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鳳宓等不及把三清派的所有人都抓來後,再去跟城主邀功了,因為這群混江湖的幫派人士,比泥鰍還滑,一見朝廷的大搜捕,跑的比兔子還快。

再加上楊鳳宓初掌城衛軍,地位不穩,很多人陰奉陽違,楊鳳宓也很無奈。

所以,楊鳳宓決定將目前為止抓到的三清派的骨幹,一並交於城主,先為自己請功,同時也能穩固自己總統領的位置。

這些朝廷要犯,楊鳳宓要將他們全部送交朝廷。

既然是全部送朝廷,就得集中起來一起押送,雖然集中押運,並不是一塊,但是總有一塊的時候,這就是唐丁等待的良機。

楊鳳宓將這些要犯,在押上囚車前,全部集中到了一塊。

就在這時,突然想起了唐丁的一聲“列隊,組陣”的口號。

這些帶著手銬和腳銬的要犯,聽到唐丁的命令,紛紛撞翻自己身前的守衛,迅速找準自己的位置,隨著唐丁陣法的啟動,一股莫名的靈氣,籠罩住這群通緝犯。

“目標,左前,進。”

隨著唐丁的指揮,龍虎陣開始碾壓這群押送的城衛軍官兵。盡管大家都戴著腳銬和手銬,動作幅度都不大,但是這樣正好,腳銬可以讓大家的步法基本保持在一個範圍內,無法大腳步快遞移動,但是卻正好很好的保持了陣型,讓陣型不亂。而且手上的手銬也並不耽誤施展攻擊效果,因為這種攻擊更多的是體現一種集體的合作力量,而非單兵作戰。

再加上,這群組成陣法的人員,素質也較高,都是三清派的副舵主級人物,屬於管理層,而且大家又處在被問罪的當口,所以,在心理上,也都用心一致,一心想衝破牢籠。

所以,軍士用命,勢如破竹。盡管有腳銬的束縛,但是卻並不耽誤大家完成陣法。

這一路打的十分暢快,那些原本對唐丁還持懷疑態度的舵主們,此刻也對唐丁欽佩之至。誰能想到一群帶著手銬腳鐐的罪犯,竟然打的全副武裝的城衛軍,節節敗退。

最後,唐丁帶著大家邊打邊轉移,終於到了三清大廈的外麵。

三清大廈裏麵的所有人,都看到了這一幕,陸戰天率領自己操練的陣法,還有之前的監獄陣團,龍虎營,三大陣法,在唐丁打開了禁製的刹那,紛紛出來迎戰,把唐丁眾人都給接了回來。

盡管唐丁見大家進來後,啟動了封閉陣法,還是有些城衛軍進入了陣法之內,於是一場殲滅戰開始了,這場殲滅戰,就是關門打狗,沒有任何懸念。

不過,唐丁的威望,卻因為這一次出去達到了頂峰。

唐丁這一趟出去,把被城衛軍抓走的三清派各大分舵的高層,都營救了回來。

不管是三清大廈裏麵的還是外麵的人,都佩服唐丁的義舉,盡管唐丁此舉也是陰差陽錯,但是誰會在乎這些呢?大家隻看結果。

雖然救回來的大家,未來仍舊生死未卜,但是最起碼逃脫了牢籠,對於這群江湖人士來說,幹的本來就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活,生死大家也容易想開。而且現在有酒有肉,得過且過算了。

對於陸戰天來說,他也很高興,畢竟剛剛的一役,自己剛剛訓練的隊伍,得到了鍛煉的機會,而且成果非常不錯。

對於唐丁來說,他倒是不像參加狂歡的眾人那般狂喜,唐丁想的是未來。

唐丁已經越來越感覺到自己就像舵手了,三清派的這艘大船,究竟該駛往何方?途中會不會遇到暗礁和洋流?能不能順利抵達?

之前,唐丁或許隻是想借三清派這艘“大船”,完成自己晉升高層的願望,但是現在,唐丁感覺到了掌舵人的責任,他的責任是負責帶領大家安全抵達。

可是,對於大家來說,安全隻是暫時的,三清大廈雖然儲存有補給,可以用上一年,但是一年後呢?大家要怎麽辦?

難道大家隻能待在這狹小的地方,等待食物吃完了,束手就擒?還是在食物吃完之前,飽餐一頓,然後跟官軍決一死戰?

