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丁從長白山中轉下來的時候,已經是正月十三了。

唐丁是初三就上的山,這一來一去,足足花了十天時間。

當然,唐丁在山上可沒花那麽多時間,他的時間主要是耽誤在最後的出山上。其實唐丁出山也隻花了四天,再加上之前在長白山天池耽誤的兩天,在老林子裏轉了兩天,這一共才八天。

但是唐丁八天轉出來的地方可不是他先前停車在山下的那旅館,這車是姚東升借給唐丁的,唐丁是一定要開回來的。

於是,唐丁又花了一天半時間坐車找到停車的那家旅館,最後又開車回來。

唐丁上山的這十天,可給姚東升一家人擔心壞了。不過見他最後平安歸來,也不多說什麽了,姚東升做了一桌的好菜,拿了幾瓶冰酒。

滿上,一口悶。

再滿上,再悶。

“爸,你能不能別這麽老土?葡萄酒不是這麽喝的?”姚依蘭見爸爸和唐丁這麽糟蹋好東西,實在忍不住了,勸說道。

“怎麽不能這麽喝?白酒比這勁大多了,都是一口悶。”姚東升雖然身居要職,也久經考驗,又身在喝酒最為豪爽的大東北,平日裏喝酒都是這麽喝的,他從不覺得有什麽不對。

“好吧,我不說了。”姚依蘭主動閉了嘴。柏渡億下潶演歌館砍嘴新章l節

其實上次喝酒,姚依蘭就想說這事,可是她見那時候氣氛不大好,也就沒說。而這幾天,姚依蘭發現自己父母的關係似乎有改善的征兆,所以她才開了口。

最起碼在唐丁去長白山的這些天,姚東升兩口子是真心為唐丁著急。姚東升不就說了,姚依蘭媽媽也對唐丁印象改觀,兩人經常一起對坐著發愁,誰也不想看到唐丁出意外。

就因為這個,兩人關係緩和了許多。

姚依蘭也感覺到了唐丁似乎是父母兩人關係的催化劑。

唐丁也偷看兩人的麵相,發現兩人的麵相中的夫妻宮的橫紋正在漸漸變細、變淡。

相術這東西非常神奇,能預示禍福,能趨吉避凶,還能規劃人生,而且最奇異的是這相術還不是一成不變的,麵相會根據遇到的人和事而發生變化。

比如,唐丁來之前,看姚依蘭的麵相,她的父母宮顯示父母兩人之間問題多多。而唐丁剛來的時候,也從姚東升兩口子的夫妻宮中側麵印證了自己看姚依蘭的麵相是準確的。

但是這趟唐丁從長白山下來,兩人的夫妻宮上的橫紋同時都變淡了,而且姚依蘭的父母宮也預示著兩人的關係在好轉。

其實在唐丁看來,姚東升兩口子人都很不錯,唐丁本來還想勸說下兩人,可是現在看來,自己根本不用勸了。

“姚叔,阿姨,我想明天就走了,這些天叨擾了,今天特向你們辭行。”酒過半酣,唐丁提出了告辭。

“呃?等在家裏過了十五再走吧?還有蘭蘭好像說是正月二十才開學啊?”

“我想先趁著還有幾天工夫先回家一趟,”唐丁要回去把東西送回去,買的野山參,再加上這一趟長白山之行得到的那支千年人參還有大蛟內丹。

聽到唐丁告辭,姚東升也沒法再多說,人家過年都在這過的,現在人家想回家一趟,自己能阻止人家嗎?

姚依蘭更不好說話,畢竟兩人關係還沒定。

隻是姚依蘭用挽留的眼神看著唐丁,看他能不能回心轉意。

不過唐丁豈是一個輕易就動搖的人?再說了他回去的確是有事。

姚東升一家三口給唐丁送上了火車,三人跟唐丁揮手告別。

姚東升因為唐丁是大師之子,倍感親切。

姚依蘭媽媽已經把唐丁當做準女婿看了,現在看來是越看越喜歡。為人沉穩大氣,低調還不張揚。

姚依蘭就不用說了,眼中更是淚光隱現。

一家三口回去的路上,姚東升很奇怪,似是自言自語,“你說怪不怪?明明可以坐飛機回去更快,小唐為什麽要坐火車呢?從白山到煙城,火車要走兩天兩夜,他為什麽不坐飛機?”

