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為四百萬很多,沒曾想翡翠公盤還沒開始,咱們的錢就造進去一半了。”從龍海東的翡翠堂回來的路上,辛格格忍不住說道。

來時的飛機上,辛格格躊躇滿誌。現在她有些消沉,這二百萬砸進去,換回來三十塊石頭,按照這個趨勢下去,剩下的二百萬,又換回一堆石頭。

光投入,不見產出,這誰能受得了?

“行姐姐,你前天眼睛不眨的花了小兩千萬,是什麽感覺,告訴告訴我唄?”辛格格牽著行慕柳的手。

“沒什麽感覺,就就把這當做投資就好,投資都是有賠有賺,主要是心態要放平穩,超然於物外,才能頭腦清醒,置身事內,總不免當局者迷,況且我相信他的眼光,他看好的東西,我覺得會大漲。”

行慕柳眼睛不眨的買下那塊兩個多方的大塊毛料,說實話就是因為對唐丁有信心。

“那這麽說來,剛剛火速買下的三十塊毛料,也會大漲嘍?”辛格格剛剛消沉的原因是因為唐丁挑毛料的速度太快了。

雖然她對唐丁很有信心,但是這挑選毛料絕對是個細致活,憑借的是經驗和運氣,雖然這其中運氣占了很大成分,但是不難否認,經驗也非常重要,一塊毛料首先要判斷出自哪個礦區,然後再根據毛料的表現判斷裏麵是否有翡翠,這些都是經驗。

這些判斷方法除了經驗外,還要仔細觀察,比如拿強光手電細細觀察毛料外形,最後得出結論。

這一切的一切都不能太快,挑毛料絕對是個細致活。

“格格說你買毛料速度太快了,下次記得慢點。”行慕柳輕拍了唐丁一下。

“我不是想人家有事著急嗎?好,好,下次如果再有這樣的機會,我一定慢點選。”

唐丁並沒有跟辛格格說實話,他能怎麽說?他能說我挑的這三十塊裏麵都有翡翠,至少有二十塊裏麵都是成色極高的極品貨色嗎?

“對了,你說這個龍海東去哪又進了一批貨?他可真有錢。”辛格格歎道。

“我覺得這不是他剛進的貨。”

“哦,為什麽這麽說?”

“龍海東肯定是沒錢,沒錢怎麽進料?”

“怎麽會沒錢呢?前天咱們不是買了他小兩千萬的毛料了嗎?他完全可以用這筆錢再進料。”辛格格問道。

“有錢不一定進料,也許這筆錢他有急用,要是他真有錢,就不會讓我們用二百萬隨便挑三十塊料子,挑的過程中,我能看得出來他的眼神,他眼神裏是真的很心痛。”行慕柳看人很準,雖然龍海東是個老狐狸,但是在情急之下,所有心思都絕對逃不過她的法眼。

“這批毛料上麵有新茬口,有舊茬口,這說明這批料運輸了好幾次。而且新茬口比較大,這說明這批料在剛剛搬運的時候很著急,根本來不及輕拿輕放。”

辛格格聽行慕柳分析的連連點頭。

“不對呀,這個龍海東在翡翠界應該也有些名氣,如果他真的因為挑的這些毛料心痛,為什麽不找些內行來買他的料子,總比找我們這些外地人要方便的多吧!”

“對,這就是我有疑問的地方,按理說,這個龍海東的確是沒必要讓咱們占他這個便宜。”。

“對了,忘了告訴你了,苗疆蠱術隻有施術人才能解。”荊風的最後一句話,讓龍海東徹底沒了報警的勇氣。

龍海東走南闖北做了這麽多年生意,對苗疆蠱術他也有些耳聞,沾染上蠱蟲,不論是中醫還是西醫,都沒有有效的治療手段。

常見的一些蠱蟲,也隻能由專門養蠱蟲的人才能解。還有些獨門的蠱蟲,隻有放蠱的那個人才能解。

荊風這人,龍海東還是有些了解的,這的確是個不擇手段的人。

二千萬現金,重量將近五百斤。還有那一車的毛料,龍海東雖然心痛,但是隻要能換回兒子的平安,這一切都值得。

一車的毛料都卸在了一個城郊的倉庫,還有那三麻袋的現金。

做完了這一切,龍海東在海邊真的見到了自家的兒子,男男。

男男,半倚在一個路邊的椅子上,雙目無神。

龍海東見到兒子後,一把把兒子抱在懷中

翡翠公盤,如期舉行。

本屆的公盤就像宣傳的那樣,不論是與會人數,還是毛料數量,都達到了曆史新高。

在買了門票後,唐丁、行慕柳和辛格格三人入了場。

本屆公盤分三個區,公開交易區,暗標區,明標區。

這三種形式,行慕柳一見就明白操作方式,她邊逛邊跟唐丁和辛格格解說。

公開交易區,就是各種毛料商人,他們在每個攤位前都擺上了各自公開出售的毛料,這裏可以講價,可以隨便看,有全賭料,有全開窗,半開窗的各種料子,在這裏,隻要你出得起錢,賣家又同意,你們盡可以交易,組織者不收提成,隻是收進場費,相當於攤位費。

