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讓回答你的問題,那你得先告訴我,你究竟是管老板還是姬先生?”唐丁並不理會管叔鮮的咆哮,問道。

唐丁的問題,並沒有直接揭示管叔鮮曾經冒姬旦之名的事,而是避重就輕的問起他是姓管還是姓姬。唐丁當然知道管叔鮮原名叫姬鮮,因為受封管國,所以世人都稱呼他為管叔鮮。

管叔鮮聽到唐丁的問話,他從咆哮中平靜了下來,“我原本姓姬,後來改姓管,姬先生,管先生,都是我。現在該你回答我問題了,你在那寒冰洞中,都看到了什麽?”

管叔鮮當然也並不知道唐丁早就從所見中猜測出了管叔鮮的姓名和來曆,他也不會知道唐丁是個對於中國古代史掌握的比大學教授還精深的“學霸”。

管叔鮮一直很自信,他相信自己和兄弟姬旦之間的事情,不會有人知道,畢竟這都過去了四千年。四千年前的事,就連專門研究商周的史學家都不甚清楚。

“在寒冰洞深處,有岩漿,還有一處被岩漿圍困的孤島,在孤島上有一株梧桐樹,梧桐樹上有一隻火紅色的大鳥。”唐丁問道,“對了,那是鳳凰嗎?”

唐丁故意這麽問,因為他知道這火紅色的大鳥其實是四靈之一的朱雀。不過唐丁不想讓管叔鮮知道自己已經答應朱雀,幫它找回內丹。

“鳳凰?嘿嘿,你還看到了什麽人?”管叔鮮的身體是個不過十幾歲的小沙彌模樣,但是說出的話,卻老氣橫秋。

“人?那個地方都是岩漿,怎麽可能有人?還有你說的你的女兒,怎麽可能在那種炎熱的環境下生存?”

“這麽說你在寒冰洞,並沒有看到我的女兒?”管叔鮮雖然是精神力方麵的絕頂高手,可以隨意侵入一個人的大腦,控製一個人,但是這是對普通人,或者是普通高手來說,如果管叔鮮要想侵入唐丁大腦,操控唐丁行為,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但是卻是極低。除非是經過一番鏖戰後,唐丁實在不敵,才有可能會被管叔鮮所控製,但是這隻是一種極端情況,更多的情況是鏖戰一番後,唐丁的精神力雖然不敵,但是管叔鮮也無法控製,因為能夠修煉到唐丁這個級數的高手,精神力早已經是強悍無比,死可以,屈服不可以。

“寒冰洞那種極端地方,人根本不可能生存。”唐丁語氣很堅決。

“這麽說你在那裏,也沒見到別的人?”

“人在那種地方怎麽可能生存,不說環境,就說吃喝也沒解決。”

“嘿嘿。”管叔鮮並沒有跟唐丁辯解,像自己這種存在,根本就不需要吃喝。

“那隻鳥沒跟你說什麽?”

“鳳凰?說話?怎麽可能?我一直以為那是個假的?”唐丁臉上的驚訝,看起來真實無比。

唐丁覺得自己的演技已經可以角逐奧斯卡了。

“就當是假的吧,以前,或許是真的。”管叔鮮又回複了淡然樣子,平靜了下來,“不過你破壞了規矩,你不應該參合進今天的事裏來。如果你沒參合到今天的事情裏,咱們還是合作關係。”

“合作關係?怎麽合作?”

“你幫我尋找女兒,我保你一家平安。”

“你這是威脅我?”唐丁目光淩厲,他最忌諱的事情是有人威脅自己家人安全。

“你可以這麽理解。”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唐丁說完,手指一劃,早就醞釀好的五雷正法,脫手飛出,向北管叔鮮侵占了身體的小沙彌飛出。

