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看似無關緊要的比武,但是真的無關緊要嗎?有的時候,看似無關緊要的事,卻是彼此關係的催化劑,讓彼此敵對的關係,從量變到質變。

從蓬島到方丈國,一共需要兩天的航程。

船的問題是三清派的小弟幫忙解決的,畢竟在蓬島,三清派才是頭號社團,勢力遍布全島。

至於說,為什麽楊鳳楠不派出軍隊封鎖蓬島的所有出海口,從而把三清派在自己地盤全部殲滅?

話又說回來,楊鳳楠為什麽要這麽做?如果能夠讓三清派到方丈國或者瀛洲島發展,那豈不是更好?正好把三清派這個禍水引向了這兩國,這是楊鳳楠巴不得的事。

楊鳳楠並不認為唐丁是跟自己有私仇才不得不反,在謀反這種大事上麵,私仇能影響的因素實在是非常小,主要還是這個主事人的膽量、氣度,還有報複。

那麽,一個造反的人,如果遇到了不適合的土壤,他會不會遷移呢?

或許會的。現在,楊鳳楠就希望唐丁到方丈國或者瀛洲島去謔謔一番。

不過楊鳳楠卻發現三清城發展的挺好,唐丁已經在鹽山一帶建立了基地,估計唐丁也不大可能走了,畢竟這裏才是他的根基所在。

不過楊鳳楠也並沒有命人封鎖出海口。

即便如此,唐丁和所羅門王的出海,也沒有公然到大港乘坐那種可乘坐數千人的大型客輪,而是乘坐的是一艘當地蛇頭組織的一艘小舢板。

這艘偷渡船上,除了船老大和一個水手外,有五名偷渡客,當然了,如果把唐丁和所羅門王都算作偷渡客的話。

或許有人會擔心這種小舢板無法經受海上的風浪,但是唐丁和所羅門王都是超凡的人物,兩人卻沒有這種憂慮。即便是遭遇了風浪,兩人也能逃脫。還有比大西洋底的亞特蘭蒂斯還危險的地方嗎?在那樣的環境下,兩人都能脫身而出,更何況是這種小情況。

不過唐丁和所羅門王不擔心,不代表船上的其他人不擔心。這其中就有個小夥子嚇的瑟瑟發抖,口中不住的念念有詞,並且雙手不斷的比劃著動作,應該是做著祈禱一類。

不過唐丁有點被這小夥子的念念有詞念叨的有些煩了,他拍拍小夥子肩膀,“沒事的,別緊張,放輕鬆點。”

“不怕,我不怕。”小夥子朝唐丁勉強一咧嘴,那模樣應該是想笑一下,但是做出來的表情卻不倫不類。

小夥子向唐丁伸出手,“你好,我叫不緊張,哦,不對,我有點緊張了,我姓張,叫張布。”

“你不是有點緊張,你是太緊張了。”唐丁笑著說道,“我叫唐丁。”

唐丁跟張布握了手。

“你也是偷渡去方丈國打工?”

“差不多吧。”唐丁笑著回答。

“這海上可不太平,我早就聽人說這海中有海神,海神是要吃人的。”

“哦?那你講講海神是怎麽吃人的?”唐丁饒有興趣的問道。

“不能講,不能講,尤其是在海上,千萬不能講,要不然讓海神聽到,恐怕是會發怒的,海神瞬間就會積聚狂風暴雨,還有旋轉妖風,會直接把人和船卷進海底。”張布壓低了聲音,說道。

“嗬嗬。”

“你可千萬別不信,海神最拿手的就是在海上呼風喚雨,我小時候住在海邊,聽說過很多關於海神的故事。”

“哦,閑著沒事你可以講講,我最喜歡聽這種故事了。”唐丁並不是對於這些傳說有興趣,他有興趣的是傳說背後的真相。

唐丁是研究曆史的,他知道很多傳說的背後,都有真實的曆史原形。而這裏的海神,或許也有原形,如果這個原形能夠跟西王母的瑤池仙宮聯係起來,那就更好了。

“噓,這可不是故事,現在我可不能給你講,你要是想聽,回頭到了方丈國,我再給你講。”張布連連擺手,“還是說說蓬城吧,要不是現在蓬城的內亂,我也不用千裏迢迢的出海到方丈國打工了。”

“蓬城內亂?怎麽回事?”

