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是慕容欣鸞的演唱會,張元一起去吧,米娜今天給我們送來的前排門票。”範嬌嬌一邊匆匆吃著晚飯,一邊問張元。

“整天就是歌星明星,多把心思放在學習上就好了。”範達生教訓了一句。

範嬌嬌沒理她老爸,扒了口飯,又扭頭問道,“張元,去不去,給你帶票了,好位置,第一排,說不定還可以和慕容欣鸞互動呢。”

“不去。”張元埋頭吃飯,悶哼了一聲。

“你不是挺喜歡慕容欣鸞的麽?我怎麽覺得你害怕見到她?”範嬌嬌追問。

“害怕?我又不認識她。”張元嘟囔了一句說道:“警方接報,說最近有國外犯罪組織要打柳靜她爸研究所的主意,我明天就要參加他們那邊的安全保衛,今天要了解一下相關信息。”

張元的話引起了範達生的注意,停下筷子,問道:“活人參?你?你不會和日本人達成協議了吧?”

張元笑道:“放心吧,範叔,我心裏有數,再怎麽樣我不會幹出讓全國人民唾棄的漢奸行為。”

範達生又動起筷子,點頭道:“你自己心裏有數就好。”

晚飯後,範嬌嬌和柳靜去看慕容欣鸞的演唱會,而張元則在對著一張研究中心的草圖仔細琢磨。

“門口崗哨的視野範圍是這樣,一號巡邏隊十五分鍾一圈,路線是這樣,這邊不行,沒地方設埋伏……”張元拿著一支鉛筆不停地在草圖上寫著畫著,人人都看007影片上特工那麽容易就可以潛伏進對方基地,其實哪有那麽簡單,每次天衣無縫的秘密潛入都需要事前的反複偵察,來回推敲和計算。

這次行動在中海警方也隻有寥寥幾個人知道, 整理為了不泄露消息,警方已經把警力全部調去調查古越陽,同樣為了讓魚上鉤,一網打盡,張元必須做到假戲真做,這樣武田等人才會相信張元,並落入圈套。

當然張元還有個更重要的工作,就是如何趁此時機,進入研究大廳,取得人媚的功力,這是個艱難的任務。

首先怎麽樣製造混亂,按照警方的完備計劃,張元把武田的光榮團引進包圍圈,然後一並擒獲,可是這樣就不會混亂,張元也沒有希望取得功力。

如果在其中出點岔子,讓武田的人在進入包圍圈以前就有所發現,然後發生一場激戰,那就最好了,可是又在什麽位置,出什麽岔子呢?又如何可以保證警方的傷亡比較低,最後還是能一舉殲滅光榮團呢?

就在張元苦思冥想,希望得到一個完美的盜竊計劃時,在中海體育場的慕容欣鸞春季來看你演唱會已經拉開帷幕。

第一排,米威米娜範嬌嬌柳靜都坐著,所有的燈光都集中在舞台上,等著慕容欣鸞上場,音樂在巨大的體育場內部悠揚響起,下邊數萬人的看台上坐無虛席,卻非常的安靜,人們隨著節奏擺動手裏的熒光棒,遠遠看去就象一片美麗的海洋,在蕩漾,在起伏,潮水一般流動。

“張元怎麽沒有來?”不知道何時艾希莉已經坐在了米威身邊,她依舊是一聲性感的黑色短衣裙,不過幽暗中,米威卻覺得她有些憔悴。

“嬌嬌說,他今天有事要忙。”米威小聲回答道。

希莉沒有多問,眼睛看著舞台中央,隻見舞台中央的一塊地麵緩緩打開,一個小平台漸漸升起,上邊站著一身素白宛若天使的慕容欣鸞,她舉著話筒如低吟淺訴一般的輕聲吟唱,平台越升越高,當歌曲唱到動情處,平台已經升起到半空,她慢慢張開雙臂,舞台四周布置的白色煙火象一層火樹銀花的簾子垂落,下邊的歌迷都齊聲跟著放聲高唱。

“她好美。”艾希莉不由得輕聲說道,她不知為何此刻感慨萬千,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身邊的米威聽見,因為她感覺到此刻米威沒有看台上的美麗天使,卻在看著她。

當數萬人都在看著天使時,卻也有一雙眼睛沒有被那美侖美奐吸引,而是專注地看著自己,這種感覺是每個女人都無比期待的,哪怕花蠍這個冷血女殺手,這一雙目光的價值勝過全場的注視。

