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曖昧夜色下的劉浪和葉清兩人,瞬間就朝著“捅破最後一層窗戶紙、向更親密關係發展”的方向大步躍進,但是老天往往不從人願,緊要關頭總會有那麽一些不知死活的東西出來蹦噠……就比如此刻,出來的人是剛剛已經蹦噠過一次的何家樂。

從海珠橋一路走到這裏的劉浪與葉清,在路上可能因為各種曖昧的關係,已經花費了遠超正常速度的近一個小時……所以,當他們離上下九仍然還有將近一半距離的時候,何家樂就已經提著一隻打好繃帶的手、帶著在他看來絕對是有勝無負的強大人馬,氣勢洶洶的再次殺了過來。

一共是八台車,將近四十個人,嚴格來講並不算多麽龐大的數字,但是考慮到對手的戰力僅僅隻有一人的情況下,顯然何家樂還是很給劉浪麵子的,動了這種陣杖隻為對付他一個人。

八台車的十六束大燈齊齊照射在劉浪和葉清的身上,頓時將他們兩人身周的一片空地照得有如白晝。

葉清抬手搭著眼簾,擋住那刺眼的強光,原本沉浸在曖昧心緒中的嬌紅臉頰此刻已經嚴肅起來,在仔細觀之後對劉浪說道:“是何家樂,總共有三十八個人。”

劉浪就不同於葉清的冷靜,他在被人擾了好事之後,非但不會讓自己冷靜下來,反而會陷入異常的暴怒之中,尤其是敢壞他好事的,竟然還是這個不知死活的何家樂。

經曆了剛剛的那一段曖昧,離確定關係隻剩一步之遙的劉浪,此刻在心裏已經隱隱的將葉清當作了自己的女人,那麽和一個小時之前相比,何家樂現在犯的錯顯然更嚴重。

之前他隻是騷擾劉浪的朋友,但現在他是在騷擾劉浪的女人,這之間的差別,有時候就是生與死的差別!

然而何家樂顯然還沒有這種覺悟,當他趾高氣昂的從車上走下,並依靠著身後的數十人迅速建立起自己的氣場之後,他怨毒的盯著劉浪,然後指著劉浪的鼻子就開始罵:“你TMD敢剁老子手指,老子今晚不把你剁成老幹媽醬我這輩子都跟在你麵後舔你菊花,給我幹他狗日的!”

說完,何家樂把手一指,他身後那近四十人的隊伍就像出操一樣,幾個一隊、幾個一隊的從他身後走出,手裏都提著一把明晃晃的砍刀,眼看著就要衝上來砍人。

劉浪不慌不忙的往前踏出一步,然後將手伸向腰間,做出一副要拔什麽東西的樣子……一眾拿刀的好漢們頓時臉色大變,齊刷刷邁著小碎步往後退去,一臉狐疑的看著他的動作。

“都什麽年代了,還玩刀那麽沒技術含量的,國家開那麽多會教導我們要與時俱進,你們這些王八羔子都不看新聞的嗎!”

一邊說著,劉浪一邊就往前走,他腳下邁的是方方正正、大開大合的八字步,臉上帶的是恨鐵不成鋼、痛心疾首的夫子表情,一隻手插在腰後的褲頭上,正麵看上去隨時都有撥槍的可能,一眾後漢頓時被他給唬住,不敢貿然出手。

這種情況就是明擺著的,誰先去砍誰傻逼,正所謂槍打出頭鳥,犯不著在這裏吹個衝鋒號。

何家樂也是頓時被嚇得一愣,他萬萬沒想到這混蛋竟然在隻穿了一條及膝短褲的情況下還敢在腰裏別把槍……看那鬆筋短褲鬆鬆絝絝的,別把槍在那裏可得雙手拽著褲頭才行,不然一不小心就會掉出來的啊!

想到這裏,何家樂腦子裏忽然閃過一陣靈光,似乎是抓到了什麽重點,當下皺著眉頭使勁想了想,還好他沒有笨到慘絕人寰的程度,忽然一拍大腿說道:“一群傻B,你們見過在鬆筋褲上別把槍的嗎!還不給我砍死這個裝腔作勢的王八蛋!”

隨著他的話音落地,他身後那一幫好漢也總算是反應過來了,頓時群情激憤,紛紛舉刀砍了過去。

不過這時,劉浪離他們已經很近了,雙方的空間已經變得狹窄,就算四十把刀同時砍下,最多也隻有五把能砍到劉浪的身上。

而且,比起他們的後知後覺來,劉浪一向都是謀定而後動!

說時遲那時快,劉浪在麵對著迎麵而來的閃閃峰刃叢中,左手像大蒲扇一樣朝兩邊揮打,右手筆直的抓向正中間的何家樂!擒賊先擒王,亙古不變的道理是也。

頓時,隻聽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響,所有砍向劉浪的刀口都被一巴掌扇彎,他那一隻肉做的手掌,竟然像是比這些精鋼刀口還要給力一般,刀口都彎折了,他的手卻連塊皮都沒破。

一時間,第一批揮刀砍出的好漢們,都知道今晚出門肯定忘記查黃曆,才會遇上這麽一個不像人的怪物來。

劉浪扇的這幾巴掌雖然沒有傷到人,但是肉手彎鋼刀這一幕所帶來的震憾效果實在太大,第一批被打彎鋼刀的好漢被刀口傳來的巨力帶著向兩邊潰退後,他們身後的其它人硬是愣在那裏,不敢再向前去砍。

“愣著幹嘛!給我砍啊!砍啊!”何家樂看著劉浪有如惡虎撲食般朝自己抓來,頓時慌神,連吼帶踢的將手下們往前推著去擋,迫於他的**威,那些愣神過後的好漢們紛紛舉著砍刀,將劉浪給合圍了起來。

劉浪立馬變招,整個往前撲出的的身子在空中一軟,頭下腳上,單身撐地!

