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叔鮮在外麵行走,自號管老板。但是在參與整個半步多客棧運營中,他是以姬鮮自稱的,這樣別人就很容易知道他就是周公姬旦的弟弟。

後來,管叔鮮在去周公化的過程中,一直用的是姬公的稱號,這樣既可以跟周公區分,又同稱為公,顯得一樣德高望重。

管叔鮮畢竟見多識廣,這樣的智慧還是有的。

管叔鮮在周公留守寒冰洞後,他換下了所有忠於周公的守衛,把所有要害職位都換上了自己人。

所以姬公行宮的守衛並不認識周公。

為了去周公化,管叔鮮做了很多工作,此刻,他當然不會承認認識周公,而是極力的否認認識周公。

不過周公對管叔鮮的行為,也並不吃驚,因為他早就知道自己這個弟弟的性格。

“一二三四,你們把這個狂徒給我拿下。”管叔鮮一聲令下,他身後的八名人屍中的四名,就向周公衝了過去。

周公一聲大喊,“慢著。”

“你還有什麽話說?”

“你抓我可以,不過不要傷及無辜,我要你把你抓的人家的兩位妻子放了。”

“你覺得你有跟我談條件的資格嗎?放不放人我說了算。”管叔鮮一臉不屑的看著周公。

“叔鮮,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為了利益不擇手段。”

“如果我真要是不擇手段,那整個大周就是我的了,還有你,周公,人家都尊稱你為周公,大家都知道你寬厚仁義,可是你周公對別人寬厚仁義,對你的兄弟卻見死不救,你這樣的人,還有什麽臉麵指責我不擇手段?”

“叔鮮,咱們兄弟有必要弄的如此局麵嗎?”

“別跟我提兄弟,我為你鞍前馬後這麽多年,如果你當我是兄弟,為什麽不早點把半步多客棧給我?”

“一二三四,把他給我拿下。”管叔鮮手一揮,後麵的一二三四就朝周公衝了上去。

周公手一揮,就要動手,管叔鮮的話適時傳了過來,“我勸你動手之前,還是想想小青,除非你不顧小青性命了。”

周公聽到這話,手僵在半空,“小青也是你的侄女,你難道真的忍心對她下手?”

“還沒下手,看你表現。”管叔鮮意味深長的笑著。

那編號為一二三四的人屍,把周公捆綁起來。

周公向唐丁看了一眼,用眼神向他表示了歉意。

管叔鮮這是抓住了周公姬旦的軟肋,女兒就是他的軟肋。

管叔鮮拿下周公後,看向唐丁,“現在,該談談咱們倆的事了。”

“談什麽?”

“就談你沒做成我讓你做的事,所以呢,你的妻子我是不是不應該放?”管叔鮮無視唐丁要殺人的眼神,他又繼續說道,“機會我以前給過你兩次,這次我再給你一個機會。”

“什麽機會?”

“上次我讓你娶我女兒,你說你家有妻子,現在你殺了你妻子,然後光明正大的娶了我女兒,咱們就是一家人。”

“管老板,先不說我信不信你的話,就算是信了,你覺得我會這麽做嗎?”唐丁緩緩拔出了降龍法劍,劍指管叔鮮。

“我知道你敢打敢殺,可是你真的不顧你妻子性命嗎?”管叔鮮手一揮,唐丁就看到有兩個人屍從後麵押出了行慕柳和宗笑顏。

“你不一定能夠殺死我,但是我卻可以殺死你的兩位妻子,另外我也知道你也不會用我女兒來威脅我,這不是你的性格。”管叔鮮早已經把唐丁給研究透了。

“所以我隻有死路一條了?”唐丁問道。

“非也,我這人是非常愛才的,念在你不會以我女兒相威脅,我最後還可以給你兩個選擇的機會。”

唐丁沒說話,他在等著管叔鮮開口,“要麽你束手就擒,我可以不殺你兩位妻子,要麽你拚死一戰,不過你妻子的性命我可不敢保證。”

唐丁把降龍法劍往地上一插,跟管叔鮮說道,“你贏了。”

唐丁的行為,讓一塵道長一愣,他沒想到在自己心中足智多謀的鯤鵬道友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鯤鵬道友,咱們為什麽不殺他個片甲不留?”

