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訛傳訛?”楊鳳儀聽到女兒的話,笑了,“以訛傳訛能讓西城楊家聞風而動?我們東城楊家也巴巴的邀請一個男人回家來赴宴?你當我們這些世家的情報係統,都是吃素的?依我看,唐丁此人,相當的不簡單。”

“哦?哪裏不簡單?”楊子萱好奇問道,“他再不簡單,不過也就是個金丹境。”

“就是因為金丹境,所以才不簡單。你看我們這裏,有幾個男人能夠修煉到金丹境?就算是到了金丹境,又有誰可以跟虛神境匹敵?子萱,你看問題太片麵了,他是金丹境沒錯,他可能也借助了某些特殊的方法,才能夠抵擋寧夫人,可是為什麽我們沒人能夠想到這些特殊的方法,而偏偏讓他想到了?這本身就是一種能力。不是每個金丹境都能抵擋虛神境的全力攻擊,也不是每個金丹境都能麵對虛神境的時候毫無懼意,而且還想方設法的抵擋虛神境高手的進擊。”

楊鳳儀對唐丁的評價非常高,高到讓楊子萱吃驚。

“媽,讓你說的好像這人多麽罕有一樣?”

“確實很罕有,至少比你喜歡的那個呂文彬強多了,呂文彬才是真正的銀樣槍頭,中看不中用,哦,要說中看,我覺得他跟唐丁根本就沒法比,你怎麽就鬼迷了心竅,非喜歡上這麽個人呢?”

“媽,你怎麽說著說著又說到我身上來了?”楊子萱雖然生氣,但是卻沒法發火。“文彬他是個書生,又不習武,怎麽能跟那些粗人比呢?”

“書生?百無一用是書生,沒法練武,隻好讀書,但是他讀書讀好了嗎?就算讀好了又有什麽用,我們瑤池仙境,自古以來,都是以武立國,書生?嘿嘿。”

“媽,你不懂。”

楊子萱跟母親楊鳳儀的談話不歡而散。楊子萱認為造成母親仇視自己情郎的罪魁禍首是唐丁。

此刻,罪魁禍首唐丁,正要出門,因為他接到了張婕的來信,約他見麵。

兩人約定碰麵的地方是咖啡廳。

唐丁走進咖啡廳,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張婕,張婕不是個不守時的人,一定是臨時有事耽誤了。

唐丁想給張婕打個電話問問情況,但是唐丁借用了咖啡店的座機,給張婕的公司總部座機打了電話,但是沒人接,她應該是已經出發了。

唐丁聯係不上張婕,在這裏,可沒有手機,隻有座機。這是個沒有移動手機的社會,當然了,這也不是壞事,手機給人們帶來便利的同時,也變相的懶惰了人的思維。

不過雖然有座機,張婕跟唐丁的聯係,也一般不用電話,因為張婕告訴過唐丁,這裏的電話,都被人監聽。

所以,張婕和唐丁之間的聯係,都是通過信件這種古老的方式來完成。

方式雖古老,但是安全性卻高,不過缺點是聯絡時效性差一些,就像現在,唐丁發現張婕沒來,想聯係又聯係不上。

沒等來張婕,唐丁又不好馬上就走,他也擔心張婕會跟自己前後腳,自己剛走,她就來,所以,唐丁決定在這裏等一會。

唐丁要了一杯咖啡,邊喝邊等。

咖啡是剛剛唐丁在吧台借電話的服務生送來的,唐丁端起來就喝,不過他還沒喝完,人就倒在了桌上。

等唐丁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鐵籠子內,鐵籠子的鐵柱比兒臂略細,唐丁試了試,紋絲不動,根本弄不開。

唐丁剛醒來的時候,還有些頭暈腦脹,想不明白自己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唐丁記得自己暈倒前,在等著張婕的到來,然後自己邊等,似乎要了一壺茶,不過服務生說自己這是咖啡店,沒有茶,隻有咖啡。

於是,唐丁就要了一杯咖啡,喝著咖啡怎麽會暈倒?莫非自己著了人家的道?問題出在咖啡上?

