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作是一件很愉悅的事。可以隨時隨地像一頭老牛嚼草般反芻生活,反省自己;可以順著某個人的一句話,一個詞順藤摸瓜似得拔出蘿卜帶出泥想起很多久遠的往事;可以眉毛胡子一把抓將所見所聞傾注筆端,盡享‘我的地盤我做主’的舒暢;可以在現實中開辟一個空間試著體驗主角配角不一樣的人生;可以如美女愛臉愛身材將擁有的素材揚長避短,力求完美裁剪得宜成為文章……我愛上了寫文,在對窗外發呆時,也會構思情節,這也許就是莫莫所說的‘興趣所致’吧!隻要閑下來,都會為我的《天才教師》而忙。生活的狀態逐漸好起來。

昨晚臨睡前看了一部名叫《陽光女孩》的電影。很感人,讓我很有代入感。今早上欲再看一次,百度後,各種各樣的‘陽光女孩’信息看得我眼花繚亂,就是找不到昨晚看的那部電影。這讓我有些遺憾,我連那七個陽光女孩的名字都記不清,想要用文字寫下自己的觀後感怕也隻是張冠李戴了。暫且就用老大,老二,老三這樣的字眼來替代我想說的內容吧!

我想要說的是印象最深的一個場景:老七對一個男生心生愛慕,男生也明確表示我正在和你交往。老七愛畫畫,很安靜。常在不同的場合與男生保持著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眼神交流。也許這就是愛吧!老七為男生畫了一幅肖像,想當禮物送給男生。晚上,羞紅了臉的老七帶著怦怦直跳的心來到男生常來的湖邊。男生正坐著背對老七在抽煙,老七剛要走上前,老三來了!老七隻得躲在大樹背後……男生用打火機為老三點煙,兩人還接了吻。老七精神恍惚,見到老三也覺得別扭。這樣一個秘密壓在心裏好久好久,久到兒女都到了鍾情、懷春的年齡。時隔二十五年,老七輾轉找到當年那個男生,說:現在,這個可以給你了。說完就靜靜的走了……

老七當年未曾送出的禮物讓我很有代入感。喜歡那種淡淡的,靜靜的,純純的,毫不張揚的愛。我們都年輕過。‘哪有少年不鍾情,哪有少女不懷春?’每個少女都會有一份秘密的禮物放在心底,成為一段粉紅色的回憶。莫莫也不例外,不過莫莫的秘密與年少無關,與懷春有別:

上次告別鍾老師時,鍾老師對莫莫說:“你的話是一份新年大第禮!”。這話讓我不由自主的想起幾年前莫莫為鍾老師準備的一份禮物。

莫莫的禮物躺在衣櫥的抽屜裏。有一次我在莫莫家住,找襪子時,看到了一個長方形的東東,素描紙包裝而成,一根粉紅的彩帶環繞一圈後打了個蝴蝶結。上麵寫著:“最不值錢的禮物送給最尊敬的您。祝腳踏四方得利,步步高升!”背麵寫著:“雙節快樂!2008年教師節。”這會是什麽呢?送給誰呢?相距四年了,怎麽還不送出去呢?

忍不住心頭好奇,就小心翼翼的打開素描紙。隻見裏麵是兩雙純手工鞋墊。一雙是70年代流行的芭蕉花圖案,紅綠搭配,煞是好看。一雙是繡有‘師恩難忘’的四個楷體字。現在誰有心思繡鞋墊呀!小攤上有半成品的鞋墊,描龍繡鳳,雍容華貴的牡丹,活潑可愛的小動物,啥美麗的圖案都有。隻要在空白處的小格子上繡十字繡一樣打滿叉叉就行。更簡便的是用做衣服的下腳料剪成鞋墊樣,用電車來回那麽幾下就搞定了。即使去小攤上買也不過幾塊錢,拿‘鞋墊’送禮確實是‘最不值錢’。但看這兩雙鞋墊,無疑是花了心思的。那是用一層舊衣服布料一層米漿打成的布骨,打布骨很花心思也很有技巧。打的不好,布骨軟綿綿的不成樣子;太硬挺用針紮的時候很費勁。我們縣城的南門橋頭就有一個七十多歲老奶奶帶著老花鏡一針一線打鞋墊,一隻籮支撐著一個籮蓋。籮蓋上擺著許多純手工鞋墊,很是精美。可手裏這兩雙鞋墊比老奶奶的鞋墊,其針腳又要密很多。不值錢的鞋墊啊!那可是千金難買的孤品啊!這是送給誰的呢?莫莫最尊敬的老師會是誰呢?

