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叔鮮從善見城內城的地下空間中出來,恰好碰到了唐丁一行人。

“唐尊者,不愧是榮登我佛護法尊者的人,果然是福大命大造化大。”管叔鮮看見唐丁,笑著說道。

“管老板,客氣了,不過我更崇拜管老板能預見危險的長遠目光。”唐丁反唇相譏道、

“嗬嗬,唐尊者,我應該跟你祝賀,恭喜你成功趕跑了那凶獸。”

“難道以管老板這麽強大的人,也害怕那凶獸鯤鵬嗎?”

“什麽?鯤鵬?這大魚竟然是神獸鯤鵬?”管叔鮮大驚失色。

如果隻是一條大魚,或者就算這大魚是神獸,管叔鮮也不驚慌,但是這條大魚竟然是鯤鵬,那個號稱是水空王者的家夥,管叔鮮不可能不害怕。

“鯤鵬不是居住在北冥深海嗎?怎麽到了須彌山?”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管老板都能從三界之交來到這須彌山,那鯤鵬為什麽就不能從北冥來到這裏?”

管叔鮮看著唐丁,“你還知道什麽?你在寒冰洞真的沒見到別人?”

“別人?如果管老板非要把自己的親兄弟姬旦叫做別人的話,那我應該說見過。”

“他都跟你說什麽了?”管叔鮮惡狠狠的看著唐丁。

“說了很多,不過我不會告訴你,除非你拿我的降龍法劍來交換。”

“降龍法劍?哼哼,好,你劍在這。”管叔鮮從背後取出了一隻黑色的盒子,打開盒子,降龍法劍赫然在裏麵放著。

管叔鮮把降龍法劍扔給唐丁,“好了,你現在該說了,”

“其實也沒什麽可說的,無非就是些兄弟鬩牆,不仁不義的事,不提也罷。”

“你敢騙我?”

“我騙你了嗎?姬旦真的隻說了這些,你要是不怕氣壞自己,我倒是可以都告訴你。”

“這些話就不必說了,關於我的女兒的去向,姬旦沒跟你說起過嗎?”

“這個真沒說,不過管老板為了自己脫身,就不顧兄弟死活,這樣即便脫了身,難道管老板心裏就真的沒有陰影嗎?”

“你別管我有沒有陰影?你還是先考慮你自己怎麽脫身吧。”

“脫身?難道管老板不準備放我走?”

“走?你這輩子都別想走了。”

管叔鮮突然原地一跳,跳向唐丁,雙指並在一起,點向唐丁的胸口。

管叔鮮速度極快,點向唐丁的一指,在距離唐丁五米遠處,那股指風就射到了唐丁胸口大穴上,唐丁還沒動,就已經被管叔鮮給點了穴,動不了了。

“哈哈,我再問你一句,是否跟著我幹?跟著我,我就放了你,不跟,哼哼,你應該知道後果。”管叔鮮一招之下,就製服了唐丁,他也有些得意。

管叔鮮知道唐丁是什麽樣的高手,要想順利製服唐丁,除非出其不意。管叔鮮跳起來,故意裝作一副要近身格鬥的樣子,實際上,他用的是淩空勁,打中了唐丁的大穴,讓唐丁動彈不得。

管叔鮮是個有實力,更有智慧的人,他一下就製住了唐丁。

管叔鮮還要再勸說唐丁歸順自己,突然他心中響起了微不可查的“刷”的一聲,管叔鮮強大的精神力,一下就感覺到了唐丁的偷襲。

管叔鮮猛的往後一仰頭,降龍法劍在他鼻尖前,唰的飛過。

其實,唐丁操控降龍法劍並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但是還是被管叔鮮的強大精神力給識破了。

