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幾個警察將劉浪包圍了起來,紛紛掏出槍指向他之後,又有一台警車仿佛姍姍來遲一般停了下來,然後一個明顯是帶頭的、大腹便便的警察下了車,朝這已經被控製好局勢的事發現場走了過來。

劉浪遠遠的看了那警察一眼,感覺有些映象,但是記不起來具體是誰。

那警察就不一樣了,還沒走近就開始往中圈打量,待看見劉浪的大體相貌之後,腳步不自覺的就是一滯,等到走得近了,臉上原本還因為這麽晚出警而帶來的陰鬱表情一掃而空,取而代之是一臉熱情洋溢的笑容。

劉浪可以不認識他,但是他可不敢不認識劉浪啊!這位青年是誰?自己可是在天威酒店親眼見識過他的能耐的,打死自己也不敢把他給怠慢了啊!

是的,這個人就秀山區分局局長朱昌,曾經在天威酒店親眼見識過劉浪抖摟的威風,從那以後,那天那些個大佬對劉浪的態度,便一直清晰的刻在他腦子裏,分分秒秒都提醒著他,自己的轄區附近可是住著一尊天神級別的小爺,自己可千萬要小心謹慎……

沒成想,今天就給碰上了……

想到這裏,朱昌慢慢走著的步子立刻就變成了小跑,一邊跑還一邊喊道:“護駕來遲!來遲!海涵啊……”

何家樂現在還趴在地上,聽見朱昌的聲音,還以為衝著自己說的,當下艱難的狠聲道:“給我斃了這個……”

他的話還沒講完,劉浪就又是一腳下去,頓時又踹掉了他好幾個牙。

而那朱昌呢,理都不理地上的何家樂,徑自跑到劉浪的麵前,先彎腰問好,然後又掏出煙,被劉浪擺手拒了之後,他才笑咪咪的道:“劉先生受驚了,沒傷著哪裏吧?唉呀……你說我這不是白擔心嘛,以劉先生的身手,這些小蝦小蟹的哪能傷得到您啊……”

朱昌在劉浪麵前點頭哈腰的樣子,看得葉清一呆,她萬萬沒想到何家樂那邊叫過來的幫手,在見了劉浪之後竟然會做出這麽大的轉變。

而劉浪呢,臉上顯然也是有些疑惑的,因為他實在是想不起來這警察是誰,又怎麽會認識自己。

朱昌一看劉浪的表情,頓時心裏就明白了,像他這種沒什麽本事,就靠看人臉色混官場的人,對於觀人於微可是很有一套研究,於是他就立刻說道:“朱昌,我是朱昌……天威酒店那裏跟您有過一麵之緣啦,您記得吧?”

劉浪這才想了起來,那次在天威酒店,自己在打斷王一飛的兩條腿後,王剛曾經和一幫子警察衝進了房裏,那幫警察當時帶頭的好像就是這個家夥,想起來了,劉浪不由就說道:“噢……朱局長是吧,怎麽,今天也來執我的法?”

劉浪是故意調侃他的,因為上次在天威酒店,這家夥口口聲聲就是秉公執法,至於他現在的態度轉變,應該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方赫和龍十三的關係吧。

“劉先生您真是喜歡開歡笑,您是良好市民,保護您是我們警務人員應盡的責任啦!”朱昌繞著話題打哈哈。

“噢……我可沒有納過稅,偷稅漏稅倒是不少,你也不用這麽盡職盡責保護我吧。”劉浪還是不怎麽待見這個朱昌,究其原因,無非就是劉浪心裏還記著天威酒店那事情。

“您真幽默,保護您,絕對是我個人的光榮!”朱昌忽然筆挺的站直了身子,隻不過他那肥頭大耳的模樣挺著一個脾酒肚,越站直看上去就越滑稽。

劉浪見了,也懶得再跟他瞎耗,就問他了:“那今晚這事情,你是打算怎麽處理啊?還是秉公執法嗎?”

朱昌立刻神情嚴肅的道:“那是當然!這個必需得秉公執法啊!像這種糾結黑惡勢力、傷害無辜市民的違法犯罪勾當,我們一向是嚴厲打擊!絕不手軟!”

說完,朱昌就轉過身對著身後的一眾警察招呼道:“給我把這一夥黑惡份子全部拿下!”

這時,依然被劉浪踩在腳下的何家樂仍然隻能不斷的從喉嚨中發出咕隆咕隆的聲音,卻說不出半句完整的話來,即使他完全搞不懂局勢為什麽演變成這樣,但是至少在心裏明白了,葉清身邊的這個男人,絕對不是自己可以惹得起的。

自己的父親可是廣城的副市長,這一點朱昌心裏不可能不明白,然後就是頂著這種情況之下,他居然直接無視了自己,改為對那小子大獻殷勤,那也就間接的證明了,自己絕對不會是這小子的對手,不管哪一方麵!

想通了這一點,何家樂漸漸的安靜了下來。對於葉清,他是勢在必得的!可是如果自己的能力不足以讓自己得到她的話,那麽就隻有去想辦法、去找更為強大的勢力來給自己撐腰!想到這裏,何家樂的眼睛裏,怨毒的神色更加濃厚了幾分。

不多久,劉浪與葉清兩人的麵前就幹幹淨淨了,除了那朱昌仍然在一邊陪笑之外,所有礙眼的渣滓都被清掃得一幹二淨。

劉浪也有點乏了,就打著哈欠說道:“朱局長辛苦了哈,我就先走了,希望你們可以秉公執法啊!”

