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好在進來後他觀察了一下兩位BOSS的神情,沒有特別難看,這才稍稍心安:“老大,疑似的案子找到了。”

“怎麽發現的疑似的?”

“是個密室殺人!”

“”路嶼啪的一聲將案卷拍桌上了,他指著隔壁刑偵大隊的方向,隔空質問秦奮,“秦奮能不能不要一碰到密室殺人就往我這兒扔?!他秦大隊長是密室殺人案苦手嗎?”

“不不不,老大!你先冷靜一下,這個案子是真的有點問題,”葉向笛忍著笑勸道,“你看這裏”

“我不看!”路嶼新仇舊恨一塊翻,抱著手不肯配合,葉向笛一時也不知道是秦隊長老甩密室殺人案過來牽連了他,還是他撞破了路嶼和晏庭的好事牽連了秦隊長,最後隻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理智的前任BOSS。

“那我看吧。”晏庭隨手拖開椅子,在路嶼的辦公桌前坐下,並拿起被路嶼拍在桌上的案件資料翻看了起來。

路嶼沒說行也沒說不行,仍由著晏庭屈尊紆貴地接手這不屬於他管轄也不該由他承辦的案件卷宗。這個模式對於葉向笛來說卻並不陌生,畢竟晏庭調職之前,他們就一直保持著這樣的辦案模式——由晏庭研究卷宗,然後總結要點,慢慢給他壞脾氣還沒有耐心的戀人講解。

是的,處事妥帖周到的路組長,在他未婚夫麵前絕對算不上好脾氣,有時候甚至稱得上蠻橫。明薇私底下曾經捧著吃不完的狗糧非議過頂頭上司,說他再這樣嬌縱路嶼下去,遲早得跪搓衣板。

然後一語成讖。

葉向笛突然福至心靈,並不是他牽連了秦奮,也不是秦隊長牽連了他,而是晏副局長以一己之力,將他們一並拖下了水。

不多時,晏庭看完了所有的卷宗材料,總結道:“典型的密室殺人案,死者是一名二十幾歲的女性,案發地點在自己的家中,死亡時門窗是被反鎖的,現場也沒有留下被入侵過的痕跡,總的來看,是一個比較完美的密室。疑點有兩處,一是在她死亡前十分鍾,報警中心接到過她的求救電話,但當他們趕到案發現場時,受害人已經死亡了。”晏庭頓了頓,“十分鍾裏要完成殺人,布置密室,對一般人來說有些困難,因此這是疑點之一。”

“第二點呢?”路嶼問道。

“第二點,在於那通求救電話。”晏庭看了葉向笛一眼,問,“那通電話有錄音嗎?”

“有!我拷貝了一份。”葉向笛說著,從文件袋裏翻出了一支錄音筆,因為之前秦奮提起過這通奇怪的電話,所以他過去交接資料時,專門去把通話錄音拷貝了過來。

“現在聽嗎?”

“好。”

葉向笛啟動錄音筆,並按下了播放鍵,錄音筆緩緩開始工作

“您好,這裏是惡城110接警中心,請講。”

“救救我!”錄音筆裏傳來了一個女人歇斯底裏的哭喊聲,“救救我!有人要殺我!”

“請您提供詳細的地址,別掛機,我們已經調派民警,很快就會趕到您身邊。”

“我住在拓東路水榭樓閣6棟404室救救我!救救我!!有人要殺我,會殺了我的,我還不想死”

“您別著急,我們已經調派了民警,現在正在趕往您那的途中,您現在安全嗎?那邊是什麽情況?方便詳細說一下嗎?”

“有人要殺我!”

“是什麽人?”

“是我是我!我要殺了我,救救我!!!”

緊接著,電話被掛斷了。

第18章 018

路嶼眉頭輕皺:“自殺?”

“不,他殺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晏庭翻轉攤在麵前的卷宗,推到路嶼跟前,指著受害者身上的傷痕柔聲給他解釋,“通常來說,他殺者較自殺者而言,損傷多且重,而自殺者損傷較少,創口較淺,一般不可能有多處致命性損傷。但受害者的屍體上明顯可以看到多處致命傷,傷痕的分布不規則,方向也不一致,四肢可見抵抗傷,有損傷發生在它自己無法形成的位置。並且根據她報案的情形,可以排除意外事故致死的原因,那麽基本上可以斷定為他殺。”

“確實。”路嶼低頭確認了一下,隨後肯定了晏庭的觀點,這些東西他自己其實也能看出來,就是剛才腦子軸了一下,賭氣沒看卷宗,沒掌握這些基本情況。

葉向笛審時度勢,湊過來問路嶼:“老大,怎麽樣?是不是把案子接過來?”

“先接過來吧,”路嶼合上卷宗交到他手裏,“年會快結束了,最近也沒什麽要緊事兒,先查查看,要是不屬於咱們管轄,再還給秦隊長。”

“好嘞。”葉向笛接過卷宗,朝新老兩位領導敬了個特別浮誇的禮,然後拍拍屁股就走,一分鍾都不打算多留——他還得到明薇那裏去辦一係列的交接手續,可沒有時間留在這兒吃狗糧。

葉向笛走後,路嶼清了清嗓子:“那什麽,宴會還沒結束呢,你不過去嗎?”

晏庭正在看葉向笛沒有帶走的資料,聞言抬眼,深深地看了路嶼一眼:“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隨後他移開了目光,異常平靜地說道,“寶寶,不用費心一直攆我試探我,無論我在什麽地方,做什麽事,在你身邊或者不在你身邊,我都屬於你,是你的私有物。”

路嶼閉了閉眼睛,艱難地說:“聽說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脾氣特別差。”

“有嗎?”晏庭有些驚訝,“我不覺得。”

“有。”路嶼自己非常肯定,但晏庭卻攤了攤手,似乎並不是太認同愛人的這個結論。

路嶼抹了一把臉,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在陽光下顯出一種晶瑩剔透的質感,他直勾勾地看著一臉無辜的晏庭:“晏庭,我覺得這事真的不能完全怪我。”

“嗯”聽到這兒,晏庭突然笑了,那是一個帶一點點無奈,一點點寵溺和很多很多喜歡的笑,一瞬間就在路嶼的心崖上催開了一地的春花,路嶼後知後覺地想起,那叫作心花怒放。

然後,他聽見有人笑著說:“也怪我,都是我寵出來的。”

路嶼覺得臉上火燒火燎的,正巧這時手機突然振了一下,他便順理成章地扭開臉,不再看晏庭。

那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信息,路嶼點開一看,這條信息竟然來自分別之後便沒有聯係過的夏心悅:“路哥,我是夏心悅,你還記得我嗎?之前你給過我一張名片。”

路嶼低著頭,啪啪啪往信息上敲字:“當然記得,你是我十分想要爭取卻令我铩羽而歸的未來組員。”

夏心悅:“哈哈,那可真是我的榮幸。”

路嶼:“怎麽?打算來報到了嗎?”

夏心悅:“哪兒呀~我還沒畢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