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個男子開口叫小山君,依然靜靜站著的張元冷冷笑了笑,看來自己猜的沒錯,這些冷血bt到極點的家夥果然是古越陽從島國雇傭來的,他的手又把槍握了握,他不是緊張,緊張會出手汗,這是一個專業殺手不會出現的,他隻是堅定了一個信念,不但是要殺光這些讓人憤恨的家夥,還要把他們背後的古越陽也徹底清除出這個星球。

張元一直沒有動,他開槍以後就站在門前,他在等待,等著機會,雖然槍手使用的狙擊槍並不是單發填裝的,可是一般狙擊槍都是設置成單發狀態,那就必然要在近戰狀況下吃虧,最好的機會,就是對方前一顆子彈射出,後一顆子彈還沒射,這時是最完美的襲擊時刻。

“我看見你了!你給我出來!”島國槍手低聲吼了一句,便開始了快速移動。

其實他這句簡單的話裏邊為敵人設置了兩個陷阱,第一就是我看見你了,這是一個很明顯的假話,用來蒙騙一些新兵蛋子,使其在慌忙中出手,從而出錯,不過這個陷阱的水平明顯不是太高,而真正致命的是第二個陷阱,他說出這句話的目的就是暴露自己的位置,從而讓對方確定自己的最終位置,可其實他說完就已經快速移動到另一個方向,那個角度對準的正是對手出手射擊最容易出現的位置。

可是這一切都瞞不過張元,這也使他更加認定這是一個經驗豐富的槍手,這樣的槍手就算用狙擊也可以盡量消彌近戰的缺陷,用他們精準和快速的定位來一個近距離暴頭。

那個冷血槍手發現自己兩個陷阱並沒有起作用,心裏有些緊張。看來這是個經驗豐富的家夥,他這樣想著。

可是當他心裏剛有這個念頭,卻看見牆後死角有東西一動,他現在的位置已經可以看見同伴小山的腳,小山已經死了,他關注的並不是這個,讓他開心的是,他看見了敵人的影子,讓他興奮的是這個影子站立的角度貌似想要襲擊他剛才站立的位置。

看來還是個嫩秧子呀。冷血槍手的心裏鬆懈了一下,他在緩慢地挪動著,輕盈地不發出任何聲音,這時他背後的涼意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心裏的一團火,有些緊張,陽光有些強烈,他的額頭滲出了一顆顆細密的汗珠。

他就象一杆緊繃著弦的弓,隨時發出致命的箭矢,他的右眼完全壓在瞄準鏡裏,而他關注的隻是圓圓瞄準鏡裏那小小的一塊麵積,雖然小,可是夠了,隻要對方一動,他就會開槍!

他沒有等待多久,或許半秒或許一秒手機輕鬆閱讀:,很快影子就猛烈地動了,看得出那個嫩秧子迫不及待了,他的手指緊緊地勾住了扳機。

突然,有動靜!

射擊!

當他猛地摳下扳機,他已經知道錯了,可是有的錯,卻是注定無法挽回的。

“乓……”一聲清脆帶著餘音的聲響在空曠的天台響起。

冷血殺手根本來不及考慮剛才打著了什麽玩意,張元的臉就出現在他的準星中央,那張臉被瞄準鏡放得那麽大,那雙堅定帶著嘲諷的眼睛足可以讓他記住,並帶著走下地獄。

“砰!”張元的手槍怒吼了一聲,一顆黃銅的子彈如此普通,卻可以結束一個罪惡的靈魂。

冷血殺手眉心中彈,腦袋猛地向後一甩,額角的幾顆汗珠隨之滴落,他雙手再也握不住沉重冗長的狙擊槍,他堅持著倒退了兩步,然後從天台的邊緣墜落。

“還真是個神槍手。”張元讚了一句,確實在這樣的距離,用狙擊槍打中一枚突然出現的硬幣,沒有一定的功力是辦不到的。

沒錯,關鍵時刻張元扔出去的隻是一枚硬幣,一枚硬幣和一個人的腦袋相去甚遠,可是那個冷血殺手在那一刻情緒的波動,緊張,輕敵,都讓他犯下這個致命的錯誤。

張元把手槍塞回腋下槍套,然後走過去端起那把狙擊槍,很不錯的武器,日本造,雖然日係武器並不太為世人熟知,可是那質量還是很不錯的,長達一米五的槍管看去還真的挺威猛,而且那個冷血殺手對人沒感情,對槍還是保養地非常好,準星調節得誤差不超過一絲一毫,光學望遠鏡頭發出綠幽幽的反光。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張元說著端起了狙擊槍,下邊的動靜清晰可見,不過張元卻並不想打草驚蛇,如果下邊的傭兵受到背後的襲擊,他們就會對後方有所警惕,這時張元不願意看見的,而他要做的,就是把其他幾個狙擊手先消滅。

