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唐丁雖然待在根據地,但是他也沒少忙活.

讓唐丁忙碌的事,有這麽幾件:一是跟根據地的起名和如何管理。隨著這裏入住人員的增多,已經隱隱顯露出人頭湧動的樣子。這段時間,唐丁讓先來到此處的孫長老,對整個根據地的人員數量,做了一個人口普查。

隨著這段時間的螞蟻搬家式的遷移,根據地的人頭數量增長明顯,三清派這段時間遷移過來兩千多人,其中大部分都是三清派的骨幹力量,另外這部分人還帶來了近一千名的家屬,使得三清派在根據地的人員數量上漲到了近四千人,再加上這裏鹽山一帶的原居民,包括鹽礦和靈石礦一帶,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小村落,這些居民數量也有三千多人,還有東城楊家的陸陸續續遷來的一百多人。

這麽算來,整個鹽山一帶,總人口數量差不多八千。

這八千人在一塊,如果不加以管理,肯定亂糟糟的亂成一團。

所以規模上來了,該有的管理都要跟上。

唐丁已經對三清派進行過改革,把原來隱仙派的一閣六院拿過來用,效果還沒來得及顯現,就被朝廷的通緝令給硬生生阻斷了。

唐丁整合三清派,也是費了一番力氣的,但是在改革效果剛剛要體現之時,他就被朝廷通緝,然後整個三清派也被朝廷打壓。

在高壓態勢下無法發展的三清派,在這裏可是能夠茁壯成長了。

管理問題跟上了,剩下的就是給這裏命名了,不能總是以鹽山稱呼,經過大家一致同意,這裏就叫三清城。

三清派建立的城市,叫三清城正好。

不過這個提法也有反對的,比如三清派中老資格的張長老和劉長老,兩人在三清派待的時間久,資格老,兩人的意見是:其實名字隻是個稱呼,而三清城這個名字目前也不宜公布於眾,在這裏麵叫叫倒是可以,但是現在對外還是以鹽山相稱,以便吸引更多的人趕來投奔。如果及早的公布三清城的名號,恐怕會引來朝廷的嚴重打壓。

但是這種說法,遭到了唐丁的反對,唐丁的意見是:既然豎起了大旗,就別畏首畏尾,光明正大的打自己旗號就行,畏首畏尾反而會讓幫眾兄弟心裏先膽怯。而且現在三清派分散的兄弟們,基本能得到消息的,都得到了消息,沒有消息渠道的,恐怕再無聲無息,也不可能得到消息。所以現在豎起大旗,可以吸引那些忠心三清派的幫眾,千裏來投。當然了,本身三清派也需要人手。

另外還有一點,目前的情況下,即便不打出自己的旗號,恐怕朝廷也會通過各種途徑知道三清城的存在,鹽礦被圈在內,很快三島的鹽就要斷糧了,到時候三清城一定會出現在世人視線。還有唐丁從宜山監獄逃出的事件,唐丁不知道多久會被發現,總之,最遲一個月,最早一兩個禮拜,也會被發現。除了這些,還有一些漏洞,總之,一個近萬人的城市,想要無聲無息的存在,基本沒有可能。

