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飛機上的氣流

飛機遇上氣流那也是常有的事情,陸晴發現自己的正在靠在連錫的肩膀上,趕緊把身子坐正,不知道什麽時候,身上居然多了一張毛毯,看著身邊的男人一本正經的樣子,嘴唇抿得生緊,生怕被她發現了似的。

陸晴心裏隻覺得好笑,原來冷酷的連錫也會有這樣的表情。飛機顛簸了一會,又恢複了正常,陸晴看了一下手表,這才一個小時,她打了一個嗬欠,挪了一個舒服點的位置準備繼續睡。

突然間,飛機又再劇烈的顛簸,艙內的乘客開始有些慌亂了,接著傳來空姐甜美的聲音,但是這次的顛簸太明顯和劇烈了,甚至連陸晴都開始不安起來。

擺放在桌麵上的果汁都扔到地毯上,陸晴下意識的抓住了連錫的手,不會這麽倒黴吧?坐了那麽多次的飛機,也沒有試過遇上那麽強烈的氣流。

“連錫,我們不會有事吧?”陸晴已經在強烈保持著鎮定,有些女人已經哇哇大哭了起來,機艙內一片混亂。

連錫伸出手臂,將陸晴緊緊摟在自己的懷裏,“別怕,一會就好了,我們不會有事的。”

就在連錫安慰的話語剛落,飛機再一次顛簸,陸晴也忍不住失聲尖叫,她把頭死死埋在連錫的胸膛,閉上了眼睛。

“沒事的,別怕,有我在。”連錫話雖然這樣說,但是長期出差的他,還是頭一次遇上這麽嚴重的情況,眉頭不自覺的深鎖了起來,將陸晴摟得更緊。

抱著她,他才發現,這個女人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單薄。

飛機顛簸了好一會兒,總算停了下來,空姐趕緊過來收拾殘局,同時並對乘客表示了強烈的歉意。

陸晴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正死死摟著連錫的腰,那姿勢讓她的臉頓時漲紅了,她這是在做什麽?把連錫當成了人肉枕了嗎?

連錫注意她的臉色,嘴角揚起一絲好看的笑意,她害羞的樣子真是很可愛。

讓他下意識有一種想要吻她的衝動,尤其是發現陸晴掙紮著要離開的樣子,他像是被激怒了的獅子般,大手突然扣住她的後腦,吻了下去。

陸晴傻住了,她萬萬沒有想到冷冰冰的連錫會吻自己,一時間完全忘記了反應。

這就讓連錫趁機找到了機會,他吻著陸晴的樣子,是狠不得將她生吞進肚子裏,那樣子,仿佛就像是一隻餓了很久的狼似。

就連一邊正在收拾著東西的空姐都怔住了,這是在上演什麽大戲嗎?

陸晴回神,發現四周的人正在看著自己,太瘋狂了,她的臉皮還不至於厚到這種地步。

她拚命的掙紮,可是連錫吻得穩如泰山。

良久,終於這個男人肯放開自己了,四周突然響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大家向他們投來羨慕的目光。陸晴此時此刻,狠不得找個洞鑽了進來。

這個男人,讓她的臉都丟光了。

她趕緊從他上離開,假裝沒有看到大家的目光,隻是她那張紅透了的臉已經出賣了她的內心。

連錫心情大爽,看著她氣呼呼的樣子,挑了一下眉頭,“陸晴,不如考慮做我的女人吧。”

這句話,如是一枚炸彈扔進了陸晴的世界,炸得四分五亂的,她不由得轉過頭來,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他,“連錫,你有病!”

連錫萬萬沒有想到,陸晴居然給他這樣一個反應,除了一個女人,他從來沒有向誰表白過,然而,這個女人居然懷疑他有病?這種事情,恐怕也隻有陸晴這個女人才能做得出來。

“好,當我有病。”連錫被她氣得不輕,轉過臉了,不想再看著這個女人,真怕自己會不會錯手捏死她算了,省得煩心。

陸晴又挪了一下位置,盡量靠他遠些,然而連錫發現她的動作,冷冷哼了一聲。

中間仿佛隔了一條楚河漢界似的,隔開了兩人。

陸晴閉上了眼睛,她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外麵的雲層,但是思緒卻是飄遠了。剛才那個吻,是如此的真實,連錫甚至還說“做他的女人”,她想,這個男人或許剛才受刺激了,才會發瘋的。

她不需要放在心上,男人的甜言蜜語,到了分開的時候,都是誅心般的毒藥,她已經不想再去體會這種味道了。

愛情,對於她來說,太遙遠了,太奢侈了,她還是實際些好的,更何況,這個男人更是她招惹不起的。

在他心裏,那個叫作溫如雪的女人,恐怕早已經在他心裏紮根了,跟一個死人爭位置?陸晴冷笑了一下,這種事情,她陸晴更加是做不出來的,而她,根本就不會有贏的可能性。

在愛情裏,一個男人的心裏如果沒有人,那麽你做什麽都是多餘的,既然如此,何必開始?

