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就笑,可他們還要聊天。難以想象,一個是恐怖份子頭目,一個是老實的醫院小護士,兩個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人,此刻正聊得熱火朝天,聊的內容能把你聽瘋了。

“哈哈,我跟你說,我是在中國學的醫術,哈哈……太好笑了,我在中國學的醫,哈哈……”這邊阿布耶夫說道。

那邊馬紅豔也大笑著說道:“我們護士學校更好玩,嗬嗬,那時候啊,真是好玩死了,嗬嗬,哈哈……”

聽著這倆貨這樣聊天,張元真的要崩潰了,估計精神病院也沒這樣的,要不然那些醫生早晚也神經了。

“我給你講個笑話。”馬紅豔又說道:“那個笑話就是……嗬嗬嗬嗬……”

那邊也跟著爆笑不止,“哈哈哈哈,這個笑話太好玩了!”

張元摸著鼻子,心裏歎道,帝,你讓我的耳朵暫時出點故障,作為一個正常人類,我真她媽聽不下去了。

馬紅豔說著把手伸了過來,張元趕緊停止感慨,遞一張草紙,馬紅豔接過去,擦擦鼻子擦擦眼淚,看來她精神還沒有完全失常。

那邊阿布耶夫更嚴重一點,對張元遞過去的草紙不屑一顧,鼻涕眼淚流滿了臉,那張臉慘不忍睹,胡子全鼻涕。

“嗬嗬,你一個醫生……怎麽去做恐怖份子呀?”馬紅豔擦完眼淚又開始聊天。

“醫生的白大褂太難看,哈哈哈哈。”阿布耶手機輕鬆閱讀:夫說著,眼睛突然就瞄了張元,指著張元大笑道:“你看他,胖子……哈哈哈。”

馬紅豔也拍著腿大笑,“真胖,嗬嗬嗬嗬。”

兩人就好象看見世界最可笑的人一樣,哈哈哈哈笑個不停,張元真的要瘋了,他們沒瘋自己先瘋了。胖子惹你了,真是,有啥好笑的?張元想著轉過身,把後背對著他們,不讓他們繼續品頭論足。

看見張元轉身,馬紅豔笑道:“嗬嗬,胖子不好意思了,嗬嗬,嗬嗬,害羞了。”

張元心裏狠地牙癢癢的,死丫頭,你再瘋,回去收拾你!正想著,突然就聽見背後阿布耶夫又笑得氣不接下氣地說道:“今天聊得真開心,哈哈,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們的基地就在阿富汗的阿巴爾斯號公路旁的小村莊裏,他們誰也不知道,哈哈……”

張元聽得此言,一凝神,趕緊把位置記在心裏,真是想不到,本來以為經過今天一鬧,想追蹤到恐怖份子的基地不可能了,誰知阿布耶夫居然主動說了出來,看來這笑氣對審問犯人也很有效。

不過就是聽他們聊天實在是太容易讓人崩潰,話說個開頭就笑得跟什麽一樣,就象一個正常人聽倆傻子聊天,還得聽得津津有味。

現在羅易思被消滅,也打聽到恐怖份子的老巢了,關鍵是如何打開這扇門,張元是沒有辦法了,他隻有等救援,好在很快他就看見恐怖份子四散而逃,秦小柔帶著大隊人馬趕到了。

恐怖份子在這地下迷宮一樣的金庫裏也沒地方逃,最後全部都躲進那一排又一排的保險櫃庫,而警方則封死前後門,用阿拉伯語發動政策攻勢。

現在放在秦小柔麵前的也隻有最後的問題了,打開這扇門。

首先,她想到的是找來美邦銀行的工作人員,那小子倒是不含糊,來就按密碼,密碼夠長,十六位,可是他不知道密碼已經被羅易思改掉了,怎麽輸,就是不對,急得一頭大汗也沒辦法。

秦小柔也是急得團團轉,問還有什麽辦法打開,回答說沒辦法,一般密碼都是倆個人掌管,一個出事另一個可以頂,可現在唯一知道的羅易思已經掛了,補救辦法就是美國來人。

秦小柔不知道美國技術人員就在中海,她琢磨著等美國來人,那不得猴年馬月?裏邊的人餓也餓死了。

“找開鎖能手。”秦小柔一個命令下去,很快特警指揮部電話就忙碌起來了,通知各個轄區的派出所,把中海市公安備案的所有開鎖公司都冒雨請來了。

可是等那些開鎖匠跑來一看,一個個都搖頭走人了,他們也就是開開防盜門之類的門鎖,這可是銀行金庫,這鎖豈是那麽好開的?當初設計的時候,就已經把所有可能出現的漏洞堵死了,可謂一鎖當關,萬夫莫開。

“炸。”蘇菲想到了跟恐怖份子一樣的辦法。

“不行。”銀行工作人員趕緊出來阻止,說這地下金庫為了防止惡意攻擊,隻要一有強烈爆炸,整個金庫就會沉陷進地下,那更麻煩。

“要不咱先鑽孔,給它打個眼可是不打不知道,這金庫真的跟銅牆鐵壁似的,打了半小時,換了七八根鑽頭,才探進去一厘米,不過能探一厘米進去也是不錯,再一問牆有多厚,60厘米,這樣算也得30個小時才能打通一個洞眼。