管叔鮮躲過了唐丁這一劍,降龍法劍接著再發第二劍,第三劍,都是奔著管叔鮮的要害而來。

不過管叔鮮顯然也不是白給,他的速度顯然並不比唐丁操控的降龍法劍啊慢多少,而且管叔鮮還有秘密武器,那就是他先前用來裝降龍法劍的黑曜石盒子。

當唐丁的第五劍飛來時候,恰好落在了管叔鮮提前準備的陷阱。

降龍法劍在沒有刺中管叔鮮的時候,管叔鮮剛一躲閃,降龍法劍還沒來得及應變,就一頭鑽進了黑曜石盒子中。

其實,管叔鮮早就知道唐丁有飛劍之術,要不然他也不能提前把降龍法劍藏在黑曜石雕刻的盒子裏,其實就是為了防止唐丁操控飛劍,從而讓降龍法劍逃走。

管叔鮮代替了兄長姬旦,掌管這三界客棧半步多已經好多年了,再加上管叔鮮的野心,所以很少有管叔鮮不知道的事情。

尤其是像唐丁這種人,是管叔鮮極力拉攏的,他當然知道唐丁的能力。

管叔鮮之所以敢把降龍法劍這麽放心的交給唐丁,那一定是因為管叔鮮早就有克製降龍法劍的法門。

“你這飛劍技藝還不錯,隱隱有股蜀山劍仙的風範了。”

“蜀山劍仙也沒用,還不如落入你的埋伏中。”

“我最後在問你一句,願意不願意跟著我幹?”

“咱們就別說這麽沒有營養的話了。”唐丁一口回絕。唐丁走南闖北,曆經生死的場麵次數太多了,對於死亡,他並沒有任何害怕,隻是他現在還有些許憾事而已,但是這並不影響唐丁無視死亡的恐懼。

“我雖然不想殺你,但是你讓我太沒麵子了,我不得不殺了你。”

管叔鮮能看的出來,唐丁不是個容易被人操控的人,但是即便如此,他還是希望有奇跡出現,希望唐丁這樣的人,能夠成為自己的手下。

“請你放了唐尊者。”

管叔鮮剛要動手,突然聽到了人群中一位佛王說道。

管叔鮮記得這人好像叫維卡斯佛王,是佛門八大派之性派佛王。

“請你放了唐尊者。”管叔鮮本來還準備無視維卡斯佛王的求情,但是隨著維卡斯佛王說完,有更多的佛王和護法,紛紛讓管叔鮮放人。

“你們都想讓我放人?那好,說說你們的理由?”管叔鮮沒想到唐丁現在這麽得人心,以前那些跟自己堅決站在一方的佛王和護法們,紛紛出頭,為唐丁求情。

雖然管叔鮮可以不管不顧這些人的建議,但是卻會讓他陷入孤立的環境,這種孤立對於管叔鮮的雄心壯誌來說,十分不利,所以,管叔鮮也不好一意孤行。

但是管叔鮮卻有個最大的疑惑,為什麽喝了自己效忠水的人,紛紛臨陣倒戈,加入了背離自己的陣營。

“唐尊者救了我們大家的命。”

“唐尊者在大潮汐中,數次救了我們大家的命。如果沒有唐尊者,恐怕我們這些人都要死十次八次。”

“救了你們的命?這隻是對你們有恩,可是跟我有什麽關係?他不肯歸順我,那我明知道會多這麽一個強勁的敵人,為什麽還要留著他?”管叔鮮發現自己根本駕馭不了唐丁,因此肯定要尋個理由殺死他。

但是對於眾人的求情,管叔鮮又不能置之不理,如果隻是一個人求情倒也罷了,問題是整個佛門八大派都在為唐丁求情。

管叔鮮就不能置之不理了。

“你不能殺他,殺了他,你就是同門相殘。因為他是密宗的丹錯聖佛,欽定的接班人。”顏雪及時站了出來,而且一出口,馬上就讓管叔鮮無言以對。

“丹錯聖佛的接班人,有什麽證據?有正式的金書敕封嗎?”

“丹錯聖佛圓寂的突然,但是在聖佛圓寂前,他似乎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命運,所以臨終前,把所有事都安排好了,包括聖佛他親手送出去的九眼天珠手串。”

“這個?”管叔鮮正在努力尋找可以找到的借口。

顏雪的這個同門相殘,的確限製了管叔鮮的想象力。如果管叔鮮還把他自己當做佛教中人,如果他殺了唐丁,那自然是同門相殘無疑。

管叔鮮沒法否認自己不是佛教中人,因為他還有大計劃,要用到這佛教的力量,而且這佛教在管叔鮮的授意下,已經把世界的好多教會,收歸己有。

“可是,他這個密宗聖佛,有誰會承認這一點?”