走的時候,姚東升提議給唐丁買張機票回去,今天是正月十四,當天就能到家,這樣正好可以趕上跟家人一起過正月十五,一起吃元宵。

但是唐丁卻婉拒了姚東升的好意,堅持要坐火車回去。姚東升沒法,隻能給唐丁買了火車票,硬臥。

如果是一般人,姚東升還會以為他是不舍得花錢才不坐飛機,可是對於熟悉這兩種交通工具的人來說,他們都知道其實臥鋪和機票差不了多少錢。而且從白山到煙城火車要繞一個大圈,而飛機卻是直達,所以,這兩者的花費基本相同。

但是姚東升知道唐丁不是個對錢看的太重的人,根本不會在乎這麽點小錢。

可是究竟為什麽唐丁非要堅持坐火車呢?難道是他恐高?也不對,恐高你可以坐過道,可以不往下看。

姚東升百思不得其解。

姚東升都想不出來的事情,姚依蘭和媽媽也都想不出個所以然。

唐丁上了火車,在車上臥鋪假寐。

昨天回來後一直跟姚東升喝酒到半夜,再加上這些天在長白山中餐風露宿,盡管睡了一晚,卻為了趕第二天一早的火車,還是沒有解乏。

不過這是大白天,就算唐丁在空調車廂,暖意襲來,卻也睡不著,

唐丁為什麽拒絕姚東升乘機回去的建議,是因為他不想回去過元宵節。

元宵節一家團圓,唯獨少了行慕柳,唐丁會更難過。既然注定要少人,那還是讓自己陪著她一起缺席吧。

火車到煙城的點,正好是正月十五半夜,恰好避過了元宵節的團圓,反正唐丁已經提前給家裏打了電話。

也不知道是旅途太困頓還是車裏的空調暖風太高,唐丁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了過去。

唐丁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一摸肚子,餓了。

唐丁下床,去餐廳吃飯。

點了兩個硬菜,在山裏這麽多天,肚子裏沒油水,要了兩瓶啤酒,還沒等啤酒上來,唐丁就開吃。

吃到一半,唐丁突然感覺自己放在臥鋪行李架裝千年人參的被人動了。

這千年人參雖然價值連城,可是唐丁也沒太當回事,他出來吃飯的時候,就把裝人參的包隨便放在行李架上。

甚至唐丁上車的時候,就把那包隨便放在行李架上,從來就沒動過。

有經驗的人都知道,有些時候越小心越壞事,越小心就會被人看在眼中,從而被小偷盯上,反而是那些大大咧咧的從不丟東西,在人多的地方,越是那種一會看看手機的越容易被偷手機,在火車上越是總抱著包不放的人,越容易丟東西。

其實就算包裏裝了一百萬兩百萬,隻要你放在車上不去管它,下車的時候該在哪還是在哪,直接提走就行。

唐丁把包放在了車上,就再也沒看過,他睡覺這一路,包還好好的在行李架上,當然這並不表示唐丁對這株千年人參不在乎,這株人參差點讓唐丁交代在長白山深山老林裏,他怎麽可能不在乎?

不過唐丁在乎的方式跟常人不一樣,大家都會暗暗觀察自己的包,可是唐丁用不著,這株人參中有比較濃鬱的靈氣,而唐丁隻需要把精神鎖定這靈氣上就行。

就在剛剛,唐丁鎖定的靈氣動了一動,然後這靈氣又開始緩緩移動,這是被人提走的情況。

不過唐丁並沒有妄動,而是繼續不動聲色的吃飯。

唐丁自有自信的道理:這是在行駛的火車上,還沒到站,就算有人偷走了自己的包,他也沒法傳遞出去,隻能繼續留在車上,唐丁吃完飯再去找也不晚。

......。

徐小傑提著一隻登山包,快步穿過臥鋪車廂,走回他所在的硬座車廂,然後坐下,鎮定的把包塞到了靠背長椅下。

徐小傑動作雖然平靜,但是內心卻非常激動,他沒想到自己車廂這一圈溜達下來,竟然有個這麽大的收獲。

在徐小傑剛剛看到這個普通至極的登山包的時候,就有些詫異,這個登山包模樣雖然普通,但是裏麵卻發出淡淡的靈氣。

對,徐小傑也是一個能夠望氣的人,不過他望氣有些特殊,不像唐丁一樣能望到靈氣和寶氣,徐小傑隻能看到靈氣,對於寶氣他根本看不到。

就算是靈氣,徐小傑也不是都能看到,比如唐丁花了三百萬買從薛家買的那支野山參,雖然也有靈氣,但是很淡,徐小傑就看不出來。

在唐丁眼中這支千年人參很濃鬱的靈氣,但是看在徐小傑眼中卻是很淡薄。

不過,即使是這樣,像徐小傑這種能望氣的人,在修道者中也是萬中無一。

這望氣雖然不是憑空產生,但是要修煉成功卻也需要極大的悟性和機緣。

自從徐小傑修煉成功望氣之法後,他一共隻見過兩次帶有靈氣的東西,第一次是見到的宗門中的傳承信物,金絲纏腕。第二次見到的帶有靈氣的東西,則是他剛剛偷回來的這個看似普通的登山包。

在回來的途中,徐小傑把手伸進了背包中,摸了摸包中的東西,這是一株剛挖掘不久的巨大野生人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