暗標區,都是些沒開窗的毛料,不設底價,全憑個人投標,最後經過組委會一致統計,價高者得。

明標區,是各種已經開窗的明料,設定的最低價,以拍賣的形式,公開叫價,同樣也是價高者得。

逛了一圈,唐丁發現,明標區雖然有不少好貨色,但是由於屬於明料,定的最低價格都高的離譜,買這種料子的風險也有,不過遠比暗標風險要小。

幾十萬的料子也有,但是這隻是拍賣底價,最後經過拍賣後,成交價格是多少,誰也無法估計,不過以現在國內翡翠市場火爆的行情來看,成交價格絕對低不了。

暗標區也有一些有寶氣的好料子,不過有不少表現好的料子周圍都圍滿了人,可以想象,這樣眾人都關注的料子,如果想要成交,暗標料子的價格一定要準確預測,既要高出其餘競爭對手,又不能高太多,要不不合算。

毛料商人有好料子,都放在明標區,因為明標區投標價格高,有些拿不準的料子都會放到暗標區,讓大家暗地競爭,這種方式競標難度大。

公開交易區不會有這樣的問題,但是公開交易區人數是最多的。大家還是對這種公開交易的方式更習慣一些。

“新場區的黃鹽沙,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老帕敢的黑沙皮,不看是我的損失,看了不買是你的損失,都來看看嘍!”

雖然是公開交易區,但是賣翡翠毛料跟市場買大白菜不一樣,根本用不著吆喝,因為各人憑各人眼力,看好就跟老板商量價格,看不好說的天花亂墜也沒用。

不過唐丁經過的一個攤位前,兩個年輕小夥子賣力吆喝起來。

很多人都對這種吆喝方式很反感,因為這種吆喝容易打斷了他們對毛料的判斷。

不過唐丁卻駐足了,唐丁一站住,行慕柳和辛格格也都停下了。

“先生,來我這看看,我這裏有好料,保準一賭就漲。”一個小夥子看唐丁停下了,以為是自己的賣力吆喝有效果,更加賣力招攬起來。

對麵一個小夥子似乎不服氣,“你的是新場區,我是帕敢老場區,誰不知道帕敢場區出極品料。”

“切,誰不知道帕敢早就不開采了,你敢說你是帕敢老料,咱爸說了做生意首先要講究誠信。”

“咱爸還說了讓咱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為什麽我吆喝的時候,你也跟我選一種招攬方式?”

聽到兩人吵架,唐丁看看行慕柳和辛格格,三人都笑了,感情這兩個吆喝的活寶是兄弟倆,就連招攬方式都一樣,似乎是兩人還有些競爭什麽的。

“先生,美女們,我這的料子好,來買我的吧。”

“好什麽,咱倆的料子都是老爸給的,都一樣,買我的也一樣。”

兄弟倆當著唐丁麵就爭執起來,爭的麵紅耳赤,差點動起手來。

“你倆也別爭了,我一人買你們一塊料,不過你們可要給我優惠些。”

聽到唐丁如此的處理方法,賣毛料的兄弟倆都服氣,這種方式很好,兩兄弟也不用爭的麵紅耳赤。

要不是家中父親說要他們多學習下翡翠經驗,他倆都還優哉遊哉的泡妞呢?

兩人的父親說了誰在這次公盤上表現好,就把家業傳給誰。

聽到這個消息,兩人也顧不上泡妞了,沒了家業,還拿什麽泡妞?

所以兩人都鼓起勁要在這次公盤上好好表現,最起碼要賣出去的毛料比對方多才能博得父親青睞。

兄弟倆也並非不懂翡翠毛料的交易規矩,但是兩人看到行慕柳這樣的超級大美女,都心生激動,忍不住就吆喝起來。

好在唐丁的處理方式比較完美。

唐丁在兩人的攤位前,分別挑了一塊毛料,“就這兩塊,怎麽賣?”

“十萬!”

“十萬!”

不愧是兄弟倆,報個價都一模一樣。

“好,一人十萬,公平。”

看唐丁痛快的刷卡付賬,周圍有看熱鬧的人,都給唐丁身上貼上了一個傻比的標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