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城高手榜排名第七的高手燕飛雪,在鏖戰了半個多小時之後,終於被打趴下了。

燕飛雪是實實在在被擊敗了,就跟當初唐丁帶著龍虎營擊敗楊總管一樣,燕飛雪敗了。

不過燕飛雪敗後,唐丁等人也沒有空休息,因為那邊龍虎營已經在白甘露的手底下堅持不下去了。

雖然現在的龍虎營沒有唐丁居中指揮,但是因為龍虎營早就被唐丁操練的無比純熟,更何況唐丁傳達給龍虎營的命令就是盡最大努力拖住白甘露,不讓她馳援燕飛雪。

現在,龍虎營的目標已經完成了,沒有唐丁指揮的龍虎營,憑借自己的力量,成功的把白甘露給困住了。

在龍虎營每個成員心中,她們都隻是大龍頭的助手,因為陣法都是按照唐丁的要求站位和走位的,她們每個人都感覺自己是憑借唐丁的實力,才成功的擊敗對手的。

而這一次不一樣,龍虎營是獨立戰鬥,因為這一次唐丁並不在她們的龍虎大陣之中,雖然唐丁仍舊分出了部分心神,遙控對龍虎營下達指令,但是唐丁的主要精力都在擊敗燕飛雪上麵。這一次,龍虎營有了非常多的自主權,她們大部分時間都是自由發揮,依靠唐丁之前教給她們的陣法走位,攻擊和防守。

龍虎營能夠防守住白甘露的攻擊,並且將之成功的困住,無暇他顧,這證明龍虎營的進步非常大,盡管大家都筋疲力盡。

有了唐丁的加入,兩大龍虎陣,一同向白甘露夾攻,再加上燕飛雪已經被擊敗,這在白甘露心中形成了極大的陰影,所以白甘露敗的很快,甚至她這麽一位大高手,連跑的機會都沒有。

連續的將這兩大高手先後擊敗,並且將她們給丟到了唐丁早就設計好的“陣法牢房”。

失去了統帥,虎賁軍就算再精銳,也是被宰割的命運。

餘下的在樓頂天台的虎賁軍,並不多,充其量也就不到一百人,因為當初燕飛雪帶她們來的時候,首先必須要保密,其次必須是精銳,燕飛雪隻帶來了二十多的虎賁軍,但是這些虎賁軍無不是以一當十的精銳,個頂個都是築基者頂峰的實力。

而駐守三清觀的主要是三清派的頂層機構三清閣的幾位長老,再加上唐丁的龍虎營,但是龍虎營群龍無首,而三清閣的長老們雖然也有金丹境的實力,但是並不是所有長老都賦閑在家,不過就算長老都在家,遇到了燕飛雪這樣的絕頂高手,也是無濟於事的。

更何況,唐丁這個大龍頭不在,又遇到了朝廷高手帶隊的官兵,大家手足無措下被擒,隻是一個念頭之間的事。

但是現在唐丁回來了,又擊敗了兩個傳說中的高手,這在三清派幫眾的心中湧起了滔天巨浪。

雖然像燕飛雪和白甘露這樣的高手不常露麵,但是像三清派這樣的消息靈通的社會人員,其中還是不乏知道燕飛雪和白甘露的人的。在燕飛雪囚禁了三清派眾人之後,大家口口相傳中,都知道了燕飛雪的身份。

現在,唐丁擊敗了燕飛雪,眾人都差點驚掉了下巴。如果說唐丁之前帶隊擊敗高手排名在前二十的楊宗琪和寧夫人,大家已經十分驚訝了,那麽現在擊敗燕飛雪和白甘露,大家的下巴真的要驚掉了。蓬城高手榜前十和前二十,那絕對不是一個概念。

而且這次還是兩個前十。

三清派所有見過這一幕的人,都對這個大龍頭產生了深深的敬畏之情,感覺自己的幫派人生到了巔峰。

再加上之前龍虎營的勝利反擊,朝廷官兵囚禁自己的經曆,都在幫眾的心中產生了強烈的反應,社會人的血性在這一瞬間被徹底點燃。

紛紛加入反擊的行列。

三清派在唐丁的帶領下,一鼓作氣的將虎賁軍全部擊潰,虎賁軍死的死,被抓的被抓,投降的占多數,這麽多虎賁軍都留在三清觀,也沒這麽大的地方,唐丁隻能臨時建了一個陣法禁製,用以囚禁這些軍中精銳。

