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0章 情不知所起

“呔,木頭,你幹嘛呐你,趕緊把腳給我撤咯!”

就在成雪莉被嚇得膽戰心驚,阮朝歌就要一腳踹下去時,老阮卻抱著酒瓶子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紅著個臉,還紅著眼個眼,罵罵咧咧,好像擋在唐僧麵前的孫猴兒,讓小阮這個妖魔鬼怪趕緊挪開他的腳。

阮朝歌當然不是妖魔鬼怪,卻和孫猴兒情誼非常,一呆之下,本能的就挪開了腳。

阮來東這時候已經衝到成雪莉麵前,趕緊把她從地上扶了起來,眸中的心疼和關懷一點也不是能裝出來的,小心翼翼的問道:“小姐,你不要緊吧,那個混蛋沒有打疼你吧?”

阮朝歌愣住了,秋婉和閆芬芳也愣住了,尤其是後者,在呆愣片刻眼立馬就紅了:靠,老阮真的喜歡上這個姓成的小娘們了!

而且這種喜歡還不是一般程度上的,而是非常極端的。

他和成雪莉不過才見第二麵,總共沒說超過五句話,他卻能在這時候,抱著和兒子、和老妻子撕破臉,就為了保護成雪莉,這足以說明很多問題。

或許,他隻是喝醉了。

阮朝歌隻能這樣安慰自己時,卻發現,老阮那因為醉酒和渾濁的眼神,正在一點點變得清醒,變得堅定。

他臉色變幻不定,但卻仍舊擋在成雪莉麵前。

這說明什麽?

說明老阮酒醒了以後,仍舊不打算放棄成雪莉,他自己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這一股子莽撞勁頭,可他能感覺到,他心底一直有股子衝動,在對他狂吼:你一定要保護好她,好好嗬護她,哪

怕是死!

老阮沒讀過幾年書,卻知道,這種感覺叫:一見鍾情。

好嘛,自家老婆還在旁邊,他就這樣對另一個女人一見鍾情了!

老阮的人生,似乎迎來了第二春。

隨著時代的發展,似乎一切東西都能用數字來衡量了,偏偏愛情不能,人心不能,誰也不知道好好的老阮,為什麽會突然出現這種感情。

老牛看上嫩草了,合理,卻又不可思議。

因為老阮不是個風流的人,日子不好過的時候他守著糟糠之妻,如今日子好過了他也沒有過出軌的念頭。

但在今天,老阮卻變了。

阮朝歌還在愣著,閆芬芳也還在愣著,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成雪莉。

她第一反應就是惱怒,就像她之前說的那樣:你一個土包子,有什麽資格愛上我?這不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嗎?

但接著,成雪莉又想到了更多的事情,比如最關鍵的:老阮的身份。

他是阮朝歌的老子,是地府最牛、比執行人的老爹,有他護著自己,很多人都不敢妄動!

最最關鍵的是,這個老家夥愛她!

為了她,他甚至不惜當著兒子和老婆的麵出軌!

成雪莉相信,隻要加以時間,老阮就會老老實實聽她的話,成為她的一條狗、一條老狗。

獨立出去,養一條愛著自己的狗,還是老老實實給楊動當一輩子的狗,這是個相當簡單的選擇題。

成雪莉是個聰明的女人,不會在這種選擇上耽誤太多時間。

下一刻,她就換上了一張可憐巴巴,我見猶憐的臉蛋兒,一把抱住老阮的老腰,嚎啕大哭:“大哥、大哥求求你可憐可憐我,幫幫我吧,他們都在欺負我,我真的好怕!”

實際上,按照成雪莉的年紀叫老阮一聲大叔才對。

可她卻可憐兮兮的管人家叫大哥,就是為了讓老阮更容易接受些。

“別怕,有我呢!”

老阮果然吃這一套,老眼更紅,擺著張臉怒視三人,怒喝道:“都滾出去,誰都不能欺負成小姐,不然我跟他玩命!”

我靠,這叫什麽爛事?

阮朝歌跟秋婉對望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一絲震驚。

而就在這時候,閆芬芳也終於清醒了過來,猛地撲了上去,狠狠的朝老阮臉上抓啊,掐啊啥的,不停的破口大罵:“你這個混蛋,你還要不要臉啊!都多大年紀了你還幹這種事?你是想

氣死我啊你!你怎麽有臉下去見爹媽啊你?!”

“我、我我有沒有臉見爹媽是我的事,你這個外人摻和什麽?你又不姓阮!”

阮來東漲紅了個臉,反抗著閆芬芳,不過隻管著防禦卻不敢動手,隻是惱怒的罵。

“你、你這個沒良心的,我打死你!”

閆芬芳真沒想到阮來東會說這種話,她跟了他大半輩子,孩子都養到三十歲了,他竟然說她不是阮家人……也就閆芬芳之前身、體不錯,不然非得氣出病來,呀的怪叫一聲,撲上去張嘴就

要咬老阮,那架勢,真恨不得把他咬死。

阮朝歌當然得攔住她,趕緊抱住了老娘。

閆芬芳被兒子抱住,這才一下鬆開了老阮,轉而指著跪在地上大哭的成雪莉,尖聲叫道:“都是這個狐狸精,都怪他,打死她!”

幾十年的夫妻感情,閆芬芳比老阮死去的老娘都了解他,知道他的一切,知道他膽小,眼界窄,但卻是個實在漢子。

她以為,她已經知道老阮是個啥人了,可沒想到他突然搞出這麽一檔子事來。

閆芬芳想不明白,所以隻能把一切罪責都怪罪在成雪莉身上了,畢竟她也不能真的把老阮打死不是?

“媽,你先出去,我會處理好這件事的。”

阮朝歌卻不能真的打死成雪莉,雖然他現在真恨不得這樣做。

“伯母,來,咱們先出去,你放心,朝歌會處理好這件事的。”

秋婉點了點頭,環抱著捂著臉哭泣的閆芬芳,走出了房間時轉身說:“你注意方寸。”

等秋婉倆人走出去後,背對著房門的阮朝歌向後一撩右腳,關上了房門。

這時候,阮來東好像也冷靜了下來,站在那兒一聲不吭,任由成雪莉抱著他腿子在那兒低聲哭泣,但卻緩緩抬起了頭,看向了阮朝歌。

看著兒子,阮來東原本很猙獰堅定的眼神,也變得柔和下來,抿著嘴唇沉默了一會,才聲音沙啞的開口:“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