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呼嘯,盡情地在香港的天空肆虐,道邊的樹木全部都低下了高昂的頭顱。暴雨如梭,滿天遍野的砸落,打得到處都是劈啪聲,繁華的香港島難得的人煙稀少起來。

當張元趕到延壽道場,在門口剛好遇急忙趕到的鋒哥。

“哎呀,你怎麽真的來了!”鋒哥不由得一臉責備,在他看來,放棄一個小保,保存一個陳耀堂,是非常劃算的一件事。

“放心鋒哥,我可不想被人當做縮頭烏龜。”張元笑了笑,就提步往門裏走去。

“等等。”鋒哥又叫住了張元,接著對著門口停著的一輛白色麵包車招招手。

接著就看見幾個兄弟帶著鐵炮從車裏走了出來,此刻鐵炮被小麻繩反綁著,看去他已經受過教訓了,臉腫著,嘴角開裂。

“耀堂哥,對不起,我錯了。”鐵炮一進來就說道。

張元冷笑,“現在知道錯了,你知道錯在哪嘛?”

“我不該陷害耀堂哥。”

“錯!你錯就錯在自己明明是個不動腦的傻b,還學人玩陰謀詭計!”

張元說完大步向裏邊走去,而鋒哥則押著鐵炮跟著進入,看來他想用交出鐵炮來息事寧人。

延壽道場裏邊此刻已經站了不少人,看來都是陳少宏手下的小弟,小保雖然被綁著,可去並沒有受什麽傷害,隻是情緒比較緊張,嘴唇發白,兩腿有些哆嗦。

隨後張元就看見了,東星的頭號打手陳少宏,陳少宏的外表讓人絕對聯想不到他是一個江湖人物,三十來歲的年紀,身高一米七五下,麵色白析,第一眼的印象讓人覺得這是個白麵生,如果不介紹,你絕對不會認為這個很有卷氣的男人居然就是東星最厲害的雙花紅棍。

“小子!你膽量不小!哈哈,我是該說你英勇呢?還是傻b呢?”齙牙王滿頭纏著白紗布,可是囂張的態度卻絲毫沒有減少。

張元根本沒理他,直接站在陳少宏麵前,打量著這個對手,看得出,這不是個力量型的對手,是有力量和技巧配合的混合型對手,應該是個練過的。

而陳少宏也沒有說話,他也在打量眼前這個年輕人,很顯然,這個家夥很不起眼,就如同街麵的那些黃頭發小混混,如果說好勇鬥狠還行,可是要說真的打架,陳少宏一個人可以,盡在wa

打一大把。

“喂!我她媽跟你說話呢!我那十五萬是不是用的很爽?就怕你有命拿,沒命用!”齙牙王有了靠山,竟然敢擋在陳少宏麵前,又習慣性地用手指去戳張元的??口。

“滾!”張元低吼了一聲,眼睛一下睜大,收縮的瞳孔象把錐子,殺氣凜然。

齙牙王被他打怕了,聽他這聲吼,竟然嚇得一哆嗦,伸出的手指趕緊縮了回來,不過很快,他就想到,我有靠山,我還怕了毛呀。

“你她媽的是不是真的想找死!你到了我們的地頭,你……”齙牙王又一次囂張起來,不過這次他不敢再站在張元對麵了,而是站到了陳少宏身邊。

“你別說話了。”陳少宏把齙牙拉到身後,他剛才已經看見了張元的殺氣,很明顯這小子絕對不是一個街麵的小混混這麽簡單。

“我已經來了,小保你應該放了?”張元終於對著陳少宏開口了。

陳少宏對著身後擺擺手,押著小保的兩個小弟,鬆開手,小保有些踉蹌地跑過來,他想對張元說些感謝的話,可是卻被後進來的鋒哥拉到了身後。

“陳堂主,這事我看還是等超哥來解決。”鋒哥走到張元身邊說道,雖然他的堂口實力和陳少宏比起來不值一提,可是大家都是一堂的主事,他也不能弱了身份。

“你算老幾呀,她媽的用超哥來壓我們,告訴你,超哥說了,這事他不管,讓我們自己解決,鋒哥,我看你還是早點回去看好你的丹桂坊。”齙牙王連方柳鋒的麵子也不給當著現場幾十個小弟,就冷嘲熱諷起來。

雖然方柳鋒怒火衝天,不過他還是忍了,然後沉著聲音對陳少宏說道,“陳堂主,如果你的地頭裏有一個齙牙這樣的老板,你會怎麽樣呢?他一年多沒有交保護費,搞得一條街的保護費都收不到,兄弟很難做呀,陳堂主教教兄弟。”

“教你媽呀!那條街除了我誰沒有交保護費!媽的,當麵說瞎話!你們就是自不量力!想挑戰少宏的東星雙花紅棍資格!”齙牙王覺得反正撕破臉了,不如罵個痛快,說完又嘀咕著,“媽的,憑什麽讓丹桂坊承辦鴨王之王大賽,我的夜寂寞場子比你差嘛?”

