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霜身體很不錯,很少進醫院,一般越少進醫院,對於打針吊水越是害怕,冷霜皺著眉頭,都不敢看自己的手,可是她竟然驚奇地發現,針刺進去,她都沒有感覺到疼,甚至,啥時候進去的,她都不知道。

“謝謝,你的技術可真好,我都沒感覺到疼。”冷霜微笑著感謝馬紅豔說道。

“嗬嗬,是嗎。”馬紅豔穿著一身潔白的護士服,抓著根橡膠條,很恬靜地笑著,又說道:“其實這隻是個小竅門,在下針之前,用點力氣捏住你這塊皮,讓你這一塊有些麻木而已。”

一般護士都是匆匆忙忙地,象馬紅豔這樣跟病人說廢話聊天的並不多,所以冷霜覺得這個護士特別的親切,有種沒來由的親近感覺。

“姐姐,你技術好,人更好。”冷霜又由衷地讚道。

“是嘛?其實還有的人,也很好,隻是,你沒有發現。”馬紅豔又笑了笑,接著轉身走了出去,走到門口,又回頭道:“沒水了或者要廁所,就拉鈴,別客氣,我叫馬紅豔。”

“現在的醫院服務質量可真的不錯呢。”冷霜不由得嘀咕了一句,接著又開始思索起,那個護士最後說什麽呢,好像話裏有話。

時光匆匆,就象鹽水瓶裏的水,你盯,盡在wa

著它看,就覺得好慢,可是你一不小心,卻發現,它已經靜靜地滴得差不多了。

冷霜就那樣呆坐在床,左手放在胸口,呃,不是自摸,而是抓著那顆紅色的晶石。

沒錯,她又想起了張元,還有那個他變成的大叔,那些海島永生難以磨滅的片段,以及在遊樂場裏從半空跳下的情景。

她恨這個家夥,恨他在自己昏迷中取走自己的初紅,但是她更恨的是自己,就算現在,心裏還是忍不住想他,想那些事。

“混蛋,你怎麽跟毒品一樣,讓人隨時隨地都記得呢?”冷霜嘀咕了一句,茫然抬起頭,突然發現鹽水瓶已經見底。

她趕緊伸手,拉了一下床頭的鈴線,拉鈴的時刻,她的心裏浮現的是那個馬護士的雪白小臉和恬靜美麗的笑容。

“她可真是個好護士。”冷霜說著點了點頭。

不過走進她病房的卻不是溫柔恬靜的馬護士,而是一個中年女護士,不過她也一樣對著冷霜笑容可掬,拔掉了針頭,還又問冷霜有什麽不適。

“沒有,感覺很好,腳……好象也消了不少。”冷霜微笑著回答,接著她又說道:“謝謝你們,還有那個馬護士,對我都特別好。”

“那當然,誰叫你是張元的同學呢,馬護士對男朋的同學當然分外熱心了。”中年護士拿著空瓶走了出去。

“又是張元!怎麽又是張元!”冷霜煩了,真的煩了,這個張元還讓不讓人活了?怎麽到哪都能聽見他的名字呢?怪不得這裏護士對自己特別熱情,敢情又是沾的那小子的光!

冷霜氣極了抓狂了,甚至因此對那些客氣的護士們的印象也發生了120度的大扭曲。

“這些趨炎附勢的家夥!”冷霜憤憤說道。

可是,她突然又想起馬紅豔護士溫柔恬靜的笑臉,她眼睛一下亮了,“不對,肯定是張元憑著三寸不爛之舌欺騙了她。沒錯,肯定是這樣!”

想到張元這個混蛋居然忍心欺騙那麽溫柔文靜的小護士,冷霜氣不打一處來,“流氓,我今天一定要揭露你的真實麵目,讓馬護士不能你的當!”冷霜咬牙切齒地說道。

“剛才有點忙,怎麽樣?要不要扶著你去廁所?”不知何時,冷霜印象不錯的馬護士已經站在了床邊關切的問。

“恩,好的。”冷霜一大瓶水吊下去,自然很快就變成了尿。

當馬護士很熱心溫柔地扶著她時,冷霜心裏更堅定要揭穿張元的想法。

“姐姐。”冷霜換了“恩?”扶著她胳膊的馬紅豔應了一聲,疑惑地看了一眼她。

“聽說你是……張元的女朋?”冷霜終於開口問道。

“是呀,嗬嗬。”馬紅豔好象很開心別人談起她的男朋,笑容裏還有些幸福感。

冷霜心裏歎道,唉雖然冷霜覺得讓這個沉浸在愛情中的傻女人知道真相,那是件殘忍的事,不過正義感還是讓她忍不住繼續說道:“那你知道,張元有個市長千金的女朋嘛?”

讓冷霜意外的是,馬紅豔並沒有表現出很吃驚的樣子,而是淡淡地“哦”了一聲。

看來炸彈力道不夠,冷霜又道:“那你知道他還有很多女朋嘛?”

“哦。”

聽見又是一聲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哦,冷霜幾乎要暈倒了,真想問一句,大姐,你腦子沒問題?隻會說哦嘛?現在在說你男朋不忠的事情哎,不是跟你講故事!

“那你知道他現在正在追我嘛?”冷霜咬咬牙,把自己也扯了進來。

果然,這次馬護士不再說哦了。而是說道,“恩,當心……門。”

天呐!這個護士姐姐……不會也是從外星球來的?她怎麽就一點反應沒有呢?難道……她有點耳聾?

“我說張元現在在追求我!”冷霜大聲在馬紅豔耳邊喊道。

正幫冷霜推著門的馬紅豔被她突呼其來的一聲吼嚇了一跳,愣愣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問道:“怎麽啦?”

“哦,帝!”冷霜無力地要摔倒,有點懷疑自己住進的不是外傷科,而是精神科,這位姐姐的男朋在追其他女人,而她卻很莫名其妙地問出一句怎麽啦,就好象這件事發生的理所當然天經地義平常地就和吃飯喝水一樣。

“你是不是張元的女朋?”冷霜懷疑的問。

“是呀,難道你想搶走張元?”

冷霜鬆了口氣,這位姐姐終於說了句地球人類的話,不過冷霜還沒開口,馬紅豔卻又笑了起來。

“嗬嗬,你搶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