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趟火車站抓捕,順利的抓到了人,但是唐丁和所羅門王表現出來的聽話的狀態,又不打又不鬧的跟著到了憲兵總部,這給這位憲兵總隊長造成了一個極大的錯覺:似乎兩人並沒有什麽實力。

再加上她一個功力已經達到了金丹境的總隊長,都看不出來兩人的實力,就自然而然的認為兩人水平很一般。

正是這種錯覺,讓這位總隊長忘了上峰的交代:把人帶回來,先控製住,不要輕舉妄動。

總隊長隻記住了前半句,卻忽視了後半句。

不過在唐丁兩人在憲兵總署大打出手,把憲兵總署的守衛和各級別隊長將領,殺的人仰馬翻後,這位總隊長終於回憶起了司令的話,這才忙不迭的先趕緊稟告總司令,趕緊去請人回來控製場麵。

這位憲兵總隊長,名叫齊二元,在憲兵總署已經有二十年以上的從軍經曆,一步步的走到了今天,不論是當兵經驗,還是為人處世的經驗,都非常的豐富。

她在跟司令報告完之後,就開始探聽整件事的經過,她感覺自己有必要了解下這兩個人,她需要看看這兩個人是不是自己能夠得罪的起的。

齊二元的消息渠道真的很廣,很快,她就從總司令副官那裏打聽來了情報。

一開始給憲兵總署提供消息和最後給憲兵司令線報的人,都是馬瑛。

齊二元馬上明白了前因後果:在西港市,也隻有少數的一些人,能夠有機會直接跟憲兵總司令直接對話,可以直接一句話讓憲兵總署,派出憲兵,全市搜查。

這也是憲兵能夠效率這麽快的原因,因為馬瑛直接給憲兵司令打的電話。

打電話的時候,馬瑛還沒有唐丁和所羅門王的消息,自然無法確定兩人位置,隻能滿城搜查。

但是馬瑛在西港市,不光跟憲兵總署關係密切,她還跟了西港的地下勢力有千絲萬縷的聯係,所以,馬瑛的消息渠道更廣泛一些,馬瑛先一步查到了唐丁和所羅門王就在火車上,然後一方麵阻止火車發車,另一方麵則通知了憲兵總司令,讓她來抓人。

馬瑛要先把憲兵總署拉到自己一夥,其實是得到了秦愛蓮的授意。秦愛蓮讓馬瑛去追查唐丁和所羅門王的下落,同時叮囑他,要借助憲兵總署的力量。

馬瑛在秦愛蓮手底下當了這麽多年的差,智商雖然是天生的,無法更改,但是做事方法,還是讓她學到了不少。

另外,齊二元從馬瑛的身邊人得到的這兩個嫌犯的信息,也讓她大吃一驚。

齊二元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遠離這兩人?

這兩人,一個姓所的,是方丈國的軍機處武官,在方丈城是聲名鵲起的超卓人物,受到城內眾多權貴的追捧,聽說跟皇室二公主來往密切。

另一個,叫唐丁,名氣比姓所的還大,他在整個蓬國鬧出了相當大的動靜,起兵造反,把蓬城城主楊鳳楠弄的焦頭爛額。

本來嘛,這些消息是不會這麽快傳到西港市的,畢竟所羅門王和唐丁,都不在西港市活動,但是因為這些消息都是馬瑛早已經收集好的,所以齊二元才會這麽快得到消息。

怪不得馬瑛會把這燙手山芋丟給憲兵總署,敢情她是在借刀殺人,或者說她是在禍水東引。

還有一件事,齊二元還沒考慮好是否要把自己得到的消息,跟自己的上峰總司令匯報,因為齊二元不確定總司令知道不知道這件事。

匯報了,應該會得到總司令的嘉獎。不匯報,如果總司令因此而倒黴,那麽自己或許可以獲得升遷的機會。

當然了,這兩件事,一切都是不確定的。

齊二元正在思考的時候,總司令到了,總司令不是一個人來的,跟總司令一起的人,還有馬瑛。

西港市的憲兵總司令,名叫曹薇。曹薇是正兒八經的含著金鑰匙出生的貴族,她一入軍籍,起步就是副總兵。後來沒用幾年,曹薇就升到了如今的西港憲兵司令的位置,這其中曹薇的家族,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曹薇能力還是有的,要不然家族也不會大力扶植她。

