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慕柳攜著唐丁,從血族中殺出。

早已經嚇破了膽的血族,哪有空去攔阻兩人,都四散而逃。

行慕柳此時沒一點柔弱的樣子,即使是帶著脫力的唐丁,仍舊身輕如燕,可見其血脈力量之強大。

唐丁感懷行慕柳見到自己說的一句話:“以前總是你保護我,這次終於輪到我保護你了!”

在奔行中,唐丁轉頭看向行慕柳,雖然她的麵孔沒什麽改變,可是她的臉色卻白的嚇人,以前的行慕柳是白裏透紅的白,可是現在是蒼白的白。

而且唐丁能夠感受到行慕柳體內那覺醒了的血脈之力。

可是不管怎麽變,在唐丁眼中,行慕柳還是原來行慕柳,自己還是原來的自己,自己愛她的心不會變。

心裏想著,唐丁也握緊了行慕柳的手。

行慕柳感受到手上傳來唐丁的握力,她也反手握緊唐丁的手。

行慕柳的手冰涼,但是唐丁的心卻火熱。

即使是上了車,唐丁仍舊沒鬆開行慕柳的手,他是怕一鬆手,行慕柳就再次不知所蹤。

行慕柳朝唐丁微微一笑,也不說話,就任由唐丁握著,當然,她也反握唐丁的手。

兩人從那句話過後,再也沒說一句話,但是此情此情下的重逢,根本就是言語所沒法表達的。

發動了汽車,這車是撥片換擋,即使是單手也不影響開車。

從湖廣會館的窄道裏開了出來,唐丁習慣性的往後望了一眼,唐丁首先看到的是那隻雪白的大貓。

不過此時看來,這大貓似乎並不像貓,因為她太大了。

在經過胡同的時候,唐丁看到了葉寶寶停車的那裏,站了好幾個警察,還有一個胖男人在歇斯底裏,唐丁覺得這男人有些麵熟,隨即想起來了這是被自己揪下車的那個葉寶寶的男朋友,人家竟然自己找了過來。

看到這情景,唐丁也沒讓行慕柳停車,徑直從旁邊開了過去。

最後,行慕柳把車開到了一處安保級別非常高的高檔小區,在一棟別墅前,行慕柳倒車入庫。

下車後,從車庫可以直達客廳,這客廳的裝修風格,唐丁很熟悉,分明就是在煙城所住別院的裝修風格,簡單卻大方。

唐丁驚訝問道,“你這?”

行慕柳反握唐丁的手,“我帶你去樓上看看。”

兩人上了樓,而那隻大貓卻留在了客廳。

上了樓,進了臥室,這一路都是別院裝修的翻板,看到了這裝修,唐丁多餘的話自不必說,跟行慕柳相擁而泣。

唐丁剛準備發問,行慕柳說道,“我給你放熱水,泡個澡吧!”

“不。”唐丁是怕行慕柳再次不告而別。

行慕柳仿佛也懂得唐丁的心思,她有些羞澀道,“那我幫你洗。”

雖然唐丁在血族重圍中累的脫了力,那時候連手都抬不起來,可是現在恢複了一些,洗澡肯定是沒問題的。

不過,行慕柳還是細心的為唐丁洗了澡,並找來一件男式睡袍,可能是怕唐丁誤會,她自己解釋道,“其實這是我住進來就給你準備好的。”

其實,唐丁根本不會誤會,他知道行慕柳的為人,更何況,此次重逢,更像是上天的安排,隻要兩人在一起,別的都不重要。

洗完後,兩人並肩靠在床頭,行慕柳問道,“對了,你怎麽會出現在湖廣會館?”

“我在酒吧聽到兩個血族說起新月女神,很是好奇,於是就跟著他們來了。”

“原來你感興趣的是新月女神啊!”行慕柳嘟著嘴,尾音拉的很長,似是有些生氣。

不過行慕柳的這番小女兒情態,唐丁並不感覺是生氣,而是她在撒嬌,“我感興趣的是橫掃歐洲二十個血族世家的新月女神,而不是隻對新月女神感興趣。”

行慕柳當然不會生氣,她見慣了人生種種,對人生有她特殊的感悟,“你對她這麽感興趣,那你見到她了嗎?”

“我很幸運,我不光見到她了,她還跟我說了一句讓我特別感動的話。”

“什麽話?”

“她說:以前總是你保護我,這次終於輪到我保護你了!”

“嗬嗬,隨口說的一句話,竟然被你當做了至理名言了。”行慕柳掩嘴而笑。

“那是,就是這一句話我一輩子也忘不了。對了,剛剛你怎麽會來的這麽湊巧呢?”

行慕柳臉上的笑意不減,“其實我就是上天安排來解救你的天使。”

“你不是女神麽?怎麽又成了天使了?”

