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羅門王的心很大,他不滿足於隻做一國之君,而是要做這個世界的“王”。

而這個王的事業的開端,就務必要立威。

吳文媛的天賦讓唐丁驚訝,本來打算第二天想辦法回返港島的,但是唐丁和吳文媛又在酒店待了一天,唐丁想把自己關於望氣術的知識,都傳授給吳文媛。

吳文媛的學習能力驚人,讓唐丁的吃驚是一波接一波。

唐丁本想讓吳文媛學完這一點,就動身啟程,但是越教越上癮,唐丁有時候都不忍心中斷吳文媛的學習。

吳文媛對於望氣術的領悟,十分驚人。

就在吳文媛瘋狂學習,唐丁用心教的時候,唐丁接到了王耀斌的妻子包玉蓮打來的電話,電話裏包玉蓮詢問唐丁什麽時候走,自己夫妻能否跟著一起回港島?

唐丁幾乎想都沒想,就同意了。反正也要回去,不如就借王耀斌的船一起回去,正好唐丁來獅城的時候,身份信息都不全,還有吳文媛,就是被抓來的,根本就沒有任何可以證明其身份的證件。

唐丁本來準備跟王耀斌請求幫忙的,但是王耀斌受了傷,剛做了手術,吳文媛又在學習的起勁,唐丁就沒打這個電話。這兩天,唐丁就準備自己去找蛇頭,偷渡回去,正好包玉蓮打來了電話,正好跟他們一起回去。

“你先生剛做完手術,不再休養幾天嗎?”唐丁問道。

“不休養了,我們想趕緊回港島,畢竟我們離開這獅城已久,這裏我們已經太過陌生,還是回港島安全。”包玉蓮話並沒有說透,但是唐丁卻明白了包玉蓮的意思。

“你是說還有人威脅到你們的生命安全?”

“嗯,咱們還是見麵說吧,不知道唐先生今天什麽時候方便?咱們好一起會合?”

包玉蓮說的甚急,唐丁也能聽出她話語中的恐懼,“我現在就可以過去。”

“那好吧,唐先生,我把地址發給你,咱們一個小時後在碼頭會合。”

包玉蓮掛斷電話後,地址就給唐丁發了過去,然後她就跟丈夫一起出了門,在跟唐丁打電話之前,包玉蓮就已經辦好了出院手續,其實也沒什麽需要辦理的,隻需要包個車就好,因為王耀斌剛做完手術,不能坐,隻能躺。

四十分鍾後,唐丁和吳文媛就到達了指定的碼頭,見到了正焦急等待的王耀斌和包玉蓮夫婦。

包玉蓮帶著唐丁從碼頭的一處側門進入,然後找到了一艘已經吊裝完畢集裝箱的貨輪,這艘貨輪的船長正是王耀斌的好友李文書。

李文書其實昨天就裝完了貨箱,今天特意在這裏等候王耀斌的。

當然,這是王耀斌提前給了李文書消息,讓他在這裏等候的。

昨天,包玉蓮得到了消息,說是包家的人,再次秘密集會,準備殺死王耀斌。因為老爺子已經是鐵了心要把包家交給王耀斌了。

那次董事會後,包家人就已經出麵,花重金請來了降頭師,準備對付王耀斌。請來的降頭師是丹察大師,也就是李茶娜。

但是李茶娜失手了,王耀斌並沒有死。包家人也沒想到,他們本以為請來的大降頭師李茶娜應該是萬無一失,但是卻失手了。

包家的幾位嫡係,又再次找包老爺子談過一次,包老爺子鐵了心要把包氏交給王耀斌,其餘包家人見老爺子的任命已經無法挽回,他們再次堅定了必須除去王耀斌的心。

雖然包家在獅城勢力龐大,但是王耀斌也不是孤立無援,因為王耀斌做人低調謹慎,再加上他又是從底層爬起來的,所以也有些人脈,再加上王耀斌又被老爺子定為繼承人的各種小道消息,不脛而走,所以也有一些跟包氏嫡親不對付,或者在現在的包氏感覺升遷無望的人,也希望能夠投靠王耀斌,就在這樣的情況下,王耀斌得到了包氏族人對他加害升級的消息。

