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老板的意思很明顯,看於泉這群人一副學生模樣,好說話。

其實這拉麵館的東西真不值幾個錢,桌椅板凳都是簡易的,還有餐具,碗是塑料,燒烤盤是不鏽鋼盤,這些東西可都是摔不壞的。

“我說老板,這你是欺負人!”於泉還要辯解,旁邊的郝步建一巴掌拍了五百塊在桌上,“拿去!”

郝步建這是在美女麵前要麵子,既然錢已經花了,眾人當然不能拆他的台。

於是,喝酒又繼續。

其實郝步建應該感謝今天的那五個小混混,因為有這幾個小混混,他們才能邀請到於莎莎跟他們一桌。

可別小看這一桌吃飯,這表明關係有很大的改善,俗話說的好:一回生,兩回熟。

坐在桌上的於莎莎看了唐丁好幾眼,不過唐丁卻並沒有回應。倒是郝步建興奮了不少,因為有於莎莎的加入。

酒並沒有喝多長時間,就被外麵的一群人打斷。

剛剛被打的小混混又帶了十幾個人回來了,手中這次可帶了家夥事。

剛剛被打跑的那個小混混,跟在一個壯漢身後,邊走邊指,“虎哥,就是這家拉麵館!”

一行人呼啦的圍住了唐丁這桌,指著郝步建和於泉,“大哥,就是這兩個小子動的手!”

為首的虎哥,長的五大三粗,腰圓膀闊,雙眼一瞪,看向這一桌人最強壯的郝步建。

在他的眼中,郝步建就是這群人的頭。

“是你剛剛打的我兄弟?”虎哥麵色狠厲的看著郝步建。

郝步建雖然沒經曆過這種場景,但是現在有美女在前,他自然不能退縮,而且東北人自有東北人的血性,郝步建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跟虎哥對視,“對,就是我,怎麽地?”

“怎麽地?我現在就告訴你怎麽地,小東北佬!”虎哥背著手從身後的小弟手裏接過一根鋼管,朝郝步建掄頭蓋腦的就打了過來。

郝步建自然不會這麽挨揍,他在虎哥朝後伸手的時候就一拳先向虎哥打來。

郝步建一拳先打中了虎哥,把他打的一個踉蹌,接著虎哥的鋼管就到了,不過原本是準備打郝步建的頭的,但是因為這一個踉蹌,卻打中了郝步建的肩膀。

盡管打在肩膀,可是畢竟是鋼管,郝步建被虎哥打的朝左一歪,差點倒在桌上,不過郝步建也是悍勇,他在虎哥一鋼管砸中他的時候,下麵猛然出腿,踢在虎哥的大腿內側,把虎哥也踢的向後一倒。

其實郝步建這腿本來是準備踢虎哥下身的,東北人打起架來,可是不管後果的,隻求先幹倒敵人再說。

不過虎哥一動手,就是下麵小弟們的動手信號,他們緊隨虎哥之後,也開始動了家夥,目標是除了女人之外的所有人。

虎哥的手下一看就是經常在社會上混的,打起架來,嚇唬性的成分居多,就算不是嚇唬,也不會下死手,因為他們知道打傷跟打死是截然不同的,而皮外傷跟傷筋動骨的處理也是截然不同的。

唐丁眼光很毒,他一眼就看出了虎哥這群人隻是嚇唬的成分居多,所以他也就沒公開站出來救郝步建,而是在不經意的時候,左躲右閃中,肩膀猛然發力,腳下不經意的一跺腳,讓這群小混混喪失戰鬥力。

唐丁動作做的非常隱蔽,但是在外人看起來卻是唐丁嚇的左躲右閃。

唐丁就在這群小混混中左躲右閃,把這群小混混紛紛撞翻在地,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

唐丁用的是內家拳的寸勁,肩膀一動,動作幅度非常小,但是瞬間發出的勁力卻非常大,一退一進間,就可以使兩個碰到他的人,瞬間喪失行動力。

根據物理學原理,作用力的大小是力和力矩作用的。力需要一個力矩,才能讓力的力量達到最大。

但是內家拳貌似違反物理學常識,力矩非常短,但是瞬間的作用力卻非常大。其實不然,內家拳的力矩貌似很短,但是孰不知,內家拳的力矩並不是從動作起點算的,而是從身體裏麵經脈運行的真氣起點算的。

內勁在體內運行的距離很長,自然發出的勁力就大。而真正的內家拳高手,能在一瞬間把勁力從人的腳底踏出,然後經過整個身體,最後反應的發勁點上,這個力矩遠比實際上做動作的力矩要長。

唐丁雖然在左躲右閃,但是出手的內家勁力卻短促、幹脆,能讓人直接喪失行動力。

唐丁在人群中躲閃,但是所過之處,小混混們卻紛紛倒地。

“住手!”一聲威嚴的嬌斥聲傳來,給拉麵館混戰的眾人一個驚嚇。

警察來了。

虎哥四下一看,自己的手下跟來的小混混已經躺了一地,隻剩下幾個人在跟著自己混戰的了。

而郝步建也驚訝的看著自己竟然打倒了這麽多人,哥們的戰鬥力什麽時候變的這麽強了?

