當天又一次放出光明,刺眼的陽光照在大**,張元翻了個身,抱住了右側的光溜溜的範嬌嬌。

“去!找柳靜去,讓我再睡會~”範嬌嬌慵懶的哼了一聲,推開張元,把光潔的後背扔給這個色家夥。

“唉,柳靜這個懶豬,比你還困呢。”張元隻好仰麵躺著,伸手去揉了揉柳靜的麵團,也被柳靜推回來了。

張元睡不著了,雖然昨天睡的很遲,可是他還是早早的醒了。

是一個噩夢把他驚醒的,夢裏,他看見龍哥把一個又一個的女人壓在身體下,有金發的,有黑發的,有年輕的,有中年的,……

然後突然一轉眼,所有的女人都變成了黑乎乎的幹屍,那眼珠子還在轉動,裏邊充滿驚慌,充滿血絲,充滿絕望……

張元看著天花板,這是多麽恐怖的一個夢,所謂皮囊,所謂紅粉骷髏,大概也就是如此吧,太讓人惡心難以接受了。

昨夜,他還是鼓起勇氣又衝進那個暗室,拿出那把m21,要不是那把槍以後會有用,他真的不願意再進入這所比墳墓還惡心的別墅。他是一個特工,一個素質很強的戰士,可是他首先是一個人,不是魔鬼。

後來他報警了,不過他並沒有留下自己的姓名,在路邊電話亭,一直看到警車飛馳進小區,他才離開。

想到了那些可怖的幹屍,張元無法再次入睡,揉揉眼睛,爬了起來,刷牙,洗臉,突然發現,平靜的生活是如此的美妙,而平靜生活的背後,卻又隱藏著如此多的黑暗,不為人知的罪惡。

接著電話就響了,張元時間,很準時,8點整,剛上班。

來電話的自然是秦小柔,口氣依然很生猛,仿佛兩人根本沒有發生那件事一樣。

“昨晚去哪了!”秦小柔劈口就問,審犯人的口氣。

“睡覺,陪老婆,恩,還有寫特衛任務完成報告。”張元拿著電話,走到臥室一角的一張小沙發椅旁,把上邊扔著的倆女孩花花綠綠的罩罩褲褲都扔到**,然後坐下,“要不要給你,借鑒一下?”

“哼!”秦小柔哼了一聲,又問,“天上人間的事是你幹的吧?”

“什麽天上人間?什麽事?”張元裝糊塗。

“別給我打馬虎眼!你殺人的手段當我不知道嘛?當我沒見過嘛?當我是傻的嘛?”秦小柔的口氣一下猛烈了。

張元歎了口氣,沒錯,那樣的手段,那麽輕易,那麽幹淨利落,實際上沒有破綻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這就是最大的痕跡。

“這樣的人難道不該死嘛?這樣的禽獸難道還要有人給他抵命嘛?你去過南都別墅區嘛,你看見那些骨頭了嘛,你不去抓壞人你盯著我,你還是一個有著最基本正義感和人性的警察嘛?”張元的口氣越說也越是激烈,那樣的場麵換誰見了,都會對那麽殘忍的行徑而震怒。

秦小柔沒有開口,好一會,才放緩聲音說道:“你吵什麽吵,我又不是想追究你,我就是問問而已。”

張元吸了口氣,“對不起。”張元接著又說道:“我真的有些後悔,讓那家夥死的太痛快了。”

“沒錯。”秦小柔居然讚同了張元的話,然後又說道:“總共155具屍體,都在紫羅蘭花下邊埋著,都是女性,年紀從到35歲不等,死亡時間都是在一年內,身份無法核實,……,太可怕了,真的……難以想象。”

看來警方這一夜也夠忙的,數字,特征,屍檢,統計,都出來了。

“有什麽線索沒?”張元又問。

“嗬嗬,不能告訴你,否則,就輪不到我們出手了。”秦 整理小柔突然的笑聲就象突然出現的陽光,讓張元的心情一下好了很多。

“你是……剛知道?”張元又問道。

“我都累死了,一夜沒睡呢。”秦小柔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氣道:“哎呀~真累死了,這腰酸的。”

秦小柔的聲音有著慵懶,有著困倦,還有那麽一點點女人的撒嬌。這樣的口氣,口氣裏流露出來的溫柔,這是張元第一次感受到的,來自秦小柔發出的溫柔。

在印象裏,這就是一個爆烈的,堅強的,執著的女人,秦小柔對其他任何人都不會表露的一麵。

一句柔柔的埋怨,一聲慵懶的歎氣,一個不是那麽清晰的撒嬌,都說明,這個女人已經從內心接受了張元。

張元的心裏突然一下就溫暖了,就好象從電話那邊傳來的熱流,讓人心裏,全身,四肢都是那麽舒服。

“我去接你。”張元突然有種抱一下她,幫她揉一下腰的衝動。

“不要了吧,我在局裏,馬上回家休息會……”

秦小柔的拒絕並不是那麽堅定,所以張元立即打斷她,“我馬上就到,門口等我。”剛想掛斷電話,又補充了一句,“去吃小餛飩。”

對麵傳來秦小柔吃吃的笑,讓人心神蕩漾,沉醉,很美妙,很甜蜜,愛情的感覺。

張元快速的穿上衣服,剛想悄悄溜出門,就聽範嬌嬌在**問道,“站住,跟誰去吃小餛飩呀?”