王耀斌那時候還在剛剛手術完的虛弱中,是包玉蓮最初得到了消息,但是她並沒有太過在意,認為包氏跟自己乃是嫡親,不至於殺人滅口,更何況還是在剛剛失敗了一次的情況下。

但是等到王耀斌蘇醒,包玉蓮把這消息說給王耀斌聽,王耀斌當時聽到這消息的第一反應就是:走,馬上走。

包玉蓮沒當回事,但是被王耀斌及時喝止,“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包玉蓮見到丈夫的凝重神色,也意識到危險就在眼前,所以,他們兩人一商量,決定馬上就走,王耀斌給好友李文書打了電話,得知李文書的船,正好在獅城,他馬上讓李文書不要開船等著自己過去。

但是要走的時候,王耀斌突然想起了唐丁,覺得應該給唐丁打個電話,問問他走沒走,如果沒走,最好一起走。

對於唐丁的本事,王耀斌已經是敬若神明。

王耀斌叫了唐丁一起走,心裏踏實多了。

四人登上了李文書的貨輪,然後貨輪就開始起航。

開船後,王耀斌才把自己得到包家族人要暗害他的消息及猜測,告訴了唐丁,並詢問唐丁之前的在酒吧遇到的那個女人究竟是不是針對自己來的?

王耀斌中了李茶娜的蠱蟲,但是那時候李茶娜並沒有明說是衝著王耀斌來的,不過以王耀斌的聰明,他應該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會在聽到包玉蓮的消息的時候,堅決要走。

以包氏在獅城的勢力,哪怕是弄死了王耀斌,他們也會想辦法把事情給掩蓋過去,因為包氏在獅城的勢力,早就滲透進了公檢法等政府機關。

但是在港島就不一樣了,港島是王耀斌經營多年的地方,那裏可以說是他的勢力範圍,如果要論港島的人脈,王耀斌不敢說多強,但是肯定要比包家強的多,所以,在港島,王耀斌就安全多了。

在船上,王耀斌再次向唐丁救了自己表示了感謝。

獅城到港島並不遠,也不算近,在海上大概需要兩天的航程。

說了這麽多話,王耀斌也需要休息,很快,他就沉沉睡去。

唐丁繼續教吳文媛望氣術,此刻吳文媛的望氣術進步飛快,她已經可以真正望氣了。之前畫的所見的獅城曲線,是吳文媛對於眼前所見景象的概括,這是望氣術的入門。

“你看著茫茫大海,這大海的氣息,你能畫出來嗎?”王耀斌休息了,唐丁和吳文媛可沒有休息,兩人站在船舷邊,唐丁繼續教授吳文媛望氣術。

吳文媛最後看了一眼大海,然後伸出手來,虛空作畫。

吳文媛畫出來的竟然是個圓。

唐丁驚訝的看著吳文媛畫出的圓,久久不出聲。

大海的氣息,雄渾,奔湧,波濤不息,可是平常人無論怎麽看,大海的形象也不會是個圓。

但是實際上,在精通望氣術的唐丁眼中,大海的氣息就是個圓。

圓,是個神奇的東西,先不說大海所在的地球是個圓,就說水的形狀,水珠的形狀就是個圓。有人說水珠是水珠,如果是水灑在了地上,那怎麽也不會是個圓,對水灑在地上,可以說會形成任何形狀,但是水總是在往低處運動,水滾動,正代表了水的圓滑,如果把水滾動的截麵放大,前方的水不是平的,而是一個弧形,本質上來說就是個圓。

圓,大時候可以代表極大,小時候可以極小,這正是海的氣息,洶湧澎湃時,可以翻天覆地,風平浪靜時,也會溫柔如水。

總之,這大海的氣息,就是一個圓。

隻有能夠把眼前所見的景象,大而化小,才能由小化氣。

吳文媛的望氣術現在已經到了由小化氣的階段。

望氣術入門後,唐丁並沒有拔苗助長,而是教起了吳文媛“步罡踏鬥”。

如果說步罡踏鬥在不會望氣術的眼中,其走的方位的確讓人匪夷所思,而且難受至極,因為這步罡踏鬥怎麽看都像是故意跟人的行為習慣相悖,怎麽相悖怎麽來,怎麽別扭怎麽來。

所以,常人學起來步罡踏鬥非常吃力。

但是如果在望氣術人的眼中,這步罡踏鬥卻是很有規律,因為走的步法,是按照一定的“氣”的規律運行。

這就如同內家拳的逆腹式呼吸一樣。人正常的呼吸是腹式呼吸,又叫順腹式呼吸,吸氣時候,肚子正常鼓起,因為氣多了。呼氣時候,肚子正常落下,因為氣走了。但是練習內家拳的呼吸卻正好相反,吸氣時候,肚子落下,呼氣時候,肚子鼓起,正好跟人的正常習慣相反。