“算了,”唐丁搖搖頭,再不多言。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位應該是一塵道長吧?一塵道長的道號雖然文雅,但是性格卻如烈火,前世一塵道長就是這個性格,沒想到死了一次,還是這麽不長進。”

“哼,你有本事再說一遍,信不信我把你打的連你媽都不認識!”一塵道長手甩拂塵,就要出擊。

“我媽認不認識我沒關係,可是如果小蘭也不認識你了,我看你就算修為再高,也就真的成了孤魂野鬼,孤獨終老。”

“你說什麽?”一塵道長聽到管叔鮮口中的小蘭,語氣明顯沒有剛剛那麽橫了,“你怎麽知道小蘭的?”

“小蘭是你青梅竹馬的戀人,後來你因為家庭條件窘迫,無奈出家,成了道人。雖然你當時跟小蘭有了共度今生的約定,但是你們的長大,加之那時候兵荒馬亂,你們都對當初的約定不抱希望。不過五年後,你的一次雲遊,偶然見到了出嫁的小蘭,恰巧那時候兵荒馬亂,土匪橫行,搶了婚禮的嫁妝,也搶了小蘭,你怒火交加,當時就跟土匪拚了命,這群土匪見你拚命,他們反倒嚇跑了,而你也就順理成章的救了你的初戀情人。把小蘭救出後,小蘭也沒回家,你就把小蘭安置在你們道觀的旁邊一棟小屋,你本想過你們雙宿雙飛的小日子,但是卻被你師父發現,為了讓你專心修道,他自作主張把小蘭遣送回家,你得知消息後暴跳如雷,質問你師父為什麽要這麽做,你師父當然是為了你一心修道著想,認為女人是你修道路上的攔路虎,而你認為小蘭不是你修道路上的阻礙,沒有小蘭才會讓你修道阻礙重重,後來你們大吵了一架,你跟你師父斷絕關係。其實你師父對你寄予厚望,他一心希望你能繼承他衣缽,但是你卻讓他失望了。”

性格暴躁的一塵道長,聽到管叔鮮的話,他默然不語。很顯然,管叔鮮說的是真事,而這事的主角就是他。

“不過你下山後,找遍了你們的村莊,卻並沒有找到小蘭,於是你更是發瘋了一般的尋找,你打聽到了小蘭原先許配的婆家,卻得知小蘭被你師父遣送回家後,又被送回了婆家,你沒想到那一別就是永別,小蘭就在你來的前天夜裏,上吊自殺了,你痛不欲生,卻又無可奈何,你想跟小蘭做一對鬼夫妻,但是卻偶然遇到了一個雲遊道士,告訴你你即便自殺也無緣和小蘭做夫妻,你忙問那道長怎麽才能跟小蘭做夫妻,那道長告訴你努力修煉,等到你的道法到一定程度,時機成熟,自然可以跟小蘭做夫妻了。”

“於是你又發奮修煉,這次你的進境更快,竟然超越了你師父,達到了築基境。可是就在你修為到了築基境之後,你卻因為誤闖了一隻凶獸的領地,被凶獸擊殺。這說不上是你倒黴,還是你幸運,你被凶獸擊殺後,竟然因為凶獸所在的地方的極陰之地,意外的保全了你的三魂七魄,於是你就在這凶獸的領地,以陰魂修煉,你這一路修煉更是突飛猛進,你竟然在無人指導的情況下,接連突破,你曾想以如今的實力,應該可以擊殺那凶獸,但是你畢竟是陰魂,而那凶獸畢竟在陽間,且凶獸這東西,性格最為大條,你所擅長的攻擊手段,對於凶獸來說,完全是小兒科。”

“你雖然沒有擊殺凶獸,但是你成功的逃出了那裏,然後你變修煉邊尋找妖獸作為磨煉,你擊殺妖獸,就是為了將來對付凶獸做準備。你極度渴望修煉,渴望跟小蘭重逢。”

一塵道長盯著管叔鮮,“這些你是怎麽知道的?”

“笑話,你也不看看我掌管的這裏是什麽地方,這裏是三界之交的半步多,消息在我這裏傳播的最快,進入地府的陰魂,首先進的就是我這裏。”管叔鮮頗為自得的說道。

管叔鮮並不是一開始就知道一塵道長的往事,他是那次在見到了一塵跟唐丁在一起後,感覺這一塵的實力出乎他意料,他預感到一塵定不是個一般人,於是管叔鮮就暗中調查了這個一塵,果然調查的結果沒有讓他失望。

管叔鮮心中有了收服一塵的辦法。

“那你知道小蘭在哪嗎?”