於泉跟郝步建的驚訝也是一樣,不過於泉還是有自知之明,他不像郝步建那麽衝動,對自己下手輕重有數,他記得自己也就打翻了一個,怎麽地上躺了這麽多?

此時拉麵館的顧客,早就因為怕惹禍上身,而被這場麵而嚇的四散而逃。

“胡東,又是你打架,這次總算讓我抓到了現行!帶走!”那美女警官看到虎哥,說話的語氣很直。

胡東就是虎哥,是大學城一帶的混混頭,在派出所是掛了號的,所以警察見了他並不陌生。

當然胡東一開始大家都叫他胡哥,但是後來傳著傳著就成了虎哥,而且胡東自己也覺得虎哥這名字比較霸氣。

“美女趙警官,我這,”

“叫趙警官就行。”

“是,是,趙警官,那個不是我要打架,而是我正當防衛,你看我的兄弟被人打倒了多少?”虎哥指著躺了一地的手下。

“正當防衛?這倒是新鮮,你是說一幫學生六個人看你們不順眼,然後過來找你們打架,你們打不過,然後不得已動用了武器,是不是這個意思?”趙警官看著虎哥說道。

“對,對,就是這麽回事。”

“你在懷疑我的智商?”趙敏一臉寒霜。

“不是,趙警官誤會了。”虎哥連忙解釋。

“打電話給所裏,要人來支援!”

“是。”

“怎麽回事?”趙敏不問虎哥,而是轉向郝步建問,態度卻轉變了許多,不再是臉上帶著寒霜。

雖然嘴上再問,不過趙敏也很驚訝看著這倒了一地的混混。

站著的這群人的社會關係很好分辨,那些身上刺龍畫虎的一看就是社會上的人,而那些透著一臉稚嫩之色的明顯是一群學生。

學生跟社會人的打架,具體的原因也就那麽幾個,這事處理上並不難。

隻是這事看起來有些怪異,什麽時候學生跟社會上的混混打架占過優勢?而且還是在混混占據絕對優勢的前提下?

“我們在吃飯,這幾個混混喝完酒下來就調戲我們班女同學,然後讓我們教訓了一頓,接著他們就重新帶了人回來報複。”郝步建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下。

“是哪幾個最先調戲女同學?”趙敏問話的時候特意看了眼於莎莎和趙明明,趙明明長的不賴,但是於莎莎卻絕對是個美女,別說小混混,就算以自己一個女人看了都覺得驚豔。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郝步建一連指了四個人,其實原本調戲於莎莎的小混混有五個,還有一個不知道怎麽跑了還是沒過來。

在詢問的功夫,派出所增援的人也都到了,把所有人都帶到了派出所,做筆錄,錄口供。

其實這群倒地的小混混受傷都不重,過了一會,在警察增援大部隊來的時候,他們基本能掙紮的站起來。

這件事處理起來很容易,警察也總會偏向弱者的,社會混混跟學生打架,警察當然會偏向學生處理。

因為學生雖然衝動,但是跟這群社會上的渣滓相比,大學生還是讓人心有好感的。

這種事,大學生算是正當防衛,了解到這群學生還是新入學的學生,所以派出所也沒有通知學校,一旦通知學校,這種事可能就要被處分。

事情處理完,有件事橫在趙敏心頭,那就是這一地的人是誰打倒的?按照錄的口供:趙雲還有兩個女同學都說是郝步建和於泉打倒的,他們的口供跟虎哥等人的口供也差不多。那些被打倒的混混自己也稀裏糊塗,他們也不知道怎麽就被打倒了。

但是根據郝步建和於泉的說法,他們好像跟沒有打倒這麽多人。

那地上躺的這麽多混混到底是怎麽回事?究竟是誰打的?

還有學生王百洋和一個叫唐丁的,兩人雖然也在幫忙,但是大部分時候卻躲在郝步建和於泉的身前身後。

既然這事未解,趙敏卻不能這麽稀裏糊塗,她是個認真的人,遇到事情必須弄清楚。

於是趙敏又回去拉麵館查了監控,不過拉麵館的監控並不清晰,但是她還是看出了一點端倪,每當一個叫唐丁的人躲閃的時候,混混們就會摔倒在地,這種情況太明顯了,如果是一兩個人,趙敏或許會感覺這是意外,但是現在她感覺對這個人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