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先生,恭喜,我剛剛給令夫人號過脈,脈象雖不四平八穩,卻也圓滑流利,往來不晦澀,初步診斷,這是身體好轉的跡象,不過詳細情況還需要去醫院做個全麵的複查。”

聽了大夫的話,有人真心歡喜,有人沉默。

行慕柳當然是最高興的人,大夫護士忙著把行母送到醫院做體檢,她興奮的忙來忙去。

唐丁也本想跟著一起去,但是剛才的步罡踏鬥耗費了不少心神,行慕柳讓他在家休息,唐丁也就沒跟著一起。

屋裏隻剩下了唐丁跟保姆王姨,王姨給唐丁倒了杯茶水,然後就提著菜籃去買菜去了。

唐丁喝了口水,才想起剛剛的驚險。

自己還是把驅除陰煞的事情想簡單了。其實要斬斷陰煞並不難,因為手中有了降龍劍,降龍劍至剛至陽,是一切陰煞的克星。

最難的是不能讓半點陰氣留在人體內,自己先前想的是憑借步罡踏鬥,逼出體內的陰氣,但是逼出的陰氣卻很難徹底,唐丁圍著行母體外走了**七十二圈步罡踏鬥,才讓行母體內的陰煞盡數進了玉石中。

就在外麵響起吵鬧聲的時候,唐丁一分神,腳下的步伐一緩,這玉石中的陰煞又隱隱要往行母體內鑽,唐丁當機立斷,手中的降龍劍揮出,貼著玉石吊墜一劍斬去。

唐丁扶行母到**的時候,看到行母的頸間吊墜的地方,隱隱有血絲。

唐丁知道,這血絲並不是被降龍法劍刺傷的皮膚,而是玉石吊墜中的蠱蟲常年跟人體接觸,陰氣跟陽氣的交流,蠱蟲渡陰氣給人體,人體以氣血做交換,時間長了,兩者漸漸生長在一起。

就像種子跟泥土一樣,形成了依存的關係。

唐丁拿起手中的蠱蟲玉石吊墜,玉石上也有了血絲,蠱蟲就是從這血絲中汲取人體的陽氣。

這個生長蠱蟲的玉石是個寶貝,雖然害人不淺,唐丁卻沒舍得扔,他昨天就找了個木製首飾盒,把手中的玉石吊墜放進木盒。

玉石屬土,木盒屬木,木克土,所以這木盒正好是玉石的克星,用木盒保存玉石吊墜正好。

放好蠱蟲吊墜,唐丁也基本休息過來,最近一段時間,他步罡踏鬥的步法用的頻率很高。一開始走九圈步罡踏鬥,都需要休息一晚,後來他最多走過九九八十一圈,也隻不過休息半晚,到現在走完**七十二圈,也隻是一頓飯工夫就感覺恢複了過來。

唐丁知道,這絕不僅僅是熟能生巧就可以解釋的。自己在道觀每天的步罡踏鬥,如果要是熟能生巧,早就生巧了。

難道步罡踏鬥這種純陽的功法,在陰煞的環境中,能逐步增強自己的體質

怪不得師父要讓自己下山曆練下。

既然休息過來後,唐丁也就想出去轉轉,悶在家裏也難受。

出了門,剛拐過樓梯,唐丁就聽到樓洞口有人打電話,“她好了,我剛剛打小姐電話問了。什麽對,吊墜被拿下去了,嗯,嗯,好好,我會繼續留意的,有情況隨時跟您報告。”

唐丁一聽到吊墜馬上腦袋靈光一閃,想到了這個有點熟悉的聲音是誰。

這是行慕柳家保姆王姨的聲音,她在跟誰打電話

能夠提起吊墜,並且有情況還要報告這是什麽情況似乎行慕柳口中的這個幹活幹的很利索的王姨,也不是那麽簡單。

蠱蟲就喜歡生活在幹淨整潔的環境中。先前,唐丁就注意到家裏的衛生太過幹淨,本以為是王姨的勤快所致,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那麽回事,這個王姨可能是得到了誰的指示,故意把衛生打掃的很幹淨,就是為了讓這蠱蟲生活的更好,更快的吸納人體的陽氣。

按照行慕柳的說法,唐丁一直以為這個吊墜是行正德要謀害發妻的陰謀,但是現在看來,似乎這個王姨才是個陰謀。

行正德剛剛肯定是在醫院,他是不需要王姨報告情況的。

唐丁邊下樓邊跟行慕柳打電話,說是自己也要去看看,在樓下遇到王姨還裝作渾不在意的點點頭。

打車到了醫院,行慕柳高興的告訴唐丁,剛剛進行了檢查,檢查結果一切正常,除了身體有些虛弱外。

“買點煙城特產海參補補吧滋陰壯陽,增強體質,效果很好。”