“你不知道?現在蓬城城內大亂,全程搜捕三清派亂黨,之前是搜三清派師爺和坐館以上的骨幹,現在是隻要三清派成員就抓,弄的城內人心惶惶。很多店鋪都關停,不關也沒辦法,城衛軍現在就跟瘋了一樣,說你是亂黨就是亂黨,直接給你抓走,當然了送上了錢,那就可以通融一下。我打工的地方老板,核算了下,開一天門本來就沒生意,還得大把大把的孝敬這些**,所以幹脆關張了事。”

唐丁也沒想到蓬城現在這麽亂,而且這亂的原因還是自己引發,還弄的民不聊生。

看唐丁和張布聊的熱火朝天,所羅門王看了一陣,就扭過頭去,閉目養神。

對於唐丁的“禮賢下士”,所羅門王很有些看不慣。按照所羅門王的觀點,地位崇高的人,就得有崇高的樣子,他做過一國之君,而且還是受萬民敬仰的一國之君,跟普通人的地位,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普通人想跟所羅門王結交,那是根本沒有可能的,地位相差太懸殊了,就算所羅門王想折節下交,可是也不能折的太大,這是所羅門王的心中驕傲。

可是唐丁卻是跟什麽人都能打成一團,這種低賤的偷渡者,唐丁竟然也能聊起來。盡管唐丁和所羅門王現在也是這偷渡者中的一員,這讓所羅門王說不上是佩服還是不齒。

不過這命運好像是專門跟唐丁作對一樣,在唐丁乘坐的船剛剛駛出兩個小時,之前還萬裏無雲的海麵,突然狂風大作,沒用多一會兒,整個天空堆滿了烏雲。

張布更是嚇的連祈禱都說不出來,說話時候都是牙齒打顫,“我就說這海神不會輕易的讓我們過去的,你看讓我說對了吧?”

“哼哼,海神?海神找他媽被我葬身海底了。”所羅門王聽到張布的話,冷笑道。

在亞特蘭蒂斯,包括海神波塞冬之內的七十二魔神,都被所羅門王給永遠封禁在所羅門神廟中。

波塞冬,那可是真正的海神,列為神魔之列的,以一己之力沉沒了整個亞特蘭蒂斯。可是這麽厲害的神魔,竟然也被所羅門王給封禁了,可見所羅門王的驕傲,並非是自大。

大概是外麵的天氣感應到了所羅門王的自大,烏雲壓頂的同時,狂風大作,嚇的水手和船老大都不敢操作了,不知道如何是好。

眼看著烏雲和狂風在海麵形成了龍卷風,在海麵上忽左忽右的亂晃,雖然移動速度逐漸變慢,但是龍卷風卻由細到粗,所有看到這一幕的眾人,都感覺到了無比的壓力。

尤其是,船老大和水手,兩人嚇的直接跪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詞。兩人都是常年在海上討生活的,對於海上的傳聞,聽說的最多。

“快開船,趕緊的。”唐丁朝兩人吼道。

“不能開船,海神還收誰,隻能靜靜的等著海神來拿人,絕對不能反抗。”船老大邊回答唐丁,邊祈禱。

“去你媽的,我來開。”唐丁一步躍到船後的馬達前,瞬間把馬達拉到最大。

然後船一個前衝,直奔著海麵的龍卷風而去,眼看就要衝進狂風裏,嚇的眾人大叫,唐丁一個急轉彎,從龍卷風邊上劃過。

然後唐丁就在這暴風雨龍卷風的海麵上,穿插,破浪,不斷地躲過如山般的巨浪和快速轉動的龍卷風。

唐丁對這船馬達的操控逐漸熟練,也越來越遊刃有餘,完全沒有了剛開始時候數次險之又險的危機。

眾人雖然緊張,但是卻並不大喊大叫了,而這些人中最平靜的人,當然要數所羅門王了。這種級數的風雨,所羅門王根本不會當回事,他大風大浪見過的多了,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對唐丁有信心。

唐丁操控著這艘小舢板,在海中左衝右突,雖然狂風巨浪已經把小舢板上的頂棚,還有很多物品都已經“沒收”了,但是船中的人卻一個沒少,都奇跡般的幸存了下來。

直到唐丁駕船穿過了這場風暴區域,水麵上突然就平靜了下來,風和日麗,豔陽高照,似乎這場風暴根本就不存在。

這時,眾人的心才逐漸平靜下來。

“你來開船吧。”唐丁把馬達交給船老大和水手。

“不能往前開了,我們必須要回去了。”船老大為難的說道。

“怎麽回事?沒有了頂棚不影響開船吧?”

