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行慕柳要付賬,收銀員再也沒有堅持兩萬七千九的消費,而是改了口,“給兩千行嗎?我們這酒進價也挺貴的。”

可能是看行慕柳和唐丁沒說話,她馬上自己再次降低價碼,“這樣吧,酒算一百,一共給一千吧!”

就因為宗笑顏剛剛露出了這一手驚人的功夫,這飯店竟然放棄了宰人,而是按照實際價格報了價。

這樣一來,誰也不好說什麽,唐丁掏卡刷卡,不過百夫長卡在這裏並不識別,最後還是行慕柳掏錢付了賬。

不過,四人剛上車,開出去,停車場就吱嘎的響起了輪胎跟地麵接觸的刹車聲。

七八輛車堵住了停車場的出入口,從車上下來了二十多人,個個手拿家夥,有鋼管,有砍刀。

剛剛被宗笑顏打出去的四個貂皮社會哥,也從旁邊一溜小跑跑了過來。

這四個貂皮社會哥,臉帶諂媚的走到了一個身形高大的三十多歲男子身邊,點頭哈腰的遞過煙,不過卻被這人拒絕,“三飆,你說的打你的人在哪?”

“炮哥,他們在車上,剛要逃走!”三飆就是剛剛稱為三哥的那個貂皮社會哥。

雖然這個三飆跟炮哥年紀差不多,這個三飆可能還略大一些,但是兩人的氣質卻天差地別。

人的氣質不是用衣服就能體現的。

三飆穿的是一件烏黑瓦亮的貂皮大衣,手上戴著大金扳指,脖子上戴著金鏈子,雖然努力想裝出一副社會哥的樣子,但是也隻是表麵上像社會哥。

但是反觀炮哥,一身簡簡單單的立領休閑裝,從頭到腳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顯得幹淨利落,但是氣勢卻凶悍無比,尤其是他的眼神,更是讓人一望之下,都要驚恐的低頭,不敢直視。

唐丁和行慕柳,宗笑顏,傅萱萱從車上下來,炮哥帶來的人圍住了唐丁四人,從中間留了一條道給炮哥走。

炮哥走上前,簡單行慕柳三女的驚人容貌後,眼中隻是一亮,但是隨即恢複正常。

唐丁馬上知道,這是一個對自己要求極嚴,極有毅力和定力的一個人,而且看他麵相也能看出這一點,嘴唇薄,臉部線條如刀削,都顯出他的定力和毅力超出常人。

當然,唐丁還看到炮哥的手掌虎口之間磨出的厚厚老繭,還有他右手食指中間一個關節中間的老繭。

這說明這個炮哥是個用槍的高手,或者說高手有些誇張,但是他絕對是常摸槍的人。常摸槍的人,一般都會在食指扣動扳機,虎口被槍後座力經常摩擦,而磨出這樣的老繭。

“你們四個吃霸王餐?”炮哥好整以暇。

“把假酒賣出真酒的價格,這應該不算吃霸王餐吧?再說了剛剛我們跟飯店的賬已經結了。”

“哦?是這麽回事嗎?”炮哥轉向旁邊叫三飆的貂皮社會哥。

“炮哥,他確實打了我們四人,他們,”

“我就問你他剛剛說的假酒當真酒賣,是不是真的?”炮哥眼睛一瞪,根本不給三飆解釋的機會。

能看得出來,炮哥威勢極重,三飆根本不敢說謊,他低頭說道,“是,炮哥。”

“那好,你現在馬上跟人家賠禮道歉。”

“炮哥,我,”三飆還想跟炮哥求情,可是麵對炮哥的眼神,他把剩下的話都咽到了肚子裏。

三飆走到唐丁四人麵前,“對不起,我不應該用假酒當真酒賣,今天的飯錢給你們免單了。”

三飆回頭招呼後麵看眼的收銀員,把錢退給唐丁幾人,“以後你們來飯店吃飯,一律打八折。”

“打折用不著,別再給我們上假酒就行了。”

“那不會,一定一定。”

“請你們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

唐丁沒等三飆說完,就是一擺手,“算了,沒事了,就這樣吧!”

唐丁見這炮哥倒是個明事理的人,而且這三飆道歉也還算誠懇,他也不打算追究了。

不過唐丁剛準備跟三女一起上車,卻被炮哥喊住,“幾位,先別忙著走!”

唐丁轉頭,“怎麽?”

“剛剛眾位吃飯的問題解決了,可是幾位打我手下小弟的事還沒解決,所以,你們幾位現在都不能走!”炮哥的話有種讓人不能抗拒的意思。

唐丁一聽這炮哥解決問題的方法,也感到有意思,他站住了腳步,轉回了身,看著炮哥,“哦?你什麽意思?”

