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警察帶著兩個協警衝進辦公室的一瞬間,現場的場景讓他們驚呆了。

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子,持槍正擊中了另一個年輕人,而這年輕人擲出的一隻煙灰缸正中持槍男子的麵門,飆出的血,如一朵花兒盛開。

年輕男子身後的一個女人,驚叫出聲,愣了一下後,隨即跑上來,抱住年輕男子,哭聲震天。

地上躺了五六個人,生死不知。

兩個協警已經嚇傻了,還是那個警察反應快,趕緊上前,撿起掉落的阻擊槍,控製住現場殺傷力最大的武器。

中槍男子有一人,但是現場至少開了七槍,dànjiā都打空了,彈殼散落一地。

“趕緊呼叫增援,快!”警察呼喊兩個嚇呆了的協警。

“剛剛不是呼了嗎?”

“再呼,趕緊,涉槍大案,讓xíngjǐng隊也過來,快,哦,對,馬上叫救護車,快點。”

“怎麽回事?”警察問這裏唯一一個可以行動的人,閔敏。

“我被他們bǎngjià了,他們要強女幹我,這是來救我的朋友。”閔敏雖然受到的驚嚇不輕,但是思路卻很清晰。

bǎngjià大案,強女幹,還動槍了,這可了不得。警察趕緊掏出手銬,把兩人看似危險的綁匪給拷在一起。

增援來的很快,剛剛在樓下聽到槍聲的時候,就已經通知了所裏,不過所裏晚上值班人員有限,又通知了指揮中心,分局xíngjǐng隊馬上到位。

救護車來的也很快。

所有涉案人員除了沒有受傷的閔敏外,都被送往了醫院,除了張東哲和開槍的大哥傷的重外,別的人傷勢都不重。

本來閔敏要被送到xíngjǐng隊詢問筆錄,不過閔敏卻堅持要跟著去醫院。

分局負責這個案子的是副隊長廖明,廖明當機立斷,把詢問場所改為了醫院。

這種涉槍的案子,都是大案,能早點了解情況,也好早點處理。

閔敏一直陪著張東哲,直到張東哲進入手術室,閔敏這才有功夫回答廖明的話,把整個經過講述了一遍。

大體經過跟之前崔凱說的差不多,不過閔敏的述說卻著重講解了自己的遭遇,這也是為了明確犯罪分子的罪行。

閔敏來考察,到入住賓館,到被綁到了崔凱的辦公室,閔敏在此呆了足足兩天一夜,後來在今天傍晚,被一個被喊作龍哥的人帶人提走。龍哥讓人把閔敏提到了一處荒廢的小路,威脅要強女幹她,並且其中還施以毒打、恐嚇等惡行。

不過閔敏都用自己的聰明才智,躲了過去,最後閔敏被帶到了一個偏僻的廠房。

閔敏還想用一些小花招,躲過龍哥的威脅,但是這種聰明可不能老用,龍哥這次要來真的。就在閔敏以為自己躲不過去的時候,龍哥接到了一個電話,隨即就帶著她返回農機賓館。

後來就發生了槍戰,也就是張東哲救人的場景。

這個場景,閔敏說的很詳細,盡管她當時也嚇的夠嗆。不過這並不耽誤她繪聲繪色的描述當時的場景。當然,這主要是為了給張東哲脫罪,順便讓龍哥和崔凱等人的罪過,更加罪不可赦。

不過閔敏雖然說的有些誇大的成分,但是鑒於她受害人的身份,再加上有些情況說的跟龍哥和光頭大漢都能對應上,即便小細節上有些出入,但是警方還是偏向於受害人的,畢竟這些綁匪是為了給自己脫罪。

至於閔敏打聽到的張東哲的情況並不樂觀。

哦,這倒不是張東哲的槍傷多重,實際上,張東哲受的槍傷並不重,雖然這槍是貫穿傷,但是位置處於肩部,子彈恰好避開了骨頭,事實上傷的就是肉,血流了不少,但是卻並不嚴重。不過被張東哲一煙灰缸打傷的龍哥情況很嚴重,極有可能成為植物人。

這就有涉嫌防衛過當的嫌疑。如果龍哥當時持槍對準的人是張東哲本人,那麽張東哲擲煙灰缸的行為,是正當防衛無疑,因為他是對“正在進行的涉及人身安全的行為,進行的反抗。”