劉浪刻意將秉公執法四個字加重了音量,他相信朱昌懂他的意思。

朱昌連忙應道:“那是自然!必需的!劉先生盡管放心。”

又聽那朱昌客套了兩句,劉浪和葉清兩個人就晃晃悠悠的離開了,沒走多久,葉清壓在心裏的疑問終於找到了合適的場合,開始問了出來。

“那些警察像是很怕你啊,怎麽,你的來頭真有那麽大嗎?大到讓他們放著副市長的兒子不管,一心一意的伺候著你。”葉清看著劉浪,問道。

“這個就不好說了,也許那個朱昌是看我肌肉結實,怕我打他?”劉浪說完小秀了一把肱二頭肌。

“去你的。”葉清笑著斥道,她見劉浪似乎不想說的樣子,當然就不會再追問,有些東西知道的多了,並不見得就是好事,這一點她很清楚。更何況她從來不懷疑劉浪與自己合作的誠心程度,她知道劉浪一定是一個可靠的盟友,那麽自己更沒必要去對這樣的一個存在打破砂鍋問到底,反正他再強,也是自己這邊的,不是嗎?

這樣想著,葉清就將話題一轉,說道:“怪不得你剛剛一個人喝了那麽多粥,是早就想好了要打架嗎?”

劉浪聽了,曬然一笑道:“幾隻螞蟻而已,還不值得我提前做準備,不過……我喝那麽多粥確實是為了養精蓄銳……”

說完,劉浪賣了個關子,留點懸念給葉清去猜。

“噢?”葉馬立馬就來了興趣,追問道:“還真是養精蓄銳啊,那你是準備在什麽地方大展拳腳呢”

話一說完,她忽然就隱隱猜到了劉浪的答案,禁不住的臉紅起來。

果不其然,隻聽劉浪看著她說道:“**唄,還用問嗎?”

葉清聽了,笑罵了一聲臭流氓後,就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頓時陷入了沉默的境地。

不過幸好,站在她旁邊的劉浪可是出了名的厚臉皮,在他的世界裏,似乎從來就沒有尷尬或者害羞這一類的詞匯,當他看見葉清明顯有些羞澀之後,知道該是將之前沒說完的話題給繼續下去的時候了,於是他就說道:“我說,你老偏著臉幹嘛,不敢看我啊。”

葉清聽了,就轉過臉來,看著他道:“我有什麽不敢看的,你又不是沒穿衣服。”

說完,葉清的眼睛就眨也不眨的盯著他看了起來。

劉浪見葉清這副樣子,幹脆就停下腳步不走了,然後擺出一副極度流氓的樣子,一隻腳不停的抖著,歪著腦袋、斜著眼睛看向葉清,語氣猥瑣的說道:“那麽,小妞你敢不敢看看我沒穿衣服的樣子呢?”

他這話一說完,葉清就紅著臉笑了,彼此現在都摸準了對方的心思,知道彼此想要將話題往哪個方向引導,那麽既然你劉浪開了頭,我自然不能夠斷了你的念想啊~這樣想著,葉清就說道:“看是敢看,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得看,這種事情又勉強不來的。”

劉浪一聽,這有戲啊!人家女的都開始這麽明顯的說話了,我一個爺們怕個毛!於是他就開始打蛇隨棍上,接口說道:“趁著今天我已經養好精蓄好銳了,不如咱們就拉開架式,會上一會?”

葉清聽到這裏,心裏麵屬於女性的矜持與驕傲頓時就占據了思維的主動,她知道從這裏開始,就算是要正式進入這次談話的主題了,於是她就說道:“劉浪,我覺得我們不能用這種語氣談下去,不管怎麽說,如果你是真的喜歡我,我希望有一個比較正式的開始。”

說完,葉清就回複了她慣有的理性姿態,伸手撩起耳後的頭發,臉上的神情也沒有了剛剛的輕鬆活潑,轉而像是往常與人商場博弈時的女強人樣子,冷靜而又睿智的看著劉浪。

葉清的心裏很清楚,如果隻是平時曖昧的話,怎麽樣的隨性玩鬧都可以,但是如果真的是決定要將自己交出去的話,一定得要是正式的!這在葉清看來,就好像臨時工和長期工的區別,而她並不想讓自己當一個臨時工。

聽了葉清的說話,劉浪當然明白她在想著一些什麽,於是也振作起神態,開口說道:“葉清,做我的女人吧。”

說這話的時候,劉浪的眼神是誠懇的,語氣是真摯的,他的雙手,甚至已經開始搭上了葉清的肩膀,就等著葉清點個頭,然後就可以將她一把攬過來,該怎麽弄就怎麽弄……

可是呢,葉清並不是一個跟著他的思路在走的女性,她有著自己的思考方式,雖然在聽見劉浪說出這句自己已經期待很久的話之後,心裏確實是瞬間就被一種甜蜜給包圍了,可是,她還是在最短的時間內讓理性重新主導著自己的內心,然後她這樣說道:“如果我答應你,依依那邊呢,你會怎麽處理?”

劉浪隻覺得當頭就給澆了一瓢冷水,興致立馬少了一大半,如果說劉浪這個近乎完美的全才還有一些什麽弱點的話,那麽毫無疑問,就是麵對“人情”這個方麵了。

劉浪是想要得葉清的,同時劉浪也是非常重視柳依依的,當這兩個方麵擺在了一起的時候,中間似乎就有了一個不可避免的矛盾點。

一想起柳依依那一副特別容易吃醋的表情,劉浪就覺得這事是真心難辦,於是愣了半晌之後,劉浪隻能說道:“算了算了,打道回府,以後再聊,我覺得這事還得從長計議。”

他的話一說完,葉清隻覺得心裏好一陣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