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丁的降龍法劍一揮,切在那塊如籃球大的堅硬毛料上,那磨壞了四五個砂輪片都切不開的毛料,被唐丁一劍切斷。

海菲菲看到唐丁的這一舉動,她也嚇了一跳。

用刀砍斷石頭,這看起來並不稀奇,這需要強勁的內勁,或者是神兵利器,都可以做到。

神兵利器?可是海菲菲看的真切,這就是一把木劍。那就隻剩下一個可能,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年輕男子,有極其深厚的內勁。

海菲菲完全可以確定這件事不存在提前布置的可能,因為這件事是偶然發生的,海菲菲也親眼看到了砂輪片磨的冒煙的情景,這些無論如何都是裝不出來的。

海菲菲這才知道,唐丁竟然是個返璞歸真的高手,她麵對唐丁的這種感覺似乎隻在自己的爺爺身上看到過。

唐丁的動作沒停,他刷刷刷的接連砍下這塊黝黑毛料的蒙皮部分,露出裏麵的包裹物。

這個堪比籃球的毛料,裏麵的包裹物,隻有拳頭大小,但是通體黝黑,太陽照射,能發出七彩光芒。

“這是黑鑽?好大的黑鑽!”原益海是珠寶玉石專家,他雖然是賭石起家,但是對於別的玉石珠寶也很精通,而且這鑽石是珠寶裏最常見的分類之一。

“黑鑽?”唐丁關注的倒不是黑鑽,而是在黑鑽中蘊含的豐沛靈氣。

這麽大的鑽石罕見,這麽大的黑鑽更是舉世罕有,而且這鑽石不愧為世界上最堅硬的物質,它儲存靈氣的數量更是讓人驚詫。

唐丁接二連三的出劍,輕而易舉的砍斷這黑鑽堅硬的蒙皮,讓一旁的原益海看呆了眼。

原益海看唐丁第一劍砍斷這毛料的蒙皮,他還搓搓眼,以為自己看花了眼,似乎應該斷的是劍,而不是毛料。

不過毛料的蒙皮切切實實的斷成兩半,原益海剛準備接受這一事實,就見唐丁飛快的出劍把黑鑽外的蒙皮全部砍掉。

這是原益海看問題的角度,而海菲菲看問題又是另一個角度,她不關注毛料本身,更多的關注唐丁的出劍,唐丁的出劍速度極快,又極其輕巧,每一劍精妙絕倫,對於力道的把握妙到毫癲,每一劍都收放自如,劍在切蒙皮的時候重如泰山,在接觸到裏麵的黑鑽之前,就已經開始收勁,每一劍都剛好停在黑鑽表麵,不傷及黑鑽的半點皮肉。

這種舉重若輕,妙到毫癲的劍法,在海菲菲看來,完全是返璞歸真的傑作。

雖然這個年輕人的功力看起來不如爺爺,但是在火候拿捏上,卻精妙到了極致。

海菲菲原先還有點看不起唐丁,但是現在看來,唐丁竟然是她需要仰望的存在,這種高手,不是海菲菲能夠抗衡的。

“你到底是什麽人?我怎麽不知道港島有你這樣的高手?”海菲菲不敢再阻攔唐丁,卻是卻十分想知道唐丁的身份。

“年輕人,別太張揚了。”

唐丁拋下這句話,跟吳本源一起離開了現場,隻留下發愣的海菲菲,還有一頭霧水的原益海。

對於原益海來說,他的一頭霧水來自兩方麵:一是唐丁既然能切開這毛料蒙皮,為什麽還要借用什麽解石機?二是這個年輕人選的這兩塊毛料,都出了寶貝,一件切出了帝王綠,另一件則切出了價值似乎更大的黑鑽,他是怎麽做到的?

當然,原益海心疼並不是從自己這裏選的兩塊毛料都切出了寶貝,而是他怎麽會選了兩塊毛料,兩塊毛料都切漲,而且是大漲?

雖然賭石憑借的是運氣,但是原益海卻絕對不相信這是運氣,正因為原益海

吳大師果然是神通廣大,帶來的一個年輕人,竟然能鎮住蠻橫刁鑽的海菲菲?這個年輕人似乎來頭不小。

海菲菲的愣神持續了沒一會,在唐丁和吳本源走後,她就反應了過來,她一把抓過原益海的衣領,把他給拖了過來,“我問你,這個年輕人到底什麽來頭?”

原益海隻感覺自己仿佛被汽車拖著一般,那力道根本是自己不能抗衡的,“我也不認識,我隻知道他姓唐。”

“那剛剛那個跟他一起的老頭是誰?跟那年輕人什麽關係?”海菲菲現在需要打聽唐丁的底細,越詳細越好。

“他是吳大師,是港島有名的風水大師,我聽那年輕人叫他師叔。”

“師叔?風水大師?”海菲菲有些淩亂,什麽時候看風水的也練古武了?或者是練古武的還兼職給人看風水?