但是龍哥開槍對準的是閔敏,這一點從龍哥和閔敏的證詞中都可以確認,而且最後的結果張東哲隻是皮外傷,而龍哥卻極有可能成為植物人,誰都知道一個植物人將來的維護費用特別高,這麽高的維持費用誰來負擔?龍哥隻有一個老母親,沒有父親,沒有妻子孩子,這龍哥的老母親也成為了一個需要照顧的弱者,這在法律量刑的過程中也要加以考慮,犯罪分子也是人,雖然張東哲一心救人,但是擲出的煙灰缸卻涉嫌防衛過當。

即便事實證明龍哥在之前已經開過了很多槍,但是他擊中張東哲的那槍,是他槍內的最後一發子彈,也就是說,他開完了這一槍,再也不能繼續實施犯罪,按照律師的說法,他最後這一槍其實不為了打人,而是以警告成分居多,從他一直跟張東哲打鬥,且最後一槍突然指向閔敏就可以看得出來,龍哥已經不想繼續對張東哲開槍了,而是轉向了閔敏,是為了警告張東哲不要繼續動。至於事後張東哲是怎麽被槍擊中,那應該是他先擲出煙灰缸在先,龍哥是為了防衛這煙灰缸所以才開的槍,不過並沒有打中煙灰缸,而是“恰巧”擊中了張東哲。當然這是律師的觀點。

那麽,爭論的焦點就在於張東哲的防衛過當上。

國內的法律就是這樣,哪怕是警察追擊犯罪分子,能不開槍也盡量不開槍,因為他們也怕違反法律。

這件事並沒有發生在監控下,在社會上關注度小,但是在法律界卻引起了大討論。再加上前段時間昆山的龍哥事件,看來這叫龍哥的都不是好東西,不是玩刀就是玩槍,而且普通人還不能輕易反抗,一反抗就容易過當。

法律界的討論是是否經由這兩件事完成法律中關於防衛過當的修改,讓好人有好報,讓全社會形成一個惡人無法容身之地的大環境。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事實上,這件事雖然一開始就被定性為是否防衛過當,但是後來發生了兩件事,讓這件事逐漸平息下來。

閔敏聘請了陝省最好的律師,為張東哲做辯護,不過律師隻能辯hùfǎ律層麵的問題,但是像實際問題的解決,就是有唐丁在做了。

唐丁在事情發生後的第三天,才得到了信,當天他就趕到了張東哲住院的病房。

不過唐丁並沒有見到張東哲,因為此時張東哲還處於犯罪嫌疑人狀態,雖然在醫院,但是親人卻並沒有探視的權利。

不過唐丁要想探視張東哲,那就太容易了,而且唐丁還不是自己去了,他是帶了閔敏一起進來的,唐丁用**術讓兩個看守張東哲的警察如標槍般站立,但是卻對兩人視而不見。

在探視期間,唐丁跟張東哲做了一番溝通,剩下的時間就留給閔敏了。

自從看到張東哲趕來相救自己之後,閔敏的心中就對張東哲泛起了漣漪,尤其是當張東哲舍身替自己擋住了那顆子彈後,閔敏心中就對張東哲徹底感動了。

能夠為自己擋子彈的男人,就是今生自己要尋找的男人。這是閔敏的一個夢,她夢中就希望找到一個對全心全意的男人,可是怎麽能夠證明男人的全心全意?不是這個男人有多少錢,也不是看這個男人肯替你花多少錢,事實上,錢,閔敏是不缺的,看一個男人是不是真心對一個女人,就要看這個男人麵臨危險的時候,是否願意把生的機會留給愛人。

張東哲趕來相救,肯定是對自己有意思,然後又在麵臨危險時候,毫不猶豫的替自己擋下子彈。

但是兩人之間卻自始至終沒有說過話,後來張東哲中槍後,閔敏雖然也跟著趕來了醫院,但是警察已經嚴禁兩人接觸了,所以在這兩天裏,閔敏根本就沒有機會見到張東哲,對於唐丁這次帶自己進來,閔敏是激動萬分的。

唐丁走了出去,閔敏就上前抱住了張東哲,不說話,淚水一個勁的流。

這倒是給張東哲弄糊塗了,不過一個挺好看的女孩抱住自己,哭的梨花帶雨,張東哲也不好意思把人推開,就這麽任由她抱著自己哭,還一個勁的說“你怎麽這麽傻,你怎麽這麽傻。”