為什麽要這樣?因為內家拳就是鍛煉著剔除人的本能反應,借力打力,人的拳來了,正常人的反應是退、躲,但是內家拳不一樣,雖然也退,但是卻絕不是躲,退是為了等敵人的勁力消退,然後反擊。

這步罡踏鬥其實也一樣,都是為了剔除人的本能反應。

隻有剔除了人的本能反應,才能夠打人所不備,進退之間,讓敵人完全摸不到規律。

但是這敵人摸不到的規律,對於修煉者來說,卻是有規律可循的,就是這步法的“一氣相連”。

步罡踏鬥雖然步法進退,讓人完全摸不到規律,但是如果從“氣”的方麵來看,這步罡踏鬥其實是有規律可循的。

步罡踏鬥的每一步,都是氣息連貫的,隻要根據這連貫的氣息,就能找到步罡踏鬥的規律。

唐丁以前教徒弟的時候,可都沒從這方麵開始教。因為唐丁是按照師父龍虎道人的教學方法來教的,師父龍虎道人教授唐丁的時候,就是先教的他步罡踏鬥,後來唐丁也是先學的步罡踏鬥,然後師父才一點點的教給他望氣術。

所以,唐丁在教學的時候,也是這樣。教授的時候,唐丁也沒感覺這不合理,因為他知道望氣術實際上比步罡踏鬥還難學,步罡踏鬥好歹還有個步法的步驟,但是望氣術,師父隻能領進門,具體的都要靠自己來悟。

所以,唐丁也一直先教步罡踏鬥,然後再教望氣術。

但是今天,唐丁總結出一個規律,似乎先學了望氣術,步罡踏鬥的時候,就有規律可循了,這規律就是連貫不息的氣。

吳文媛再次表現出了讓唐丁大吃一驚的地方,她學步罡踏鬥也特別快,平常人需要好幾天才能學一步的“道家最玄奇步法”,半天的時間,吳文媛竟然學了三步。

半天的時間,學會三步,聽起來似乎沒什麽,好像學的很慢的樣子。但是當年就算是被師父龍虎道人稱為“天才”的唐丁,是用了一年的時間才把整套一百零八步的步罡踏鬥勉強學會而已。

換算一下,唐丁相當於三天才學一步,而吳文媛則是一天學三步,這是多麽驚人的差距?

吳文媛這一練,練上了癮,連晚飯都不吃,就在船上甲板上練習。

入夜後,吳文媛兀自練習不休。

夜空下的大海,烏雲漸起,不一會的時間,天空中的星星和月亮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是狂風大作。

李文書看到唐丁和吳文媛還在甲板上,過來招呼他們進船艙,因為海上的風很強,而這種貨輪的安全措施肯定不比客輪,所以,甲板上的人要格外注意安全。

沒過多一會兒,大雨滂沱而至。

在狂風暴雨中,海中隱約可見一艘遊艇,從遠處駛來,奔著這艘貨輪而來。

在這狂風大雨中,貨輪已經不敢繼續行駛了,風高浪急,危險。但是這艘遊艇卻無懼風雨,就在這風雨中駛來。

在距離貨輪百米的地方,遊艇也拋錨停住了,似乎跟貨輪一樣懼怕這狂風大雨。

但是就在遊艇停下的十分鍾後,貨輪上駕駛艙的船長李文書,猛然都感覺到一陣寒意湧上心間,借著他就感覺到一個人鑽進了自己體內,把他的所有意識都給壓製住了,李文書被人控製了。

被控製後的李文書,打開門,往下麵艙室的王耀斌住處走去。

幾乎是與此同時,躲進了船艙中的唐丁和吳文媛,也猛然的感覺到了一股幽寒之意。

這海上的雨夜,注定了不會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