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教授喝多了酒,睡下了,唐丁就不打擾老師休息了,告辭師母,就出來了。

剛出門,唐丁手機收到了兩個信息,打開一看,提示唐丁已經成為辛格格所開設的那兩個離岸賬戶的管理員,可以自由進行轉賬操作了。

實際上賬麵顯示的是一百多億的美金,換算成人民幣,就是八百多億,隨身帶著八百多個億的巨款,唐丁並沒有什麽感覺。

唐丁依舊像個學生似的,走在這充滿朝氣的大學校園,隻是他已經不是學生的年紀了。

唐丁上學時候就比別人大,現在更大了,而且他是帶著強烈的目的上學的,所以學生時代的無憂無慮,他沒有體會過。

唐丁溜達著往人大的方向走,隻是他並沒有急事,因為唐丁知道陳爾向同學告別,恐怕晚上會有一場“散夥酒”。

不知不覺間,唐丁走到了人大外的一間咖啡館,唐丁走了進去。

唐丁準備在這裏喝杯茶,邊喝邊思考一些事。

進不進瑤池仙境,唐丁還是有些拿不定主意,這並非是唐丁優柔寡斷,而是實在是父母年紀大了,就怕在瑤池仙境折騰一趟,自己沒機會盡孝。

如果是這樣,那麽唐丁寧願不去。

但是如果真的不去,那麽唐丁為了尋找瑤池仙境,花費數年的工夫,如果不進去,那麽數年的工夫白費不說,唐丁找尋親生父母的想法恐怕就隻能落空。

唐丁真的感覺到一種“手心手背都是肉”,這邊要考慮,那邊放棄了也不甘心。

“先生,請問要點什麽?卡布奇諾還是藍山?”一個男服務生遞給唐丁一張點餐卡。

“有茶嗎?”

“對不起,先生,我們這裏是咖啡館。”這個學生模樣的服務生,似乎感覺唐丁有點找茬的意思,哪有來咖啡館要茶喝的?

當然,有不少咖啡館是提供茶葉的,但是在這大學城周圍,咖啡館可以點咖啡,點飲品,點小吃,但是這裏卻沒有茶。其實之前這裏是有茶的,因為銷量太慘淡,被老板給砍了。

“要茶?有茶,有茶。”一個老板模樣的人,跑了過來,連忙跟唐丁道歉,“這是新來的鍾點工,他不清楚,不清楚。”

唐丁聽這人說話聲音似乎有些熟悉,一看模樣,更熟悉,“你是張建偉?”

“你,你是唐丁?真的是你?”張建偉也認出了唐丁,高興的喜出望外。

其實,唐丁跟這張建偉並不熟稔,唐丁那時候很多課都缺席,而且有空又常泡在圖書館,翻越中國古代史的各種史書,班級的很多活動,唐丁都很少參加。

張建偉在班裏隻是很普通的一個人,也不跟唐丁同宿舍,而唐丁除了跟宿舍的幾個熟悉外,別人一概不怎麽交往。

不過,唐丁記憶力很好,雖然不怎麽交往,但是對同學的印象還是有的。

張建偉能記住唐丁,是因為唐丁是名人,泡了好幾個校花的名人,是很多宅男同學的偶像。

離開學校好幾年,唐丁能在學校不遠遇到同班同學,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把我櫃子裏的茶葉拿過來,我跟老同學喝杯茶。”張建偉推了一把愣著的服務生。

服務生拿來茶葉,茶杯,開水,張建偉親自泡茶,並給老同學唐丁倒了一杯。

“老同學,你怎麽在這?你也在這附近工作?”張建偉問道。

“沒有,我隻是有事路過京都,過來看看左教授。”

“哦,我還以為你也在這邊工作呢。”

“對了,你怎麽在這?店是你開的?”唐丁問道。

“嗯,是我開的,說來話長。”

“沒事,我有時間,你有茶。”唐丁笑道。

“哎,”張建偉歎了口氣,“我是因為一個女人,才在這裏開店的。”

張建偉畢業前談了個女朋友,是人大的,比張建偉小兩級,張建偉畢業後,並沒有找工作,就在這裏開了個咖啡店,正好可以創業,又陪著女朋友,在張建偉看來,這是皆大歡喜的事。