“很簡單,我炮哥在開發區立棍這麽多年,多虧了兄弟們照應,當然我做事也最講究公平公正,我手下兄弟給你拿了假酒,已經取得了你的諒解,這事咱們就算了了,那你們剛剛打我兄弟這事怎麽說?”

“那你想怎麽說?”

“打人者留下一隻手!”

炮哥的語氣很淡然,但是說出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

唐丁不動聲色的攔住想要動手的宗笑顏,朝炮哥笑道,“炮哥做事有君子之風,佩服,佩服,不過打人是個姑娘,你要留下人家姑娘一隻手,人家姑娘以後還怎麽嫁人?這樣,換個條件聽聽?”

“你可以選擇把我們這些人全打倒,從我這些兄弟的身體上踏過去,當然,你也可以選擇陪一百萬。這兩個條件你做到一個,咱們今天這事就算是兩清了。”

“聽起來是挺公平的,那好吧,我選擇第一個。”

唐丁雖然有錢,他也帶的卡,可是自己的錢白白給人家,他不甘心。刷莎娜送的這張百夫長卡,唐丁又感覺不好意思。

所以,隻能選擇吧這群人全部打趴下。

“好,你既然選了第一個,那我就告訴你,待會如果我們這群兄弟要是把你打趴下了,那我會要你們動手的這些人每人一隻手,記住了。”

炮哥手一揮,他手下的兄弟們紛紛舉起鋼管、砍刀,向唐丁等人衝了過去。

“住手!”唐丁的一句話,眾人都沒反應過來,不過等大家反映過來的時候,卻發現,剛剛還在他們眼前的唐丁,此刻已經手指扣著炮哥的咽喉,讓大家住手了。

唐丁的步罡踏鬥步法,何其靈活,行動快捷如風,在轉瞬之間,就從人群中穿過,到了炮哥的身邊,並製住了他。

此時,炮哥心中升起驚天動地的震驚:他剛剛並沒有看到唐丁是怎麽過來的?但是唐丁就是實實在在的過來了,快到了他根本無從反應。

炮哥的震驚不是沒有道理,因為炮哥本不是個普通人。

炮哥退伍前,是特種大隊的佼佼者,也就是俗稱的特種兵。不論是槍法還是格鬥,炮哥都是特種大隊的尖子,後來因為某些事情從部隊退伍,又陰差陽錯的走上了黑!道這條路,憑借身手炮哥在黑*道中迅速出名,並迅速上位。

在搏擊格鬥上麵,炮哥從未遇到過自己的對手,他一向是所向披靡,戰無不勝。

可是,就在剛剛,他竟然連人家是怎麽衝過來的,都沒看清楚。

雖然唐丁隻是用手指扣住了炮哥的咽喉,但是炮哥絲毫不懷疑這兩根手指誰瞬間要了他的命。

炮哥這是常年行走在槍林彈雨中培養出的直覺,對危險的直覺。這直覺非常準,不止一次救過他的命。

“你說我要是先廢了你,你的手下會不會給你報仇?”唐丁說道。

“你想怎麽樣?”

“其實我並不想怎麽樣,我就希望今天的事能夠和平解決,因為今天有點晚,這幾天也累了。”

炮哥並沒有直接回答唐丁的話,而是反問道,“你是誰?為什麽我在開發區從沒聽過你這號人?甚至整個煙城我都沒聽過你這號。”

“我就是個小人物,也不混這條道,你沒聽過我很正常。”

“不正常,我能感覺到你身上背著人命,而且還不止一條。像你這種人,怎麽可能是個小人物呢?”

炮哥的預感很準,這種預感也是直覺的一種。

“唐丁,快點,咱們好回去了!”行慕柳催促道。

其實,三女絲毫不擔心唐丁的安危,比這再危險的場麵,唐丁也經曆了不知多少,對於他來說,今天這就是小場麵。

“好吧,看來你是不相信我的話,你看我又急著走,不好意思了,”唐丁沒聽到炮哥要和解,他也就懶得等了,剛準備先折斷炮哥的胳膊,讓他吃點苦頭,突然就聽見炮哥說道,“我想起來了,有一次,海城的猛爺來咱們煙城,我跟他一起吃過飯,他曾經跟我說起過讓我幫忙關照一個人,好像就叫唐丁,這個唐丁是不是你?”

“猛爺?你說的是王猛?”

“對,江湖人稱猛爺。”

王猛混社會混的早,而且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名滿膠東地區,平常混社會的都會喊他猛爺,因為他輩分高,而且鯤鵬集團的勢力又太大,手下的小弟又不計其數。

當然,當得起猛爺這個稱呼。

“你真的認識猛爺?那太好了,咱們這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炮哥聽到唐丁真的認識王猛,而唐丁這個名字正好跟以前炮哥記憶中的名字重合,這就更說明兩人不是外人。

唐丁也鬆了手,炮哥在眾小弟的驚詫中,跟唐丁化敵為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