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卑鄙又殘忍的問題
歐澤看著粲粲低頭有些低沉的姿態，便認真的開口，“回到巴黎我就找到了喬治，喬治提起了一個很好的研究項目，已經取得了政府的同意，我們打算不久之後成立專門的研究部門，研究病理心理學這方麵的內容，弗洛伊德一直是喬治的偶像和標杆。我想我和喬治應該可以把這件事情做得不錯。”
“我相信你。”粲粲對著歐澤勾起唇角，笑容一如當年初見那般純真。
“那你呢？你和喬慕辰，我看到報道說，你們結婚了。是真的嗎？”歐澤語氣故作輕鬆的看著璨璨關心的開口。不摻雜任何雜質。
璨璨笑了笑，但是小女人的嬌羞神色，輕輕的點了點頭，算是回答。
歐澤也隻好勾起唇角，雲淡風輕的開口問道，“那，你覺得幸福嗎？”
他就像是一個兄長，關切的開口問她。像是一個親人那般，詢問她的生活。
要說不感動，那都是假的。
璨璨唇角輕輕的，勾起一抹美麗的弧度，真實的開口，“幸福嗎？我也不知道。從小到大，我都不知道什麽叫做幸福。但是無論是生下果果的那一刻，還是能夠呆在他身邊的每一分鍾，我都覺得很滿足。如果這算幸福的話，那我應該算是很幸福的吧。”璨璨說完頓了頓，才開口看著歐澤問道，“那你呢？”
“想聽我的祝福嗎？我想，這樣的你會不會太殘忍了？”歐澤看著她的眼神，像是被傷的很深。
璨璨立馬愧疚的搖頭，她不是這個意思。
“對不起……”
歐澤突然笑了笑，恢複了溫潤如玉的樣子，“好了，不鬧你了。雖然，我現在依舊沒有辦法百分之百的祝福你和喬慕辰，但是，至少可以說服我自己，希望你能夠一直，一直的，這樣滿足下去。”
“阿澤，謝謝你！”璨璨目不轉睛的看著歐澤，眼睛裏已經堆積了一層濃濃的水氣。
正在這時，服務員將飯後甜點送到了璨璨和歐澤的桌子上。
服務員一個疏忽，一不小心摔倒在了地上。璨璨趕緊扶起了地上的服務員，關切的開口，“沒事吧？”
“沒事。謝謝。”服務員一口流利的中文。
讓璨璨微微訝異後，這才目送著服務員離開。
廚房，服務員路過的時候，順手將一個東西遞給了躲在門後的女人，然後接過女人手中的鈔票，這才繼續端起了牛排朝著別的餐桌走去。
女人看了看服務員遞給自己的手機，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這才撥通了一個電話，她勾起唇角輕聲對著電話那頭開口，“沒想到喬慕辰那麽大意，把手機丟在了座位上，我已經把他的手機拿到手了。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
女人說完，掛斷了電話。然後看著遠處的歐澤和璨璨，勾起了陰鶩的唇角。
而遠處的歐澤，看著璨璨臉上不知道什麽時候留下的淚痕，這才笑著開口，“雖然做不了那個一直逗你開心的人，但是，我也沒打算過來看著你哭。都多大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
歐澤上是一個貼心的兄長，他從懷裏掏出一塊手帕，遞給了璨璨。
璨璨笑著接過，輕輕的哽咽了一下，才整理好心情，開口，“雖然問這樣的問題，很殘忍也很卑鄙！但是阿澤，我們還能是朋友嗎？”
“這個問題的確很殘忍，也很卑鄙。但是我認識的璨璨，對這種殘忍又卑鄙的問題，問起來還真是得心應手。”歐澤輕鬆地笑道，“我不認為我們在經曆過這些事情之後，還能夠若無其事的成為朋友。”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冷絕，可是，她卻沒有任何資格，去改變他所做的決定。她隻是覺得有些心疼，有些痛恨。心疼自己親手把一個在乎自己的人，推的越來越遠。痛恨自己所做的每一個決定，但是她不後悔，也沒有資格後悔。
人生就是這麽殘忍，當沒有經曆過的時候就永遠不知道會有多痛。
然而當你經曆過的時候，卻又多麽希望，這一切從來沒有發生過。
就在她低聲不語的時候，卻聽到對麵的歐澤淡淡的開口，“不過雖然沒辦法若無其事的繼續成為朋友，但是，我也做不到把你當成敵人或者陌生人。所以如果你沒意見的話，我們做不了情人，就做一輩子的親人吧！”
這一瞬間，璨璨覺得自己聽到了世間最美好的話。她有些懵懂的抬頭，眼神之中帶著些許驚愕，等到回過神來，早已經感動得熱淚盈眶！