唐丁的意見一出,除了之前發對的兩位老資格長老,其餘人都讚同唐丁的意見。

在三清派,唐丁已經樹立了足夠的權威。

不要以為唐丁的權威得來容易,那是必須有鐵血的手段和智慧的手腕。

解決了管理問題,還要解決山裏的建房材料問題。

隨著進入三清城的人數的增多,這裏還需要大量的房子。

雖然這裏土生土長的農戶有房子,而三清派也有足夠武力把房子搶過來,但是事情卻絕不能這麽辦,因為搶來的雖然是房子,但是失去的卻是民心。

當然來了這麽多三清派的幫眾和家屬,不能讓他們露天住,隻能依靠現有的廢棄的礦洞,山洞,或者搭建一些臨時的住所,這些住所都是極其簡陋的,用樹枝和樹幹臨時搭建。

既然是要建城市,這就需要大量的住所。

雖然唐丁讓鞠奇負責根據地的基建工作,可是鞠奇隻是一個設計人員,對於基建的具體工作,雖然知道,但是卻幹不了具體的協調工作。

設計他在行,建造他也通,但是要讓鞠奇協調各方勢力,鞠奇可真做不到。

而唐丁也隻是告訴鞠奇,讓他負責這裏的基建,可是基建的工作千頭萬緒,建築材料,工人,還有施工等等各種工作,鞠奇真的做不來。

唐丁這次回來,鞠奇把自己麵臨的困境,反應給了唐丁。

如果是根據地剛剛建立那時,唐丁想找人還真不好找,因為那時候三清派過來的人少,可是現在三清派兵強馬壯,三清派的核心幫眾有三千人,再加上家屬,還有當地村民,足足有八千人,所以,勞動力是有的,隻是缺少一個核心的組織者,能讓這些勞動力幹活的組織者。

既然鞠奇做不了組織者,就得另找一個組織者,這個組織者最佳人選是郭馨冉,她在三清派改革後就負責財庫院,並且也有基建蓋樓的經曆。

但是要讓郭馨冉具體蓋樓,她肯定做不到,但是要讓她協調,郭馨冉當仁不讓。鞠奇協調不行,但是要讓他設計並負責具體的施工流程,這個他在行。

不過沒有建築水泥和灰沙,最好是就地取材,這裏多的是山,山上有石頭。

這具體的事,就讓郭馨冉和鞠奇去操心好了。

唐丁是個不愛操心的人,他把具體工作分配下去,就由得手下人去折騰,他就是個甩手掌櫃。

不過唐丁可不是真正的什麽都不管,比起這些具體工作,唐丁還是更喜歡去看這裏人員不斷增多的過程。

唐丁此刻正在聽趙依婷匯報今天的人員增速。

“今天,我們這裏一共到了二十批三清派幫眾,每批從十人到五十人不等,今天一共來了四百一十五名幫眾,二百二十三名家屬,咱們的力量又壯大了,相信最多再有三天,咱們這裏的總人口規模就要突破萬人。”

麵對趙依婷的興奮,唐丁倒是沒有那麽樂觀。

“你別太興奮了,以後咱們再進人,就不能這麽無甄別的開門了,根據我的估算,應該再有三天,朝廷就會知道我們這裏的存在,然後就會有響應對策。我估計朝廷會雙管齊下,一邊派出軍隊來攻打我們,另一邊也會派出若幹名探子,過來偵查我們的情況。所以說,接下來我們要進人,就得一一甄別,以防混入朝廷的探子。”

“一一甄別?沒這個必要吧,隻要是三清派幫眾,就應該沒問題吧我覺得。”趙依婷有些偏樂觀。

可是唐丁不一樣,唐丁的社會經驗可比趙依婷多多了,趙依婷更多的時間都用來練武,心無旁騖的練武。

“有必要,當然有必要,朝廷的滲透無孔不入,我們當然希望我們的幫眾都內心堅定,不會受到朝廷的誘惑,可是這是不可能的,人心也不是我們能隨意揣測的。所以,甄別很有必要,隻是這甄別得講求方式方法,既要有效果,還得不讓幫眾因為我們的甄別,讓她們寒了心,具體的方法和度,你自己掌握吧。”

聽到唐丁的話,趙依婷點點頭,對唐丁,趙依婷由最開始的欣賞,變為現在的由衷佩服,這是對唐丁能力的認可。尤其是唐丁這段時間以來的所作所為,更讓趙依婷刮目相看。不論把任何人挪到唐丁現在的這個位子上,都絕對沒法在朝廷的重壓之下,依舊生存的這麽有條有理,要知道朝廷可不是吃素的,更有城衛,虎賁,驍騎三軍,在這個拳頭大就稱王的地方,這種兵力,根本不是普通幫派能抗衡的,就算是大幫派也不行。

可是,唐丁就做到了,而且唐丁還把被朝廷抓去的三清派的數十名骨幹人員,盡數救出,這種忠肝義膽、義薄雲天的行為,更為這些江湖好漢所稱道,一時間,唐丁在三清派的威望達到了頂點。

也正是因為這種威望,所以才有這麽多的三清派幫眾,在明知造反是死罪的情況下,仍舊願意來跟著唐丁幹。

試問,有哪個幫派敢在朝廷的虎口拔牙?又有哪個幫派根本不懼幫眾被朝廷抓走?就算被抓走也沒事,因為她們的幫主回頭可以把她們都救下。

“那大龍頭,我們要從三天後,開始對每個進來的人,都一一查驗身份嗎?”趙依婷問道。

唐丁想了想說道,“三天隻是我估計,其實朝廷的探子就算現在混進來,也不能排除這個可能。”

“現在?那我們現在就要對人員篩查嗎?”

