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身體在樓外?如果他沒記錯,承陽醫院的醫院高32層。

而黎淺洛又有恐高症,如果不是來真的,她根本不可能會鬧到那裏去。

斯靳恒掛掉電話後,最終還是出了辦公室。

當他到達承陽醫院的時候,醫院門口圍了很多人,對著樓頂指指點點的,消防員也已經鋪好了氣墊。

他抬起頭看去,果然一個身影,在邊沿坐著。

失去親人的感受,再次將他包圍。擔憂,恐懼,憤怒,讓他加快速度往醫院內跑去。

到達樓頂的時候,黎淺洛已經站了起來,伸開雙臂,感受著空氣的清新。

算她不跳下去,也很有可能會失足掉下去。

黎優蕪發顫的聲音,一直再勸她,“姐,你為了一個男人放棄家人,你傻不傻!你要是活著還能看到暖暖,要是跳下去了,暖暖沒有麻麻了,你不可憐她嗎?”

斯靳恒聽到黎優蕪的話,眼劃過一抹複雜,往前走了幾步,站定。

“黎淺洛。”他叫她。

她回頭,隻是,看著他的目光很一般,仿佛是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你鬧夠了沒有!”他指責的話,還是讓她心裏一痛。

揚起明媚的笑容,對他說,“斯靳恒,不好好打理公司,來這裏湊什麽熱鬧?”也看她等會兒會走的有多難看嗎?

黎淺洛不再看他,往前走了兩步,嚇得三個男人心都提起來了。

明媚的笑容刺痛了斯靳恒的眼睛,“站在那裏不要動,我讓暖暖過來!”他還是鬆了口。

黎淺洛不屑的看著他,“不用了,我女兒以後你和焦清婉好好照顧著,我放心了。”他這個爹當的很夠格,她放心了。

再次無所謂的坐在樓沿,她不是猶豫,隻是再等,具體要等什麽,她自己都不知道。

“你不會為擔心你的人想想嗎?”男人的口氣很嚴厲。

女人卻反問,“那你擔心我嗎?”

男人猶豫了,黎淺洛笑了,又重新站了起來。

“你夠了!斯靳恒,今天我無論是死是活,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麵前。”連她一個解釋都不願意聽的男人,她有什麽可留戀的呢?

隻是,可惜了那些美好的回憶。

好了,沒必要再囉嗦了,再見了她親愛的寶貝兒,還有親人們!原諒淺洛的不孝!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男人,把他樣子記在腦海裏。

最後感受到她眼神不對勁的斯靳恒,直接往這邊跑了過來。

但是,女人伸開雙臂,像蝴蝶一樣,撲了下去……

“姐!”

“黎淺洛!”男人撕心裂肺的聲音,是黎淺洛跳下去後,聽到最後的聲音。

不管是天堂還是地獄,她都來了!

輕飄飄的身體隨著樓下人的驚叫,重重的落在醫院的雨搭,雨搭直接被撞破,黎淺洛還在快速往下掉。

又是一個雨搭被衝破,黎淺洛的身體終於落在了鋪好的氣墊。

所有做好準備的人員,在最快的時間內,立刻把她抬到擔架。

然後開始做一些緊急的救護措施。

急救室

司承陽立刻準備好,進了手術室,開始進行搶救。

斯靳恒和黎優蕪隻看到了一眼黎淺洛,被隔離在急救室外麵。

黎優蕪坐在一邊的椅子,為黎淺洛祈禱。

而斯靳恒看著進到手術室的女人,忍住內心帶來的疼痛,還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醫院。

整整三個小時,手術室的燈才滅。

司承陽率先走了出來,黎優蕪立刻迎了來,嚇得都不敢開口。

看著他的樣子,司承陽摘掉口罩,“你姐目前沒有性命之憂。”黎優蕪聽完這句話,差點給跪了。

司承陽還在繼續的說著,“但是有顱內出血導致度昏迷,左腿骨折這兩種情況。”

黎優蕪隻關心,“度昏迷,嚴重嗎?有什麽後果?”

還好,司承陽搖了搖頭,“已經給她做過顱內減壓手術,沒什麽大礙,一般一周左右會蘇醒,骨折這種傷筋動骨的事情,倒是需要休養一段時間的。”

黎優蕪鬆了口氣,從32樓跳下來,隻是度昏迷,外加骨折,他已經很慶幸了。

“應該感謝那兩個被她砸壞的雨搭,讓她緩衝了兩下,要不然算是有氣墊,但是她也會必死無疑!”司承陽說完這些,又看了一眼沒有意識的女人,離開了急救室。

這個時候黎淺洛全身插滿氣管,被護士從急救室推了出來。隨即直接轉入了重症監護室,呼吸機,護士才離開。

黎優蕪在病房外看著昏迷的黎淺洛,心思複雜。

拿出手機,撥通大哥的電話。

黎優寒已經到了c國,正在往醫院趕過來。

接到黎優蕪的電話,知道了妹妹還是跳了下去。但是,現在已經沒有生命危險,在重症監護室監視著。

他又給鬱晚晚打了電話,隱瞞她度昏迷的事情,告訴她淺洛隻是骨折,讓她放心。

鬱晚晚果然鬆了一口氣,這才敢安心吃飯睡覺。

不過,這件事情,黎優寒還是交代先暫時隱瞞著長輩們,等到淺洛好一點,出了昏迷期,給她轉院到a國。

然後再告訴家人,這樣會少去很多擔憂,特別是爺爺。

自從淺洛婚禮出了差池,沒有一個晚能睡好的。所以,為了不讓家人擔心,他必須隱瞞著。

不過,黎淺洛開槍殺死慕若煙,婚禮沒有成功還有她跳樓的新聞,全部被壓了下去。

背後的人是誰,大家都知道,除了他沒有第二個人有這種隻手遮天的本事。

黎淺洛昏迷的第三天,各項指標已經逐漸恢複平穩,才被轉到高級病房。

因為有護士在,不用守夜,快一點鍾,黎優寒才回到隔壁病房休息。

他剛走沒有十分鍾,一個穿著黑色呢子外套,氣質尊貴的男人出現在病房外。

夜晚戴著墨鏡,遮住了他疲憊的雙眼。

在病房外站了一會兒,抽了一根煙,才打開病房,走了進去。

病床的女人沒有了往日的風采,臉身都消瘦了許多,毫無生氣的安靜的躺在那裏,動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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