行慕柳當即打電話讓秘書小朱去訂購十盒老淡幹,快遞郵來。

“我感覺渾身輕快,不用住院了,咱們趕緊回家吧”行母的狀態確實很好,連她自己都感覺到自己的不一樣。

“媽,既然來了,就在這住幾天修養一下,最起碼也讓大夫再觀察一下,我這幾天在這陪你。”

女兒的孝心,行母當然明白,她也就不再堅持。

“對了,我讓王姨做點飯送過來。”

“不用了,咱們直接定營養餐就好。”

唐丁和行慕柳一起去定了營養餐,回來的路上,唐丁問行慕柳,“王姨是誰找來的”

行慕柳很敏感,她驚訝的看了唐丁,“怎麽,王姨有什麽問題嗎”

唐丁點點頭,把今天來前聽到王姨電話的事情跟行慕柳說了,行慕柳想了想,“當初我媽搬出來,身體不大好,我大伯母介紹了王姨,說是她手腳勤快,做飯也不錯,後來做了幾天,王姨確實幹的不錯,甚至我媽不好這段時間,多虧了王姨照料。”

“大伯母”唐丁似乎抓到了一點什麽。

這幾天,行慕柳一直在醫院陪母親,這也是她去煙城發展以來,少有的閑散日子,在煙城她是忙的腳不沾地,常常加班到深夜,現在陪著母親,母女說著知心話,行慕柳竟有些喜歡這種日子。

不過這幾天,她電話仍舊不少,公司的很多事都需要她拍板定奪。

母親拉著行慕柳的手,“慕柳,你就是太要強了,累了就休息休息,苦了你了。”

“媽,我不累,隻是沒時間照顧你。”

“傻孩子,隻要你過的好,比什麽都好,媽唯一的心願就是希望你過得好。”

“媽,我會的。”

過了一會,唐丁也來了,送來了剛剛泡發好的海參做的粥。

這幾天,唐丁往來於家和醫院,給行母送飯是一方麵,另一方麵還在觀察王姨的一舉一動。

行母也對唐丁很滿意,儼然一家三口。這也許是因為行母也出身於普通人家,卻見慣了高門大戶的那些爾虞我詐和互相算計,所以她更希望女兒找個普通人家,過普通人的日子,當然,這一切還要以女兒的意願為準。

經過多方專家觀察診斷後,行母的身體恢複的越來越好,行慕柳也不阻著媽媽出院了,“過幾天,你就回去吧,好好工作。”

行慕柳知道媽媽著急出院也是怕耽誤了自己的工作,“媽,你幹脆和我一起去煙城吧,咱們母女住一塊,我也好照顧你。”

行母搖搖頭,“媽是行家的媳婦,雖然你爸做的不好,但是我卻不能一走了之,這對行家麵子上也不好看,而且還有你爺爺在,我總要去看看你爺爺。”

行母當年之所以得以嫁入行家,也是得到了行慕柳爺爺的首肯。

行慕柳的爺爺行國鋒,是個在新中國有濃墨重彩的人物,曾經做過一號首長。雖然時間不長,但是說話卻有十足分量。

行家之所以屹立不倒,完全是因為有行老爺子在,雖然行老爺子已經躺在**八年了。

“對了,慕柳,你走前,咱們還是去看看你爺爺,他從小也是很喜歡你的。”

爺爺對行慕柳很好,大概是隔輩親。行慕柳也對這個爺爺很親,她小時候就常常偷偷揪下老爺子的胡子玩,不過這樣的日子沒有幾年,後來爺爺成了植物人,躺在了**。

後來,行慕柳父母感情破裂,大伯又逼著大學還沒畢業的自己跟葉家定親,行慕柳也把父親的出軌當做是爺爺的錯,這才對爺爺有了誤會,再加上爺爺又躺在病**人事不省,行慕柳這幾年又遠在煙城,所以跟爺爺感情並不深。

倒是母親,雖然公公已經是植物人,但是卻隔天就去幫著護理員,給公公翻身,擦身,敲打肌肉,這就是前段時間她也病倒了,這才沒法去而已。

“嗯,好。”

行慕柳答應母親去看爺爺,其實更多是想帶著唐丁一起去,讓爺爺見見唐丁,雖然他沒法說話,但是卻可以向大伯,父親等人表明自己的心意。

行慕柳開始對唐丁的確是一種欣賞,後來逐漸變成了傾心,這次回京都卻是變成了依賴,這並不僅僅是因為唐丁治好了母親的絕症。

就像媽媽說的,自己再強,也是個女人,女人很多時候,總是希望能找個給自己遮風擋雨的男人。

以前行慕柳奔赴煙城創業,是因為年輕。現在家裏的這些事,行慕柳非常想找個人給自己分擔,可以一起抗爭家族的壓力。

唐丁雖然出身平凡,但是卻有種遇強則強,遇剛則剛的男人氣概,不管麵對什麽人,他從不輕易低頭。

這也許就是行慕柳對他依賴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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