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道看到現場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不支持鬱壘稱帝,他心中就是一喜,知道自己表忠心的機會到了。

陸之道走了出來,走近鬱壘帝,他想附在鬱壘帝耳邊給他出謀劃策,但是還沒走到近前,就被鬱壘帝攔住,“站住,你有事就站在那說。”

鬱壘身為陰曹地府一等一的高手,當然不怕陸之道的暗算,他隻是現在已經榮登大寶,需要注意跟手下人相處的距離。

帝王,當然要保持跟臣子的距離。

“鬱壘大帝萬歲,萬萬歲,稟告大帝,微臣有個辦法可以讓眾人懾服?”

“說。”

“殺一儆百,挑出一兩個刺頭,直接殺掉,以懾眾人。”

“哈哈哈哈,這個辦法是你出的,我就先殺你行不行?”鬱壘哈哈大笑。

其實這個辦法鬱壘早就想過,他還想著多殺幾個,讓追隨自己造反的這群手下,能得一個好官職。但是現在鬱壘改變了主意,殺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而且還會讓問題更加尖銳。現在殺了人是痛快了,難道能把這些人都殺了?那樣會造成地府的混亂。

如果不能都殺,那殺誰?那些跟被殺之人暗地裏交好的那些人,他們會不會背地裏搞什麽小動作?

再說了,反對自己的占了一大半,為什麽會這樣?蔡鬱壘自己找的原因是,這些人裏有酆都大帝的死忠者,肯定也不乏騎牆觀望者,現在首要任務是打掉這群觀望者的觀望之心。

雖然陸之道第二個表達了忠心,但是鬱壘大帝知道這陸之道,甚至是第一個表忠心的宋帝王,他們都不是自己的死忠者,他們還不如騎牆觀望者呢,甚至比觀望者更可惡,他們是諂媚者。

鬱壘大帝聽到諂媚者陸之道想出的辦法,開了個玩笑。

不過這個玩笑可給陸之道嚇了個不輕,“大帝,我可不是刺頭,我是您的堅決擁護者。”

“哈哈,我當然知道,看給你嚇的,我隻是跟你開個玩笑。”

鬱壘大帝的話,讓陸之道暗地裏呼出一口冷氣,默念:伴君如伴虎。

“我懂你的意思,可是殺誰能殺一儆百?我可不是昏君,我要做個英明君主,睿智帝王。”

聽到鬱壘大帝這麽說,陸之道也不敢接話,什麽話都讓你說了,我哪敢隨便說話,要不然你再來一個“先殺你行不行?”

“大帝英明。”宋帝王見狀高呼。

宋帝王深刻比試陸之道的行徑,真是讓人所不齒。

鬱壘大帝知道帝王心術,為君之道,當恩威並施。

剛剛威施了,應該讓大家露出感恩的一麵。

“好了,你倆的忠心我是知道的,不過我也有顧慮,光是殺不能解決問題,這群人中固然有酆都大帝的死忠者,當然也有為數不少的騎牆者,咱們首先的問題是要把這群騎牆者的牆弄塌,你們說怎麽把牆弄塌?”

陸之道才思敏捷,他馬上想到了鬱壘大帝說的牆,就是指橫在大家心裏的酆都大帝的威嚴。殺了酆都大帝,自然什麽威嚴就不會有了,但是這話萬萬不能由自己口中說出去。

剛剛表忠心可以爭第一,但是這種弑君的大逆不道不能由自己口中說出,如果自己說了,不光會讓那些支持酆都大帝的人仇視自己,而且想必鬱壘大帝心中也不會舒服,你今天主張殺死先帝,下一次會不會主張殺死我?

這樣的話,最好是讓宋帝王說。

果然,宋帝王也想到了陸之道之前的那層意思,隻有殺了酆都大帝,才會讓這群騎牆者斷絕心思。

“稟告大帝,如果要讓這群騎牆者心無二誌,就隻能。”宋帝王指著酆都大帝,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姿勢。

“什麽意思?”鬱壘大帝很不高興,“有話就說,別給我做動作,怎麽你是要殺自己嗎?”

鬱壘大帝的話,讓宋帝王嚇了一大跳。“不,不,我是說可以殺了酆都大帝,這樣就能殺一儆百。”

鬱壘大帝的不悅,陸之道看出來了,他確實是想殺掉酆都大帝。是啊,哪一位剛奪得皇位的新帝王,希望讓前一代的君主活著?

