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寂寞夜總會位於缽蘭街的另一頭,和丹桂坊距離挺遠,張元開了自己的那輛二手車,穿過整天缽蘭街才找到了這家夜總會。

小保正在不遠處遊蕩,看見張元停車,他趕緊迎了來。

“耀堂哥,就是這家,老板叫齙牙王,她媽的,我今天不但沒收到錢,還被他連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了。”小保氣憤地說道。

“哦,是嘛?”張元點點頭,看來這個齙牙王有點實力,不然在東星的地頭也不敢如此囂張。

“他欠了多少保護費?”張元鎖車問道。

“一年帶三個月,十五萬。”

“這麽久都沒交保護費?”張元又一次皺緊了眉,問道:“他有背景?”

“不知道,管他什麽背景呢,如果是特首家親戚,也不會來這裏開個小夜總會。”

“那好,先進去看看。”

小保之前已經來過一次,這次有了張元這個厲害角色撐腰,膽子也放大了,腰也挺起來了,領著張元走進了夜寂寞。

這個時候才是下午,夜總會並沒有正式開門,客人和小姐也都沒有幾個,隻有老板齙牙王和幾個黑衣男子在說著什麽。

“喂,老板,交保護費了……一年帶三個月,十五萬,今天是……”

沒想到小保話沒說完,那個齙牙王就吼了起來,“保你媽逼啊!老子要你們保護?你一個月給一萬,老子保護你好不好!”

敢情這小子確實挺橫,小保被他吼得一愣,趕緊說道:“鐵炮哥不是跟你說好的一個月一萬?你不能賴帳呀,我回去也好交代。”

“滾你媽的,讓鐵炮自己來!”齙牙王這幾天正煩著生意不好,看見來的兩個都是生麵孔的小混混,自然愈發地囂張。

其實張元知道,人家這麽狂肯定有所倚仗,鐵炮一年沒收到就說明問題了,他本想就此退出去,讓鐵炮自己來。

可小保卻先拉過張元說道:“鐵炮哥怎麽樣?現在這事就由耀堂哥接手了,我們耀堂哥可是很能打的……”

“耀堂哥?媽的,老子幾天沒出去混,小貓小狗都自稱哥了,你很能打嘛?你有多能打?你打給我看看呀?”

說老實話,這個齙牙王真的欠揍得很,一邊說一邊很輕蔑地在張元??口用手指頭戳著,而他的背後,五個相貌凶狠的黑衣人哈哈大笑著。

張元的麵色已經變了,如果換在中海有人這樣跟他說話,他大巴掌早抽過去了,不過他並不想沒事找事,也不想幫鐵炮來收爛帳。

張元吸了一口氣,不卑不亢的說道:“朋,不要過份,我今天是幫鐵炮來收保護費的,如果你有什麽情況可以說,也可以去和鐵炮說,不過我希望你搞清一件事,保護費是你應該交的,我們不是要飯的,如果你要用對付要飯的那一套,我也不介意讓你清醒清醒!”

“哈哈。”齙牙王開口一陣大笑,“讓我清醒清醒,看來你還真的能打,不過說真的,我還就把你們當要飯的了,一般對付要飯,我都會告訴他……要你老母!”

“媽的!你侮辱我沒關係!可你不能侮辱我的大哥!”小保之前就已經被齙牙王罵過,這次顯然更加憤怒,而且他有張元撐腰,這回膽也大多了,他說著就操起台的一瓶啤酒。

可是小保畢竟也隻是個服務員,拿起啤酒瓶,隻是對著齙牙王的腦袋,卻砸不下去。

齙牙王更囂張了,哈,盡在wa

哈笑著,指著自己腦門說道:“砸呀,就砸這,你她媽的敢砸嘛!就憑你們還要你媽的保護費!”

小保後退了半步,感覺是對方拿著酒瓶一樣,他的手有些哆嗦,抬了抬,可是到了齙牙王的腦門,卻又停止了。

“沒膽無量的小爛仔,你敢砸嘛!”齙牙王又得意地跟進半步。

小保不敢可有人敢,隻聽“啪”地一聲,一瓶啤酒就不客氣地砸在齙牙王的腦袋,頓時酒水就和血水摻雜著從齙牙王的臉滾滾而下。

齙牙王的笑聲嘎然而止,他也是外邊混過的,挨打的那一瞬他就就想縮回去,不過張元既然出手就不是隻有一招。

張元一瓶砸完就卡住了齙牙王的嗓子,把他死死壓在台,另一隻手又操起了一瓶啤酒,指著齙牙王。

“媽的!是不是很爽!要不要再爽一次!”張元已經忍無可忍,雖然這小子很可能有後台,可張元不是那種被人欺負到頭還能忍耐的人。

“放開他!”張元一動作,齙牙王的手下也迅速掏出了砍刀指著張元。

那個齙牙王很短暫地一愣,隨後就瘋狂起來,“耀堂哥?你她媽的真敢砸,梁子就算結下了,老子一定要砍死你……”

