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D小兔崽子,你活膩歪了啊?丫丫的,逃課出去打人,你有能耐,WTD不是你大爺,你才是我大爺,你是我親大爺啊!”張慶峰已經徹底怒了,賠償是小事,關鍵是丟人啊!張家在康王也算是小有名氣,眼下好了,之前的名聲全被這個兔崽子敗壞了。wWW,qUAnbEn-xIaosHuo,cOM

“哎,我說,先別管誰是誰大爺,你們要想顛倒輩分回家再說。咱先把這事給處理了。那什麽,我們不是貪小便宜的人,你們賠我們一家五百就行,多了俺不要。”金偉的父親振振有詞是說到。

張家人傻眼了,不貪便宜?丫丫的,這是搶錢,五百塊錢什麽概念?一頭成年母豬的價錢啊!

雖有怨言,但是張慶峰卻不敢明說,隻能說的委婉一些,畢竟得罪了彭家人是很不明智的。

“這件事是我們不對,但是五百塊錢也太多了吧!能不能少點?”張慶峰很是為難的說道。

“少點?你什麽意思,你是變相說我們占你們便宜是吧?”彭景柱氣急敗壞的大聲嚷嚷。

“你就是占我們便宜,NND,五百塊錢,我看你們四個人也就值個一千塊錢。”張誌鵬的二大爺張慶黎不滿的說道。

“臥槽!這是你們先罵人的,而且罵我們幾個是二百五,大家夥都聽見了,你們罵人,GRD,罵人就要挨打,兒子打他嘴。”彭景柱向金光說道。

金光點點頭,拉開彈弓‘唰’的一聲射向張慶黎。

“哎呦!”張慶黎捂著腮幫子痛叫一聲,一雙滿含殺機的雙眼瞪著金光。

張慶峰雖說有百般不滿,但是眼下卻無能為力,石山溝的人已經做好了不死不罷休的盡頭,對方的人數比自己多了一倍,而且還有數百條狗在一旁虎視眈眈。

“想好了沒有?是要錢還是要命?你不拿錢就甭想活著走出石山溝。”金偉的父親冷冷的說道。

如果這番話在一個凶神惡煞的人口中說出,那麽可信度則是為零,那種人喜歡說大話,往往說的和做的是不一樣的。但是在一個老實人口中說出就不一樣了,老實人是怎樣衡量的?做人低調,說什麽做什麽,農村話憨厚,越是這種人就越可怕,他們發起瘋會不要命。

張慶峰沉聲向身後的張慶黎說道:“回家拿錢!”

“大哥!”張慶黎急了,那可是三千塊錢啊!哪能平白無故的給人家!對方雖說挨揍了,但是自己一方也不好過啊!

“我讓你去你就去,別T給我婆婆媽媽的。”張慶峰不滿的喝道。

張慶黎知道拗不過大哥,獨自一人騎著自行車帶著不憤的情緒返回康王去取錢。

三千塊錢在九六年的北方偏遠地區不能說是一筆巨款,但也不是小數目。

大壩上兩群人就這樣靜靜的站著,過了大約有一個小時,張慶黎推著自行車汗流浹背的走了前來,把一遝老式的百元紙幣遞給張慶峰。

張慶峰接過認真的數了一遍,隨後走到彭父麵前,把錢遞給彭文的父親,麵色凝重的說道:“咱們兩家的事就到此為止吧!至於我家小偉,我們也不說什麽了,這算是一個教訓。”

“怎麽的?你難不成還想讓我們賠錢?”彭斌瞪眼喝道。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這是他自找的。”張慶峰趕忙說道。

話雖如此,但是張慶峰卻有這個意思,要知道挨打的不止彭文,為什麽他不賠錢?但是張慶峰卻不能明說,要問為什麽,很簡單,理虧。

“我希望這件事真的如你所講,就到此為止,如果我們家孩子在上學的途中在遇到這種情況,那麽就別怪我們彭家不客氣了。”彭父平淡的話語中透漏著一絲殺氣。

“不會,我敢保證我們張家絕對不會找他們的麻煩,如果別人找他們麻煩那就不能怪我們了。”張慶峰說道。

“你放心,我們的孩子不會惹事,但是絕對不會怕事。”彭父堅定的說道。

聽到這句話張慶峰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石山溝上一輩人的一貫宗旨就是這句話,憑借這句話上一輩可以不受人欺負。張慶峰知道,一旦惹怒了彭家,那麽張家就倒黴了。