我將鞋墊重新包好放進抽屜。每個人都有點小秘密。沒必要去揭穿莫莫。

後來,幾個同學去了琳開的完美產品體驗館。琳非常的敬業,非為我們免費洗臉不可。我們恭敬不如從命的接受了。幾個老同學不知怎的聊著聊著就聊到了鍾老師身上。大底是鍾老師幫了自己,自己怎麽感謝他的話題。如梅子從鄉下調到離縣城近的鎮裏任教,是鍾老師幫的忙,梅子在鍾老師女兒考上大學做升學酒時包了一個大紅包,比一般人的都大,可以看出其感謝的意思;春花的孩子進城就讀找到了鍾老師,那時鍾老師是學校校長,大筆一揮,免去了春花孩子的借讀費近兩千元。春花隻是買了好煙好酒牛奶之類的登門拜訪;話題說到大家認識或不認識的誰誰,調動一下,花了怎樣的代價……最後,大家都一齊看向莫莫,詢問莫莫的調動托了誰的福,花了幾多錢。莫莫說隻是幾個電話,幾條短信的錢,是鍾老師幫的忙,我想買東西去他家登門感謝,想請他出來吃頓飯,他都說忙……很不給麵子。

“我是不“那沒什麽!鍾老師會幫你,自然有值得他幫了理由。”梅子說。

是很沒良心啊?不懂得知恩圖報啊!”莫莫笑著問。

“關於工作的事情,我認為:錢是一定要送,如何知道對方的胃口多大?多了承受不了,少了辦不成事情。需斟酌量力而行。”完美產品體驗館老板娘琳說。

“我覺得應該給錢或物,禮尚往來說的就是這個理。你們別看著我,這與行賄受賄是兩碼事……”芳芳說。

“第一次送禮不可過多,先作為敲門磚,以便日後繼續聯係,關係要靠平時積累,辦多大的事送多大的禮,不能怕多,做事萬萬不可急於求成,要把握時機,不要做無謂的工作,隻要有信心沒有辦不成的事……”春花說。

在大家七嘴八舌的發表自己對‘送禮’的不同觀點時,我則想起了那份躺在抽屜裏的兩雙鞋墊。據我對莫莫的了解,那份禮物一定是送給鍾老師的。至於為什麽沒送出去,我就說不清了。

鍾老師為什麽幫莫莫肯定有他的理由。莫莫絕不是不懂得知恩圖報沒良心的人。隻是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人生準則。莫莫的人生準則是‘求人不如求己’。自己能做的事絕不麻煩別人,在原則上應做到的是也絕不找人通融。就說轉正考後,被錄取的老師必須到五保的鄉下旮旯小學任教三年。與莫莫同一個鎮的被錄取的老師有五個。莫莫是唯一去了五保任教的老師。其他老師不是借調,就是請假,或說有病,或說要生孩子……莫莫去五保任教時,兒子才二個多月。我就此事問過莫莫,你幹嘛不早點去找鍾老師幫忙呢?規定上說,轉正考試被錄取的老師必須到五保的鄉下旮旯小學任教三年。我本就是五保人也有不去之理?要找鍾老師也得幹滿三年,做好自己份內的事再說。

至於鍾老師出手相幫的理由是什麽,就不是我作為學生雖能揣測得了的。鍾老師喜歡對前來求助他的人說:“能幫的我一定幫,不能幫的也請你諒解!”鍾老師這份見啥人說啥話的藝術真的是一門很深的學問。

鍾老師對莫莫說:“你的話是一份新年大禮!”如果鍾老師知道莫莫用心準備的那不值錢的兩雙鞋墊禮物,嘿嘿,那是一份小禮還是一份大禮呢?

莫莫這份未曾送出的禮物要等到猴年馬月才會送出去?那份與年少無關,與懷春有別的秘密禮物要放在心裏多久?是不是會和《陽光女該》中的老七一樣,心裏放下了,才會坦然的送出呢?

一番話能作為禮物,也不枉莫莫‘為人師表’的三寸不爛之舌啊!

“隻是辭職後的鍾老師真能脫副轉正成為正局長嗎?”我將心裏的疑問告知莫莫。“你怎麽確定鍾老師能高升?難道你真學會了看相?萬一你預測錯了,就不怕鍾老師怪罪?”

“怪罪?你等著瞧好了!既然鍾老師都承認我的話是一份新年大禮。那鍾老師高升就是八字有一撇的事了!至於看相,那是我將小說《天才相師》裏的知識應用於實踐罷了。準與不準我也不清楚。我隻知道現在的鍾老師需要別人真誠的祝福。我想說就說了,沒那麽多想法。”莫莫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很多時候我們會以為看手相,麵相,占卜未來,算命等等是迷信,年輕狂妄的年紀愛說: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裏!年紀大了,受了些挫折而一蹶不振的懦夫喜歡講:一切都是命,半點不由人!要我說,真正的看相算命是心理學與預測學的結合,是科學的精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