“啪!”又一瓶啤酒碎裂在人腦袋的聲音響了起來。

“看來你還沒清醒,要不要再爽一下!”張元又拎起一瓶啤酒,他微笑著,帶著猙獰。

第二下張元是砸在他前額一側,血水啤酒玻璃渣,弄地齙牙王一臉,他的眼睛都睜不開了,雙手在臉亂抹,也不知道玻璃割破了手還是臉,血水更多了,滿臉鮮血,就連他的手下和小保都被他的慘樣給嚇到了。

“放開我,有話好說,好說。”齙牙王終於妥協了,疼痛和恐懼讓他開始清醒。

“好說?你她媽會好好說話嘛?”

“對不起對不起。”齙牙王趕緊擺手,又對著後邊喊道:“還愣著幹什麽?快給耀堂哥拿錢,十五萬!快她媽去呀!”

很快就有人拿來了十五萬現金,張元並沒有鬆開齙牙王,而是讓小保清點了一遍。

“十五萬,沒錯。”小保數完錢點點頭。

“敬酒不吃吃罰酒,早點交錢不是什麽事沒有?”張元伸手在齙牙王腦袋拍了幾下,正打在他傷口,疼得他哇哇叫。

“以後給我記好了,每個月一號就給我準備一萬塊,否則我會多提醒你幾次的!”

“,一定一定。”齙牙王回答的好,可是當張元放開他,他馬躲到了幾個打手背後,而那幾個黑衣人則都拿著刀氣勢洶洶圍來。

其實張元和小保已經退到了大廳門口,回頭就可以跑掉,不過張元沒有走,這幾個混混打手,他根本沒有放在心。

“小保,你先回去,我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麽叫能打。”張元堵在門口說道。

“要走一起走!”沒想到小保也有點義氣。

可能是齙牙王被打怕了,也可能是張元那輕鬆的表情震懾了他們,最後還是沒打成,齙牙王捂著臉,揮手說道:“讓他們走。”

按照規定,保護費的一半交,另一半由當地的老大自由支配,這十五萬中有七萬五是張元和小保的,不過這邊的老大是鐵炮,張元犯不著為點小錢和鐵炮把矛盾鬧大。

離開夜寂寞夜總會,小保立即就喜滋滋地給鐵炮打電話,雖然張元沒有聽見鐵炮說什麽,可是從小保嘴裏,他還是明顯感覺到,鐵炮對收保護費的過程很關心,說不定這家夥正為了張元惹不該惹的人而開心地大笑呢。

等電話打完,小保開心地說道:“耀堂哥,鐵炮哥說這種陳帳爛帳,本來就沒希望收到,所以他讓我們把七萬五分了。”

雖然這錢對張元不值一提,可是對小保來說,抵他一年工資了。

張元開著車,小保就在副駕駛座數錢,讓張元意外的是,小保還挺仗義,他隻留了一萬五,把六萬都給了張元。

“耀堂哥……我知道,如果不是你,這錢絕對收不到,所以……你就甭客氣了。”小保說著就把用細皮筋綁成小方塊的港幣往張元牛仔外套的口袋裏送。

張元笑了笑,把錢掏出來扔給小保,“這錢我不要,我勸你也不要拿,全部都交到鋒哥那邊……”

“為什麽!”張元沒說完,小保就不樂意地說道:“耀堂哥,鋒哥那邊隻需要一半的,這是我們拚來的,是我們自己的,這錢不燙手。”

張元看了看小保,淡淡道:“不燙手嘛?那為什麽鐵炮不要?你真以為他那麽大方?齙牙王居然一年多沒交保護費,要換其他場子還能在缽蘭街呆下去?”

小保抓著錢的手頓時一下緊張了,他就算傻子也該明白張元的意思。

“小保。”張元頓了一頓,又說道:“其實出來混的,能不能打並不是第一重要的,關鍵是要多動動腦子,小弟是什麽?小弟就是炮灰,遇到有情有義的大哥,當炮灰也值了,可最怕的就是自己當了炮灰,還不知道,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不可能,鐵炮哥對我挺好。”小保喃喃自語著,不過顯然他自己也不能說服自己,接著他又把臉對著張元,“耀堂哥,那我不是連累你了?”

張元笑笑,“談不連累,鐵炮他就是衝我來的,這次不成還有下次,不過……他這圈套好象不太高明。”

聽張元這樣說,小保又突然開心起來,“耀堂哥,你有辦法了是不是?我就知道耀堂哥你是最棒的。”

“棒你的頭啊!以後遇事多動腦子,衝動是魔鬼,你不能左右情緒,就要被情緒左右!”張元說著,忍不住笑了,自己今天也有點衝動,可如果不揍齙牙那混蛋,實在氣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