第一個要消滅的狙擊手位於張元的右下方,一棟商住樓的三樓陽台,這個位置對於張元來說非常的好,從瞄準鏡頭裏看去,剛好看見他的半個腦袋,那如同雜草一樣的頭發在一排晾曬的被單縫隙中忽隱忽現。

張元沒有猶豫,他也是個狙擊專家,當那個腦袋又一次晃動到準星中央時,張元果斷摳動了扳機。

“砰”地一聲槍響,瞄準鏡頭裏頓時閃現了一蓬血光,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那個槍手正在運足目力尋找自己的獵物,卻想不到就在他頭頂的斜方有人會給他一槍。

在這一天充當螳螂的可不隻這一個,還有一個狙擊手也根本沒有感覺到死神的光環已經籠罩在他的腦袋。

不過張元幹掉他時卻費了一點心思,因為那家夥在張元前邊一棟樓,張元在他後邊一棟,而那個家夥所在的位置也是對著前方,而不是樓後。

因此張元站在目前這棟樓根本無法看見那個槍手,如果不是探索意識,憑著視線根不到那家夥的,除非你有透礻見眼可以看穿整棟樓。

雖然看不見,可是張元憑著探索意識還是找到了一條合適的射擊路線,因為那家夥所在的窗口剛好正對這家的大門,而這家的大門又正對著對麵一家的大門,對麵這家又剛好有扇窗戶對著張元這邊。

這是一個很糟糕的設計,門一開就可以看見對房門,一般目前也隻有職工宿舍樓才會弄成這樣。其實這就是一家工廠的女工宿舍,此刻幾個驚慌失措的女工都坐在床邊,聽著外邊時疏時密的槍聲,猜測著情況的發展,她們根本不知道馬將要有一顆子彈飛行過她們房間,去射殺對麵房間的一個島國槍手。

張元凝重地端起槍,縱然他這個骨灰級的槍客對這一槍也沒有把握,最大的問題就是不直觀,雖然探索意識可以確定對手的位置,但是瞄準鏡裏隻能看著後窗的玻璃,怎麽瞄準敵人?這是其一。

另一個問題是子彈必須擊穿一道玻璃和兩扇門板才能擊中目標,玻璃的厚度和門板的木紋都會對子彈的飛行造成決定性的影響,當然了,兩扇都是最普通的木門,如果是防盜門,那麽就直接談不起來了。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女工宿舍這邊有人,人數還不少,7個,張元對敵人無情,可是對無辜者卻無意傷害,是不是會打中女工也是他必須考慮的問題。

有人問,讓張元下樓跑對麵樓幹掉那家夥好了。可是卻不行,因為大量的雇傭兵就埋伏在兩棟樓之間的一塊狹長路麵,要對麵樓就得把下邊傭兵解決,那麽拖的時間就太久了,這個時間夠那家夥多射殺十個我方人員,所以張元隻好冒險開這一槍。

這是標準的超視距攻擊,瞄準鏡已經失去它的作用,張元能夠使用的隻有探索能力,以及他的感覺。

張元卓然站在樓頂空曠的平台,一陣風撫動他額頭的幾絲頭發,他吸了一口氣,端起那杆黑色亞光的長槍,他的眼睛根本沒有看瞄準鏡,幹脆地閉了眼,此刻天地間一片寧靜,所有槍聲景物仿佛瞬間遠離,隻有一片暖陽照耀著他的全身,而他的眼前也隻有一個人影,那就是他的目標。

那一刻,槍人合一,不用瞄準也不須觀看,那一刻,他就已經是槍神。

那一刻,其實真的很簡單,很隨意,也很輕鬆。

張元根本沒有用眼,沒有用腦,也沒有等待。

他隻是用心,用手指,就那麽輕鬆一摳,隨意地就象我們在馬路吐了口吐沫。

“砰!”子彈衝出槍管,瞬間就來到對麵窗戶,“哢”地一聲脆響就鑽進玻璃,接著又是“噗”,“噗”兩聲穿透門板的聲音,再然後,毫無懸念地擊中槍手的後腦勺。

一個人如果成了某方麵的神,那麽他就會對這項工作舉重若輕,輕鬆應對,別人看似難於青天,而他卻信手撚來,毫不費勁,如果不能達到這個境界,那麽這個人最多也就是專家,而不能稱之為神。

很淺顯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