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宮的床鋪果然還是沒有自己的後宮舒服,淩風揚是個細節方麵很挑剔的人,但是想到自己等待著伊維莎的到來,總會覺得心情安定一些,真是個很奇妙的女子啊。

也許不應該把她帶來這裏,或許把她交給曲瀟然送出皇宮保護起來,等動亂結束再接她回來才是最好的方法,即使這次失敗了,也不會牽連到她的生命。

可是淩風揚如果真的這麽說了,不但伊維莎,就連曲瀟然他們都會覺得這種話太虛偽了,伊維莎是能夠跟他一同麵對戰局的女子,他知道這個時候誰也不會離開,所以他什麽都沒有說。

“呃……姑娘您不能進去……”門外突然傳來內侍為難的聲音。

還沒等內侍通報,粉衣女子就盈盈走向了皇子的寢殿,遠遠跪下。

“這……殿下……”內侍為難地看著皇子的臉色越來越差,淩風揚並沒有說不準人打擾他,所以這位女子進來,內侍完全不敢阻攔。

“你來幹什麽?”淩風揚問道。

跪在地上的華依微微抬起頭,道:“今晚請讓奴婢服侍殿下。”

“不需要。”淩風揚搖搖手,這些人當自己是傻瓜嗎,突然送來一個江南美人,不是暗藏殺機是為什麽,而且他對華依身上的香味有些抵觸——那種用來催情的東西是他凰薇宮裏的禁品,他沒有用過,因此也就對那種味道特別敏感。

華依沒有理會皇子的命令,緩緩走近道:“歌舞團的團主命令華依今晚必須服侍皇子殿下,華依不敢抗命。”

嗬,是娜蘭家族命令你今晚必須刺殺皇子殿下吧?淩風揚冷笑一聲,並沒有回答。

少女的清香摻雜藥物的香味裏,有一種讓人去尋覓的衝動,淩風揚知道不解決這個麻煩後患無窮。

“你們都退下,全部下去休息吧。”淩風揚對內侍吩咐了一聲。

華依耳朵輕輕動了一下,聽到內侍關門出去的聲音,本來離皇子臥榻還有兩三步距離的她,此時突然袖中寒光畢露,輕盈的身體猛然一個箭步衝向皇子……

“雕蟲小技。”

早有準備的淩風揚隻淺淺一避,很輕易就抓住華依拿著凶器的手,之後又反轉過她的手,刀鋒直迫得華依的脖頸之前。

“你……”華依沒有想到自己動作那麽快,也還是被擋住。

“比起伊兒,你還差得遠。”淩風揚想起提格拉特草原上的刺殺,如果不是有情報通知,他早就死在戰場上了。

不過,今天皇子要是沒有防備,華依這一擊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就是刺不死皇子,至少也一樣能對他造成重傷,可是在皇子緊緊盯著她每一個動作的一刻,她的攻擊簡直就太過柔弱。

“誰派你來的?”淩風揚將少女的身體完全貼在自己身上,幾乎是嘴對嘴地問她這句話。

“殺了我吧。”

“我好像問了個傻問題,是嗎,誰派你來不重要了,”淩風揚一把奪過那把刀,遠遠扔開,“既然你那麽想服侍我,那我就不拒絕了。”

香味隨著少女的汗滴越來越濃烈,淩風揚的笑容也越來越深幽。

“你叫華依是吧,明天我要你當堂指控娜蘭家族派你來殺我,還有一些台詞,我會幫你準備好。”

“你休想……”

“我有多得很的辦法讓你這麽做,”淩風揚突然一個縱身將她壓在身下,聲音壓得很低,“你不會想要一個一個嚐試吧。”

華依打了個寒顫,用力想要掙開淩風揚的束縛,而淩風揚絲毫不把她的反抗放在眼裏,握住她的雙手舉過頭頂,華依身上完美的少女香味終於不可抑製地散發出來,和著誘人的催情香,讓淩風揚不禁身體發熱。

不過,皇子到底有沒有被藥物影響?看著淩風揚火一般熱情的動作和冰一樣冷的眼神,華依完全無法判斷目前的狀況。

“看來這位小姐並不在乎。”淩風揚伸手扯掉了她最後一件衣服,華依扭過頭沒有看他。

隨著皇子的挑逗,華依越來越無法自控……

住在月夕樓的伊維莎,正在為淩風揚那個侍寢的命令傷神,她很清楚現在不是鬧別扭的時候,可是侍寢的命令來的太過突然,她確實一點心裏準備都沒有,服侍她侍寢前事宜的宮女嬤嬤都在連聲道賀,她卻麵無表情地看著窗外的夜空。

“娘娘您這樣可不行哦,”皇子的貼身女官芳柯親自為伊維莎更衣整妝,“第一次侍寢要心情放鬆一些才好。”

“謝謝。”伊維莎很勉強地給了芳柯一個笑容。

芳柯作為皇子最心腹的女官,一直都穩重有序,謹言慎行,很難看到她這樣高興的時候,伊維莎冊嬪已經這麽久,皇子終於要宣她侍寢了,芳柯當然開心,隻是可惜要侍寢的本人伊維莎,一點都沒有受到她的情緒影響。

驛宮不大,所以伊維莎妝容完之後,在女官內侍們的簇擁下緩緩向皇子的寢殿步行,芳柯也提出要用肩輿,但是伊維莎實在沒有整頓好心思,步行反而能夠給她更多的時間來調整自己的心情。

“這……伊嬪娘娘……”皇子寢殿門口的內侍看到伊維莎前來,嚇了一跳,“這個……”

伊維莎愣住了,芳柯他們也都愣住了,不用內侍多加解釋,殿外的這群人什麽都能夠聽見了。夜晚靜謐的空氣中,輕輕蕩開殿內少女的低吟,如她飄逸的舞帶般搖曳人心。

說今晚不想要別的女人的,不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