張建偉的這個女朋友一開始跟張建偉打的火熱,尤其是看到張建偉在自己學校門口開了咖啡廳,更是高興的要命,對張建偉也百般溫柔體貼,但是好景不長。張建偉開的這個咖啡廳,投資不小,但是收入卻沒法跟投資相對應,入不敷出。張建偉賠了。

在學校門口開店,哪有那麽容易?先不說這裏的店多如牛毛,競爭非常激烈,而且房租也高驚人,每月至少要淨收入二十萬,才剛剛能保個本。

就在張建偉生意沒有起色的時候,他的女朋友離開了他,投入了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張建偉痛苦之餘,又無能為力,這個店也成了他的燙手山芋。

以前,為了愛情,或許不掙錢,張建偉可以在這裏堅持,但是現在愛情沒有了,而且開這個店,投入太大,家裏已經債台高築,都急巴巴的等著張建偉能夠掙了錢,好還錢。

但是在女朋友離開他的這段時間,張建偉痛苦不堪,也無暇顧及生意,店裏的生意更是雪上加霜,那兩個月,張建偉不但沒掙到錢,而且每個月還要往裏貼上十幾萬,最後把張建偉幹了一年辛辛苦苦攢的所有錢,都又投了進去。

張建偉現在是騎虎難下,轉讓吧,沒人要。不轉讓吧,不掙錢,總之,張建偉是在辛苦支撐。

不過好在張建偉已經基本從失戀的陰影中走出來了,現在咖啡廳也恢複了正常營業,收入又逐漸恢複正常。

為了節省成本,張建偉沒有雇專職員工,隻是雇了兩個大學生鍾點工,其餘時候就自己招呼客人,因為這樣,這咖啡廳才有了淨收入。

張建偉說到心酸處,一個大男人差點潸然淚下。

“對了,唐丁,你怎麽中途退學了呢?”張建偉問起了唐丁。

“因為我要去尋找我的父母。”

“你的父母?他們,哎,你真是個孝子,而我卻是個不孝子,都這麽大了,還讓父母操碎了心。”張建偉又是自怨自艾,“你退學真的挺可惜的。”

實際上,唐丁當時是辦的休學,不過他知道自己的這個休學,實際上就跟退學差不多了。休學其實還是左教授的提議,他幫唐丁給留著後路呢。

隻是唐丁辜負了左教授。

但是這些話,沒必要跟張建偉說了,反正班裏的人,都認為唐丁退學了。

“對了,你現在應該過的不錯吧?肯定不會像我一樣一事無成。”

唐丁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如果拿出自己的賬戶給張建偉看,估計心理承受能力差點的,能直接撞牆。“對了,你留在京都,咱們的同學還有誰留在京都的?你應該都了解吧?”

“知道一些,有不少都回去了,我知道的還留在京都的,有那麽十幾個的,當然有不少人家本身就是京都人,外地的留在京都的有七八個吧。”

“我有點羨慕你,跟這麽多同學還有聯係,而我早就跟他們沒有聯係了,除了我宿舍的兩個,郝步建和於泉,其餘的我都沒有了聯係。”

唐丁所說的郝步建和於泉,都是跟他一個宿舍的,後來拜唐丁為師,跟著他修習道術、古武。

“哦,他們兩個現在怎麽樣?我跟他們沒有了聯係。”

“他們都還不錯,不過也沒掙到什麽錢。”唐丁說的是實話,於泉和郝步建跟著自己修道,的確掙不到錢。

而唐丁的這話,讓張建偉理解起來就是另外一重意思了:唐丁跟於泉和郝步建這兩個沒有掙到錢的同學還有聯係,跟別人都沒聯係了,這說明什麽?這說明唐丁也沒掙到錢。

而且張建偉看唐丁的樣子,也不像是個有錢人。他的穿著雖然算不上破爛,但是卻有些寒酸,衣服有些皺皺巴巴,而且他是走著進來的,並沒有開車。還有一點,能在畢業後還想著回學校看老師的,一般有兩種,一種是混的特別好的,另一種是混的不好的,而唐丁明顯屬於後者。

在張建偉的眼中,唐丁成了跟自己同病相憐的人,這種感覺,讓張建偉感覺自己似乎並不是那麽孤單。

“對了,我在群裏告訴大家一聲你來京都了,回頭萬一大家誰想看看你,咱們也好早做安排,對了,你在京都能待幾天?”