“我們走!”張慶峰轉過身帶著張家的人坐上拖拉機向著水庫大壩下麵走去。

手扶車上,張慶峰三個兄弟都不解,不明白自己大哥為何答應賠錢的事。

“大哥,為什麽要陪他們錢?那幾個小孩身上的傷分明是假的!”張慶黎不滿的說道。

張慶峰歎了口氣:“哎,你以為我不知道是假的?就算是假的又能怎樣?小偉出手打人家是咱不對,既然打了就要承擔後果,你沒看彭文,傷的比小偉重過了,按我估計起碼是個腦震蕩,你不要忘記小偉可是輕微骨折,花不了幾個錢。一千塊錢雖說不少,但是誰知道彭文的傷傷的有多重,現在好了,事情到此為止,而且所有人都聽到了,就算彭文醒不過來也不關咱們的事。”

話說在張慶峰帶人離開後,躺在地排車上的彭文坐了起來,臉上帶著一絲笑意:“怪厲害來著,一家弄了好幾百。”

彭文雖說是在昏迷,但是大人們的對話卻聽見了幾句。

比如:“快點去弄點洋紅摸那幾個孩子身上。”

比如金光的老爸說的一句話:“等下看我發火的時候千萬要拉住我,別讓我跑上去揍他們,嚇唬嚇唬就行,你們如果不拉住我你們說我是打還是打!”

金光身上的紅印是用一種叫做洋紅的塗料摸上去的。

“你怎麽知道的?你的傷沒事吧?”彭父關切的問道。

“文文,你什麽時候醒過來的?”彭斌急切的問道。

彭文聳了聳肩,笑著說道:“其實我早就醒來了,隻不過看你們正在演戲,所以決定陪你們一起演下去,如果我醒過來還能弄到這些錢?如果我醒來他們肯定不會把錢給咱們的。”

“是啊!文文在家裏就醒過來了,他為了讓你們演的更好就決定裝著昏迷,這不我還要陪著他演。”彭母在一旁笑著說道。

彭父關心的問道:“你沒事吧?腦袋還疼嗎?”

彭文笑著搖搖頭:“不疼也不暈,和沒事人一樣。”

“那就好!”彭父鬆了口氣,隨後把三千塊錢平分給幾個孩子家長,四人一家五百,自己一千。

“景銀哥說了,最好去醫院檢查一下,千萬別是腦震蕩就行。”彭母有些擔心的說道。

彭文的確一點事也沒有,但是父母態度堅決,非要帶他去鎮子上檢查。回到家後彭父讓金光他爸開著他之前收豬的三輪車來到鎮子上。

拍片檢查後,醫生告知彭文並沒什麽事,至於所說的腦震蕩更是無稽之談,不過彭文因為失血過多要補補血,於是大夫開了一些補血的藥。(不是烏雞白鳳丸哦!也不是驢血膠囊。)

回到家天已經快要黑了,家裏早已聚集了很多鄉親,都是來探望彭文的,在確定彭文沒事後大家這才放心。

下午村裏人都去幫忙鎮場子,彭父挺感激大家的,於是各家各戶買了幾盒白蓮的香煙作為酬謝。

在城前來的時候彭父買了一個豬耳朵和一些排骨,這不是為了滋補身體嘛,如果正常情況也隻有過年才能吃到排骨。

聞著桌子上散發著香味的排骨,彭文忍不住感歎:“看來挨打也是好事,起碼挨打之後有肉吃。”

飯桌上,彭父顯得心神不寧,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麽。

“爸,想什麽呢?”彭文啃著一個棒骨滿臉油膩的問道。

彭父歎了口氣,道:“我擔心張家不肯罷休啊!咱這次可是貪了人家不少錢,這事換做咱咱也不會罷休啊!”

“哼,他們這是心虛,他們害怕我傷得重。你們在大壩上也說了,這件事到此為止,張家不知我身體情況所以才拿一千塊錢,如果知道了還會拿?分明就是心虛,怕我有什麽大病。他們要是不心虛會拿出一千塊錢?在說這事原本就是他們的不對,一千塊錢我還嫌少呢。”彭文嘟囔著道。

彭父無奈一笑,旋即低頭吃著飯。

其實彭文知道父親的擔心,他就是擔心自己上學時張家會找人報複自己,張家雖然不敢明麵上動手,但卻可以找別人。

彭文靜靜吃著飯,滿腦子想的是跳級的事,其實自己早已經厭倦了和小屁孩在一起上學的日子,自己活了二十多年,整日和一群小屁孩在一起不心煩才怪。

彭文之所以選擇繼續待在學校為的隻是和黃浩陳潤華的關係更近一步。因為前世的諸多情感還一直牽掛著他,他幻想前世那種同學間的情誼,所以他選擇留下了。

彭文自打重生以來他已經改變了前世的路,他雖然知道未來世界的訊息,但是他卻不能掌握自己的未來,除非他像前世一樣默默無聞的生活下去,很顯然,他不會,他要改變這一切。

思量最終,彭文下定決心,抬起頭,道:“爸,我想和你商量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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