“我們,承認,我們都承認。唐丁就是我們密宗的聖佛。”這些呼聲開始時候還斷斷續續,但是說到最後,變成了大家異口同聲。

“好,好,既然你們都承認,那我就給他一個機會,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他自己了。”管叔鮮並沒有因為這件事而氣惱,仿佛一切都已經進入他的算無遺策中。

“好,你說。”

“我需要他幫我推演一個人的下落,如果他能算的出來,那我不光不會為難他,還會把他當做上賓對待。”

唐丁心知肚明管叔鮮是要自己推演他女兒的下落,這件事,唐丁其實早就有此想法,不過他並沒有輕易說出來,因為管叔鮮本身就是一個大師級相師,連他都推演不出來的,自己就能推演出來嗎?

其實,拋卻唐丁和管叔鮮的關係論,唐丁也想幫這個忙,因為唐丁看的出來,管叔鮮對女兒的感情是真摯的。

管叔鮮見唐丁答應,他就解開了唐丁的穴道,唐丁終於重歸自由。

但是對這個管叔鮮,唐丁已經提不起攻擊的念頭了,因為唐丁能感覺到管叔鮮的強大,自己根本不是對手。

“往那邊走,躲到正西方的峭壁上,有一處可以容納十幾個人的山洞,你先躲在那裏,避避風頭。”唐丁剛被管叔鮮解開穴道後,顏雪就走了過來,附在唐丁耳邊低聲說道如上這番話。

這件事自然是帝釋天告訴顏雪的,要不然顏雪怎麽會知道這些?

帝釋天在這裏生活幾千年,對於須彌山的一草一木,帝釋天都無比熟悉。

告訴唐丁這個地方,是為了讓他暫避風頭。

不料顏雪剛跟唐丁說完,那些佛王和護法們卻不約而同的把唐丁和顏雪給擋在了身後,“尊者,你們先走,我們替你擋住這假佛祖。”

眾人早就對這假無天佛祖心生反感,自己能跑的時候,自己先跑,有危險的時候,自己先躲起來。

這種情況下,眾人怎麽可能心服口服。不光不服,而且對他意見頗大,此次,眾人幫唐丁攔住管叔鮮,是他們對唐丁救命之恩的回報。

唐丁在對管叔鮮產生了懼意之下,並沒有停留,而是迅速遁走,唐丁順利找到了顏雪所說的那個懸崖下的洞穴,而且這個洞穴全部黑曜石,這裏是個黑曜石礦脈,唐丁很有把握,如果自己就藏在這裏,那無論管叔鮮有多大的精神力,也探測不到自己的存在,因為這洞裏有黑曜石幫唐丁擋住了氣息的發散。

當然,這要在管叔鮮並不知道這個黑曜石洞穴的存在情況下。

不過唐丁在洞裏坐下,就看到大海中的波濤滾滾,唐丁一愣神之下,馬上意識到這是大潮汐又來了。

第十次大潮汐!

這第十次大潮汐,似乎更凶猛,更加咄咄逼人。

第十次大潮汐,這次的浪就達到了須彌山的高度,看來這第十次大潮汐恐怕要摧毀整個善見城。

大潮汐之前,唐丁猛然意識到,自己不能躲在這裏,他要跟好朋友們一起抵擋這大潮汐。

看來帝釋天說的也不準,什麽大潮汐一共隻有九次,這明明是第十次。

帝釋天還說,第九次的大潮汐是以往八次的總和,那這第十次呢?是否也是前九次大潮汐之和?

不知怎的,唐丁又想到了鯤鵬。

現在,唐丁嚴重懷疑是鯤鵬掀起了這驚天潮汐。

現在不是探討這個的時候,唐丁心急火燎的回到剛剛對峙的地方,發現這裏並沒有動起手來。

眾人擋住了管叔鮮對唐丁的追擊,管叔鮮並沒有出手。這並不是管叔鮮要放過唐丁,也不是他不想與唐丁為敵,而是剛剛管叔鮮分了神。

管叔鮮再一次提前察覺到大潮汐的到來,就在這時候,眾佛王掩護唐丁逃跑,而管叔鮮卻因為這次大潮汐的巨大,而驚慌失措。

這個時候,管叔鮮自然知道孰輕孰重。

管叔鮮這一分神,持續了老長時間,他正在斟酌這善見城對大潮汐的抵擋能力有多大?

“你怎麽又回來了?”顏雪見唐丁去而複返,心中詫異萬分,問道。

“第十次大潮汐又來了。快走,咱們去找個比較安全的地方,大家有誰願意跟我走的?”

唐丁振臂一呼,應者雲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