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特律,州立韋恩大學附屬醫院。

唐丁在病**見到了舒老,“老師,你怎麽樣了?”

“唐丁?你怎麽來美國了?”舒海見到唐丁很驚訝。

“我過來看看你。”唐丁看著舒老身上接的各種線頭,“老師,你這是怎麽了?”

“哎,一言難盡,這裏,我的女兒、女婿在這裏遭遇了暴徒襲擊,我女兒身受重傷,女婿傷重不治,去世了,我實在放心不下,就過來看看,沒想到我也差點交代在這。”舒老說著,歎了一口氣。

“這裏的治安是不怎麽好。”唐丁深有感觸,他來底特律不到一個小時,就遭遇了搶劫事件,而且還是明搶,“老師,你現在哪裏不舒服?”

舒老指指自己的胸口,“經常是這裏疼的厲害。”

“我看看。”唐丁剛要起身查看舒老的疼的厲害的胸口,突然病房的門開了,舒老的夫人,也就是自己的師娘,提著一個袋子走了進來,後麵還跟著一個燙了頭發,耳朵上穿了四五個環的小太妹。

“唐丁?你怎麽會來美國?怎麽找到這裏來的?”舒老夫人看到唐丁也很驚訝,她跟唐丁也不陌生,舒老住在煙城別院的時候,她也在那裏陪著舒老常住。

“是行老告訴我的。我在京都遇到了行老,他老是懷念跟老師下棋,特意讓我去老八巷找找老師,他囑咐我,讓我帶你回去跟他下棋。”唐丁說的全是實話,但是所說的事實因果關係完全對不上。不過他也隻能這麽說,難道他自己能標榜自己尊師重道,感覺老師不妙,自己才跑來的美國?

“斯多普,停,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趕緊點,現在爺爺也看過了,趕緊去帶我看一眼我媽,我還有事。”燙發打耳釘的小太妹不耐煩的催促起來。

舒老夫人有些歉意的看了唐丁,三言兩語解釋了一下,“這是舒雲的女兒,艾米麗,也是我和你師父的外孫女,今天是來看她外公和媽媽的。”

舒老夫人剛剛解釋了兩三句,那艾米麗就有些不耐煩,“我說你們能不能快點?我還趕時間!”

唐丁對艾米麗的不耐煩很反感,先不說她的裝飾就讓唐丁不舒服,不過唐丁一般不會以貌取人,但是隻看艾米麗對待她外公和媽媽的態度上,就讓唐丁格外的反感。

不過舒老夫人顯然拿這個外孫女沒辦法,還沒來得及跟老伴說上兩句話,就被外孫女給催走了,走的時候,她對唐丁露出歉意的目光。

此過程中,舒老一句話沒說,隻是閉目。

等舒老夫人帶著艾米麗走後,舒老才睜開眼,“家門不幸,出了這麽個不孝女。”

原來,跟唐丁想的差不多,在國內出生,但是在美國長大的艾米麗,如今已經徹底融入了美國社會,而且還成為一個不折不扣的小太妹。

美國孩子的教育,跟國內有很大區別,凡事講自立。艾米麗自立是自立了,但是家庭觀念卻相當的淡薄,對舒老夫婦這對祖父祖母,見麵的次數少,冷淡些可以理解,但是最讓舒老不能理解的是,艾米麗對待自己的親生父母的態度,比對待自己差不了多少。

尤其是女兒女婿受傷之後,舒老滿心以為艾米麗會心疼父母,主動過來照顧父母,但是讓舒老沒有想到的是,艾米麗對自己父母受傷竟然不聞不問,甚至連看也隻來看過一次,而且還是在她爸爸去世那天,最讓舒老不能理解的是,爸爸的去世,都不能讓艾米麗掉下一滴眼淚。

這不,這次艾米麗是被外祖母硬拉著來的,說是過來看看外祖父和媽媽,艾米麗滿心不情願,但是還是來了。

剛剛艾米麗雖然來了,但是卻非常不耐煩,一遍遍的催促外祖母趕緊走。

舒老實在是看不過去,所以才閉上眼假寐。

對於舒老這樣的知識分子來說,自己的外孫女這樣一幅性格,他當然看不慣。

舒老歎氣不止“我自己讀了一輩子書,崇尚禮道,沒想到自己的外孫女卻對於人情如此之淡薄。”

“孩子有孩子自己的發展,老師不要太過自責,這不是你的責任。”

“哎,雖說子不教父之過,但是我卻不能推卸的一幹二淨,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同意舒雲他們來美國。”舒老捶胸頓足,大呼不已。

“現在艾米麗貪玩心較重,以後或許會好吧!”唐丁隻能如此安慰舒老。

舒老也不知道是相信了唐丁的話,還是把實在懶得再爭辯,他呼吸漸漸沉重,已經是睡著了。

過了一會兒,舒老夫人回來了,艾米麗看了一眼她的媽媽舒雲,不多不少隻看了一眼,舒老夫人跟唐丁說起舒老的病情。

按照舒老夫人的說法,舒老的病情,有一半是人為因素,另一半則是因為艾米麗的不學好,所以才讓舒老跟著操碎了心。

舒老一氣之下本想就這麽回國,但是女兒剛剛喪夫,又受了傷,外孫女又不爭氣,舒老一氣之下,就病倒了。

“放心吧,師母,你且放寬心,這事交給我,我來處理。”唐丁並沒有用兒孫自有兒孫福這樣的話來敷衍舒老夫人,他主動的把舒老的煩心事接了過來。

舒老夫人看看唐丁的模樣,點了點頭,“唐丁,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

唐丁跟舒老夫人要了小太妹艾米麗的住址和電話,然後順手接過舒老夫人遞給他的手機,就去找艾米麗去了。

舒老夫人給唐丁的艾麗米的住址,是在韋恩大學內,學校分配的宿舍。這裏也是艾米麗上學的地方,也是艾麗米的父母任教的學校。

唐丁暢通無阻的進入了艾米麗的宿舍大樓,敲了敲艾麗米的宿舍門,不過敲了許久,也不見人開門,更沒人應答。

正當唐丁準備離開的時候,門開了,一個黑人女孩衣冠不整的開了門,看到敲門的唐丁,打了個哈欠,“你找誰?”

“我找艾米麗。”

“不在。”黑人女孩剛準備關門,就被唐丁一把手插入門縫,牢牢的把門留了一個可供人出入的口。

“那你知道她現在住哪嗎?”

“不知道。”

黑人女孩剛剛說完,從屋裏麵出來一個體格健壯的黑人青年,邊走邊提褲子,除了衣冠不整之外,那塊塊隆起的肌肉,那凹凸不平的腹肌,如雕塑一般,“露西,這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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