現在,整個三清大廈,已經全部被唐丁肅清。

三清派總部已經全部被唐丁控製在手中。

此時,三清大廈的外麵,已經圍滿了來增援的城衛軍,甚至唐丁隱隱約約還能看到楊鳳宓就站在陣法禁製之前,熱切的關注著唐丁的動向。

這陣法禁製雖然不算是完全透明的,但是裏麵和外麵發生的事,對麵都能看到。比如說唐丁在裏麵將虎賁軍的人全部肅清,並囚禁,想必外麵的城衛軍斥候早就把看到的這些稟告給了楊鳳宓。

得到了消息的楊鳳宓,肯定已經無比頭痛,因為唐丁殺虎賁軍的行為,已經近乎造反。現在楊鳳宓隻是知道虎賁軍被唐丁捉拿,還不知道發生在樓頂天台的燕飛雪和白甘露被擒的事。

因為陣法禁製已成,裏麵是沒法互通消息的,所以這裏麵的具體情況,楊鳳宓並不知道。

現在的楊鳳宓正在將看到的情況,上報給城主楊鳳楠。

不過楊鳳宓卻被從城主那裏得到的情報,給嚇了一大跳:城主讓燕飛雪和白甘露去執行捉拿唐丁的任務,但是現在燕飛雪和白甘露已經失去了聯係。

楊鳳宓結合屬下斥候看到的三清大廈樓前三清派清繳虎賁軍的情況,她得出了一個結論:燕飛雪和白甘露很有可能凶多吉少。

不可想象啊,三清派區區一個幫派,盡管是整個蓬城最大的幫派,但是最大的幫派也無法跟朝廷官軍相匹敵,現在竟然發生了幫派反擊朝廷官軍的一幕,而且官軍還沒全滅,最重要的是朝廷的人,現在完全拿這個幫派沒辦法。

整個三清派如今就像一座完全沒有漏洞的城堡,就算是集結重兵攻城,也完全是無用功。

現在的辦法,隻能圍城。

圍城隻是針對的三清大廈,而在三清大廈之外,就不是圍城了,而是抓捕,抓捕三清派的幫派人員。

隻是三清派的幫派勢力太過龐大,幾乎滲透進了蓬城的各個區,產業的方方麵麵,根本就抓不過來,所以,最後隻抓捕三清派的骨幹人員,也就是各大分舵的分舵主,副舵主,軍師白紙扇,再加上分舵主旗下的骨幹和負責人。

這些人的數量也不少,是個極其龐大的數字,根據不完全統計,單單這些人,數量就達五百人以上。

不過這些社會人士消息靈通的很,朝廷下的抓捕令剛開始,她們就紛紛得到了風聲,結果朝廷大張旗鼓的抓捕,最後連名單上的一半人都沒抓到。

這一番抓捕,鬧的整個蓬城烏煙瘴氣,人心惶惶。

三清派的勢力太龐大了,幾乎是社會各個基層都有,雖然這次的抓捕,有人拍手稱快,但是更多的是叫苦連天,因為在蓬城的居民總能通過各種關係跟三清派的幫眾扯上聯係,親戚和朋友被朝廷通緝,這種事大家都有些愁眉苦臉,盡管朝廷實際抓捕的是上層骨幹人員,但是朝廷下的命令卻是針對整個三清派的,因此普通幫眾都紛紛找地方避禍,一時間風聲鶴唳,這個曾經最大的幫派,幾乎在一瞬間土崩瓦解,消失的無影無蹤,曾經人來人往的各大分舵的駐地,現在門可羅雀。

蓬城最大的幫派三清派幾乎在一夜之間崩塌,雖然蓬城還有至少數十個幫派,但是因為三清派被朝廷閃電般的鎮壓,這數十個幫派,沒有一個敢在這個時候動作的,都是最大限度的收縮起來,怕被城衛軍殃及池魚。

這些幫派即便想趁機侵吞三清派的地盤,也不敢馬上付諸行動,畢竟朝廷的態度並不明朗,究竟是要隻剔除三清派,還是拔出蘿卜消滅泥,把另外蓬城的所有幫派都一網打盡?