方柳鋒這才明白齙牙王為什麽這副模樣,敢情新仇舊恨一起來了。

“陳堂主,鴨王大賽在哪裏舉辦是超哥定的,如果有意見可以去找超哥,沒有必要因此傷了兩堂之間和氣,要知道被我們趕走的洪興還在虎視眈眈呢。”方柳鋒依舊不理齙牙,而是看著陳少宏說道。

“你們的破事我不管。”陳少宏笑了笑終於開口說話了,不過他的目光迅速指向張元,“聽說鋒哥新收了一個很能打的小弟,要知道沒有對手的日子真的很難熬呢,所以我今天的主要目的,就是想會會這個很能打的耀堂哥,隻要和我打一場,一切煙消雲散,不管輸贏,我陳少宏就不管這事了,怎麽樣?”

陳少宏說完,含笑看著張元,鋒哥也神色緊張地看著張元,其實他也看出張元確實很能打,滅了鐵炮也隻需要一招,可是對付東星第一打手,他對張元的信心還是很不足的。

“既然如此,那我又怎麽能讓少宏哥失望呢。”張元冷笑著,一抬手,把牛仔外套脫了下來,遞給身邊的鋒哥。

方柳鋒接過外套並沒有離開,而是對著陳少宏說道,“打一場自然可以,不過大家都是東星兄弟,沒有必要自相殘殺,就算超哥在他也不會允許門裏兄弟弄得太過份。”

“放心,這是一場誼賽。”陳少宏推開齙牙,活動了一下筋骨,接著又冷冷道,“我會點到為止的,不過拳腳無情,真的打傷或者殘廢,那也隻能怪運氣不好了。”隨後,陳少宏又對著身後,大聲說道,“場的事場了,不管我陳少宏是缺手還是缺腳,都不準報複或者為難鋒哥和他的小弟!”

很明顯,雖然陳少宏說的客氣,可是這是誼賽嘛?張元知道這家夥絕對不會對自己客氣,最多就是給自己留一口氣罷了。

“耀堂,小心點。”鋒哥拍拍張元,趕緊走開了,張元注意到他又在拿著手機不住打電話,看來是想要最後時刻請得超哥出麵。

“耀堂哥!加油!”站在後邊的小保終於鼓起勇氣喊了一聲。

可是更加響亮的呼喊在對麵響起,“少宏哥,揍他!揍死他!”

張元微笑著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陳少宏沒有跟他客氣,冷哼一聲,右拳閃電般地擊向張元的下頜。

這家夥確實是個高手,進攻的速度奇快,拳速快,而且鋼猛,腳下步伐沉穩,而他的左手隨時準備著防禦張元的攻擊,張元也經過不少場麵,象這種攻守平衡的對手還是很少遇到。

陳少宏快,張元更快!他的動作幅度很小,右腳側滑一步,單手一個拆擋,化解了對方的攻擊,同時膝蓋一抬,悄然無聲地對著陳少宏小肚子頂去。

陳少宏的第一招雖然鋼猛,可是純屬試招,所以對於張元頂來的膝蓋他並沒有在意,他沒有躲閃,而是把被張元擋住的右拳,突然改變方向,對著張元的膝蓋轟去!

張元臉露出欣賞的表情,這小子不但練過,而且戰鬥經驗非常豐富,他如果側身閃過,那張元就會發出後招,牢牢把握戰鬥節奏。

而陳少宏沒有躲,這讓張元後招發不出,還得緊急收腿,先手依然被陳少宏所掌握。

一個照麵下來,陳少宏對張元並沒有很在意,他發現這小子打拳沒有特色,明顯不是練過的,既不是詠春也不是南拳。

不過接著又互相交手片刻,陳少宏還是麵色開始凝重,這小子雖然沒有練過,出拳也沒有套路,可是每當他的攻擊發出,對方都可以輕易化解,反應特別靈活,還是不是地抽冷子來一下刁鑽無比,陰險無比的反擊,反擊的部位都是要害,如果挨,絕對不會痛快。

在又一次閃過張元踢向他襠部的冷腿以後,陳少宏冷笑了笑,“耀堂哥果然人如其招,招式都非常卑鄙呢,小心有一天自己也會挨這一腳。”

“我打拳隻重視結果,而不是過程!”張元說著第一次主動發起了進攻。

其實張元如果有萬年功力在身,要擺平陳少宏那是輕而易舉,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意控還能使用,那殺了陳少宏也隻是一抬手,不過現在關鍵問題是張元現在沒有一點異能,完全以本身實力對抗,對付這東星第一打手,他還是有點吃力。

不過也隻是吃力,張元並不認為自己會輸,雖然看似處於下風,但是殺手和拳手不同的就是,他永遠都象一條毒蛇,哪怕對付一頭猛虎,隻要給他一次機會,一次就夠了,他就可以死死咬住你的咽喉,讓你再大的能力都發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