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丁走到一直昏迷未醒的崔佳雪麵前,急救的周大夫看著唐丁要蹲下察看崔佳雪的情況,忙問道,“你是幹什麽的?”

唐丁沒搭話,一旁的陳爾說道,“這是我師父。”

“你師父?你師父是幹什麽的?”周大夫臉上現出疑惑之色,“學醫的?”

陳爾搖搖頭,實際上他也不知道唐丁是學什麽的,不過他卻知道唐丁是隱仙派的,這是唐丁之前跟他說過的,於是陳爾脫口而出,“我師父是隱仙派的。”

如果不是現場的情況有些慘烈,周大夫都要笑出聲來,隱仙派是什麽東西?聽起來似乎是一個社會組織,難道是一個中醫學流派?現在是西醫為尊的時代,一個古中醫流派又能起什麽作用?

“我說,如果不是很有把握,就不要亂動,待會警察還要過來勘測現場的。”周大夫想勸阻唐丁。

“對呀,警察怎麽還沒過來?那誰,曲江,你怎麽還沒報警?”陳爾突然想起怎麽沒有警察過來。

發生了這種事,第一時間就是打急救電話,隨後就應該打報警電話。

“啊?我剛剛嚇忘了,我馬上打。”

“一直打,到警察來了為止。”陳爾命令道。

曲江急忙撥打電話。

周大夫是出急診大夫,警察來不來跟他沒關係,他隻負責救人,隻是如果警察來的太晚,沒勘測現場,隻怕他也沒法回去。

“我說這位你別動病人,叫你師父別動病人,一切保持現場原樣,待會警察還要過來看現場。”周大夫本來是對唐丁說的,但是看唐丁不搭理他,隻能跟陳爾說。

陳爾當然沒法跟唐丁說,因為唐丁是他的師父,不管什麽時候,也沒有徒弟去警告師父的。

陳爾隻見師父唐丁不知從哪裏取出了一枚水晶**,然後手指點在崔佳雪的頭頂百會穴上,另一隻手打開了水晶**。

過了五秒鍾,崔佳雪睫毛動了一下,然後在眾人的詫異目光中微微醒轉。

“醒了,佳雪醒了。”陳爾等同學先是吃驚,繼而是高興,紛紛過去圍住,噓寒問暖。

“這不可能,不可能的。”周大夫驚訝的看著已經被自己判定為死亡的崔佳雪醒轉。

“大家被圍著了,周大夫,麻煩你過來檢查一下病人還有沒有別的外傷。”唐丁招呼自言自語的周大夫。

陳爾這些同學一聽唐丁招呼周大夫,馬上給他讓開了一條路,讓周大夫過去。

周大夫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醫者的責任感,讓他沒空去跟唐丁交流,隻是盡職盡責的開始檢查崔佳雪有沒有其他外傷。

此刻,在周大夫心中,他已經相信唐丁有點道行,看他之前拿出的那個精致的水晶**,似乎是獨門秘藥。

總之,現在的周大夫,對唐丁的觀感已經有所改觀,至少不是亂動了。當然,周大夫也並不相信唐丁就是神醫,他隻是感覺唐丁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

周大夫檢查之餘,也會瞄一眼唐丁的舉動。

隻見唐丁又走到了趙倩那邊,以同樣的方式,在趙倩的頭頂百會穴點了下,把她驚出體外的魂魄給打了進去。

趙倩和崔佳雪,都是屬於被車撞的掉了魂,當然,趙倩還有外傷,但是那也是掉了魂後的外傷。

兩人是被車撞的一瞬間,魂魄被撞的飛出體外,因為這個過程太過突然,兩人受了驚嚇,所以被撞後,兩人魂魄出入的通道,百會穴封閉,所以兩人的魂魄就沒法出去。

不過兩人被撞掉的魂魄,也不全然相同。趙倩隻是被撞掉了地魂,而崔佳雪則是地魂和人魂,還有天魂,同時飛出體外,因為崔佳雪的三魂皆出,所以出了體外的三魂,就找不到回去的路,當然,這也跟崔佳雪的百會穴封閉有關。

所以,剛剛唐丁打開了崔佳雪的百會穴,並把她的魂魄給送了回去。

但是趙倩的又不一樣,趙倩雖然被撞掉了人魂和地魂,但是她體內還有天魂的存在,如果隻是這樣,那麽趙倩的人魂和地魂,其實是可以回去的,趙倩的人魂其實在被撞出體外後,已經回去了,但是地魂卻沒回去,剛剛唐丁把她的地魂也給送了回去。

