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章 論道
天道是什麽？
按照字麵意思來說，就是自然的運動變化規律。正如於道長所說的，過猶不及、盛極必衰。
這一點，化身楊動的年幫幫主明白了，可她仍不明白，難道她們傳承千年的使命就注定要失敗？
“不，我追求了這麽多年的理想，怎麽能因為你的一句天道就放棄！”
楊動咬牙抬頭：“老道，我承認你說的有幾分道理，但那是你的天道，不是我的道！”
於道長輕輕歎了口氣：“唉，依著你的本事，在當前盛世總能闖出一片天地，讓子孫後代安康生活下去，為何非要掀起腥風血雨，為了追求你的小道，引得天怨人怒？以你之力，又如何和天道抗衡？”
楊動慢慢抬起頭，一字一頓的說：“事在人為。”
於道長眸子冷冽：“呔，不知好歹的孽障！”
楊動沒有和他繼續爭執下去，而是來回踱起步子來。
於道長也沒說話，就定在原地看著他。
轉悠了老半天，楊動忽然停住步子抬起頭，盯著於道長問：“如果我能找齊《古蜀四籍》，找到隱藏在其中的秘密，能不能逆天成事？”
於道長沉默了一會，才緩緩張口：“你說的是當年漢中流傳的四本奇書《耕豆經》、《養蠶經》、《舟行經》和《鑄劍經》吧？”
最早的時候，年幫手中春堂掌握《耕豆經》，夏堂掌握《養蠶經》，秋堂手裏有《舟行經》，而掌管武力的冬堂則掌握《鑄劍經》。
這四本經書，合起來才叫古蜀四籍。
楊動最早從楚明輝手裏得到的就是《養蠶經》。
這四本奇書在官方雖然沒有記載，但在民間影響裏卻比較大。畢竟千年來，年幫幫主就跟造反專業戶一樣，每個朝代都得打壓一番，直到元朝才元氣大傷。
就如同當今不會宣揚輪轉功、蓮紅教一樣，曆代朝廷從來都對年幫的是嚴加封鎖。
所以在史書上，年幫這個早年間都是由三教九流組成，專門幹人販子行業的幫派，到大唐盛世為止就銷聲匿跡了。
不過依著於道長對野史的博聞廣識，知道年幫和《古蜀四籍》卻不是什麽怪事。
而且於道長既然能說出楊動是青烏後人，那知道年幫的事也不奇怪。
當然，這於道長知道的也不過是片麵之詞，他隻是把青烏和老君的青牛聯係起來，卻不知道，所謂的青烏就是當年的古蜀公主，那個被虯髯客滅掉的古蜀國國王的女兒。
這位古蜀國的公主出生時雷鳴驟起，彩虹遮天，當時部族中的巫就占卜說她有變成神靈的潛質，為此送她去了南方的巫族部落修行。
而等古蜀公主學成歸來，卻發現古蜀已經被李靖的兄弟虯髯客給滅掉了，而中原更是成了大唐盛世。
不甘心下，古蜀公主在中原成立了年幫。
同時，古蜀公主更是一路北上，尋找那些被大唐壓的透不過氣來的少數民族，意圖連和他們攻陷中原。
而當時古蜀公主找到的少數民族，就是蒙古。
至於青烏這個名字，於道長理解為老子的青牛，但年幫幫主這個正統的青烏後人卻知道根本不能這麽理解。
青烏，是古蜀公主在南方學習巫術的部落名字。青烏部落傳承相當久遠，《軒轅本經》中就記載過：“黃帝始劃野分州，有青烏子善相地理，帝問之以製經。”
就是說，黃帝剛劃分九州的時候，就請教過青烏子這個人風水術士的問題。
所謂的青烏子，就是青烏部落之人。
這些，是連於道長都不知道的事情，年幫幫主也不會去告訴他。
她隻知道，既然當年由自己先輩教導、訓練出的蒙古人都能奪得天下，她這個正統的青烏後人，為什麽不能？
當然，隨著時間的流逝，先祖留下的本事到她手裏已經不剩多少了，但她相信，隻要集齊全套的《古蜀四籍》，學會其中的本事，拿到古蜀真正的年幫真正的寶藏，就一定能再現蒙古帝國的輝煌！
於道長卻微微冷笑，斜眼看著化作楊動的年幫幫主：“縱然你得到全套《古蜀四籍》，但除了從找出更多霍亂天下的法門外，也絕無可能再現蒙古帝國的。要知道，現在的華夏可不是當年軟弱的趙氏皇朝，最重要的事，你擾亂天下，是不可能得人心的。”
“不管你怎麽說，我還沒試一試，你就妄圖用天道那套言論束縛住我，是不可能的。”
不等於道長說什麽，楊動又傲然道：“假如我真能權掌天下，未必不會讓子民百姓更加安樂。”
於道長卻嗬嗬一笑：“觀天下形勢，百姓的眼光早已放眼全球，豈會甘心倒退曆史，回歸皇權統治？更何況，一將功成萬骨枯。”
一將功成萬骨枯，對啊，楊動想要實現自己的野心，不知道要澆築多少鮮血才能達成。
楊動沉默了，呆在原地半響後，忽然躬身抱拳，恭敬問答：“道長，如果我非要追求自己的道，結果會如何？”
於道長緩緩搖頭：“你不會成功的，你追求的東西注定化為泡沫，因為，你命中有克星。”
楊動眼寒芒一閃：“我的克星是誰？”
於道長沉默，良久後才說：“你知道修羅嗎？”
“修羅？”
楊動雙眉皺起：“你是說，六道之中的修羅道？嗬嗬，果然是她，也隻有她有資格做我的克星了。”
於道長卻神秘一笑：“到底是誰，你到時便知道了。”
楊動慢慢直起腰身，低聲道：“哼，不管那個人是誰，我都會殺掉她掃清障礙！”
“你要殺掉誰？”
在這時，彭小慧的聲音從門口響起。
楊動轉身，臉上帶著賤兮兮的笑容：“當然是殺那些傷害咱們家人的人了，媽，我正請教道長哪些不知好歹的會傷害咱們呢。像之前楊展身邊那些狐朋狗友，就該殺個一幹二淨。”
彭小慧嗔怪的戳了戳他的腦殼：“那你也不能在道門聖地說這些啊，真是罪過，惹得上仙不高興了怎麽辦？”
責怪了楊動一句，彭小慧走到於道長麵前，盤膝坐下躬身道：“還請道長見諒，我家這小子有些不知好歹。”
於道長抬了下眼，看了看楊動後笑道：“嗬嗬，貴公子也是孝順之心，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