而這時,他身邊出現一個圓形的包圍刀網!一片刀光淩頭砍下!

“嘣!”

隻見劉浪撐在地上的那隻手用力往地上一抓,堅固的水泥地麵頓時像豆腐般被他給硬生生抓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洞,在那洞裏邊借力一旋,劉浪的兩隻腿平直展開,然後整個人就呈現出一個高速旋轉的的狀態!就像是一隻人形竹蜻蜓!

頓時,一片“啪啪啪啪!”之聲不絕於耳,所有圍砍的好漢都被那風火輪般的連綿腳踢給遠遠拋了出去,在空中帶起一線一線噴灑而出的血花。

隻轉了一圈,劉浪整個人就急停急轉,再次麵對著何家樂,繼而,劉浪雙腳往前一蹬,整個人借力往前一撲,就將何家樂的脖子給摳在了手中!

這樣一來,現在場中的情勢就是,葉清站在遠遠的地方圍觀著,空地上躺倒十幾名何家樂的手下,何家樂自己被劉浪給摳住了脖子,而剩下二十多個何家樂的手下則躲在何家樂的身後,猶豫著是進還是退。

何家樂這一下被劉浪摳得很猛。整個人連氣都提不上來,頓時將臉給脹得通紅。他的喉嚨裏咕隆咕隆發出陣陣響聲,顯然是想要說話,卻因為被摳住脖子的關係說不出來。

“啪!”

劉浪抬手就甩了何家樂一個巴掌,頓時在他的臉上印下五道清晰的手指印,何家樂被這一下甩得整個往邊上一偏,一絲血線從他的嘴角緩緩溢出。

這時,葉清趕緊往這邊走了兩步,附在劉浪的耳邊說道:“不要殺人。”

劉浪心中當然有自己的計較,也沒有說話,一雙眼睛仍是狠厲非常的盯緊了何家樂。

“啪!”

劉浪反手又是一個耳光,將何家樂的臉又抽正了過來。

“你說你是不是犯賤!給你機會滾蛋你不滾,現在安樂了嗎!”

劉浪每說一個字,空著的那隻手就要甩何家樂一個響亮的耳光,他說話的語速不慢,這樣就隻聽見一陣急促的啪啪聲不停響起,就像是打乒乓球一般,正手短打再反手橫抽,一句話說完,何家樂的臉就像剛出爐的蛋糕,整個腫脹起來,最少得有一公分高!

而最可憐的是,何家樂現在就算想求饒,他也沒機會,因為他說不出話來啊!

而劉浪呢,在狠狠抽了他一頓耳光之後,感覺著自己心裏的怒氣已經消了大半,就將手一鬆,何家樂整個人立馬癱倒在了地上。

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繼而,一口一口的濃血從他的嘴中被咳了出來,都是劉浪打出來的,隻是剛剛捏著了脖子,都堵在那裏,現在一陣咳嗽都咳了出來,地上頓時一大片觸目驚心的鮮紅,散出陣陣腥臭味道……

劉浪有些厭惡的皺了皺眉頭,看著死狗一樣趴在身前的何家樂,就伸出腳在他肩膀上點了點,說道:“長記性了沒有?”

何家樂抬起頭,看向劉浪的眼神裏滿是怨毒之色,他還沒開口,劉浪就已經可以感受到,這種人不殺不行!

似乎是感受到了劉浪的心思,葉清拽了拽劉浪的袖子,然後又附在他耳邊說道:“何家樂的父親是廣城副市長,給留個活口吧。“

劉浪聽了,不禁在臉上堆出笑容,看著何家樂說道:“原來是市長公子啊!”

那何家樂聽了劉浪這話,以為劉浪開始懼了,就盯著劉浪說道:“自己將眼珠子挖出來!我就當你有眼不識泰山,不然……咳咳……我要讓你死得很難看!”

他這話一說完,劉浪就笑得更曆害了,正準備一腳踩爆這沒腦子的東西算了,然而就在這時,隻見無數的警車呼嘯著出現在了不遠的後麵。

“老大,是我叫的警察,自己人,幹死他狗日的!”何家樂身後一個屬下大聲喊道,生怕劉浪不知道他們跟警察有關係一樣。

“是嗎?警察都喊得動,這麵子大了去了啊!”劉浪冷笑著,重重的一腳就踩在了何家樂的臉上,頓時踩得他兩嘴一撅,就吐出一口濁血來!那濁血裏麵還夾有幾顆堅硬之物,正是被劉浪一腳踹落的、屬於何家樂的幾顆大牙!

何家樂的臉被劉浪給踩在了腳下,頓時整個人在地上不停刨動著,嘴裏發出聲嘶力竭的喊聲,隻是聽不清楚他想要表達的是什麽。

踩了這一腳之後,劉浪就停下了動作,因為警車已經開到了旁邊,然後停了下來。

警察來得比何家樂架勢還大,十幾個人一下車,就紛紛把槍撥在手裏,然後像是經受了統一訓練的一樣,齊齊指向了劉浪,接著異口同聲的喊道:“把手舉起來!”

劉浪沒有做任何動作,就像事不關己一樣冷冷的看著這一群警察,別說劉浪了,就連站在他身邊的葉清,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劉浪的淡定給感染到,整個人出奇的鎮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