不過在連續幾年的平淡之後,曹薇並沒有得以繼續升遷的機會,所以她又將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別的地方,比如說跟西港市當地的權貴結交,享受權力換來的金錢。

人嘛,都是這樣,如果可以一路高歌猛進的升遷,很多人可能都沒空去貪汙,但是一旦升遷停止,就會把注意力轉到這方麵。

比如說曹薇跟馬瑛的結交。

西港市是恒天集團的發跡地,雖然恒天集團在方丈國的其他城市也有業務,但是西港卻是恒天集團的大本營。

馬瑛滿西港的找唐丁和所羅門王,自然是接到了自己老板秦愛蓮的命令,首先馬瑛向曹薇說了嫌犯造成恒天號擱淺的事,並請曹薇幫助緝捕嫌犯。同時馬瑛也沒有隻依靠曹薇一人,馬瑛在西港市的勢力也很大,她在西港可以說是呼風喚雨,不論是白道還是黑道,都可以說非常吃得開。

馬瑛同時親自部署西港的黑道勢力,一起尋找唐丁兩人。

恒天號沉沒這是大事,不論是社會影響力,還是個人交情,她都必須全力以赴的緝捕嫌疑人。不過,很多時候,在找人這種事上,白道是不如黑道的。

果然,觸角遍布西港市各大人口聚集地的黑幫勢力,在第一時間找到了唐丁和所羅門王。

馬瑛得到消息後,本想第一時間去會會這兩人,可是她想到了師父白勝女在兩人手底下都尚且受了傷,自己去實在是沒有把握,於是馬瑛把得到的消息,告訴了曹薇,想借助曹薇的力量,先試試兩人的“實力”,如果可以,直接拿下這兩人。

這也是馬瑛和曹薇一起過來的原因。

曹薇雖然是權貴子弟,但是她並沒有疏於修煉,這是因為大家族底蘊好,有足夠的資源,助力她修煉。

曹薇已經修煉到了元嬰境,在西港這個中型城市,元嬰境雖然說不行無敵,但是也足以橫著走。

所以,也就養成了曹薇蔑視一切的心態。

曹薇來的時候,被唐丁和所羅門王打倒一地的殘兵敗將,早已經不見了蹤影,所以曹薇並沒有那麽深切的感受,而且齊二元在報告的時候,也並沒有說的太過詳細。

齊二元在見到曹薇來的時候,也有那麽一閃念,要將剛剛的情況詳細報告,但是因為有馬瑛這個外人在,齊二元也不便把憲兵總署的醜聞,弄的人盡皆知。

所以,齊二元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

“人呢?在哪裏?”曹薇怒氣衝衝的問道。

“在審訊室。”

“走,帶我去看看,他媽的,兩個把恒天號鑿沉的罪魁禍首也在我憲兵總署撒野?”曹薇在西城市也算是作威作福多年,手握兵權的她,簡直是這裏土皇帝般的存在。

曹薇怒氣衝衝的往前衝,這裏是憲兵總署,是她的地盤。

曹薇推開審訊室的門,怒氣衝衝的質問道,“媽的,是你們兩個臭男人在我這裏撒野嗎?”

“你又是誰?”所羅門王剛剛打完了一架,趕跑了絮絮叨叨說廢話的兩位副總兵,正準備小憩一會,就聽到曹薇的吼叫,立時就把所羅門王給吵醒了。

“大膽,這是我們的憲兵曹司令。”曹薇身邊的親兵,上前指著無禮的所羅門王罵道。

“齊總兵,這是要犯,為什麽不鎖起來?”曹薇質問後麵的齊二元。

齊二元喏喏的說不出來話,“那個,司令,他們把”

“行了,我不想聽什麽理由,我隻看結果,我看你這個總兵是快幹到頭了。”曹薇怒斥手下人就像罵孫子一樣,盡管這些手下,都比她大。但是官場上官大一級壓死人,她又有背景,自然不會顧忌年齡。

齊二元不說話了,一來她不好頂撞上司,二來齊二元注意到剛剛一直跟在曹薇身邊的馬瑛不見了,馬瑛並沒有跟著進審訊室。

齊二元感到奇怪。

不過曹薇卻並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她隻顧得發火去了,“人不關也就算了,為什麽連手銬腳鐐也不戴,不知道這是嫌疑要犯嗎?”

