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比成年人巴掌大一點的純黑小鷹,當然就是鯤鵬,隻不過這是由鯤轉化為鵬初期時候的形態。

鯤鵬因為吃了朱雀內丹,承受不住朱雀內丹那強大的陽氣,差點被爆體,是唐丁救了它,這次它是來報答唐丁來了。

不得不說,鯤鵬來的正是時候,如果不是鯤鵬,唐丁或許就真的被管叔鮮殺死了。

鯤鵬把管叔鮮殺死了,哦,確切來說,是管叔鮮的宿主假帝釋天死了,他的身體被鯤鵬射穿了,血都要流幹了。

而占據了被鯤鵬穿死的假帝釋天的管叔鮮,雖然撂下狠話逃走了,其實也受了傷。

管叔鮮的話音剛落,突然,從假帝釋天軟倒的身體中,射出一道純白色的身影,直直的射向了剛剛殺死假帝釋天的純黑色小鷹。

這白影速度極快,小鷹的速度更快,一下就避開了白影。

唐丁定睛一看,這白影是雪猁。

雪猁從剛剛被殺死的假帝釋天身後竄了出來,殺向鯤鵬。

雪猁畢竟不是神獸,它隻是一隻普通猞猁,被行慕柳的血族血液改造過,然後在管叔鮮的手中,又被管叔鮮用朱雀內丹水改造過。盡管這血族之血讓雪猁脫胎換骨,朱雀內丹水又大幅提升了雪猁的實力,但是雪猁畢竟不是神獸,跟化為鵬的鯤鵬相比,還是略有遜色。

而鯤鵬則是上古著名神獸,實力強橫,雖然如今在鯤轉化為鵬的關鍵階段,實力降低的非常厲害,但是跟雪猁比,還是要強一些。

雪猁不是鯤鵬的對手,如小獵豹一般的雪猁,被隻有巴掌大的鯤鵬給壓在了爪下,這場麵顯得有些滑稽。

但是看到剛剛鯤鵬輕易就穿過管叔鮮身體的那一幕,如今,沒人笑的出來。

此時,鯤鵬的爪抵住了雪猁的頭,可以想象,鯤鵬的這隻比雞爪要小的多的爪子,可以輕易穿透人的身體,如果落到雪猁頭上,會直接洞穿雪猁的頭。

“不要,別殺它!”唐丁一聲喊,鯤鵬停止了動作,它的爪子剛好停留在雪猁的眼球上。

鯤鵬轉頭看了看唐丁,在等他說話。

“它叫雪猁,是我的朋友,不過被管叔鮮迷惑了,來,我來跟它說。”

唐丁看鯤鵬還沒放開雪猁,他走了過去,把手放在雪猁的頭上,跟它交流起來,果然這雪猁是被管叔鮮迷惑了心智,什麽都不記得,唐丁說了它和行慕柳的相遇的經過,也說了唐丁跟雪猁在岱王山別院相處的一些小事。

不過雪猁明顯不記得行慕柳的經曆,也不記得跟唐丁相處的事情,但是當唐丁說起小金的時候,雪猁卻有明顯的記憶鬆動。

雪猁跟唐丁和行慕柳相處的時候,是隻認人,不知道名字,當然,它也用不著知道名字,更多的時候,雪猁是通過氣息辨別一個人。雪猁跟行慕柳的交往深,但是行慕柳沒來,雪猁自然也無法體會到行慕柳的氣息。雪猁跟唐丁沒什麽深交,認不出來他很正常。