不過,陸之道也看出了鬱壘大帝心中還有顧慮。

“酆都大帝畢竟是我曾經的君主,我如果殺了他,會引來地府所有人的心中鄙夷,即便不是我親自動手,地府的眾人也會這麽想,防民之口甚於防川。”鬱壘大帝果然有所顧忌。

陸之道其實想到了鬱壘大帝的前頭,他知道鬱壘大帝的擔憂,所以在鬱壘大帝開口前,他就在考慮這個問題的解決辦法。

陸之道突然瞄了一眼倒地不起的唐丁和姬公,有了!

“稟告大帝,您並不是弑君者,您是勤王救駕的功臣。”

鬱壘大帝眼睛一亮,“哦?你繼續說。”

“弑君者是無故闖入陰曹地府酆都神宮的唐丁和姬旦,兩人陰謀殺害了北陰酆都大帝,而您是勤王救駕的忠臣。”陸之道的這一記馬屁,拍到了鬱壘大帝心裏去了。

這正是鬱壘大帝希望的結果。自己由篡位者,一躍而成了勤王救駕的“忠臣良將”。

“哈哈哈,好,好一個勤王救駕,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勤王救駕吧。”

鬱壘大帝說開始勤王救駕,其實就是開始斬殺酆都大帝,不過這下手的人,要被說成是唐丁和姬旦。

鬱壘大帝把一個水晶盒子拿了出來,打開後,頓時這房間裏充斥了巨大的陽氣,讓裏麵的人,更加暈暈沉沉。

陰魂怕陽氣,雖然這裏麵的陰魂已經過了怕陽氣的階段,但是這盒子裏麵的陽氣太重了,就仿佛加重了剛剛酒中"miyao"的效果。

唐丁躺在地上,看不到這盒子裏的東西是什麽,但是陸之道和宋帝王可是能看到,“大帝,這是傳說中的斬魂刃嗎?”

陸之道的話音未落,唐丁就看到鬱壘大帝手持斬魂刃,跳了起來,直接在神荼身上連紮七刀。

在場所有人都愣了,誰也沒想到鬱壘大帝竟然說出手就出手,而且沒有一點征兆。

唐丁分明看到當鬱壘大帝的斬魂刃紮上了神荼的時候,斬魂刃上的陽氣,讓神荼也從醉酒中醒來,他想抵抗,但是因為醉酒的緣故,失了先機,再加上斬魂刃的厲害,讓神荼根本無從抵擋。

七刀下去,神荼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

神荼是陰曹地府中跟鬱壘並列的第一高手,重傷了神荼,那鬱壘就成為地府第一高手,他篡位的過程就無人能夠阻攔,哪怕是酆都大帝醒來也毫無辦法。

“大帝,恭喜大帝斬殺一名謀逆者的幫凶神荼。”陸之道反應最快,他在所有人都對鬱壘刺中神荼的事情吃驚之餘,他竟然跳出來恭喜。

陸之道的恭喜,引來了不少投敵者的響應,紛紛向鬱壘大帝恭喜。他們知道鬱壘先下手廢了神荼,那就基本沒人能夠阻擋他篡位的腳步了。

唐丁一驚,沒想到鬱壘刺了神荼七刀的竟然是“斬魂刃”,怪不得有這麽大威力,陽氣這種重。

斬魂刃,顧名思義,專門斬人魂魄。唐丁曾經在書中看到過這斬魂刃的記載,不過都是野史。相傳這斬魂刃是由龍血煉製而成,而且在煉製中把斬魂刃上還被附加了一個純陽的陣法,用以加強斬魂刃的攻擊效果。

相比較之下,唐丁的降龍法劍,雖然也是純陽之物,但是降龍法劍可僅僅是因為製作降龍法劍的材料是純陽的降龍木而已,可以這麽說,降龍法劍的效果不僅僅劍純陽,劍身純陽隻是降龍法劍的“副產品”。

但是這斬魂刃可不一樣,斬魂刃天生就是為了斬魂而生,至陽的龍血,再加上刀身上加持的秘製陣法,讓斬魂刃成為降龍法劍和五雷正法的合體,雖然不能籠統的說斬魂刃比五雷正法更厲害,但是卻可以說斬魂刃比五雷正法更準確無誤。因為五雷正法隻是遠距離攻擊,但是斬魂忍卻可以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直接準確無誤的斬殺人體的陰魂。

打個比方,五雷正法就像炮彈爆炸的衝擊波,而斬魂刃就是一把刀,如果要論威力,炮彈當然比刀要厲害,但是炮彈來了,卻不一定能炸死人,但是一把刀卻可以準確的紮中人體,致人斃命。