唐丁身經百戰,經驗豐富,知道先下手為強的道理。

不過這次的五雷正法,是唐丁打出的最鬱悶的一記五雷正法。因為這記五雷正法根本就沒發出去。

唐丁的五雷正法剛要發出去,突然他感覺自己凝聚五雷正法的精神力一鬆,本來已經箭在弦上的五雷正法突然一鬆,五雷正法就突然泄了氣。

就好像繃緊了的弓弦,馬上就要把箭射出去,突然弓弦斷了,這箭自然也就射不出去了。

五雷正法,號稱道家第一玄功,這種功法依靠的是強大的精神力,模擬天雷,讓天雷暗合地上雷電形成過程。說到底,精神力是五雷正法的根基。

唐丁的五雷正法一向無往而不利,但是這一次,唐丁遇到了管叔鮮這個精神力特別強大的高手。

雖然管叔鮮無法操控唐丁,但是要破壞他五雷正法的發出,還是可以做到的。

唐丁再發五雷正法,但是依舊無法發出。

唐丁這才反應過來,是這個管叔鮮破壞了自己五雷正法的發出。

唐丁反應很快,他很快就意識到這個管叔鮮,是個精神力方麵的絕頂高手,他在三界之交如魚得水,如入無人之境,不是偶然。

不過你管叔鮮精神力厲害,那你別的方麵的能力呢?

唐丁在五雷正法受挫後,迅速改變策略,純以內家拳來對付管叔鮮,這就好比一個內功強橫的人,但是實戰能力並不一定很出眾,內家拳的功法和打法,完全是兩回事。

唐丁腳步一晃,一拳向被管叔鮮侵占身體的小沙彌胸口打去,唐丁要試試管叔鮮的身手是否有他的精神力那麽強。

唐丁已臻至築基境的實力,雖然隻是打出普通的一拳,但是卻也是能夠化腐朽為神奇的一拳,這一拳發出,仿佛能夠拉近兩人的距離,一拳發出,就仿佛唐丁把小沙彌拉到了自己眼前,讓自己去打。

這實際上是一種錯覺,唐丁的這一拳不可能改變空間,他隻不過是縮短了這一拳從打出到擊中所用的時間。

就在唐丁幾乎要擊中小沙彌的時候,突然從小沙彌的身後射出一道白影,這道白影在空中拐了個彎,向唐丁的後心射去。

這白影速度太快,快的連唐丁都反應不過來,唐丁也隻能本能的阻擊這白影。

唐丁不知道這白影是什麽,但是他卻能感覺到這白影的速度快到了極點,仿佛是管叔鮮的一個分身。

唐丁本能的向後一揮拳,想要擊中這白影,但是卻擊了個空。

唐丁的這一向後揮拳,自然他之前向小沙彌的進攻就徹底告吹。

雖然唐丁對小沙彌的進攻中斷,不過,唐丁的防守卻有效果,因為那白影並未擊中唐丁。

雖然白影未曾擊中唐丁,但是唐丁卻瞥見白影在地上一彈,又向自己的左肋下射來。

這是什麽東西?

唐丁心中驚訝萬分。

唐丁看到白影在地上一彈而起,就知道自己先前的猜測錯誤,這並不是管叔鮮的分身,而是一個活物。

唐丁後退一步,邊向它攻來的方向一拳轟去。

不過這次唐丁又落了個空。

幾次下來,唐丁並沒有摸到白影的邊,但是卻被它逼的步步後退,逐漸遠離了管叔鮮。

唐丁跟這白影勢均力敵。

“好了,停下吧。”管叔鮮一聲令下,這白影就立刻停下。

唐丁這才看清了這白影到底是什麽。

這白影竟然也是一隻白色的猞猁。

雪猁?唐丁驚訝的看著停在管叔鮮腳下的白色猞猁。

這隻白色猞猁,跟追隨行慕柳那隻幾乎一模一樣。

為什麽說幾乎?因為唐丁能夠確認的模樣,就是跟雪猁一樣,除了精神,這隻雪猁看起來更凶猛一些,而且也沒有了雪猁對唐丁的親熱。

這才是唐丁不確定的原因。

行慕柳的那隻雪猁,跟唐丁說不上很熟,但是因為它跟行慕柳彼此血液交融的關係,所以,行慕柳對唐丁的愛意,也影響了雪猁對唐丁的態度。

雪猁對唐丁也很好。

但是這隻一模一樣的雪猁,卻對唐丁齜牙咧嘴,似乎要把唐丁撕碎。

行慕柳的雪猁已經離開很久了,唐丁聽行慕柳說起過,她有意放雪猁去尋找它自己的生活去了,雪猁生活的地方是茂密的森林,而行慕柳卻無法給它。

難道是這隻雪猁跑了,被管叔鮮抓住?

管叔鮮看到唐丁一直盯著雪猁,他嗬嗬笑道,“這是我剛養的小寵物,嗬嗬,厲害吧?”