這個誰也猜不透。

即便朝廷隻想動三清派,這個時候,如果別的幫派有異動,恐怕朝廷並不介意再消滅那麽三五個,就算不怕朝廷下令,也怕城衛軍的當權者,對跟自己有仇的幫派仇家,順道來個假公濟私。所以,雖然整個蓬城氣氛緊張,風聲鶴唳,但是這段時間以來,社會治安明顯好轉,夜不閉戶都不會丟東西。

當然,這隻是開始的一段時間,但是等後來,這群幫派人士都知道朝廷要抓的人就是三清派各骨幹的時候,他們又開始逐漸囂張起來,比以往更加肆無忌憚。

這種肆無忌憚體現在民眾這裏,就是民眾受苦更深,幫派欺壓起老百姓來,那是一絕。但是她們欺軟怕硬,百姓軟,朝廷硬,根本不敢跟朝廷對抗。因為他們知道朝廷現在忙著對付三清派,不會對自己下手,因為每個被通緝的三清派骨幹都是屬於名單在冊的人員,都抓了,牢房也關不下。

大概是蟄伏的有些久了,這些幫派對老百姓的變本加厲,讓百姓怨聲載道。之前有三清派時候的安居樂業,比起現在來看,簡直是天壤之別,大家不禁有些懷念起三清派的日子來。當然了,這都是後話。

幫派的欺軟怕硬,跟三清派也形成了鮮明對比。這些幫派是對朝廷軟,對百姓硬。而三清派則是對朝廷硬,百姓軟,因為在三清派骨幹被抓之前,有不少人看到了三清派跟朝廷作戰的勇猛,那可是朝廷最強大的虎賁軍,這種消息被傳了出去,大家自然心中有杆秤。

這種觀念的轉變,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此刻唐丁等三清派人員,根本享受不到這種民眾支持率爆表的紅利。

三清派龍虎營,還有三清派的其他幫眾,此刻都有些愁眉苦臉,因為外麵朝廷官軍給她們的心理壓力太強了,她們也知道了朝廷下達了對她們中的多數人的抓捕令,就算沒有抓捕令的,也勢必因為卷入了此次事件,而難以脫身,所以大家此刻有些唉聲歎氣。

大家都對自己未來的前程擔憂,哦,錯了,不是前程,是身家性命,命都沒有了,還談什麽前程?

跟三清派幫眾們的憂心忡忡不同,從天牢出來的這一幫以陸戰天為首的“夥計們”,此刻卻頓頓大魚大肉,因為他們在監獄裏被餓的太久了,此刻這裏有酒有肉,活動地方還大,再加上這裏有男人有女人,對他們來說,這裏不亞於天堂。

三清大廈的糧食肉類儲備完全夠用,不光糧食和肉類,這裏的藏酒也多,就算支撐個一兩年也完全沒有問題。

唐丁跟幫眾們的惶恐和陸戰天的醉生夢死都不同,唐丁考慮的是未來的方向。

唐丁獨自坐在天台的邊沿,望著下麵的芸芸眾生,還有城外的如群蟻般的城衛軍,有些心事重重。

即便唐丁真的讓張珺婕給帶起了“謀反”的心思,但是如果不是十分必要,他也不想走到這一步。

造反,是個費時費力,而且還風險極大的活,唐丁雖然有“帝王之命”,但是他並不真想做皇帝,更不想通過這種方式做皇帝,而且還是在這種沒有時間,自己又亂事纏身的時候,去選擇一條自己完全陌生且並不喜歡的道路。

但是唐丁卻不得不承認,如果自己真的被逼到那一步,這條路,唐丁還不得不走,因為這是自己眼前的獨木橋,獨木橋後有追兵,迫使自己隻有前行。

雖然唐丁不想走這條路,但是眼前的情形,他卻不得不考慮今後的去路。

如果真要走這一步,那麽有多少勝算?自己的優勢到底在哪裏?

僅以目前的形勢來看,情況很不容樂觀。唐丁被逼到了隻有一座大廈的狹小空間,在兵法上來說,這就是一座孤城。這孤城的兵力不過五百,雖然其中也有高手,但是總體來說,跟朝廷圍在外麵的強大兵力一比,這簡直是螳臂當車。

任誰來看,唐丁沒有任何的勝算。

“想什麽呢?”陸戰天提了兩瓶酒,坐在了唐丁旁邊的邊沿,兩人雙腳都垂下,下麵就是超過百米的懸空。。

陸戰天把一瓶酒,推給了唐丁。

唐丁擰開喝了一口,“想出路,想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