當然了,唐丁的五雷正法並不能發揮最大效果,五雷正法在他手中,就如同一支威力有限的六四手槍,打普通人足夠,但是遇到高手後,這六四手槍發射的子彈可以被人躲過去,也可以讓人受傷而不死。

但是斬魂刃不一樣,在近距離上,不考慮準確度的情況下,斬魂刃直接刺中陰魂產生的效果,要遠比五雷正法要厲害。

對,斬魂刃就是專門斬殺地府陰魂的,當然也可以斬殺人體的中陰魂,可以在人體沒有受傷的的基礎上,直接將人的靈魂斬殺。

唐丁曾經以為這斬魂刃隻是傳說,或者是家的杜撰,但是唐丁沒想到竟然真的會有這種東西。唐丁在沒聽到宋帝王說盒子裏的東西叫斬魂刃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它身上附加的陣法之力。

“陸之道,你過來拿這把斬魂刃。”鬱壘大帝並沒有說讓陸之道拿斬魂刃幹什麽,但是陸之道卻聽到此話,心中一震,“大帝,這東西我可不敢碰。”

斬魂刃陽氣太重,陸之道是真的不敢碰。雖然碰一下不至於死,但是如同手中拿了一個滾燙烙鐵,那滋味,誰拿誰知道。

“宋帝王,你來。”

宋帝王也不願意碰這玩意,雖然宋帝王的功力要比陸之道要深,但是功力絕頂的鬱壘大帝都不願意碰這玩意,還特意用了一個隔絕陽氣的水晶盒子裝上,宋帝王就更不願意碰這東西了。

“大帝,我們可以讓謀逆者親手拿這把斬魂刃,隻有他親手拿起,才是最合適的。”陸之道給鬱壘大帝提了個建議,也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

“好吧。”鬱壘帝此刻已經沒了神荼這個心頭大患,他也能不受任何影響,公開的“篡位”。

陸之道得到鬱壘大帝的首肯,走到唐丁麵前,扶起唐丁,拉著他走到鬱壘大帝的麵前,強迫他抓住丟在地上的斬魂刃。

或許是因為唐丁是未死之人,身上本身就有陽氣,或許是因為唐丁對至陽的東西,降龍法劍和五雷正法,熟悉至極,反正斬魂刃上陽氣,雖然刺激的唐丁並不舒服,但是卻並沒有被燒紅的鐵棍感覺。

“咦?他怎麽能拿起斬魂刃?”看到唐丁能夠拿起斬魂刃,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這時候,在一旁的宋帝王也很有眼色的過來幫忙,他防止拿了斬魂刃的唐丁暴起傷人,故而過來幫忙。

陸之道和宋帝王一左一右的挾持著手持斬魂刃的唐丁,走到酆都大帝的身前,兩人把著唐丁的手臂,就要把斬魂刃刺入酆都大帝的身體。

剛剛看了鬱壘刺神荼,唐丁就知道,哪怕是得到了陰曹地府最佳修煉資源的酆都大帝,也不能抵擋斬魂刃的傷害。

唐丁已經在考慮如何才能救酆都大帝逃走,而手中斬魂刃能夠成為抵擋鬱壘和這些十殿閻羅和眾陰兵陰將的手段嗎?

唐丁的實力跟鬱壘這種級數的高手相差太大,哪怕是酆都大帝這統領陰間的帝王,也不是鬱壘的對手,不過如果能夠讓酆都大帝蘇醒,兩人一起應敵,或許可以抵擋鬱壘。

為今之計,是得趕緊讓酆都大帝蘇醒。

此時,陸之道和宋帝王已經挾著唐丁手中的斬魂刃,馬上就要刺到酆都大帝的身上。

“等等,我有話說,誰都知道這斬魂刃不是我的兵器,你們要假借我之手殺死酆都大帝,這樣的伎倆能騙過天下人嗎?”唐丁急中生智,大聲喊道。

“哦,那你說說怎麽才能騙過天下人?”鬱壘現在已經製服了神荼,這裏已經沒人是他的對手了,他可以很從容的做這一切,當然是為了讓過程更完美。

“我可以用我自己的手段,殺死酆都大帝,讓現場更逼真,讓天下人更感覺可信。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麽條件,說說看?”

“我的條件是我幫你們完成了心願,我要求一條生路。”

“你是不是在做夢?你都殺了酆都大帝,那篡位者找誰來演?”陸之道插口問道。

唐丁看了一圈,看到了仍舊醉倒在地的姬旦,“他就可以,或者別的人也可以,這個我就不管了。”

{本章完}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