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542妖妞的立場

對於陳洛來說,妖妞的那句話無疑就是晴天霹靂,一下子將陳洛轟進了萬丈深淵。

“什麽?冰淚在一年前就被魔王阿伏克帶走了?”陳洛的腦袋嗡的一下變得空白,心中慌亂的呼喊著:“那也就是說,下一枚冰淚還要再等四年。但是娜娜可等不了四年啊。”

陳洛懵了,徹底的懵了。

雖然他也曾經想過自己會白來一趟,可是這是唯一能夠救活皇甫娜的辦法,所以他才不顧一切的來到這兒試一試運氣。

但是,當運氣用盡的時候,陳洛卻變得前所未有的無助。

沒有冰淚,就代表娜娜活不了了。這個事實,陳洛是如何也無法接受的。

“不可能。”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陳洛居然吼了起來,即便聲音不大:“不可能,我不信。”

說完,陳洛伸出雙手弓著腰就朝前爬去。此時,他沒有力氣走,難道還沒有力氣爬嗎?

雪地之上,陳洛的身影就如同一個蚯蚓一般,利用身體朝前挪動著。他的所經過的地方,必然會留下一道道血印。

妖妞沒有組織陳洛,她就是這麽靜靜的看著陳洛,隨後便笑了起來。

“冰淚五年才產一枚,而且,對於魔王來說,冰淚就形同於他的命,任何人想要得到,即便是付出了極慘的代價也未必能夠拿到。我不明白的是,是誰讓你不顧一切的來這兒尋找冰淚?”妖妞說著。

但是,陳洛卻沒有回答她。

陳洛就這麽朝前爬著,他想自己爬上冰山頂去看看,去看看哪兒到底有沒有冰淚。可是,陳洛還沒有爬出五十米,他就倒了下來,氣喘籲籲。

體力耗盡了,陳洛此時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絕望的淚水從他的臉頰之中滑落下來,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我看,隻是未到傷心處吧?

為了這顆能夠救活娜娜性命的冰淚,陳洛一路辛苦來到這兒鏖戰四大長老不說,而且,冰兒的命也搭在了這兒。

而如今,妖妞卻告訴陳洛冰淚沒了,那不就等於說陳洛是個傻子,是個害死冰兒的傻子嗎?

冰淚沒有得到,冰兒卻葬身在這兒。一時之間,陳洛好恨,好恨剛才他沒有救冰兒。當時他就應該衝上前去和冰兒一同死去,那樣的話,此時他也不必那麽痛苦了。

天,藍藍色。藍天之下,映襯的雖然是皚皚白雪,可是白雪此時卻早染滿了肮髒的鮮血,猙獰無比。

妖妞細細的看著陳洛,然後歪著腦袋說道:“冰淚有兩個作用。一是能夠令剛死沒多久的人起死回生;二是能夠利用它控製邪惡意識。我想,你這麽拚命的來到這兒取這顆冰淚,是為了救人吧?”

妖妞雖然說的沒錯,但是陳洛卻愣住了。

陳洛用盡全力翻了下身,使得自己能夠正麵對著妖妞,看清她那憂鬱的表情。剛才,妖妞的那句話已經深深的震撼了陳洛的內心。

“冰淚有兩個作用,一是起死回生,二是控製邪惡意識!”此時,這句話不停的在陳洛的心頭回蕩著,久久沒有散去。

“控製邪惡意識?”陳洛瞬間傻了,他從紫煞的口中隻知道冰淚能夠救活娜娜的命,卻不知道這東西能夠控製邪惡天道師的邪惡意識,如何能不驚訝呢?

“是的,魔王就是依靠冰淚才籠絡了如此多的邪惡天道師。而我,也不例外!”妖妞淺笑著,麵部的憂鬱之色依然沒有散去:“一顆冰冷能控製一百多人的邪惡意識,但是卻隻能令一個人起死回生。如若拿它去救人,實在是太奢侈了。所以這麽多年以來,魔王一直都利用冰淚控製著我們體內的邪惡意識,賦予我們新的生命。”

和陳洛一樣,雪兒此時也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妖妞的那句話,就彷如是個盤古開天的秘密一般,讓他們的口型都變得詫異無比。

妖妞卻是一臉的平靜,這些對她來說早已經不是什麽驚天的秘密了:“是誰那麽幸福,能夠讓一個如此優秀的男人為她赴湯蹈火卻沒有一句怨言呢?”

說完,妖妞歪著腦袋看著陳洛,仿佛要看穿他的心思一般。

一時之間,陳洛被妖妞看的有些不自在了,瞬間轉過了視線,不再看她,然後轉移了話題,問道:“你是碰巧路過這兒,還是…”

“我知道你在這兒。”妖妞打斷陳洛的話,說道:“我路過陰陽界的時候,莫龍告訴我你在這兒,他已經將你來到冰山的消息傳了出去,用不了多久,如若魔王知道你還活著的話,估計他會親自來取你的性命呢。”

陳洛一驚,道:“那你來這兒是為了什麽?為了冰淚?還是說,為了殺我?”

“哈哈哈!!”妖妞笑了,但是即便她笑的時候,臉上的悲傷之氣也絲毫未減:“一年前是我和魔王一起來這兒取的冰冷,我既然知道冰淚已經被取走,我又怎麽回來這兒取冰淚呢?”

“那就是為了殺我?”陳洛皺眉道。

“若為了殺你,我又何必出現?”妖妞道,隨即將目光轉向了躺在地上的白虎老者。

“可我不明白,你為什麽救我。”陳洛瞬間反應過來,目光也投向了白虎老者。

這一下,妖妞沒有回答陳洛,而是陷入了沉默!

她似乎是陷入了什麽樣的回憶之中,臉上寫滿了憂愁,與此同時,她可能是想到了什麽特別的人,緩緩的笑了起來。

那一笑,傾國傾城!

隻不過,那股笑容隻是曇花一現而已,隨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為了一個從未愛過我的男人。”妖妞終於開口了,她的聲音顯得那麽沉重。

陳洛身軀猛然一震,雙眼瞪得老大,雙唇抖動了半天,才吞吞吐吐的吐出了兩個字:“陳傑???”

妖妞聽到‘陳傑’這兩個字,先是碧眸一眨,臉角一揚,可是過後,那股哀怨的表情又浮現在她的臉上了:“除了他,還能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