張元嘿嘿一笑,回到床邊,笑道:“老婆,我去把重案組組長泡回來怎麽樣?”

“知道就是秦小柔。”範嬌嬌沒好氣都撅撅嘴,撒嬌道,“親我,親嘛~”

嘴才對上,範嬌嬌兩條光溜溜的腿就蛇一樣盤住張元,小玉手也開始往他衣服裏鑽。

“哎,不要,你別弄得我忍不住,秦小柔可等著呢,第一次約會。”

“咯咯。”範嬌嬌嬌笑了起來,使勁踹了一下張元,“滾吧,記得也給我帶一份。”

中海的早晨總是特別的早,這個時間已經不算早了,奔走的行人,穿梭的車輛,路邊的商店裏已經迎來了第一陣的客流,外灘的廣場上也站滿了來自各地的遊客。

開著車窗,風吹在胸口,把張元沒有係緊的襯衫領口來回撥動,帶著的酷酷墨鏡也不能掩飾他掛在嘴角的微笑,一切都是很美好。

“沒想到你真的來啦。”秦小柔一身筆挺的黑色警服,看見張元居然有些不好意思的微微低下有些紅暈的英氣臉蛋。

“當然真的,接老婆下班嘛。”張元調皮的去追逐她的眼神。

“別亂說,很多人看見。”秦小柔急了,瞪了張元一眼,又來往的警察,趕緊,快步跑到車門另一側,開門,上車,又命令道:“快走。”

張元關上車窗,開動車,笑道:“跟作賊似的幹什麽,談戀愛嘛,沒必要遮遮掩掩。”

“你再說?”秦小柔又一瞪眼,想想這不是一個女朋友應該出現的態度,放柔眼光,嗔道:“你再這樣,以後就不要你接我了。”

以後還可以來接,哇,這不就是承認是我女朋友了?張元心裏又是一陣舒爽,忍不狀著秦小柔,脫口而出,“小柔,我喜歡你。”

秦小柔笑了笑,接著笑的更厲害了,然後,用手捂著嘴,笑出了聲,“嗬嗬嗬嗬…”

“喂,你笑什麽?”張元沒想到一句深情對白換來她這個奇怪表情,有什麽好笑嘛?

秦小柔笑了好一會,才說道:“我不是笑你,我是笑以前……以前對我說這句話的人……都被我打成豬頭了,哈哈哈。”

張元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你沒看人家電視上嘛?談戀愛說情話是要深情點的,你笑的,笑地我都沒心情了。”

秦小柔硬壓住笑,才說道:“我又沒談過,我哪知道。”

看樣子還真沒有談過,情商太低。張元又突然對著她一伸手,嚇得秦小柔一緊張,“幹嗎?”

我靠,看她推理破案挺厲害,卻是個感情白癡,張元的手又招了招,“你的手。”

“幹嗎?”秦小柔白癡一樣瞪著張元。

張元真的沒轍了,“讓我摸摸。”

“不給。”

張元真的要吐血了,這個戀愛談得,真是鬱悶,無奈的又耐心說道:“人家談戀愛都是拉拉手,情話的嘛,這是固定模式。”

秦小柔心裏本想說,我還沒想好要不要跟你談戀愛呢,可是怕他真的吐血,也就低頭“哦”了一聲,看見張元的右手還不屈不饒的伸著。

秦小柔無奈,也隻好眼睛看著車窗外,緩緩的,好象很不小心的,把滑軟的小手送進張元的手心。

張元揉了一把,很好摸的小手,這才有談戀愛的感覺嘛,沒想到秦小柔又說了一句,“哎呀,我剛才用手抓幹屍,都忘記洗手了。”

“不是吧?”張元皺著眉,扭回頭,正看見秦小柔小狐狸一樣的笑,“你故意的呀。”

“哈哈,你開車呀,邊說邊開。”

“小柔,我要親你。”

“就……一下?”

車前窗,大玻璃裏,兩張甜蜜的臉越靠越近,秦小柔閉上了英秀的大眼睛,紅潤的嘴唇,被吸住,吸緊,張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