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軍訓伊始 緊急集合
午夜時分，一聲尖利的哨聲伴著緊急集合的吼聲響徹整個新兵營區。宿舍的燈光接連亮起，一陣兵慌馬亂之後，新兵營區裏那些剛剛睡下的高校新兵們紛紛慌亂地跑出來。除了小部分人衣著還算整齊外，其他人不是沒帶帽子就是衣服還沒穿好。藏在遠處看著這一幕的某中隊長和他的隊員們彼此相視，紛紛露出壞心的一笑。
軍訓開始了！
新兵們雖然軍容不整，但經過一下午的軍營生活，也算有點當兵的自覺了。他們自動地站成兩排，整隊站好後，那些衣衫不整的兵們才開始繼續整裝。三十二個人裏麵，隻有十一、二個人站得筆直，細看之下不難看出他們從前是經受過某種軍事化訓練的。排在隊伍最末位的龍鳳和呈祥雖然沒有衣衫不整，但剛剛睡著就被叫醒的他們多少還是有點不在狀態。
一眾新兵們站在夜色之中，過了許久還沒看到吹集合哨的人出現，難免讓他們起了疑心，不多時就有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他們的聲音不大，但在寂靜的黑夜裏嗡嗡的人聲依舊可以傳到很遠。那些無良的吹哨人似乎就在等這一刻，當私語漸漸變成議論，他們也終於欣欣然地從藏身的陰影處走了出來，來到燈光下，走進了新兵們的視線中。
見有人走進，人聲立時消失，那速度就跟按下了音響的暫停鍵一樣。
“喲，怎麽不講了呢？”
率先走進眾人視線的是一個身著作訓服肩扛兩毛二軍銜的男軍官。他的問話沒有回答，隊伍裏安靜得可怕。兩毛二背著手，走到隊伍正前方，跟在他身邊的正是下午在停機坪上接待他們的程昊天以及那位一直拿著計分本的一毛二。
“哎呀，大家不要這麽嚴肅嘛，稍息，稍息。”兩毛二笑容可掬的在隊伍前麵來回走著。“軍隊雖然要求嚴肅，但大家也不用這麽緊張嘛！”
聽他這麽一說，眾人似乎也鬆了口氣，有幾個人竟然開始笑了起來。他們似乎忘了，陌生的熱情背後很可能就是個陷井。這不，新兵們剛剛放鬆下來，就被這位兩毛二後麵的話給弄得灰頭土臉。
“不過，你們剛才表現的讓我實在不滿意，所以……”這時再看兩毛二臉上的笑容，卻是親切感全無。“所以每人扣一分。”
不是吧！這也要扣分！這是此時所有新兵們共同的心聲。
兩毛二最喜歡看的就是新兵被扣分後有氣不敢發的表情，每當這時他臉上的笑容都會更深上幾分。“好了，既然分已經扣完了，那麽大家解散吧。”
深更半夜吹緊急集合，吹完哨之後又半天不見人，好不容人來了，不分情紅皂白全體扣了分不說，沒講幾句就解散？這能不讓從氣憤嗎！於是，又有人不滿了。
“報告！”
兩毛二看了一眼，因為是按學號排隊，所以他很快叫出了那人的號碼，“十三號，出列！”
“是。”學號十三的男生是之前從營房中出來最快著裝最齊整的幾個人之一，“本人認為扣分不公平。”
“不公平？”兩毛二走到十三號麵前，問道：“怎麽個不公平法？”
“緊急集合哨響後一分鍾內到達的人，應該算是在新兵的標準之內，所以這分不應該扣。”十三號一臉的嚴肅，顯然他是很了解新兵訓練的內容的。
“嗬嗬~！你還知道的挺多的嘛！”兩毛二笑容一滯，口氣也跟著變了，不再是之前的和風細雨，“你似乎忘了之前程教官說的話，這裏扣分沒有標準備，完全是我們說了算。”說完，他轉頭對那個一直提著計分冊的一毛二說道：“十三號扣兩分，理由是質疑教官。”
“是。”一毛二聽罷立即在計分冊上畫了一筆。
同時，十三號的臉色也由剛才的理直氣壯變成現在的一臉菜色。
處理完十三號，兩毛二轉身揮了揮手將一邊站了半天的程昊天招了過來，“好了，好了，你讓他們解散吧。可困死我了，我先去睡了。”他交待完，連看都沒看一眼後麵那些想用眼神殺死他的新兵們，徑自背著手，哼著小調，邁著四方步，悠哉的離開了。
目送達兩毛二離開，程昊天的嘴角有點抽抽，似乎在強忍著笑一般。不過當他轉身麵對新兵時臉上已經滿是冰霜，“立正！”
新兵們依照口令收腳站直。
“向左轉，左後轉彎齊步走！”
一個口令一個動作，雖然還不整齊但也還看得過去，站在隊伍後麵的程昊天也就懶得糾正了。
大半夜的一頓折騰，睡意早就消失不見，加之部分人還有些心火難平，所以回到營房過了好久，新兵們才算漸漸的進入夢鄉。
時鍾嘀嘀噠噠的走著，當短黑的指針指向數字四，細長的指針來到十二的時候，寂靜的新兵營房門前再次出現三個黑影。
在新兵營門前燈光的映照下，三個人就是剛才說說困先行離開的二毛二、程昊天和一直扮演龍套角色的一毛二計分員。
程昊天拿著哨子有點猶豫地問道：“現在要吹嗎？”
“吹吧。”某中隊長一臉的壞笑地鼓動程昊天。
“我說隊長，這群毛頭小子又不是真的正的兵，咱們要這麽認真嗎？”程昊天總覺他們有點過分，畢竟這隻是一群毛頭小子的軍訓，又不是真正的削南瓜，萬一出點什麽事，他們還不得被那些家長給吃了？
“嗬嗬，現在不是不代表以後不是。”某中隊長回憶起他桌上那份名單。
“好吧。”
程昊天再次將一個被擦的錚亮的軍用哨子慢慢的放進嘴裏……
三聲短暫的尖鳴過後，一聲大吼轉進了所有還有黑甜夢鄉中的新兵們的耳中。
“緊急集合！”
新兵營房裏起初還靜的要命，新兵們大概還在迷蒙之中，這時不知道是那個房間裏傳出一聲大喊。
“該死的！又吹緊急集合，快，快起床！”
那人聲音剛落，營房的燈一個接一個亮了起來。乒乒乓乓的一陣亂響之後，三十幾個新兵們幾乎是一起從營房大門裏擁擠著跑了出來。這次再看所有人，幾乎沒有一個穿好了衣服的，這個邊跑邊提褲子，那個站定後開始穿衣服……總之是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