這兩種,結局其實都一樣。

都是死。

唐丁不想這麽死,而且最重要的是這麽做,他也沒法參加蟠桃會,更沒法尋找自己的父母,而且回去之路,也是遙遙無期。

不,唐丁必須要抗爭,帶領這群幫眾,打出一片天,即便自己回不去,也要把這群人帶離一年後等死的旋渦,最起碼要讓大家不用去被動選擇生死。

唐丁自己雖然沒法給自己算命,但是唐丁信命。

唐丁是腳踏七星的殺破狼之名,有不止一人說過唐丁的這種命格,將來會是九五之尊,但是他的這種九五之尊,不是和平天下,繼承而來的九五之尊,而是真刀真槍殺出來的九五之尊。

唐丁好像一輩子都衝鋒在一線,在生與死之間徘徊。

在外麵,唐丁不停的在生死之間行走,險死還生的境地不知道遇到過多少。沒想到到了這裏,唐丁仍舊徘徊在生死之間,這裏高手更多,每一步都走的更危險,稍有不慎,就有滅頂之災。

現在,唐丁真的希望自己有九五之尊之命格,因為這至少說明他目前走的路是對的,唐丁希望自己的路是對的,那麽他應該就能帶領三清派的這群人,走到最後。

唐丁擔心“造反”這條路是死路,他更擔心自己手下的這群人,跟著自己走向死路。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如果現在沒有動作,那麽將來的路,一定是死路。

唐丁有些惆悵,在大家都在開環暢飲,慶賀劫後餘生的時候,唐丁又獨自一人坐在了天台邊緣。

又是陸戰天提著酒瓶,找到了唐丁,“來一瓶。”

“還在想將來?”

“嗯,你說我們現在像不像無頭蒼蠅,東一頭,西一頭的亂撞?”唐丁喝了口酒,說道。

“我們現在的確沒有章法。”

“那你覺得我們到底應該怎麽做?”

“我也不知道我們應該怎麽做,不過我覺得我們缺個軍師。”

陸戰天一語點醒夢中人。

唐丁突然腦袋一陣清明,自己之所以會像無頭蒼蠅,就是缺了個軍師。

當年劉備手下有戰功赫赫的猛將,但是卻慌慌如喪家之犬,不斷的在各大勢力之間疲於奔命,就是缺了個諸葛亮這樣的軍師。

唐丁熟讀曆史,卻沒有想到這一點,這也並不是唐丁的錯。唐丁先前一直把自己“借殼”的三清派,當做了曆史上的摩尼教,摩尼教是正史的說法,也就是倚天屠龍記中的明教。在元末,民不聊生,摩尼教非常得人心,最後朱元璋卻依靠摩尼教的勢力,奪得了天下。這段曆史雖然史學家有爭議,因為沒有正史明確說明朱元璋是明教徒,但是根據唐丁的考證,朱元璋確實跟明教有千絲萬縷的聯係,至於說這件事沒有正史記載,那很可能跟朱元璋繼位之後,殺了十萬摩尼教教徒有關,十萬人,足以掩蓋一件事情的真相了。再加上朱元璋是一國之君,史書根本就是勝利者所編寫,極大程度的反應了勝利者的意誌。

這是以一個教派奪得天下的明證,唐丁心中更願意希望這段曆史在瑤池仙境能夠重演。而瑤池仙境中的明教,唐丁一廂情願的認為,應該就是三清派。

不過,經過了陸戰天的提示,唐丁發現自己偏頗了,他一廂情願的隻想把三清派往明教身上靠,卻忘記了朱元璋也是在認識了劉伯溫之後,才真正統一了政權。

而劉伯溫正是朱元璋的“軍師”。

想明白這個關節,唐丁又在腦中把三清派的各骨幹,從心中過了一遍,他發現這些人中,沒有一個有劉伯溫和諸葛亮的才能。

都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但是三清派的這些粗人,三十個也沒法和諸葛亮相比。

“我到哪去找我的諸葛孔明呢?”唐丁失望的歎了一口氣。

“諸葛孔明?諸葛孔明是誰?”陸戰天不解問道,“他是幹什麽的?”

聽到了陸戰天的問話,唐丁才恍然,諸葛亮是外麵三國的人物,這瑤池仙境跟三國完全是兩個世界。怎麽可能知道?

“諸葛孔明是個非常具有傳奇性的人物,不過並不生活在我們這個國家。”

“諸葛孔明這個名字很特別,他是軍師嗎?我們的這三大島嶼的曆史,我都知道,尤其是跟軍事有關的,不過我確實沒聽說過這個諸葛孔明。”

唐丁隨便幾句話給陸戰天敷衍了過去,然後才問起陸戰天有沒有合適的“軍師”人選?