張東哲心道,“我傻嗎?傻就傻吧。”

張東哲不知道的是自己為了完成師父的任務,無意之中把一個女孩的心給牢牢縛住。

閔敏出來後,跟唐丁溝通了一番,嘴裏說的都是如何救張東哲出來,因為這兩天閔敏對於刑法中的條wénzuò了一個詳細惡補。

對於法律條文,唐丁當然不清楚,不過他正好可以聽閔敏跟自己解釋。

至於怎麽救張東哲,唐丁完全不擔心,就算張東哲被判了死刑,立刻執行,唐丁也可以把他救出來。隻是這樣張東哲勢必就要成為逃犯,一輩子隻能窩在隱仙派了。

最好的辦法,是能讓張東哲脫罪。因為按照閔敏的解釋,這件事說不上張東哲就是防衛過當,這是打了一個法律的擦邊球,解釋的好,張東哲是無罪的,解釋不好,張東哲會是過失傷人,也判不了幾年。

唐丁並沒有急著救張東哲出來,因為他這次來還有別的事。

行慕柳把隱仙派外門的事情告訴了唐丁,讓他負責買塊地,建一個宗門的外門基地。

唐丁還沒來得及選址,就得到了張東哲受傷的消息。

這兩件事完全可以一塊進行。

唐丁並沒有急著去救張東哲,因為整件事都由閔敏在奔走,唐丁去了玄女穀周圍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地址,建個道觀。

不過唐丁這一看,還真有這麽一個地方不錯,位置不錯,距離玄女穀不近不遠,也就十公裏的路程,恰好位於玄女穀和臨市之間,地點也不錯,正好位於一座小山上。

不過這個地方已經有了一座建築物,不過不是道觀,而是寺廟,一座占地頗廣,香火頗為鼎盛的寺廟。

寺廟跟道觀其實並沒有什麽明顯的差別,除了名字和僧人不同以外,別的都一樣,把寺廟的佛門字樣去掉,改成道觀,把僧袍的僧人換成道袍,就成了道觀。

唐丁此刻就在這座名為金田寺的寺廟中,正準備找這寺廟的住持,探一探購買的事。

不過唐丁發現了這個寺廟的僧人,並不是本地人,都是操持著一口南方話和閩南語結合的話語。

莆田係的寺廟?

唐丁腦中突然冒出了這個想法。

唐丁是知道的,莆田係在國內有兩大產業最著名,一是醫院,二是寺廟。有很多莆田人把醫院和寺廟當成了兩個產業來做。遍布全國的莆田係醫院,還有很多不掛名字,但是卻處處透著南方係的寺廟。

不難看出這醫院和寺廟都是以斂財為目的。

“先森,拜佛要先上香的,我們這的上等香是對佛祖最虔誠的,價格是八千八百八十八,我們可以讓您單獨跟佛祖麵對麵說出您的訴求,並請簽師為您搖簽解卦。中等一千八百八十八,普通香一百八十八,我們這裏支持現金和掃碼付,>

如果不是唐丁的聽力和理解能力驚人,這個假僧人的一番話,唐丁還真聽不懂。

不過能聽懂也不好,唐丁真想抽他兩個大嘴巴子,佛祖的名聲都被這些唯利是圖的人給玷汙了。

唐丁雖然傳承的是道家一脈,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對佛家就仇視,相反,唐丁對佛家也很是信奉,而且唐丁本身也受到了佛祖的庇佑,他的九字真言就是佛家的東西,而且唐丁也自覺自己與佛有緣。

眼下,這群人玷汙佛祖,真讓唐丁怒從中來,更堅定了唐丁要拿下這座寺廟的決心。

“先來三柱八千八百八十八的香,但是我有個小要求,不知道貴寺能不能滿足?”

聽說唐丁要來三柱八千八的象,這小僧人喜笑顏開,“施主請說,隻要合理,我們都會滿足。”

“我有難解之事,希望能夠見一見你們的住持,請他指點迷津。”

小僧人麵帶猶豫,不過旋即露出了笑容,“好說,念在施主一片虔誠之心,我佛會指點施主迷津的,施主還請這邊上香。”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