嬉鬧了一陣,行慕柳才說起自己怎麽會這麽巧在唐丁遇險時候趕到:行慕柳現在的身份是蘇格蘭威士忌的全球總代理。

行慕柳在歐洲血族中屠戮的時候,一家控製了整個蘇格蘭威士忌的一個血族家族,向行慕柳投誠,把家族旗下的酒莊都交給了行慕柳。

行慕柳雖然名義上是總代理,但是這不過是一個方便在世界行走的名頭而已,其實包括了芝華士在內的蘇格蘭幾大酒莊,都已經成了行慕柳旗下產業。

自己總代理自家的酒,這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行慕柳的第一站就是中國,她這一年的經曆,有曲折,有坎坷,但是唯獨沒有愛人陪在自己身邊。

所以,行慕柳的第一站一定是中國,因為這裏有唐丁。

行慕柳是三個月前回來的,買下了這棟別墅,把它裝成了別院的模樣。她也回了煙城別院,也知道唐丁在京大。

行慕柳也遠遠見過唐丁,不過卻遲遲沒有與他相認。

行慕柳心中有顧慮,她雖然現在外表看上去跟正常人無異,但是本質上卻是嗜血的血族。

血族跟人類能在一塊嗎?

“這一年來,你都去哪了?”

“說來話長,我先是在國內晃蕩了一段時間,然後又去了歐洲,後來的事,你就基本都知道了。”

行慕柳說的很簡單,但是唐丁能聽出她內心的不易和掙紮。

兩人又聊了不少,但是唐丁自始至終沒有詢問行慕柳為什麽要走,唐丁不問不代表他不知道,看到這個樣子的行慕柳,唐丁心中恍然,行慕柳之所以要走完全是因為她受到了血族聖器的浸染,她整個人向血族進化。

不過,不管行慕柳變成什麽樣,唐丁都不會離開她,也不會再讓她離開自己。

唐丁猛的轉身,把行慕柳緊緊擁入懷中,行慕柳感受到唐丁的心,也反手回抱住唐丁。

行慕柳也有自己的苦,甚至她心中的苦不亞於唐丁。

可是行慕柳知道,有些痛苦,自己承受了隻是一份苦,告訴了愛人,卻又變成了兩份苦。

“那些血族還會來找咱們嗎?”唐丁問道。

“也許會,不過暫時是肯定不會來的,因為這幾乎是血族能夠短時間集中起來的所有力量,現在這股力量被咱們打殘了。”

行慕柳收服了十幾個血族世家,這些血族世家都向她表示了效忠,而且這些世家的各種資源都為行慕柳所用。

包括經濟資源,包括情報資源。

唐丁感覺有無數的話還沒跟行慕柳說,不過他已經沉沉睡去,今晚的湖廣會館跟血族之戰,消耗了唐丁太多的體力和精神力,他的所有力量幾乎在這一戰中耗費一空,剛剛跟行慕柳的久別重逢,他是強打著精神,此時,再也堅持不下去了。

行慕柳這半年多來,早已習慣了殺伐,剛剛她跟雪猁,雖然麵對了數十血族,但是由於之前血族被唐丁的八記五雷正法嚇破了膽,所以近乎是摧枯拉朽般的攻擊,並沒有費多少力。

而血族的特性是越到夜晚精神頭越足,所以,行慕柳盡管躺在唐丁身邊,但是卻並沒有睡著,繼承了血族三大聖器的血脈傳承,行慕柳已經習慣了白天睡覺。

第二天一早,唐丁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摸摸旁邊的行慕柳還在不在?

不在?唐丁一個軲轆翻身爬起來。

“慕柳!”唐丁最怕的就是行慕柳再次不告而別。

行慕柳圍著圍裙,從門外閃過臉,“我做了咱們的早餐,趕緊洗洗臉吃飯了。”

唐丁見到行慕柳,這才感覺到安心。

他起床洗臉刷牙,行慕柳連牙缸牙刷都給他備好了。

早餐是吐司麵包,煎牛排,外加鮮牛奶,唐丁飯量大,行慕柳特意給唐丁準備了雙份的。

吃完飯,唐丁才感覺自己氣力恢複了三四成。

“慕柳,今天太陽真的很好,要不咱們出去逛逛?”

雖然今天並不是周末,可是唐丁並不打算去上課,跟行慕柳在一塊,上課是最無關緊要的事。

“好啊!”行慕柳也很高興。

“那好,咱們收拾下這就走。”

唐丁開車,行慕柳坐副駕駛,雪猁則坐在後座。

“這隻白貓為什麽這麽大?”唐丁閑來無事,尋找話題。

“這不是貓,她是猞猁,貓科,不過我叫她雪猁,它是我在龍虎山遇到的好夥伴。”

“你還去過龍虎山?”唐丁驚訝道。

“是啊,你走過的地方,我都想走一遍。我還去過昆侖山,我本來想幫幫你的忙,可是很遺憾,我什麽都沒發現。”

行慕柳不無遺憾的說道。

“謝謝你,慕柳。”唐丁當然懂得行慕柳的用意,他握住行慕柳的手,行慕柳也反握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