“如果有條件,那當然好,隻是恐怕這樣會搞的風聲鶴唳,容易讓幫眾多想,也對我們剛剛建立的三清城不利,算了,之前進來的就算了吧,還是從三天後,哦,不,可以從明天直接開始,對每個進入的人,都要查驗身份,留在外麵的接應人員,也得警惕了,要防止朝廷大軍掩殺過來,借機衝向我們的陣法開口。”

“嗯,好的,這個我會注意。”

趙依婷剛準備告退,就被唐丁喊住,“對了,這兩天你在迎賓處,沒發現什麽異常吧?”

“異常?那倒是沒有。現在進來的幫眾很多都是熟麵孔,大龍頭你知道的,我之前在三清派是常駐三清觀,一心修煉,直到做了這知客院主事後,才在下麵走動多一些,所以,有不少人我都隻是麵熟,叫不上名字。”

唐丁點點頭,“這個無妨,麵熟是好事,證明進來的應該都是我們的幫眾。”

經過唐丁這麽一提醒,趙依婷想起今天中午的一件事,“對了,大龍頭,我有件事,感覺有些奇怪。”

“哦?什麽事?”

“今天中午,我迎接今天的第四批人員時,有一批人給我的感覺很奇怪。”

“怎麽個奇怪法?”

“怎麽說呢?這批人我有好幾個都感覺麵熟,而且是非常麵熟,但是就是叫不上名字的那種,我絕對見過這幾個人,並且印象還算深刻。”

“那也正常,怎麽了?”

“是,這也正常,不正常的是我在這批人剛進來的時候,不知道是誰在進門一瞬間散發出強大的氣息,似乎是對這裏環境的防備,但是我當時沒這種感覺,隻以為是進出大門的陣法發出的,但是我事後想想,陣法不會發出這種類型的威力氣息,所以我懷疑不是陣法發出,但是進來的人都是普通幫眾,充其量實力也是到了築基境頂天了,按理說,他們沒人能發出這種強大氣息。”

“你確定是人發出的嗎?”

趙依婷搖搖頭,“不確定,我隻是一種感覺,但是卻無法得到證明。當然也許是錯覺也說不定。”

“不,這不是錯覺,我的陣法不會發出這種氣息,而且我所設計的進出陣法的大門,也不是要開啟關閉整個大陣來實現,而是在這個大陣上,另外做了一個陣法通道,類似於工地上施工的安全通道,不過是用陣法實現的而已。”

聽到唐丁的分析,趙依婷也疑惑了,“難道真是有朝廷的人混了進來?”

“這個說不好,你還記得她們中哪個人給你的印象最深刻嗎?”

“最深刻?難道最深刻的就是朝廷的探子?”

“不,正好相反,你要把你印象最深刻的人剔除,她們不大可能是朝廷的探子,相反,你印象最不深刻的,才有這個可能,因為如果有高手闖進來了,她一定會把自己偽裝成普通人的樣子,怎麽讓你忽略,怎麽偽裝。”

“想想,這群人中,你印象最不深刻的是誰?”

畢竟趙依婷是金丹境的高手,她的記憶力相當好。不過唐丁的話,卻讓趙依婷非常難受。

記憶深刻的人你不找,專門找我印象不深刻的普通人,印象不深刻就是記不住,既然記不住,那麽還怎麽想?

“不記得了,畢竟我當時沒想那麽多,我隻以為她們隻是我們的普通幫眾。”

“普通幫眾?嗬嗬,肯定不是,我有種感覺,或許我們這次可以釣一條大魚也說不定。”唐丁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