但是當唐丁提起小金的時候,雪猁明顯對小金有很深刻的印象,一條金色的小蛇,曾經跟自己大戰一百回合不分勝負的對手。

雪猁記起了小金,慢慢也就記起了行慕柳和唐丁。

雪猁在漸漸恢複記憶,鯤鵬見唐丁確實跟雪猁認識,也就放開了它。

這邊處理完雪猁的事,唐丁還沒鬆口氣,眼前就噗通的跪下了一大群人。

“請聖佛趕緊就任,恢複密宗聲望。”說這話的是密宗一幹人。

“請尊者領導我們佛門。”說這話的是佛門的其餘七大派係,那些猶存的佛王和護法們。

管叔鮮受傷遠遁,假帝釋天已死,如今的白象寺,已經沒有了唐丁的敵人,隻有一個當初假帝釋天的小沙彌,已經哭喊著要投入眾人的陣營。

那些佛王和護法級的佛教八大派的高手,此時都對唐丁視若神明,這不光因為唐丁在跟管叔鮮的鬥爭中獲勝,更是因為唐丁在幫助眾人逃脫大潮汐時候所作出的努力。

還有在善見城,唐丁為了讓鯤鵬不荼毒善見城,以身涉險,投入鯤鵬口中,都讓眾人有種佩服。

當年,有佛祖割肉飼鷹的典故,如今,有唐丁甘願投身虎口。

眾人之前就尊唐丁為新尊者,讓他做佛門第一宗派密宗的聖佛,此時,大家一同向唐丁跪下,再次向唐丁提出了他們的訴求。

唐丁先是耗費極大的精神力,應付完這超級大海嘯,接著又應付了強大的鯤鵬的一擊,然後剛剛又應付完管叔鮮,現在又要應付這些讓他頭疼不已的佛門高手推舉他上位。

老實說,這些佛門佛王和護法們推舉他上位,是對他的肯定,是無比的善意和寄托的希望。

但是唐丁卻不能給他們希望,因為自己根本無心在佛門發展,而且自己身負師父龍虎道人、師爺徐卓的希望,讓他發展隱仙派,唐丁實在無心他顧。

更何況,在佛門發展,就要留在這裏,在這異國他鄉,唐丁雖然不排斥,但是住起來並不習慣。

“大家聽我說,你們所說的密宗聖佛和尊者,我不能接受。”既然不能接受,唐丁必須明確拒絕。

“為什麽呢?你是帝釋天尊者選定的人。”

“錯了,他是我們丹錯聖佛選定的人。”密宗一派對剛剛那人的說法並不讚同,糾正道。

“對,丹錯聖佛的確把九眼天珠手串給了尊者,但是別忘了,帝釋天尊者是佛祖的代言人,他選定的人,自然就是佛祖選定的人,更何況他手上還有佛祖的肉髻舍利。”

“那尊者手上也有我們聖佛的九眼天珠手串。”

“這個我們不管,總之,以佛祖的旨意為大。”

“佛祖的旨意再大,也要尊重個人的意願,佛祖講究度人,從不勉強人,如果我們還有聖佛的愛人,聖女顏雪。”

兩方人爭執不下,把唐丁說的不好意思了,顏雪更是都給說的臉紅的低下頭去。

他們似乎完全無視唐丁這個當事人的想法,唐丁是既不想當密宗聖佛,也不想做佛門的尊者。

“大家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是我真的無法接受大家的好意,不論是你們的聖佛還是尊者,我都無法接受。”唐丁麵對跪下的眾人,也朝大家躬身行禮,婉拒眾人。

“大家聽我說一句。”一直沒有說話的帝釋天,站了出來,眾人見帝釋天站了出來,聲音都低了下去,不得不說,帝釋天身上的左護法尊者名頭,再加上他寧願雙眼被挖去雙眼,還是一心護住佛祖的肉髻舍利的行為,引得了大家的尊重,眾人在等他說話。

“大家的心意我明白,雖然唐施主為佛門貢獻極大,而且跟我佛門的機緣極深,不光獲得了釋迦佛和丹錯聖佛的聖物,而且還獲得了大家的一致推舉,老實說,我想象不到有人會比唐施主更適合擔任這個職位。但是既然唐施主無心在佛門發展,我們就不要勉強他了,我們佛門從不會強人所難。”

帝釋天的話,眾人雖然不樂意,但是卻無法辯駁。

不過眾人非要推舉唐丁做這個尊者和聖佛,除了唐丁這難得的機緣外,還有一個因素,那就是擔心遁走的管叔鮮卷土重來,找大家算賬。

當然,管叔鮮就算是卷土重來,他也不會把所有人都殺了,畢竟這些人是佛門八大派的中堅力量,他們如果都死了,整個佛門也基本散了。

但是,以管叔鮮的性格,肯定會挑出幾個人,殺雞儆猴,以防止這些人再次首尾兩端。

而大家也看出了唐丁的性格,在躲避大潮汐的這一路攀登中,情況這麽危險,他都不肯舍棄眾人獨自逃走,那時候的唐丁,如果想自己一個人逃走,並不難。

那種情況,他都沒舍棄大家,那眾人再遇到危險的時候,大家會相信唐丁一定會出手。

唐丁這邊剛感覺帝釋天說話,正合自己心意,幫自己說服大家那是再好不過的。

但是接下來,帝釋天話鋒一轉,“唐施主,大概你自己也不能否認你跟我們佛門的機緣吧?我們也不想讓你為難,但是這機緣畢竟擺在這裏,誰也擦不掉。這樣,我提出一個解決方法,你考慮一下。”

唐丁也想聽聽帝釋天能提出什麽解決辦法,“嗯,好,尊者請說?”