為什麽趙倩的人魂回去了,但是地魂卻不回去,還要唐丁給她送回去?因為趙倩傷的太重了,頭部著地,顱骨骨折,這樣的情況下,地魂即便回去,她也不可能複活。

地魂有很強的自我判斷能力,身體無法提供滋養魂魄的養料,人體已經沒有生機,即便地魂回去,也不能讓她複活。

人之將死,最先離去的是地魂,地魂要去地府,再後來離去的是天魂,天魂歸天庭。最後才是人魂,人魂跟人體的感情最深,所以會在已經死去的人體周圍戀棧不去,不過這個戀棧不去也是有時間的,七七四十九日後,人魂就算再不想離去,也會逐漸消散。

趙倩傷的雖然重,但是唐丁強行的把她已經不願意回去的地魂打了回去,但是趙倩還是蘇醒了。

“趙倩醒了,快,她醒了。”眾同學也在一直關注唐丁的動作,也在第一時間看到了趙倩的蘇醒。

周大夫也看到了趙倩的蘇醒,不過他此時正忙著給崔佳雪檢查,沒空過來查看趙倩的情況。

當然了,周大夫心中也感到了深深的可怕,因為這兩個人可都是從現代醫學被界定為死亡的,竟然都活了過來。

趙倩的情況,周大夫還沒去看,但是這崔佳雪的情況,周大夫可是看到了,是真的複活了。

經過剛剛的粗略檢查,崔佳雪身體除了擦傷,並沒有什麽外傷。

周大夫也走到了趙倩這裏,看自己能否幫上忙。

不過這次,唐丁並沒有讓周大夫上前幫忙。

趙倩醒來後,緩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話,“你們都在啊,能再次見到你們真高興,我以為我再也看不到你們了。對了,有兩件事麻煩你們,麻煩你們告訴我爸媽,女兒不孝,不能盡孝了,我也沒法再跟你們玩了,我的學業也無法繼續了。突然感覺我有好多事還沒來得及去做,我想去香山看看楓葉,想去內蒙看看大草原,想去攀登最高的山,想去世界各地看看,還想去潛水,可是這些都沒法完成了,同學們再見了。”

趙倩說完後,頭一歪,就此離去。

就在趙倩剛走的時候,警車嗚嗚的趕來了,從警車上下來三個警察,哦,標準說來是一個警察還有兩個輔警。

“讓讓,怎麽回事?誰死了?”這名警察正準備在值班室眯一會兒,突然被中心轉接來的電話吵醒,他心情能好嗎?

警察進來後看到陳爾身上有血,還圍在死者周圍,指著陳爾說,“是你撞的人嗎?”

“不是我撞的,是那輛車。”

“我問的是誰開的車?”

“司機還在車裏,不開車門。”

當這名警察帶著眾人,來到這輛寶藍色的保時捷車旁,怎麽敲,車門還是不開,不知誰打開手機手電筒一照,這人仍舊在車內呼呼大睡,外麵又是救護車,又是警車,這麽吵都沒吵醒他。

就算隔著車窗,都能看到這人的一身酒氣。

這人也太囂張了。

撞死了人,也不逃走,就在現場呼呼大睡,叫都叫不醒,這得喝成什麽樣才能做出這樣的事?

人家不開車門,警察也沒辦法。

“砸車窗,把人揪出來。”同學們都義憤填膺。

不過砸車窗是犯法的,雖然大家叫嚷的歡,但是卻沒一個人動手的。

當然,唐丁也沒動手,他在觀察陳爾會怎麽做。

陳爾在聽了這話後,也猶豫了一下,然後隨即找了一塊石頭,走到車窗前,咣咣,兩聲,貼著防爆膜的玻璃哢嚓軟了下來。

陳爾從破碎的的玻璃中,伸進手,把車門給打開,這次看清楚了,車內的司機很年輕,看樣子也是二十歲左右的年紀,車內有濃重的酒氣,剛剛砸車窗這麽大的動作,也沒讓他醒轉。

“拿水,澆他。”

三**礦泉水下去,車內的這年輕人才醒了過來,“你們誰啊你們?別打擾少爺我睡覺,都給我滾。”

