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勝利在屋裏,聽到外麵聲響太大,也出來了。

“這位朋友,請問怎麽稱呼?”

趙建軍雖然身著便裝,但是做官久了,自有一股氣場在,因此張勝利也不敢過於輕慢,說話也很是客氣。至少在座的這些人都沒見到張勝利這麽客氣的跟誰講過話。

“我問問你,你這是在幹什麽?烏煙瘴氣的。”趙建軍不屑回答張勝利的話。

趙建軍的說話,讓張勝利眉頭一皺,自己有多久沒聽人這麽跟自己說過話了,“我說你這人怎麽不會說話,小時候你爸媽沒教過你怎麽說話啊?如果沒教,我可以教教你。”

趙建軍聽完此話臉色平靜,他在想一個問題,是不是自己長久以來都太低調了?本來當上了常務副局長,他害怕別人議論他資曆不夠,因此做人做事都很小心翼翼,生怕受人口實,可是就是因為自己做人低調慣了,才什麽人都能騎在自己頭上。

既然沒人回答,趙建軍又轉頭問米嫂,“這是怎麽回事?”

“這群人把我女兒抓來,強*她成親。”米嫂帶著哭腔說道,雖然她暫時還不明確知道這群人抓女兒來給人配Y婚,但是卻從現場的情況能猜出一二。

“誰給你的膽子這麽做!”趙建軍聲色俱厲。

“朋友,我勸你最好不要多事,如果你非要不自量力,那我就讓人來給你帶走關兩天,讓你冷靜冷靜。”張勝利對趙建軍的語氣很是不善,因為他感覺趙建軍似乎不把自己這村官放在眼裏。

“好好,你找人關我?讓他來,我告訴你,這事我管定了。”趙建軍不信在煙城這塊地界上,還有人敢關自己?

這個囂張至極的小村官看來是不認識自己,不過沒關係,認識自己的話事情就似乎太容易了,不能讓唐丁欠自己的情了。

“張寶,給你哥打電話,讓他帶著銬子回來。”張勝利是個土包子,暴發戶,這個人大委員也是拿錢買來的,平時不關心時政,隻知道在自己一畝三分地上作威作福,不認識趙建軍這個低調的常務副局長也算正常。

“叔,幹脆揍一頓算了,多麻煩。”張寶低聲問張勝利。

“你懂個P。”

此刻見有人來跟自己頂牛,而且還是在兒子的大喜事上給自己添堵,張勝利自然不能輕饒,不過這人看似有些身份,他自然不會讓人給亂棒打出,這樣就沒轉圜餘地了。

讓人給他關幾天最好,即使以後攀起關係,有人說情,沒動手,也不至於結下大仇。

這就是張勝利的心思,他能混到今天也不是完全沒腦子的人。

囂張?就要付出囂張的代價。

趙建軍和唐丁對視一眼,然後就目不斜視的看著大堂裏麵的情景。這是要等人的到來,張勝利自然也樂意等自己當所長的侄子到來。

張軍這個所長是張勝利用錢給他砸出來的,此刻聽到張勝利有事,當然是P顛P顛的跑了過來,還帶來了四五個民警。

張軍來了後,還沒進門,就開始給張勝利撐場子,“誰*敢來這裏鬧事來!我*抓你關”

張軍的話音戛然而止,因為他剛進門就看到了院中的趙建軍。

趙建軍是新上任的常務副局長,張勝利不認識,可是張軍不可能不認識,雖然他跟趙建軍的中間還隔了個分局,雖然張軍並沒有機會跟這個新任常務副局說過話,但是他卻是見過趙建軍的。

“趙局,您怎麽在這?”張軍麵色大變,語氣也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你是?”

“我是城郊鎮的張軍,您忘了嗎?”

張軍一臉諂媚,給張勝利驚的一愣。公安局局長?不對呀,市局局長是鄭重鄭局,這個張勝利是認識的。哦,他一拍腦袋想起來了,這是新上任的常務副局長趙建軍趙局。這事去年喝酒的時候,張軍跟自己提過,可是那時候感覺這人跟自己八竿子打不著,也沒放在心上。

“張軍,我問你,這是怎麽回事?”趙建軍嚴厲問道。

“這個,這個,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就是接到了報警電話。”張軍麵對趙建軍這個常務副局不敢說話,麵對張勝利這個幫自己買官的叔叔更不敢說什麽。

“你是趙局?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來,趙軍,您請上座。”張勝利拿出一盒九五之尊就要遞給趙建軍,卻被趙建軍推到一邊。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說說。”趙建軍目光冷厲的看著張勝利。

“其實,沒什麽,就是小兒今天結婚,是個大喜事,趙局能來讓我這陋室蓬蓽生輝!”張勝利打著哈哈,還拽了句文縐縐的詞。

“胡說,我女兒可沒跟你們結婚,是你們今天來人給她搶走的。”米嫂見張勝利開始攀關係,她還真怕趙建軍跟這些人同流合汙。

這些村裏的地頭蛇,雖說連個芝麻小官都算不上,但是由於靠近城市,土地開發,把集體的大批土地侵吞占有,用村民的土地,換取他們的億萬財富。

現在市郊的農村,哪個官上任幾年都最少撈個幾千萬。

“人家說是你把人搶走的,你怎麽解釋?”趙建軍問道。

“搶?這怎麽可能?光天化日之下,我怎麽可能搶呢?肯定是她們汙蔑,先前答應了親事,現在又想獅子大開口。”

反咬一口是張勝利的拿手本領。

“你胡說?我沒答應,我不可能答應,我怎麽會把女兒嫁給一個病癆子!”米嫂被張勝利給氣壞了。

張勝利在聽到米嫂說病癆的時候,眼睛一眯,眼中露出強烈的恨意。

“是啊,趙局,現在這社會怎麽可能還有強搶民女的,肯定是他們答應了現在又返回,現在的人總是貪心不足蛇吞象。”張軍在一旁C嘴道。

“是嗎?那你拿出人家答應了的證據來我看。”趙建軍慢條斯理的說道。

現在,趙建軍如果不能確定這幫人的罪行,還真不能那這群人怎麽樣。

打?沒打起來,搶媳婦?現在又拿不到證據,人家就一口咬定這是娶過來的媳婦,自己又能怎麽辦?再說現在院子裏動靜這麽大,新娘還一動不動的坐在屋裏,她難道是真的願意?

趙建軍拿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