“其實我們不論是讓你做密宗聖佛,還是佛門的左護法尊者,其實都錯了。”

“哦?怎麽錯了?”唐丁看到帝釋天的嘴角似乎微微彎起,他好奇的問道。

“我們不能讓你做聖佛和尊者,你應該繼承釋迦佛的位置,直接做佛祖。”帝釋天的這話一出,眾人就如同聽到了一聲炸雷。

佛祖在這些佛教徒心中地位是極其神聖的,可以說佛祖擁有對所有佛教徒生殺予奪的權力,盡管佛祖並不是輕易用這權力。

盡管之前管叔鮮推出了一個假的無天佛祖出來,但是卻並不能得到大家的認可。當時管叔鮮為了讓這個無天佛祖得到大家認可,做了太多的工作,比如提拔眾人,給眾人喝增長功力的聖水,舉辦一個月一次的集會,力求讓無天佛祖深入人心,並且“創造”出一個假帝釋天,增加自己的權威。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管叔鮮知道這佛祖太過神聖,大家不會輕易認可。

但是剛剛釋迦佛的護法尊者,帝釋天,竟然提議讓唐丁直接做佛祖,這讓眾人怎麽能不吃驚?

唐丁雖然跟佛有緣,跟聖佛有緣,跟釋迦佛也有緣,但是要做佛祖,還是差了太多。

眾人聽到這話像炸雷在耳邊響起,唐丁也一樣,他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他趕緊擺手,“尊者,使不得,使不得。”

帝釋天知道唐丁就差遁走了,他又笑了笑,“既然剛剛的提議唐施主說使不得,我們也不能勉強你,我提個折中建議,我們不勉強你做密宗的聖佛,也不勉強你做我們佛門的佛祖,但是你可以做我們佛門的尊者。”

唐丁心道你這不是逗我玩嗎,之前我就拒絕做尊者,在提出了做佛祖之後,又讓我做尊者?

帝釋天雖然雙眼空洞,但是卻好像能看穿唐丁心意一樣,他接著就解釋起來,“我建議唐施主做的這個尊者,並不是之前所說的那個尊者,之前我們讓唐施主做的尊者,是我們的左護法尊者,也就是我現在這個職位。但是我剛剛提的這個尊者,雖然名字一樣,但是卻更自由,隻是掛了一個名字而已,對了,這個尊者有點像客卿的意思,既顯得我們關係親密,又不會把唐施主束縛在我們佛門,唐施主來去自由,這個尊者之位,也完全不會束縛到唐尊者,你看我這個建議怎麽樣?”

雖然帝釋天在詢問唐丁的意見,但是唐丁心道,你這可不光是提意見,最後還直接稱呼我為尊者了,你這還讓我怎麽拒絕?

唐丁這時候才感覺到帝釋天的厲害,他的這招以退為進,竟然逼得自己進退失措,完全沒有拒絕的理由。

唐丁隻能點頭答應。

唐丁答應後,眾人再次發出喝彩聲。

談妥了事情,唐丁本想立刻就走,但是眾人不允,尤其是從須彌山頂善見城上下來的居民,他們都受過唐丁保護之恩,所以都不放唐丁離去。

唐丁隻能在這白象寺在住一晚,第二天再走。

善見城的居民們為唐丁準備了酒菜,算是為他踐行吧。

唐丁也勸這些居民們,搬出這個地方,因為鯤鵬還在這裏,大潮汐還會繼續,大潮汐還在,那就還會死人。唐丁希望這些生活在山巔的居民們,不再受隨時可能爆發的滅頂之災。

但是唐丁的好意,卻被這些居民代表們給拒絕了,因為他們早就熟悉了這個地方,這裏就是他們的家,而且就算有大潮汐,那也是一千年以後的事,那時候,這些人肯定早就不在了,而且就算大潮汐爆發,他們也相信他們的後人能夠堅持下來,因為兒孫自有兒孫福。

聽了這話,唐丁也不再多說,隻是唐丁在臨走的時候,給善見城的居民們留下了開啟須彌之門的“鑰匙”,讓他們可以有機會出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