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屏住呼吸,一步步地緩緩接近那扇褐色的門,雖然他沒有了探索意識,可是作為一個特工,他還是很敏銳地感覺到,門後有人!

按道理,不可能是麗姐的那些客戶,麗姐不會在有客人的情況叫他來修龍頭,而且那些人也不會如此藏頭露尾。

難道是小偷?張海心裏已經有了算計,他猜測很可能是小偷,如果是殺手,他早一腳對著門踹去了。

近了,越來越近了,張海無聲地笑了笑,小賊無處可逃了。

眼看一伸手就可以接觸到門了,可就在這時,門卻自己向裏打開了,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站在了門裏,正用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看著張海。

“你是來給我媽媽送錢的嘛?”小男孩奶聲奶氣地問。

“送錢?”張海愣了一下,不過很快明白了送錢的意思,八成麗姐賣的時候就對兒子說“這是來給咱家送錢來的”。

“嗬嗬,你是麗姐的兒子?幾歲了?叫什麽名?”張海笑著過去捏捏小孩軟呼呼的臉,挺可愛的小男孩,讓人忍不住想要捏幾下。

“我叫小強,5歲了。”小強說完,又抬起圓圓的小臉說道:“哥哥,你不要再給我媽媽送錢了好嗎?”

張海有些諤然,難道5歲的小孩也懂得那種事?於是他說道:“為什麽你這樣說呢?很多人給你家送錢,你不是就可以買很多玩具了嘛?”

“可是小偉小安他們都說媽媽是jin女人,不要臉,賺的是髒錢。”

張海歎了一口氣,麗姐那麽大,還不如兒子看的清楚,每個月房租難道不夠用?非得去賣?多賺了幾個不假,可那是髒錢。

可是卻又聽小強說道:“小強知道,都是小強不好,小強不乖,生病了,要很多錢。”

小強說著低下頭,好象做了錯事一樣,這模樣讓張海的心裏也忍不住顫了一顫,怪不得麗姐收著租金還要賣en,原來是有個病兒子呀。

張海把小強抱了起來,對著他笑道:“小強已經很乖了,生病也不怪你,記住,別人都可以罵你媽是jin女人,隻有你不能罵,因為她做的這些,都是為了你。”

“小強知道媽媽好,可是我想讓,盡在wa

小偉小安他們都知道我媽媽不是jin女人。”

“放心,我們一起來幫助你媽,讓她變成一個好女人,怎麽樣?要不我們拉鉤。”

“好~”

正當張海和小強鉤住小指的時候,麗姐掛著淚水的臉從大門外露了出來,雖然她捂著嘴,可是裏邊兩人還是很快發現了她。

“媽媽,對不起,小強說錯話了。”小強趕緊從張海的身跳下來,跑過去抓著麗姐的手。

“不怪小強……都是媽不好……”麗姐哽咽了兩下,想忍住,可是最後還是沒忍住,抱著小強走進房裏,坐在沙發盡情哭了起來。

一會以後,小強被哄了床睡覺,麗姐也擦幹臉的淚水,張海和她一打聽,才知道小強得了一種怪病,是一種血液病,如果不治療,過幾年就會有生命危險,可是治療就要做手術,手術要求很高,要把小強全身的血都抽出來,淨化以後再灌回小強的身體。

這樣的手術,費用自然非常昂貴,單單手術費就要百萬,所以麗姐隻有用各種方法賺錢,平時就去鳳仙醫生那裏拿點藥,緩解一下。

張海有些感慨於麗姐賣en為兒子存醫療費,不過他又有些疑惑,既然麗姐為了兒子可以不惜一切,那為什麽不把房子賣掉呢?

現在香港樓價居高不下,麗姐擁有的這樓下兩個單位,就算賣掉一處,百萬元醫療費也就有了大半,如果兩處一起賣掉,那就綽綽有餘了。

等張海問過才知道,原來這房子並不是麗姐所有,而是小強的父親名下產業。

要說小強的父親也是夠混丶蛋,當初騙了還在學的麗姐,等麗姐肚子大了,他就開始愛理不理她了,等小強出生,那個男人竟然根本不管不顧,又去勾其他女學生,到後來,也不知道是被人搞死了還是怎麽了,竟然人間蒸發了。

而麗姐和那個家夥並沒有正式登記結婚,所以麗姐也沒有辦法繼承那家夥的遺產,就算法院宣告死亡,小強的繼承人身份還要受質疑,萬一再把那家夥其他親戚驚動來搶遺產就更麻煩了。

所以麗姐也不敢去法院打官司,隻好這樣過一天收一天租,雖然這房租收得挺不錯,可是後來小強又得了這個病,麗姐為了更快籌到醫療費,也隻有出賣皮肉,做起了樓鳳。

好在麗姐還有幾分姿色,每天通過網絡找一兩個生意,加房租,幾年下來,也存了幾十萬,可是距離給小強做手術,還缺一半。

說到這裏,張海不由得有些疑問,這樓下都知道麗姐是樓鳳,貌似大家也都挺厭惡有個賣en的鄰居,經常引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過來,為什麽鄰居們都忍氣吞聲不把麗姐趕走呢?

後來麗姐又一解釋,原來香港的樓鳳也不是那麽容易做的,都有人罩著呢,遇到那些不堪其擾的鄰居,或者不給錢的顧客,這些罩著的雞頭就會出麵擺平。

而這些罩著鳳姐們的雞頭,都是這一片的ei社會小老大,他們不但可以免費到樓鳳們這來玩一玩,每月還要收一些費用。

讓張海開心的是,罩著麗姐的這個老大叫鋒哥,是東星在這一片的堂口老大,如果麗姐介紹一下,張海可以很容易就能跟鋒哥搭線。

“麗姐,雖然咱們萍水相逢,不過看著小強也挺可愛,我也挺喜歡,我想資助一些錢給小強看病,不過目前還不行,等過段時間我手頭寬裕了。”張海最後說道,小強目前的情況還是很穩定,而且張海也沒有心思管這個事,更何況他還沒有證實麗姐的話。聽說張海要給錢,麗姐自然感動不已,“陳少一看就是有錢人,我麗姐以後生是陳少的人,死是陳少的鬼,你要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麗姐激動地立即改變了稱呼。

張海並沒有想要什麽報答,淡淡說道,“你也不需要感謝,確實是小強很可愛,你已經有了一半的錢,剩下一半就都我出了,這樣醫療費就足夠了,至於你是不是還做樓鳳,那由你自己選擇,不過我勸你為了孩子,還是不要再做了。”

“隻要錢夠我就不會做了,可是我拿你的錢,又怎麽報答你呢?”麗姐抬頭看了一眼張海,她也沒什麽可報答的,除了身體,她心裏很想這樣,也害怕張海反悔,想用床的技術吊住張海,於是她的手又伸了過來,幽幽說道,“陳少,讓姐姐給你服務一次。”

“好大,陳少。”麗姐忍不住笑了,她的手心明顯感覺那裏的驕傲,指間傳來的熱讓她身體也開始變軟,她的臉頰已經浮紅雲,指尖輕捏住拉鏈,慢慢拉下……

張海苦笑了笑,他知道麗姐的心思,可是說真的,這殘花敗柳的身子,他還真不想。

眼光剛好看見桌的鉗子,張海趕緊推開麗姐的手,笑道:“麗姐,還是先去修水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