“我小時候也向往過這樣。”艾希莉又輕聲說了一句。

米威一直扭頭看著這個女人,她象個開朗的女白領,象個迷人的女強人,象個漂亮的空姐,煙火的銀光在她眸子裏閃動,怎麽看,她也不象一個無情的殺手。

“你可以象這方麵努力,沒有事情是做不到的。”米威收回視線,看著舞台上,當張元警示過他以後,他已經回複了冷靜,也不再表現地那麽拘謹。

“不,很多事情是做不到的,每個人出生以前就注定了命運,有時候,有些事,有些決定,都不是由自己來選擇。”艾希莉目光一垂,笑笑又說道:“就算違背命運的安排,刻意做到了,你又會發現,其實你向往的東西並不是想象中那麽美好,就象慕容欣鸞,說不定她還在羨慕我呢。”

“我不讚同你的話。”米威看著台上,調整了一下坐姿,把一條腿擱在另一條腿上,繼續說道:“有句話說得很好,幸福是爭取來的,如果不爭取不抗爭,那麽現在我們還都活在奴隸社會封建社會,當然,有時候我們需要忍耐和等待,可是那樣是為了等待機會,凝聚力量,而不是隨波逐流,機會出現也不伸手。”

艾希莉笑著回頭米威,“機會在哪?我怎麽沒有看見?”

“隻要你願意,機會隨時會出現。”米威帶著深意和她對視了一眼。

“可是我不想改變什麽。”艾希莉收回眼光不理他的眼神,她心裏已經知道張元一定對他說了什麽。

“但是從你剛才的歎息,我覺得你還是想改變的。”米威繼續揭她心底的傷疤,毫不留情。

被他說出心底最深處的話,艾希莉有些不高興,如果這些話被組織知道,夠她喝一壺的。

艾希莉有些惲怒地說道:“米老大,有些不該管的事情最好少管,別以為你身手了得,就現在我至少有十三種辦法要你的命!”

“嗬嗬。”米威一點也不吃驚,雖然這是她第一次承認她的身份,米威很輕鬆的笑了,然後又問了一個不相幹的話題,“你多大了?”

“26。”

“我28,你以後叫我威哥,米威都可以,拜托不要在喊米老大,我總是聯想到米老鼠。”

“嗬嗬。”艾希莉被逗笑了,也繃不住臉,說道:“那我就直呼你的名字好了。”

“可以。”米威點點頭,又道:“其實回頭的路永遠都在,隻是你沒有去找而已。”

艾希莉帶著淺淺的笑,扭頭凝視米威,眼神裏有著戲謔的神色,問道:“很奇怪你對我說這些,你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如此直白的話頓時讓米威又一次拘謹了,慌忙否定道:“沒……沒有,怎麽會,嗬嗬。”

“你臉都紅了。”艾希莉幹脆調戲個夠。

“是嘛?可能是太熱。”米威用手趕緊扇了扇。

“哈哈,剛才是騙你的,現在你臉真紅了。”艾希莉得意地笑著說:”你剛才不是教育我,要主動爭取麽?怎麽愛上我又不敢說了?你這不是自相矛盾麽?”

被女人的話一激,米威老臉一紅,幹脆直接說道:“是喜歡,確實,也不知怎麽了,好象是有點喜歡,還沒到愛的地步。”

“喜歡就是愛,還不承認。”艾希莉不屑地哧了一聲,問道:“他有沒有告訴你,我還有個名字叫花蠍?”

“有,最毒的一種蠍子。”米威點頭,貌似說出心裏的愛意也不是那麽艱難嘛,他鬆了口氣。

“知道為什麽是最毒麽?”艾希莉依舊緊盯著他說道:“因為這種母蠍子會在每次**以後,都把那隻公蠍子殺死。”

艾希莉說著,臉上一絲陰冷閃過,這才讓人覺得她真是個殺手。

“那樣好,這隻母蠍子的老公不用擔心自己被帶綠帽子了。”米威打趣道。

艾希莉沒有理他的玩笑,繼續說道:“我還是一個生活在謊言中的人,我撒的謊測謊器都測不出;我在全世界都有仇家,他們隨時隨地都可能出現;還有,我全身到處都是致命武器,一不小心就會要了誰的性命,所以,和我在一起,意味著欺騙,麻煩,和危險,你還要繼續喜歡我嘛?”

“可惜你之前沒有告訴我,現在知道這些有點遲。”米威說道。

“那你就是願意接受這一切嘍?”艾希莉這會臉色多出了一點微笑。

“沒錯。”米威點頭。

很顯然,艾希莉問米威這些是一個屑驗,兄嚇,雖然她說得是事實,可也沒那麽誇張,一個女人可以這樣直接問你,說明她對你也有意思,米威知道這一點,他有些拘謹,而不是傻。

米威心裏有些樂,原來追女生就這樣,也不太難嘛,這不就成功了?

艾希莉果然笑得更燦爛了,然後她把臉湊到米威耳邊,吹氣如蘭,“最後一個問題,如果有一天我要和你最好的朋友張元以命相搏,你幫誰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