陸戰天想了想說道:“要說軍師人選,我這裏還真有一個,不過我在天牢裏待了二十年了,她人還在不在,我就不知道了。”

唐丁一聽這話,非常感興趣,“哦,你為什麽說這人適合當軍師,說來聽聽。”

“這人是我在一次行軍途中,認識的。當時我們正在和方丈的軍隊作戰,哦,應該說是方丈入侵我們,而我們被動防禦。我當時是軍隊裏的工兵,也就是負責逢山開路遇水搭橋的那種,為大部分提供一切方便。後來,我們的工兵隊伍進行中,遭遇了方丈軍的埋伏,我死裏逃生,慌不擇路之下,跳到了一條河裏,順流而下,我也不知道自己飄到哪,甚至當時都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後來,我就被人給救了上來。我醒來的時候,就在人家家裏的**。對了,這個人姓薑,美女薑,具體叫什麽名字我也不知道,隻知道別人都管她叫薑老太。我養傷期間,偶然看到薑老太在地上擺小人,我好奇之下,就會經常看她擺小人,我後來才發現,這種擺小人,其實是模擬兩軍對抗的形式,進行交戰。說來不怕你笑話,其實我的兵法和陣法知識,都來自這擺小人。後來我傷愈歸隊,再一次偶然的機會,將軍發現了我有行軍布陣的才能,其實哪裏是什麽行軍布陣,我都是根據擺小人學來的。”

聽了陸戰天的話,唐丁才知道原來陸戰天還有這麽一段曆史,他也算是從底層的工兵,到了後來的將軍,也算是一步登天了,對於一個男人來說,能做到這個地步,的確不容易。

“她隻是會擺小人,那你怎麽知道這人適合做軍師?”

“我在跟她一起擺小人的過程中,她也會經常跟我說一些行軍布陣的故事,比如說擺小人的陣法之外,還可以分出奇兵,去偷襲敵人老巢。或者說去圍住對方所必救的地方,引誘對方前去營救,而在中途設伏。如果對方勢力太大,不能硬抗,可以先行撤走,在撤走之中,尋找戰機。總之,我後來做了統兵的將領後的所有知識,都來自這個薑老太,在我心中,這就是一個奇人。”

對於陸戰天所說,唐丁也很驚訝。

唐丁對於瑤池仙境這幾個國家的認識,雖然這裏也跟外麵一樣發達,但是唐丁卻認為這裏並沒有經過真正意義上的戰爭,或者說這裏沒有真的大軍團作戰,也根本用不著陣法和兵法。但是聽了陸戰天對於薑老太的描述,唐丁知道了,這裏也有陣法,而且這個薑老太就是一個兵法大師。

薑老太教給陸戰天的東西,其實跟外界的兵法一般無二,有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奇襲,有圍魏救趙,還有三十六計的走為上,這些東西唐丁研究曆史的,都非常清楚,但是如果要讓唐丁自己發明這些陣法和兵法,那他根本就做不到。

陣法,或許唐丁還有可能。但是兵法,都是對於戰爭的總結和升華,其中還有腦中對於戰爭的各種模擬,總之,這些兵法,如果沒有人教,唐丁絕對想不到。

而這個薑老太,聽陸戰天的意思,她就在自己用擺小人的方式,模擬這些陣法和兵法。

唐丁絲毫不懷疑這個薑老太能夠做自己的軍師,唐丁也不擔心薑老太隻會兵法,能夠自己演練兵法和陣法的人,她絕對不僅僅是隻會兵法和陣法。

兵法和陣法,雖然隻用於行軍打仗,但是卻是生活的升華,一個會陣法的人,一定會是各方麵都思慮周全的人。

諸葛亮會陣法吧?他最擅長的其實是治國理政,試想一個算無遺策的人,在治國理政上也會做的滴水不漏,麵麵俱到。

劉伯溫會陣法吧?劉伯溫也是個諸葛一樣的全才,軍事家,政治家,文學家,還是一個預言家。

“對了,這個薑老太住在什麽地方?你還記得嗎?”唐丁問道。

陸戰天搖搖頭,“不記得了,我怎麽到的那裏,完全不記得,怎麽出來的,我到現在還是糊裏糊塗,不過我隻記得那個地方鳥語花香,一共十幾戶人家,山清水秀,雞犬相聞,除此之外,我想不出那地方的其他任何特征。其實我事後,也想過回去找找薑老太,當年感謝她的救命之恩,順便把她請回去,教授兵法。可是我找了好幾年,都沒有找到,後來時間長了,我也就慢慢放棄了。”

“她的名字你不知道,年紀,模樣總該記得吧?”

“哦,這個倒是記得,年紀應該有六十多歲,模樣鶴發童顏,仙風道骨,總之,就是一個神仙般的人物。”。

唐丁心道,你這話說了就跟沒說一樣,鶴發童顏,仙風道骨都是形容高人的相貌,你就算不說,我也能想到這種人,絕對不會是個邋裏邋遢的老太婆。

“哦,對了,我記得,她有個孫女,叫容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