她收回自己淩亂的思緒,決定好好睡一覺。

很快,她再次進入了夢鄉,但是坐在她身邊的連錫,就沒有她如此輕鬆了。

他側過頭來,看了著她熟睡的臉,有些無奈,跟他在一起,有什麽不好的?要知道,有多少女人用盡手段,就是想要爬上他的床?更何況,他從來就沒有把她跟那個女人放在一起,在他心裏,陸晴一直都是不一樣的存在。

從第一次看到她絕望被關在籠子裏,看到她孤獨而無奈坐在滂沱大雨的夜裏,看到堅韌如小草卻是無比倔強的她。她的一舉一動,仿佛就像印在腦海般,時不時都會浮現在腦海裏。

連錫的心裏,就像是一湖死水,突然湧進來了活力,讓他的生命再次沸騰起來。

隻是,他一直不肯去承認自己的感覺,他認為自己一生隻愛如雪,她才是自己的最愛的女人。

可是現在發現,就連如雪在的時候,都不曾讓他有過如此強烈的感覺。

陸晴,就像刺蝟一樣,想要靠近她,還得小心翼翼。她自我保護意識很強,但是,這樣的她也讓自己能放心些,可是,有時候卻為她的堅強而感到心痛。女人,都該是捧在手心裏痛著的,而不是讓她如此為了生活而折騰。

飛機平穩在雲層裏穿梭,陸晴安靜睡著,姿勢卻讓連錫有些哭笑不得,他不得不挪了一些過去,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陸晴稍稍動了一下,但是並沒有醒,依然在她的夢裏,隻是有了連錫的肩膀,似乎睡得更沉了。

連錫的心,已經很久沒有試過如此的平靜,或許是因為有她安靜地呆在自己的身邊。

此刻,身處於紐約大酒店裏的靳言,已經拿著電話撥了二遍,但是都顯示那個女人的手機關機了。

他苦笑了一下,靳言,什麽時候你做事變得如此不鎮定了?她手機關機了,或許是沒電了,又或許在忙工作,以她的性格,完全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有必須這麽急燥嗎?毛毛燥燥,像是一個二十剛出頭的小夥子似的,他都三十歲了,怎麽還能做這種如此幼稚的事情?陸晴那女人,肯定不會喜歡這種男人的。

靳言心裏急啊,除了想她,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擔心,她腳雖然說是沒事了,但那女人有時候迷迷糊糊的,萬一出點什麽事情來,她能處理好嗎?

其實,他也知道自己沒必要擔心她,陸晴是一個很獨立而且要強的人,遇到自己就算是自己扛著,也不會輕易開口求人。可是,內心裏卻是無法控製著自己的擔心,他倒了杯紅酒,從酒店裏房間裏落地窗看出去,幾乎可以俯瞰著這個城市的全貌,輕輕抿了口酒。

這次過來是恰談國際品牌關於亞洲區的總代理商,為了拿下這個代理權,靳言費了不少功夫,他也心急想要回去看陸晴,但是還必須再多留兩天,恐怕最快也要周六晚上的飛機的。

這兩天,每當夜裏寂靜的時候,思緒就像是發酵了的米酒般,隨時可以散發著味道。

男人,都會為了自己的事業而奮鬥,然而當站在頂峰的時候,卻發現沒有可以分享那一個的那人,那份無處可訴的痛苦,也是折磨人的。

陸晴,為什麽不早讓我遇見你?但是現在也不遲,靳家的男人都有一個特點,設定了目標,就向朝著目標一路前進,不管未來的路有多難走,又或許遇了怎麽樣的困難,他都不會放棄了。

靳言,今生,隻認定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的名字叫作陸晴。

飛機上的陸晴,連連打了幾個噴嚏,當她發現自己又靠在連錫的肩膀上,恨不得想死。

她把手從毛毯裏拿出來,輕輕揉了一下鼻子,連錫轉過頭看了看她,“怎麽了?是不是冷?要不要讓空姐再給你拿張毛毯過來?”

連錫出奇關心的語氣,讓陸晴有些不習慣,她有時候覺得自己犯賤,她不怕別人對她壞,就怕別人對她好,等她習慣了以後,就難以改掉。

好吧,她承認自己的確是有些太過於小心了,又或許,她骨子裏那股不安,一直是那樣的強烈,隻是她努力壓製在自己心底,不讓人去發現。

“不用,不冷啊,可能是那個混蛋在罵我!”陸晴一邊小聲的說著,但是還是讓連錫聽到了,他臉色有些不悅,“陸晴,我不許你跟靳言在一起,他不適合你的。”

陸晴聽著這話很是耳熟,但是沒有解釋,她從坐位上起來,卻被連錫一下子拉住了,“你要去哪?”

陸晴把他手從自己身上拿開,有些哭笑不得,“總裁大人,難道去個衛生間也需要跟你匯報嗎?”

聽到她這樣說,連錫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這是在做什麽?在這飛機上,難道她還能長翅膀飛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