“說不準,或許能待兩三天。”

“好吧,既然你來了,那我也不另外安排時間了,如果待會大家沒響應的,咱倆老同學就晚上聚一聚,你不會說你要走吧?”

“不走,不過還是我請你吧。”唐丁剛剛聽張建偉說了他的境遇,知道張建偉混的並不怎麽樣,缺錢的厲害。

“別呀,你這不是罵我嗎?你大老遠來了,哪能讓你請客,回頭要是同學知道了,不得罵我?說好了,今天我請,咱們老同學一醉方休。”

張建偉把唐丁來京都的消息發在了班上的群裏,以前剛開始建群的大家都很活躍,或許是因為剛剛分別,都有感情,但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大家的聯係漸漸少了,群裏好幾天也沒人說個話,就算有說話的,不是分享小程序就是拉票,發廣告的。

張建偉把唐丁來京都的消息,發在了群裏,半天沒人應聲。

雖然張建偉這麽說,但是他在群裏說的時候,並沒有點名道姓說唐丁來了,而隻是說有老同學來京都,讓大家聚一聚。

這也難怪,今天時間有點晚,這都四點多了,很多人都好下班了,該安排好時間的也都安排好了時間,像這馬上下班,突然要來約飯的,一般都是心並不怎麽誠的。

“看來今天就咱倆了,我應該早點把你來的消息發出來,或許還能有幾個捧場的。”張建偉有些埋怨自己。

張建偉在群裏發了個:沒人來嗎?沒人來的話,我就跟我們的老同學,單獨喝酒去了,你們可別後悔?

劉琳:誰說沒人來?,你先說清楚到底是不是真心請客?真心請客,我幫你組織。

張建偉:當然是真心請客,好吧,那就請班長大人幫我組織吧!

張建偉的確太普通,組織個聚會,都沒人響應,還得看當年的班長劉琳。

劉琳:好,說時間地點,我保證把人給你請到。

張建偉:我還沒定,馬上訂,待會在群裏發。

劉琳:一看你就是沒誠意,別我一會給你組織好了,你又訂不到桌。

張建偉:不可能,你馬上組織,我現在訂桌。

過了一會兒,張建偉把桌給訂好了,就定在京大不遠的長盛居酒店。

然後,張建偉把時間地點都發到了群裏,然後又賣了個關子,說猜猜我們進來來京都的同學是誰?

但是這一問,仍舊是泥牛入海,沒人回答。

又跟唐丁聊了一會,張建偉看看時間,已經是六點了,招呼唐丁,“咱們過去吧,六點半開始,咱們這組織者可不能來晚。”

張建偉跟打工的鍾點工交代了一下,然後就跟唐丁步行往酒店走。

走在半路,張建偉還在說,“我估計來不了幾個,到時候你可別怪我沒給你安排好。”

“不會,不會,不管見到幾個,肯定高興。”

“那行。”

等張建偉和唐丁到了長盛居,剛進酒店大門,就看到劉琳從旁邊跳了出來,拍了張建偉的肩膀一下,給剛進酒店門沒有防備的張建偉給嚇了一跳,“嗨!我還擔心你忽悠我們大家,看到你來了,我就放心了。”

“不會,不會,忽悠誰也不敢忽悠我們的班長大人。”

正當張建偉笑著劉琳說話的時候,劉琳的目光一下就看到了唐丁,根本沒聽到後麵張建偉表白忠心的話。

“唐丁,你怎麽來了?”劉琳說完才反應過來,“張建偉,你說的老同學是唐丁?”

“是啊,你以為呢?”

“我沒以為,你為什麽不早說。”劉琳突然想起自己剛剛下班趕過來,並沒有來得及回去換一身衣服,畢竟麵對的是這個曾經自己喜歡過的人。

對於劉琳的生氣,張建偉完全不明所以,“那個,那個,我這不是尋思給大家個驚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