唐丁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

不過想不明白,唐丁就不去想,人家既然把自己弄來,並沒有殺死自己,這說明抓自己來的人,不會對自己避而不見。

唐丁並沒有大喊大叫,而是盤膝坐下,邊練功,邊耐心等待。

一連三天,唐丁並沒有見到這個抓自己來的人,隻是每天有個來送飯的,不過也隻是每天送一頓飯而已。

這人隻是送飯的,頭兩次,唐丁還問他這裏是哪裏?是誰把自己抓來的?但是那人一言不發,唐丁也就不再問了。

三天了,那人還沒露麵。

不過唐丁並不著急,至少他表現的並不著急,這幾天,唐丁除了練功,就是演練陣法,他必須讓自己的龍虎大陣,盡快的形成攻擊力,當然了,簡單的攻擊力,陣法是有的,不過唐丁想讓攻擊力最大化,就需要不斷磨合、演練。

反正,這幾天,唐丁是有事做,並沒有急躁。

看到唐丁在鐵籠子內過的優哉遊哉,反倒是把唐丁抓來的人,著急了。

楊子萱就是把唐丁抓來的人。之前楊子萱跟母親的對話,雖然楊子萱對唐丁不屑一顧,但是母親的話,她卻聽進了心裏,對於唐丁,楊子萱有了足夠的重視。

因為唐丁有擊殺七殺中的元嬰境高手的先例,所以楊子萱並沒有莽撞,直接殺上門去,而是用了計謀。

楊子萱從隱藏在黑龍會中的楊家人處得到情報,說張婕要約唐丁見麵,於是楊子萱就假借楊家,“偶遇”張婕,把張婕請了過來,然後楊子萱又在咖啡廳布置了一番,在咖啡中下了藥,迷倒了唐丁。

這就是事情的經過。

東城楊家,雖然不是城主,但是這麽多年的經營,勢力早已經滲透進了蓬城的各行各業,包括黑龍會。

所以,在楊子萱這個東城楊家未來的少家主出麵,很多人都會聽她指使。

迷暈了唐丁之後,楊子萱就把唐丁關進了特製的鐵籠子。

楊子萱也想研究一下唐丁,看看他究竟有什麽過人的地方。

不過單看唐丁這幾天在籠中的生活,倒是真的不同常人。

楊子萱困住唐丁的這個籠子,其實是個相當憋屈的地方,鐵籠子的尺寸隻比唐丁略高,長寬都不過三米,人在裏麵,簡直就如被豢養的寵物一般,比坐牢還難受。

一般人被困在這裏,恐怕就算不發瘋,也得嚷嚷著讓關自己的人出來,但是唐丁並沒有,他就靜悄悄的待在籠子裏,仿佛心裏已經知道是誰關自己進來的了。

終於,楊子萱忍不住了,她想跟唐丁談一談。

楊子萱來的時候,唐丁並沒有奇怪,隻是瞥了一眼,看了看她,然後又繼續練功,仿佛練功是天下最重要的事,哪怕自己永遠被困在這裏也無妨。

“咱們聊聊?”看唐丁練功有足足五分鍾,楊子萱看唐丁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先開口說道。

“稍等,我還要運行最後一遍周天。”

唐丁內氣運行完畢後,才睜開眼看著籠外的楊子萱。

楊子萱看著唐丁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似乎臉上還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這笑意讓楊子萱有些惱火,“你不會想被永遠關在這裏吧?”

“恐怕你不能關我這麽久。”唐丁很有自信。

“哦,那你就錯了,我想關你多久就關你多久。”楊子萱最氣惱的就是唐丁現在的這幅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

“不如我們打個賭。”

“什麽賭?”楊子萱好奇問道。

“賭我三天之內會出去,你敢不敢賭?”

楊子萱看著一臉運籌帷幄的唐丁,她不明白唐丁為何會這麽自信,他已經被關在這裏六天了,也沒見他出去,他要是真能出去,不是早就出去了?

“你要是出不去呢?”

“賭注嗎?自然是一切皆有可能,你就說你賭不賭吧?賭的話,那麽我們再具體談談賭注怎麽下。”

楊子萱不相信唐丁能出去,就憑自己特製的這個大鐵籠子,別說是唐丁一個金丹境,就算是虛神境,乃至境界更高的人,麵對這粗如兒臂的鐵柱,也沒有任何方法出去,更別說唐丁這麽一個小小的金丹境。

“好,我賭。咱們到底賭什麽?”