唐丁聽到管叔鮮的這個“剛”字,就意識到這就是行慕柳的那隻雪猁。

不過行慕柳的雪猁,可沒有眼前這隻這麽厲害,這隻雪猁的實力,幾乎提高了十倍。

不過唐丁也知道,管叔鮮的確有個這個能力。他都能讓那些佛王們提高十倍的實力,當然也能讓雪猁提高十倍實力。還有管叔鮮精神力超強,能夠操控雪猁的精神,也並不奇怪,估計也隻有管叔鮮有這樣的能力吧。

“說實話,你是我最欣賞的年輕人,不論是能力還是悟性,都是我生平僅見。”管叔鮮見唐丁終於不再攻擊,他才說道,“我現在可以給你兩個選擇,一是你跟著我,向我效忠,咱們一起打天下。”

管叔鮮並沒有繼續往下說,唐丁問道,“那第二呢?”

“第二就是我送你去投胎。”管叔鮮歎氣道,“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走這一步,對於普通人來說,投胎可能有一半的幾率投個更好的人家,說不定能投個富豪之家也說不定,但是對於你這種已經是絕頂高手,且集殺破狼命格和腳踏七星於一身的人來說,投胎隻會投的更壞,這是毫無疑問的。”

管叔鮮說這話,倒不是虛言。他在三界之交這麽多年,去陰曹地府跟去自己家一樣,對陰曹地府、六道輪回的情況,也非常了解。

“你可以先考慮一下,不用急著回答我。”管叔鮮跟唐丁說完,轉向帝釋天,“帝釋天尊者,你既然出來了,那我就不請你進去了,當然這有個前提,你必須告訴我佛祖舍利的下落。我等了你這麽多年,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如果我今天還不能知道佛祖舍利的下落,那恐怕我不會再有耐心繼續等了。”

管叔鮮最後看向顏雪,“你是跟他一起的?如果我沒記錯,你應該是密宗聖女吧?我給了他們兩個選擇,也給你一個選擇,一是向我效忠,二是我送你去輪回。”

“我是密宗聖女,隻向密宗聖佛效忠。”顏雪說話斬釘截鐵,毫無回旋餘地。

“好,那就對不起了,希望你下輩子可以選擇個平凡家庭,雖然不榮耀,但是卻可以平平安安活很久。”管叔鮮一指雪猁,雪猁跟管叔鮮心意相通一般,迅速向顏雪躍起,利爪抓向顏雪。

唐丁距離顏雪不遠,但是這雪猁的速度太快,唐丁根本沒有信心一掌能夠劈到雪猁,他為了穩妥,隻能用身體擋住了顏雪。

唐丁一掌砍在雪猁身上,雪猁也一爪,把唐丁的前胸抓出深可見骨的一道血痕。

唐丁硬挺著,並沒有呼喊出聲。

“好了,我可以帶你去取佛祖舍利。”帝釋天說道。

“好,很慶幸,尊者你做出了個明智決定。”管叔鮮一指假帝釋天,“你去跟尊者去取佛祖舍利。”

假帝釋天帶著真帝釋天走了。

管叔鮮看著唐丁和顏雪,“帝釋天尊者做出了正確的選擇,你們兩個呢?”

“我們還有別的選擇嗎?”唐丁苦笑道。

“隻有兩個,生或死。”

“有生的機會,誰會願意選擇死呢?”唐丁歎了口氣說道,“不過我就不明白了,即便我嘴上說了對你效忠,可是效忠也是會變卦的,你為什麽非要這些虛的?”

“誓言當然可能變卦,不過我有效忠水,喝了它,就再也不會生出異心。”管叔鮮神秘說道。

“那好吧,我們喝。”唐丁似乎無奈說道。

“你呢?”管叔鮮看著顏雪,問道。

“我聽他的。”顏雪指著唐丁,跟管叔鮮說。

“哈哈,好,我又添兩虎將。”管叔鮮哈哈大笑。

“我的降龍法劍呢?”唐丁突然問道。

“你的劍在你喝完效忠水之後,會還給你的。”

唐丁心中泛起一絲疑問:管叔鮮為什麽不把劍馬上還給自己?非要喝完效忠水後才還?管叔鮮這麽強大的實力,他難道心中對自己也沒把握?

可是唐丁看不出管叔鮮的弱點在哪,但是唐丁卻感到管叔鮮一定有弱點,要不然他不會扣著自己的降龍法劍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