眾人也想不到其他辦法,那就打,從早晨一直打到天黑,突然又發現一個問題,沒有那麽長的鑽頭,這回一個個又傻眼了。

“怎麽辦?”隨著時間越來越長,秦小柔心裏也越來越焦急,中午美邦銀行餐廳送來了便當,她沒有胃口,晚實在餓得不行了,簡單吃了兩口,還是吃不下去。

這時恐怖份子已經全部剿滅了,115個,全死了,一個活口沒抓到,最後幾個知道頂不住了,玩了一把集體自殺。

成績看似輝煌,可是秦小柔知道其實並不成功,最根本的目的沒有達到,更加重要的是,張元被鎖在下邊,好在裏邊有換氣設備,不至於憋死,不過那個送風口實在太小,根本鑽不進人,有人建議放隻貓捆點麵包和水進去,可是因為裏邊通道眾多,貓也看不懂路線圖,在裏邊折騰了好一會,老貓原路返回,還把麵包的火腿腸給吃了。

怎麽辦,到底怎麽打開這扇門?秦小柔沮喪著走出美邦銀行的大門,此刻風停雨齏,世紀大道的路燈次第亮起,被大雨洗刷過的空氣顯得格外清新,讓秦小柔煩亂焦急的情緒為止一振。

抬起英氣卻不失美麗的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對麵一長排警車,在閃爍的警燈中間,那輛黑色的公務車是那麽不顯眼,可是秦小柔的眼睛卻是一亮。

“怎麽忘了無線電監聽呢?無線電幹擾早已經關閉,應該可以聽見下邊的聲音,雖然不能開門,可是至少可以知道裏邊的情況。”

秦小柔快步奔了過去,打開車門,衝進去,坐在工作台前,果然信號燈顯示出良好的綠色。

她迫不及待地帶耳機,就聽見張元有氣無力地說,“大姐,你早點來這裏嘛,我都快要等得發神經了。”

秦小柔聽見張元的聲音,繃著一天的臉頓時忍不淄綻放了,可是雖然在笑,眼角卻有淚光閃動。

“裏邊情況怎麽……”秦小柔帶著哭腔剛說道一半,不說了,因為那個單向的,為了做到小巧如發絲,所以根本就沒有設置對話功能,也就是說,秦小柔可以聽見張元的聲音,而張元聽不見秦小柔的聲音。

可是讓秦小柔詫異的是,張元仿佛聽見她問話,回答道:“裏邊情況你別擔心,那個阿魯耶夫還在昏迷,阿布耶夫和馬紅豔他們聊了一整天,現在睡覺了,還好睡著了,要不然遲早我要被他們弄成精神病。”

秦小柔略微放心地點點頭,可是她還是不信張元能聽見她說話,試探著問道:“你一天沒吃飯,餓嘛?”

“餓是有點。”張元回答道:“不過我餓不死,你放心,隻要我身邊有個女人,我就餓不死,倒是阿家兄弟堅持不了多久。”

秦小柔聽了他的回答,也確信張元可以聽見自己說話,嗔了一句:“色小鬼。”說完又說道,“我們正在想辦法,你們一定要堅持住,很快我們就可以把你們救出來。”

其實這些都是安慰人的話,秦小柔到現在還一點眉目沒有呢,張元自然知道,於是笑笑說:“指望你們有辦法,那麽多人一個比一個笨,除了炸彈,打洞,就沒轍了,真是,還是我來想辦法。”

“你有什麽辦法。”秦小柔不信,我們在外邊沒辦法,你呆在裏邊有辦法?

“當然,我現在有中下三策,哈哈,第一,調查一下美邦銀行這兩天從美國請來的技術人員住哪個酒店,請他們來協助,雖然他們是開保險箱的,可是既然是技術人員,這個金庫他們也應該有點辦法,第二,這位的電腦密碼,羅易思設的,他那麽大歲數一定也害怕忘記,搜查他所有的辦公桌和住處,應該會有答案,第三,實在沒轍了,就去找黑客來破解密碼,聽說國安有這樣的人才,拜托你們別再找鎖匠了,這是高科技,真是,傳出去丟死人了。”

“嗬嗬,嗬嗬,你這張破嘴,一天不吃飯還這麽能說。”秦小柔得到解決辦法,忍不住笑出了聲。

誰知張元一下又喊了起來,“姐姐,拜托你別笑,千萬別笑,現在誰對我笑我就想抽誰。”

“神經病,難不成你想我對著你哭?”

“哭也可以呀,千萬別笑,聽倆精神病笑了整整一天,我幾乎都要精神分裂了。”張元說完,又想起一件事,“哦,那個他們的基地打聽出來了,在阿富汗山區的……”

秦小柔歎了口氣,“怎麽每次頭功都被你搶去了?”

張元也歎了一聲,“這位置可不是我打聽出來的,是馬紅豔幹的。”

“唉,看來我要退休了,小護士都不如了。”

“也好,退休回家專門給我生孩子。”

秦小柔一聲咆哮:“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