“你說吧。”

楊子萱想了想,“好,如果你出不去,那麽你就當麵跟我媽拒絕我們之間的婚事,並且這件事以後再也不許提,你同意嗎?”

唐丁點點頭,“好,我同意,不過如果我出去了呢?”

“你自己說吧,說你想要什麽?”

“很簡單,如果我出去了,那麽你就親我一口。”

聽到唐丁的話,楊子萱臉上一紅,這不是羞澀的紅,而是怒氣上湧的紅,“你找死!”

“你看咱們就打個賭,怎麽上升到死不死的話題上了,你是不是輸不起?”

唐丁的微微一激,楊子萱就有些受不了,“你放屁,你才輸不起,本姑娘贏得起,也輸得起,好,就這麽說定了。從明天開始算起,記住三天啊。”

唐丁哈哈一笑,“不用,我也不占你便宜,就從現在開始算起就好,現在是十五號上午十點,我們就以十八號上午十點為期限,如果我在十八號的上午十點前沒出去,那麽就算你贏。”

“好,希望你到時候別後悔。”

楊子萱氣鼓鼓的離開,她實在是想不到唐丁能怎麽突破這牢籠?

當然了,為了保證自己贏,這三天,楊子萱決定就守在這裏,確保萬無一失,還能順便觀察一下唐丁到底要怎麽出去。

不過這一觀察,楊子萱失望了,第一天,唐丁依舊盤膝坐在地上打坐、練功,沒做任何出去的準備工作。

第二天,依然是這樣,唐丁還是不急不慢的練功,仿佛根本不曾和自己打過賭一樣。

楊子萱不明白唐丁這是要認輸了嗎?他如果就這麽要認輸,那又何必跟自己打這個賭呢?

楊子萱有點猜不透唐丁。

不過今天才十七號,到明天的十點,唐丁沒出去,自己才算是贏。

還有一天,楊子萱決定好好的盯著唐丁,看他能搞出什麽花樣。

甚至,楊子萱把各種可能性都考慮到了,包括有人來營救唐丁,或者母親會派人來找自己,偶然發現唐丁,並讓自己放唐丁出來,反正不管怎麽樣,楊子萱是不會放唐丁出來的,就算是母親親來也不行。就算有人要救唐丁,楊子萱也不大相信有這個可能,因為這個地方,是非常隱秘的,楊子萱有把握,沒人能夠在短期內找到這裏,就算是情報發達的黑龍會也不行。

從十七號夜晚到十八號淩晨,楊子萱一直在觀察唐丁的動向,並密切觀察外部的情況,她擔心有人能夠找到這裏來,不過一直到十八號天亮,也沒人找到這裏,而唐丁卻依舊不慌不忙的練功,晚上還能小憩一會,總之,過的比患得患失的楊子萱要舒坦的多。

楊子萱不知等到什麽時候,她也睡了過去。就算楊子萱功力強橫,但是這個時候可不比功力,比的是耐心。

人在無聊的時候,是很容易困倦的。

天色大亮,楊子萱一個咕嚕爬起,看唐丁依舊好好的待在了籠子裏,她才放下心來。

現在已經是上午八點,距離唐丁和楊子萱打賭的十點,就差兩個小時了,而唐丁似乎完全沒有出去的辦法,當然了,唐丁也不著急,就在籠子裏悠哉的練功。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楊子萱也越等越興奮,自己的打賭馬上就要贏了,距離十點還有十分鍾的時候,楊子萱才鬆了一口氣,此時就算是有人來救唐丁,她也完全可以擋住這最後十分鍾。

“看來你跟我打賭,一開始就沒打算贏?”楊子萱跟唐丁說道,“一會你輸了,可別忘記咱們的賭注,你要跟我媽說咱們不合適,並且絕對不糾纏我。”

唐丁嗬嗬一笑,“放心,我不會是個食言而肥的人,如果我輸了,我一定信守承諾。”

“如果輸了?難道你還以為自己能贏?”楊子萱看著牆上的鍾表,指針很有節奏的滴答滴,還有兩分鍾就要到十點了,現在自己已經算是贏定了。

“我之前占過一卦,卦象諸事皆吉,這是我大贏的卦象,可是我不明白,我為什麽會輸?”唐丁有些懊惱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