“謝謝你！謝謝你，阿澤。”
謝謝你為我做了那麽多，卻從來沒有要求過回報。
謝謝你這麽多年來，一直默默的守在我的身邊。
謝謝你在我那麽傷害你之後，還能若無其事的為我著想。
謝謝你告訴我，我們還可以做親人……
……
璨璨在心裏說了無數個謝謝，盡管他一句也沒有聽到，可是，她已經覺得，好感謝，好感謝！
“什麽時候回國？”歐澤幫著璨璨擦掉了眼角的淚滴，柔聲問道。
“今天下午四點的飛機。”璨璨回答。
歐澤看了看時間，這才開口，“已經三點了。不打算多玩兩天嗎？要不要去看看喬治老師？”
“下次吧，果果還在中國呢。下次帶上果果一起過來。已經三點了嗎？”璨璨驚訝的看著歐澤，感歎時間未免過得太快了點。
“已經三點十五分了。”歐澤說，“怎麽還不見喬慕辰回來？該不會迷路了吧？”
“她法語說的比中文還厲害，我迷路了他都不會迷路。”璨璨很肯定的看著歐澤，好像他說的是個笑話一般。
“無論如何，還是打個電話問問吧！你們還要趕緊到機場去，要不然肯定又誤點。”歐澤善良的提醒。
璨璨覺得言之有理，於是這才掏出手機，撥通了喬慕辰的電話。
可是驚訝的是，對麵傳來的，卻是一個女人的聲音，“你好！哪位？”
璨璨微微凝眉，對著歐澤笑了笑，這才起身，朝著旁邊走去。
“你那位？”璨璨反問。
對方沒有回答璨璨的問題，而是開口說道，“你一定是白小姐吧，慕辰現在不方便接聽電話，他讓我轉告你一聲，他在機場等你。”
對方的語氣很恭敬，但是聽起來卻一點兒都不友善。
璨璨本來想問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可是還沒開口，就被對方掛斷了電話。
璨璨沒有多慮，畢竟她是相信喬慕辰的。這是喬慕辰的私人電話號碼，雖然是個女人，還是個語氣不怎麽友善的女人……
璨璨掛斷電話，一轉身，卻被歐澤嚇得一個趔趄，差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人無聲無息的就走到她背後了，怪嚇人的！！
“發生什麽事了？”歐澤關心的問。
璨璨搖頭，“沒什麽，慕辰說在機場等我。”
“沒事兒就好。”歐澤對著粲粲放心的點頭，這才開口，“我送你去機場吧！正巧下午沒事兒。”
“下午不忙嗎？”粲粲一邊收拾包包一邊問。
歐澤搖頭，紳士的幫粲粲提過了包包。
一路上兩人倒是恢複了曾經那樣無話不說的關係，隻是有些事情，終究過去了就再也回不到曾經。
歐澤將粲粲送到了機場。
粲粲對著歐澤揚起一抹純粹的微笑，“來中國款待你！”
“如果待在中國不幸福，那就來巴黎。喬治和我永遠歡迎你。無論發生什麽，記得，你還有我。”歐澤雙手把這粲粲的肩膀，深情款款。
粲粲覺得，像是一股暖流劃過心底，細膩的流向四肢百骸，她鄭重的點了點頭，笑靨如花，“我是製造幸福的人，記得嗎？”
歐澤笑了笑，終究轉身離開。
他剛剛上車，電話就響了起來，電話那頭傳來喬治激動的聲音，“Kevin，今天是你主持會議，會議馬上就開始了，你人在哪裏？”
歐澤應了一句馬上就到，然後便掛斷了電話。
他莞爾一笑，若那個人是你所在乎的人，就算全世界等著你去拯救，你也會為她空出所有時間。如果那個人是你所不在乎的，即便你成天無聊的躲在家裏打電子遊戲，你也不願意聽聽她的電話或者回複她的短信。這就是人性。
粲粲換了登機牌，便一直等在機場，她無聊的拿出手機玩遊戲，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卻依舊不見喬慕辰的蹤影。
粲粲看了看那入口處的方向，眉頭緊蹙，再次撥通喬慕辰的電話。
電話響起了很久，都沒有人接聽。
粲粲有些焦急的起身，緊緊地盯著入口。心中的煩躁和不安，漸漸的升華。
可是入口處沒有一個熟悉的影子，此時，機場裏正播報著她和喬慕辰要乘坐的航班信息，航班馬上就要起飛了，可是喬慕辰依舊沒有出現……
就在粲粲焦躁不安的時候，電話卻突然響了起來，她看著熟悉的來電顯示，這才趕緊接通，“喬慕辰，你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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