說完還想繼續睡,但是被陳爾一把拖了出來,踢了一腳,警察想阻止,但是此刻卻被激憤的人群擠到了外麵,隻是在開始的時候,製止了兩聲,就笑著準備看熱鬧去了。

可不是每天值班都有這樣的全武行好戲看的。體製內的工作很辛苦,壓力也很大,需要自己找樂子調節。

“唉喲,你們瘋了吧你們,他媽的,敢打老子!唉喲,唉喲,疼死我了。”被打的肇事司機一開始還挺橫,兀自叫囂著,但是被打的連番呼痛,“媽的,你們敢打我,你們死定了,我爸是李金剛。”

“管你金剛還是銀剛,打的就是你!”陳爾帶領眾人,群毆他爸是李金剛的肇事司機。

“誰?李金剛?”在外麵看戲的一交警兩輔警,聽到這個肇事司機喊出的名字,嚇了一跳,“哪個李金剛,你說清楚?”

不過裏麵正噗嗤噗嗤打的歡,誰有空去管外麵人說的什麽。

這個交警帶領兩輔警,分開圍觀的眾人,擠了進去,把被打的司機保護起來,“你爸是李金剛,哪個李金剛?”

“總隊的李金剛,我是他兒子,你認識我爸?快救救我。”

交警臉上冷汗就下來了,總隊的李金剛,可不簡單,交警總隊的總隊長,還兼任副局長,可謂是位高權重,是這警的最上麵的大領導,可謂是手眼通天。

“我告訴你們,打人是犯法的。”交警義正言辭的說道。

“那他撞死人就不犯法啦?還酒駕。”陳爾說道。

“撞死人當然犯法,隻是就算犯法也不是你說犯就犯,這得法院定奪。”交警可能意識到這麽說太公式化,不能讓李總隊長記住自己保護他兒子的恩情,馬上話風一轉,“再說了,究竟是誰撞的人,現在還不好說,這得需要回去詢問才知道,反正我來的時候,就看到他在睡覺,睡覺了又怎麽能撞人?說不定肇事者早就逃跑了。”

這交警的話,可給眾人氣壞了,剛剛還樂滋滋的看肇事司機被打,這在司機喊出他爸是李金剛後,馬上就變了臉,說案子不清楚,需要詢問後才有真相。

他這麽一說,陳爾和他的同學們頓時不幹了,“明明就是他撞了人,你這是包庇。”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我什麽時候包庇了,我隻說要調查後才能知道真相。”這交警大概是感覺陳爾他們人多勢眾,又年輕氣盛,再加上剛剛的確是自己理虧,馬上讓帶來的輔警過來保護,他親自去聯係增援。

這次這交警把情況說的很嚴重:發生了群體**件,趕緊派遣增援。

群體**件可是大事,增援來的很快,最快趕來的是附近派出所的。

陳爾和同學們看到人家的增援來了,雖然個個都心裏有氣,但是卻是不敢打人了,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打人,那豈不是給了人家借口?

因為家庭的緣故,陳爾也認識幾個警察,上次讓堵唐丁的就是陳爾的朋友,但是這肇事的一方,似乎來頭很大,自己認識的朋友根本說不上話,弄不好還會把朋友陷入兩難,所以,陳爾並沒有讓朋友過來幫忙。

很明顯,這交警已經把情況跟剛剛來的派出所值班民警,交流過了,兩人也達成了一致。

麵對陳爾和同學們的義憤填膺,這兩撥警察都選擇了“忠心護主”。

此刻被打的肇事司機,名叫李銘。此刻,李銘也看到了情況對自己有利,而且剛剛被打的身體開始隱隱作痛,他叫囂著,“趕緊把他們給我抓起來,他們剛剛打人。”

麵對李銘的要求,出警的派出所民警有些為難。打人雖然該抓,但是此刻卻不好抓人。

此刻的“忠心護主”,完全說的過去,因為他們就是來製止**的,保護被打的李銘,這是有理有據。

但是抓人,他們誰也不傻,現場的情況,即便是那交警沒說,他們也能看得出來,明明是李銘撞了人,此刻卻反咬一口說自己被打了,讓抓人。

對,就算李銘沒有反咬,被打是事實,但是此刻抓了人,就是受害者被抓,一旦被捅出去,那可就真的會捅大簍子。

抓人雖然也算是這幾個民警的本職工作,但是此時此地,卻並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