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點,一個人影徒步走出了淺水灣的奢華別墅,這正是吃完晚飯的張海,他對著別墅二樓微微笑著揮揮手,雖然看不見那裏有什麽不對,可是他知道,諸葛小雯和慕容欣鸞一定會目送他離開。

香港,東方明珠,全球金融中心,購物者的天堂,在這裏,遍地都是黃金,高樓林立,地麵輝煌的燈火把天空都可以照亮,一眼望過去,滿目霓虹,這是一個自由,浪漫,輝煌的城市,無數人向往的城市,這裏每分鍾都在演繹著傳奇。

“不知道我要演出什麽樣的傳奇呢?”張海自言自語著,隨手攔下了一輛的士。

“去廟街。”了車,張海用地道的粵語說道。

香港對於張海來說,並不陌生,事實地球每個都市,他都不陌生,在這些不同城市的某些角落,總能找到一些曾經的回憶,摩天大樓的縫隙裏,陰暗無人的小道,喧鬧嘈雜的人群中,燈火輝煌的酒間,記錄下的是,一場場驚心動魄的戰鬥,一樁樁撲朔迷離的交鋒,一件件談笑自若卻危機四伏的暗戰。

張海看著車窗外的夜景,思緒卻已經不知道飛向哪裏,剛才晚飯時,他已經和諸葛小雯,慕容欣鸞都已經告別過了,接下來的日子,他就會成為另一個身份,過另一種生活,仿佛他又回到了特工的生涯。

讓他有些遺憾的是,真真賭船去了,沒有和那丫頭告別一下,不過時間不等人,他迫切地需要找到凱瑟琳,徹底解決這件事。

“先生到了。”的士司機的提醒聲喚醒了沉浸在記憶中的張海。

付了車資,走下車,眼前是一片熱鬧無比,卻又有些雜亂的場景,張海知道,九龍出名的廟街已經到了。

“沒有變樣。”張海淡淡地笑道。

4年前,他就在這裏執行過任務,他對這裏的地形了如指掌,這裏的很多攤檔的小老板他幾乎都認識,而這條街後的一個破舊公寓,更是他曾經的落腳點。

廟街的夜晚總是分外繁忙而精彩,叫賣聲,音樂聲,粵劇聲,煎炸食品的出鍋聲,讓人很容易就融入其中,這是一個充滿平民色彩,魚龍混雜的地方。

張海輕鬆地走著,路邊一陣魚丸的香氣撲鼻而來,一個頭發有些斑禿的老漢正在招呼著來往的遊客,白熾燈下熱氣來回繚繞。

“來兩串魚丸。”張海扔,盡在wa

下十塊錢。

“好嘞。”老漢熱情地拿起兩串魚丸,放在秘製的醬料沾了沾,遞給張海道,“小兄弟大陸來的,不嚐嚐我這祖傳的魚丸就算白來香港了,這可是香港一寶呀。”

“哈哈,福伯你還是這麽會吹牛,看來吹牛伯的名號你永遠也扔不掉了。”張海笑著拿起魚丸走進洶湧的人流。

“後生仔,你認識我?我怎麽沒見過你呀。”福伯使勁抓了抓已經不多的白發,看著張海消失的方向嘀咕著,“老了,不中用了,連熟人都記不起來,還以為是大陸遊客呢,不過,他到底是誰呀,連我吹牛伯的外號都知道。”

“吹牛伯的魚丸還是這麽好吃。”張海一邊走一邊大口嚼著噴香的魚丸,勁道十足的魚丸咬到嘴裏,香鮮滿口,越吃越有勁。

他一邊走著,就拐進了路邊的一條小巷,巷子裏,比正街安靜多了,行人寥寥,兩側的樓道口都立著不少簡易的紅色燈箱,邊寫著“北姑200,鬼妹250”之類的字樣,不用看,這就是姓服務了。

張海到廟街來,既不是故地重遊,也不是吃魚丸找服務來了,他的目的是找熟人。

很快,他出現在一家診所的前邊,小小的診所窗明幾淨,裏邊散發著祥和的白光,和旁邊陰暗的紅色燈箱有著強烈的反差。

“鳳仙診所”,這是香港一間非常平凡,平凡到讓人不會多看一眼的診所,這裏隻是香港千間私人診所的其中之一,沒有任何特殊,隻是周圍的住戶們知道,這裏有一個既漂亮又和善的女主人,也就是這裏唯一的女醫生,鳳仙。

可張海卻知道這裏不是那麽簡單,那個鳳仙也不隻是一個女醫生。

她是一個特工,準確的說,她是一個屬於英情六處的資深特工,在香港這樣的一個國際金融中心,又有哪個國家不會在這裏搞一個特工的地下接待處呢,而鳳仙,就是英情六處在香港設立的地下接待站,鳳仙就是少校站長。

這個秘密沒有人知道,除了來香港執行任務的軍情六處特工們,張海之所以知道,是次執行任務時,雙方有過合作,而鳳仙,也因此欠他一些人情。

“我找鳳仙醫生。”張海推門走進,在前台的接待護士對麵站定。

“哦,請跟我來。”小護士微笑著回答。

“好的。”張海跟著小護士走在明亮光滑的大理石地麵,黑亮的皮鞋和鏡子樣的地麵都亮得晃眼。

“請稍等。”小護士站在一扇門前,按下門的對講機,說道,“鳳仙醫生,有病人。”

“請他進來。”

當鳳仙的聲音響起,張海分明從地大理石的反光中,看見一個攝像頭對著他轉動了一下。

她還是這麽小心,怪不得能在香港呆這麽久都沒被發現,張海推開門走了進去,掀開一個布幔,可以看見一個看不出年齡的熟n醫生正坐在一張白色的辦公桌後邊。

“請坐。”鳳仙醫生微笑著示意張海坐下,她外貌並不是那種驚豔的美麗,那種美女是不適合做潛伏特工的,鳳仙是那種讓人看著很舒服的女人,溫柔,從容,笑容可以讓對方的敵意消融,看見這樣的女人,人們總是會想起善良好心柔弱這樣的字眼,如果張海不知道她的身份也會被她的外表蒙混。

“小兄弟貴姓?”鳳仙拿起一支筆問道。

“姓王。”張海胡扯了一句。

“哦?是嘛。”鳳仙又抬頭看了看張海的臉,接著又笑道,“王先生身體健康的很,不像是染疾病的人呀。”

賣魚丸的福伯都可以看出張海來自大陸,又何況受過訓練的特工呢。

張海笑了笑,“你又沒有檢查,你怎麽知道我就沒病呢?有的病不是一眼就可以看出來的。”

鳳仙的大眼在張海臉轉了一圈,笑道:“這麽說,那就是暗疾了,莫非王先生小小年紀就患了不舉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