曹薇一發火,馬上有她的親兵,在旁邊取過來手銬腳鐐,就要給唐丁和所羅門王戴上,但是這些親兵也就是築基境的實力,在唐丁還有所羅門王的麵前,根本不夠看。

那取來手銬腳鐐的親兵,直接被所羅門王一腳給踢飛到了牆上,滑了下來。

曹薇這才注意看起所羅門王來:這兩人的實力,曹薇隻能看出所羅門王的是元嬰境,因為曹薇本身就是元嬰境,所羅門王的精神力,比起她來略有不如,所以她能看出所羅門王的境界,但是唐丁的精神力修煉卻要比曹薇精深的多,雖然唐丁也是元嬰境,但是唐丁的精神力堪比白勝女這樣的超級高手,自然不是曹薇能看出來的。

曹薇自然而然的把唐丁看作了所羅門王的跟班。

“你一個男人能夠修煉到元嬰境,應該不是無名之輩,馬總,唉,馬總呢?”曹薇這才注意到馬瑛並沒有跟進來,不過她沒找到馬瑛也不奇怪,畢竟馬瑛是虛神境高手,就算在她身邊突然消失也不足為奇。

不過曹薇一想也能理解,如果沒有點實力,能夠把馬總管鎮守的恒天號給弄沉嗎?

不過即便所羅門王是元嬰境,曹薇也不怕他,畢竟自己也是元嬰境,而且這裏是憲兵總署,是自己的領地,他一個元嬰境能掀起什麽風浪來?

至於說之前齊二元報告給自己的這兩人在憲兵總署大打出手,曹薇也明白了,以這位元嬰境的實力,的確在憲兵總署沒有對手。

但是即便這樣,沒有對手,曹薇也很生氣,螞蟻多了能咬死大象,憲兵總署這麽多兵,要製服兩個賊人,那豈不是太容易了?

曹薇犯了想當然的毛病。憲兵總署,是百姓聞風喪膽的地方,往往能夠不戰而屈人之兵。

“有話說話,沒話我們就告辭了,別動不動就給我們上手銬腳鐐的。”所羅門王之前被白勝女囚禁的有些心理陰影,此刻在實力允許的情況下,不會讓任何人給自己困住。

當然了,這次唐丁和所羅門王之所以回來,也是考慮到了白勝女對兩人有所顧忌,如果白勝女沒有顧忌,那麽在兩人跳海的時候,她會直接追上來。

雖然兩人還不是白勝女的對手,但是兩人心中都有個不約而同的念頭:就算能被打死,也不能被嚇死。

兩人都是智商卓絕之人,都明白修行的路上,可以輸,可以敗,但是絕對不能怕。輸了,敗了,以後都可以再贏回來。但是一旦怕了,自然膽氣就弱了,而膽氣一弱,修行很難再有寸進。

“告辭,你想的美?在憲兵總署打人,還想就這麽走掉?你也太看不起我們憲兵總署了吧?”曹薇冷笑。

“哦?那你想怎麽辦?”所羅門王饒有興趣的看著曹薇。

“現在,給你們個自己承認自己罪行的機會,承認了,我可以從輕發落。說你們到底是怎麽把恒天號弄沉的?”

“這件事吧,你得問他。”所羅門王一推唐丁,“你說說你怎麽弄的?”

“這件事確實是我們不對,我也是不小心,不過我的出發點也是為了救人。”唐丁努力解釋道。

“別廢話,我問的是你們怎麽把船弄沉的?”

“我用刀子在船上切了一個洞。”

“哈哈哈哈。”聽到唐丁的話,曹薇身後的親兵都哈哈大笑。包括齊二元也笑了。

“你以為恒天號的巨輪是蛋糕呢?還切了一個洞,那是鋼鐵巨艦,你倒是切個洞給我看看?”

“我說的都是真的。”唐丁不知道這裏的人是怎麽了,為什麽說實話卻沒人信?

“好,既然你說的是真的,那好,你切蛋糕,哦,不,是切輪船的刀呢?是不是在你們的同夥哪裏?”

“刀不在我們手中,被一個人拿走了。”

“誰?叫什麽名字?”

“白勝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