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有個習慣,坐了車後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好像要洗去那一身難聞的汽油味。又仿佛要衝去一路的風塵。第二件事就是好好睡上一覺。俗話不是說:打針吃藥,不如睡個好覺嘛!

莫莫很少失眠。莫莫的吃得,睡得讓我羨慕的牙癢癢。

莫莫曾經傻笑著對我說:“想要健康,請重視睡眠;想要好皮膚,請保證睡眠;想成為美女,千萬不要忽視睡眠。世上的事情總是那麽奇妙——完美難求:一個高智商的人,情商並不一定就高,而情商高的人卻很少是天生聰明的人。我屬於低智商高情商。你呢,卻是天生聰明的人。”

我似笑非笑的答:“莫莫,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是誇我聰明呢,還是炫耀自己能吃能睡的福氣好呀!”

“都不是啦!專家研究發現,高智商的人相對會有“睡商”低下的現象。也就是說,越是聰明的人越容易失眠,比普通人更容易患上失眠症……所以,你得高興才對。你容易失眠說明你有較高的智商啊!”

聽了莫莫的話,我莫名的開心起來。莫莫就有這種魅力,無論我抱怨生活多麽無聊,人心多麽不古,活著多麽累人……她總能引經據典三言兩語讓我開心起來。

想想有時那些所謂的名言警句全他媽的放屁。換個環境真理也變謬論。所以盡信書不如無書。不唯書不唯上才是正經的道理。我不喜歡看書,卻喜歡與莫莫聊天。每每能從莫莫的言語中感悟一些智慧。這比我看書收獲的多得多。

話說莫莫坐秦明的小車到家時,女兒葉琳已經燒好了一大鍋熱水。葉茂正裹著圍裙在廚房忙活著。莫莫用鼻子著力吸吸從廚房飄來的香味,臉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這就是家的感覺!無論你走的多遠,無論你飛的多高,無論你衣錦還鄉還是行囊空空,無論你歡快愉悅還是悲傷落魄……家永遠都是我們停靠的港灣。

“媽媽!媽媽!”兒子葉螢晰從屋內跑出來大叫:“媽媽回來了!大家快出來啊!我媽媽回來了!”莫莫的兒子葉螢晰邊跑邊衝到莫莫身邊緊緊的抱著莫莫的大腿,說:“媽媽!我好想您!”

“媽媽也好想兒子!”莫莫說完就要蹲下身來想抱抱葉螢晰。

葉茂大煞風景的從廚房走了出來,接過莫莫手上的行李,說:“你媽媽坐了車,好髒!讓她先去洗個澡吧!兒子,你去把碗筷擺好,準備吃晚飯了。”

莫莫憨笑著用警告的眼神看著葉茂。葉茂頓悟,忙改口道:“你媽媽坐了車,好累!讓她先洗個澡吧!兒子,你去把碗筷擺好,準備吃晚飯了。”

兒子笑了,莫莫也笑了。同一句話,葉茂將一個‘髒’字改成‘累’,一字之差讓莫莫感到葉茂從當初嫌棄自己坐車髒,再到體貼自己坐車累……孺子可教!所以莫莫笑了。自考《漢語言文學》專業的葉茂為了迎合莫莫善於咬文嚼字的品性稍改一字,得到妻子的歡笑,也自得其樂抿嘴而笑。

“饃饃頭!你先去找衣服,我去把水提上來。”葉茂說完就去廚房提水。

“嗯!”莫莫很聽話的欲走上樓進臥室找衣服去。

到小賣部買可樂的女兒回來後看到莫莫回來很是開心。大喊一聲:“媽媽,您回來了!” “琳兒,今天過什麽節麽?”莫莫問。不是節日或有客人來訪,平日裏莫莫家一般不喝酒、飲料之類的。

“不是!爸爸說為你外出培訓回來而幹杯。爸爸親自下廚耶!媽媽你快點洗澡,然後我們就可以一飽口福了。”莫莫的女兒葉琳說。

“知道了!”莫莫回頭給了葉茂和孩子一個嫵媚的微笑。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在葉茂自製的大木桶裏泡澡的莫莫喃喃自語。很愜意的享受這種熱氣騰騰的如煙如霧的氛圍。

……

這個‘饃饃頭’,怎麽還不下來吃飯?葉茂等好久了,等的黃花菜都涼了,也不見莫莫下來。就讓兩個孩子先吃晚飯自己上樓看看。兩個孩子端坐在飯桌前,就是不肯動筷子,非得等媽媽一起來吃不可。任葉茂怎麽勸也無效。

葉茂隻好走進臥室去催莫莫下樓吃飯。葉茂走上樓也沒聽見嘩啦啦的洗澡聲。小別勝新婚啊!葉茂想像莫莫洗澡的樣子,小弟弟不爭氣的將褲子頂起,像個小帳篷。

葉茂輕輕的走進衛生間,像個神偷一樣輕輕的轉動著門串,輕輕的開門,閃了進來。輕輕的呼喚著:“老婆!我為你搓背,好麽?”