“不知道,不過如果我想知道並不難。”

“那你快幫我問問小蘭如今在哪?”一塵道長急切的如同個孩子。

管叔鮮好整以暇的說道,“我為什麽要幫你問?給我個理由。”

“我,我”一塵道長並不是個應變很快的人,盡管他對道法的悟性非常高,“隻要你幫我問到小蘭的消息,我可以答應你一件事。”

“真的嗎?”

“真的。”

“那好,你就等我消息吧,我會把小蘭的最新去向告訴你,不過我要提前告訴你一聲,小蘭肯定是已經轉世投胎了,而且她肯定是走過奈何橋,喝過孟婆湯的人,她這一生不可能再有你的記憶了。”

“哦。”一塵道長語氣很失落。

“不過我有喚醒她沉睡記憶的辦法,但是不知道她轉世過幾次,這喚醒的記憶也不一定還記得你多少,你要有心理準備。”

唐丁聽到管叔鮮的話,就知道一塵道長要被他收服。

一塵道長盡管死過一次,但是他性格太過直率,又怎麽會是管叔鮮這個老江湖的對手呢?

果然,唐丁聽管叔鮮說道,“行,不管他記得我多少,我隻要記得她就好。”

管叔鮮招來一個守衛,“好,你帶一塵道長入我的會館休息一下,回頭等我消息。”

唐丁沒想到管叔鮮手段如此高超,自己帶來的兩個鐵杠盟友,在管叔鮮的幾句話下,竟然不是臨陣倒戈,就是無奈退場。

當然了,唐丁如今也對管叔鮮無可奈何,因為管叔鮮也抓著他的軟肋呢。

“姬公,這人關在哪?”押著唐丁的守衛,問道。

“把人給我關在那兩個女人旁邊。”

管叔鮮剛要走,突然想起什麽來,“把他身上的物件全部取下,記住,是全部,尤其是他的指環。”

管叔鮮知道唐丁有降龍法劍,但是不知道他降龍法劍放在哪,不過管叔鮮早就發現唐丁可以隨意從自己身上取東西,他早就懷疑唐丁身上有儲物的法寶,隻是不知道這法寶究竟是哪一個。

管叔鮮雖然不確定唐丁是如何取物,但是畢竟他修為擺在這裏,看出了唐丁經常從手中變出東西的經過,所以他對唐丁的指環很好奇。

正是因為懷疑,所以管叔鮮才讓人把唐丁指環取下。

這個指環中裝著唐丁的所有東西,包括剛剛朱雀大神留給他的那枚“內丹”。

唐丁上次來就聽朱雀說過,他有兩枚內丹,其中被管叔鮮騙走的是一枚主丹,而留著保命的是他後來修煉的一顆副丹。

既然這副丹是保命用,那朱雀取出了副丹,自然命就沒了。

唐丁果然被關在宗笑顏和行慕柳的旁邊,透過柵欄,唐丁和宗笑顏還有行慕柳的手,握在了一起。

唐丁詢問了行慕柳和宗笑顏,她們是怎麽被管叔鮮擄來的?其他人呢?

原來,那天行慕柳和宗笑顏等人從蜀山逃出後,唐丁讓她們先回去,自己返回去救張珺婕。

宗笑顏和行慕柳很聽話,她們知道自己留在這裏會給唐丁添亂,所以一路馬不停蹄返回了煙城。

回到煙城後的她們,也聽了唐丁的話,找地方隱藏,當然是為了防止所羅門王,

就在躲藏的途中,宗笑顏和行慕為大家尋找食物和水,就被管叔鮮給擄了過來。

至於其他人的安危,宗笑顏和行慕柳真不知道。

唐丁雖然沒見其他人,但是他也想盡快確定眾人安危。

要確定這些,首要前提是先從這裏出去。

這牢房雖然表麵上是用柵欄圍的,但是實際上這並不是真的柵欄,而是一種古老的陣法,這種陣法可以把陰魂禁錮其中,但是卻可以不完全封閉,而且還能阻止陰魂穿柵欄而出。

當唐丁意識到這牢房是個陣法的時候,他就在努力尋找破陣方法了。

要破陣,首先要了解陣法組成原理,隻有知道了原理,才有可能破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