“是頂棚倒是不打緊,中午太陽熱,晚上冷我們可以堅持一會,隻是我們船上的補給都沒了。沒有了補給,如果一天一夜我們也可以堅持,但是最大的問題是船上的指南針丟了,我怕我們找不到正確的航向。”船老大解釋了很多,經曆了這場死裏逃生的暴風雨,也把船老大的膽子弄沒了。

“你的意思是沒法到達方丈國了?”唐丁問道。

“這個,我”

“你之前跑過幾次方丈國?”唐丁打斷船老大的話,問道。

“跑過五六次,可是這一趟航行距離遙遠,而大海之上又難以定位,我怕”

“不能回去,你就按照你的經驗跑,我相信你。”

“可是,我真的,”船老大還想拒絕,但是看到唐丁的手掌握在船舷木上,竟然把船舷硬生生的抓出了五個手指印。

“好吧,我盡量吧。”

船老大雖然有經驗,但是畢竟這一帶海域的參照物少,而沒有參照物的大海,對於航行者來說,就如同兩眼一抹黑。

船在船老大的操控下,在海中航行了一天一夜,終於他宣布自己徹底迷路了。

按理說,此時應該快要到達方丈國才對,可是這臨近方丈國的海中標誌物,竟然一個都看不到。

這個地方是個船老大完全陌生的海域。

如果是暴風雨,或許唐丁和所羅門王還能想到辦法躲過去,可是現在在海中迷失了方向,唐丁和所羅門王也無能為力。如果是唐丁熟悉的地方,或許唐丁可以根據天上的星辰,辨別出方丈國的方向,可是現在是白天,而且唐丁並不知道方丈國具體的位置,所以辨別方向也不大可能。

還有個最大的問題是船沒油了。本來嘛這船上的燃油也隻夠單程到方丈國的。

又在水中漂浮了一天一夜,還是無法辨別方向,眾人現在已經是兩天兩夜滴水未進了,除了唐丁和所羅門王外,大家已經是餓的有氣無力了。

不過眾人的運氣確實不錯,就在眾人在海上漂流的第三天,唐丁看到了遠處有一艘大船經過,如果不是唐丁眼力好,根本不可能發現這艘大船。

此時船上的燃油已經耗盡,自然沒法駕船追上去,隻能眾人大喊呼救。

眾人的齊聲大喊,借著順向的海風,果然讓那艘大船上的人聽到了,於是大船開了過來,救下了眾人。

這種海上的救援,跟外界一樣,隻要經過的船隻,都會對遇險的船和船員,施以救援。隻是船老大的那艘破船,卻沒有保留的必要了。

在船上,餓了好幾天的眾人,享受到了久違的美味食物。

大家非常幸運,這艘船正好是要返回方丈國的,可以將大家帶到方丈國,隻是眾人沒想到,他們一開始就偏離了航向,此時他們在距離方丈國兩天兩夜的海域。

不過不管多遠,能保住一條命就是值得慶幸的。

這期間,大家不禁慶幸自己的禱告終於感動了海神,才能讓大家平安。不過張布卻並不這麽認為,他感覺到這次如果不是遇到唐丁這兩位,恐怕自己早就要葬身海底了。

所以,張布對唐丁格外的熱情,可見張布是個很會來事的人。

張布雖然膽小,但是性格卻比較活潑,在這艘載有千人的大船上,他恢複了活潑的本性。。

張布把自己打聽到的消息,第一時間分享給了唐丁。

這是一艘方丈國的遊輪,載著方丈國國內的一些有錢有閑的貴族、有錢人周遊三島的,很幸運,這艘船去過了蓬島,也去了瀛洲島,現在已經在回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