莫莫像個水中睡美人,一動不動的在大木桶裏酣睡!被溫水浸泡的肌膚成誘人的粉紅色……

“饃饃頭,這樣也能睡著? 你真是天蓬元帥出生的!”葉茂看到在大木桶裏酣睡的莫莫,不由自主的嘀咕著。

很擔心水涼以後會使莫莫感冒。葉茂伸手將莫莫從大木桶裏抱起,用毛巾輕輕抹幹水珠,小心翼翼的將莫莫抱上床橫放在**,用竹枕頭疊高,拿來吹風機幫莫莫吹濕漉漉的頭發。直至頭發完全幹透,葉茂才將莫莫放進被窩,蓋好被子。在這一過程中,莫莫極其聽話配合,照樣呼呼大睡。有葉茂在,天不會塌下來。莫莫全身心的放鬆任其擺布而照睡不誤。

安頓好莫莫,葉茂下樓看到兩個孩子靠在桌前還不吃飯,就下令:“小的們!開飯了!”

“我們不用等媽媽一起吃麽?”葉螢晰問。

葉琳皺了皺眉頭答:“媽媽準是又睡著了!”。

“回答正確!”葉茂故意提高聲音說:“你們的豬媽媽又睡著了!”

“哈哈!豬媽媽!那你就是豬爸爸囉……”葉琳笑著對葉茂說。

“兔崽子,三天不挨打,上牆要揭瓦!”葉茂故作凶巴巴的樣子訓斥道。

葉琳伸伸舌頭調皮的不再吭聲。

“媽媽是豬媽媽,爸爸是豬爸爸,姐姐怎麽可能是‘兔崽子’呢?應該是豬崽子才對吧!” 葉螢晰看著爸爸認真的說。

哎呀!我的媽呀!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我和饃饃頭的孩子專門咬文嚼字,就是吃飯也堵不上嘴啊!葉茂很悲催的想。

葉琳看了看葉茂,小心翼翼的問:“爸爸,你花了那麽多時間做了那麽多好菜,結果媽媽卻貪睡,不起來吃飯,一點都不給你麵子。你值得嗎?”

“你沒聽過我們家鄉的一句俗語嗎?——背老婆過河,吃力不討好!爸爸呢,隻要看著你們吃的開心,睡得香,就覺得很值!”葉茂說。

葉螢晰見爸爸和姐姐聊得歡,也插嘴道:“爸爸,姐姐,我們是不是該夾點菜放進微波爐去呢?這樣媽媽醒來就可以吃上熱菜熱飯了!”

“說的對,琳兒去弄吧!多夾幾塊紅燒魚,你媽媽最愛吃紅燒魚。”葉茂吩咐著。

葉琳很快的拿出盤子挑選媽媽愛吃的菜,葉螢晰說:“姐姐,這盤鹹魚茄子煲很好吃,多加點給媽媽吃吧!”

晚餐就在這種濃濃的親情中結束了。

在臥室,葉茂輕輕的將妻子攬進懷裏,就像擁抱著整個世界。聞著妻子身上特有的清爽味道,心中滿是感動。近似耳語般的嘀咕:“饃饃頭,我不能給你全世界,但我的世界全部給你!”說完便在莫莫的額頭印下一個深情的吻。

仿佛在夢中也能感覺到葉茂深情的呼喚。莫莫伸伸懶腰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緊緊貼著葉茂低語:“我愛你,很愛很愛。”

葉茂用行動回應著莫莫的低語,用舌頭柔柔的挑逗著肌膚的敏感部位。直到莫莫發出**的呻吟……

一番激情過後,莫莫窩在葉茂的懷抱甜甜的進入了夢鄉。

在夢裏,莫莫看見了爸爸,爸爸慈愛的對莫莫微笑,仿佛知道莫莫的一切。爸爸對莫莫說:“小草渴望雨露,花兒渴望綻放,雄鷹渴望藍天,駿馬渴望馳騁,溪流渴望江海。我的小草兒現在渴望什麽?”

“爸爸!我渴望有一雙翅膀,一雙沒有借助任何外力,隻靠自己就可以飛翔的翅膀。一雙在沒有任何陰影的籠罩下自由、陽光、快樂的翅膀伴隨我飛。”莫莫如同小時候一樣天真的對爸爸說。

隻見爸爸變戲法似得從身後拿出一對亮而透明的翅膀,一邊溫和的給莫莫帶上一邊愉悅的說:“飛吧,飛吧,飛到你想要到達的地方……”

在爸爸鼓勵的目光注視下,莫莫張開翅膀,試著扇動幾下,慢慢的,慢慢的,越飛越高。藍藍的天上飄著幾朵白雲。莫莫伸手拽下幾片潔白的雲,心想,我要用它來做好白好白的棉花糖給孩子吃。隻要吃了我做的棉花糖,所有的孩子都會富有想象力,都能跟我一樣自由的在天空飛翔。

爸爸呢?我的爸爸呢?爸爸怎麽不見了?莫莫邊飛邊想時,將目光投向大地,發現爸爸不知什麽時候已經不見了,這一著急就從夢中醒過來了。晨光透過窗戶,莫莫看到葉茂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線。不由的輕輕吻了一下給她溫暖懷抱的丈夫。

“你說世界上最美的夢是什麽,有人說實現自己的理想,有人說得到自己的幸福,而我說世界上最美的夢是突破了自己的極限,用自己的雙手獲取最大的幸福。夢,真的很奇怪,明明是那麽美麗,驚醒是卻總是讓人想流淚,美好的光景總是那麽的短,一瞬間就會碎落一地。”莫莫想。

醒過來的莫莫繼續閉上眼睛,想要繼續把這個美夢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