海菲菲鬆了手,若有所思的出了原石坊,上了自己的保時捷911,一腳油門,保時捷如同離弦之箭,電射出去。

港島,望海灣碼頭。

望海灣碼頭是個以漁船為主的碼頭,但是在一群漁船中,停著一輛錚亮拉風的遊艇。

一輛保時捷疾馳而來,在衝過碼頭的時候也不減速,直接一頭紮到了這輛遊艇上,在遊艇上來了個急刹車,輪胎在遊艇甲板上擦出了一道黑長的刹車痕跡。

不過碼頭上的人似乎對這場麵司空見慣,大家誰都沒特別注意,該幹嘛還幹嘛。

保時捷停在遊艇甲板之後,海菲菲從車裏鑽了出來,“開船!”

經過半個小時的航行,遊艇到達了一個不大的小島,這小島位於公海,是個小漁村。

遊艇還沒停穩,保時捷又射了出去,竄上了岸,最後在一棟小樓前停住。

“三叔,我回來了!”海菲菲還沒進門就大喊。

“你爺爺要的東西買回來了嗎?”一個臉膛黑紫的中年漢子,從別墅正中的大堂抬起頭。

這中年漢子跟海菲菲的麵孔至少有四五分相似,從相貌上也可以看出兩者的親屬關係。

“沒有,不過我今天倒是發現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也看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人。”海菲菲說道。

“為什麽沒有?是原石坊沒有好貨?我就說不讓你去,還是讓你海叔去,你海叔跟那原益海比較熟。”

聽到三叔責怪,海菲菲老大不願意的撅起嘴,“行了,行了,我不跟你說,我要跟爺爺說,我爺爺呢?還在海邊織網?”

“嗯,你去吧。”

海菲菲又跳上車,往山後的海邊疾馳而去。

在一片椰樹中間,一個須發潔白的老人,正在專心致誌的結網,針線在他手中上下穿飛,打結,漁網很快就織成了一大片。

海菲菲來到老人的身後,一拍老人的肩膀,本想嚇老人一跳,但是就在海菲菲一下拍出的功夫,老人的肩膀忽的一動,躲開了海菲菲的一拍,但是老人織網的動作並沒有停,針線依舊在他手中翻飛。

“爺爺,討厭,你真是討厭,知道人家來了,還不搭理人家。”

“孫女來了?你來就來,別耽誤我織網,對了,我要的東西你買回來了嗎?”老人問道。

“沒有,不過我今天倒是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嗯,還有一個奇怪的人。”

“哦?怎麽奇怪?說說看?”

“爺爺,我有點不明白的是,你為什麽要找些好的翡翠珠寶?我看你平時也不像是把玩這個的人?”海菲菲看著爺爺那近乎襤褸的衣衫,問道。

海菲菲出身自望海集團,她是望海集團總裁海大富的女兒,望海集團是個集運輸,漁業,修造船為一體的大公司,不過大部分的公司業務在海外,並不在港島境內,所以很多港人對於望海集團並不熟悉。

望海集團在港島的業務,是漁業和以海產品為主的貿易業,說起來並不大,也不出名,但是望海集團在港島之外的東南亞,還有個大型的航運公司,還有個大型的造船公司。

海菲菲剛剛上岸的那個碼頭,就是望海集團的漁港碼頭,那艘海菲菲直接開著保時捷上的遊艇,也是望海集團的遊艇。

海菲菲來的這個公島,是海家的起源地,海神島。

海神島可不一般,海神島是海家的發源地,而且海神島也不光是一個島,還是一個神秘的古武門派,海神門。

而整個望海集團的創立,跟這海神門也有脫不開的關係。

海神門,是個家族性的古武門派,跟龍虎宗的龍家有點類似,不過海神門更神秘,因為海神門很少涉足大陸,他們以海為生。

而望海集團說白了,不過是海神門一個公開的產業而已。

海神門名義上的掌門,是剛剛海菲菲在別墅見到的那個紫黑臉膛的中年人,也就是海菲菲的三叔海大貴。

海大貴是海神門暗勁巔峰級的高手,但是海大貴卻不是海神門的第一高手,海神門的第一高手是海菲菲眼前這個熱衷於穿線織網的須發皆白的老頭,他才是海神門真正的主事人,也是海神門唯一的化勁高手,海中來。

海中來織網是一絕,這也是他年輕時候賴以生存的本領,但是在功夫有成之後,海中來放棄了織網,不過在海中來被困在暗勁巔峰十數年的工夫,功夫沒有寸進,後來在一個機緣巧合之下,海中來在織網中悟道,從此,他愛上了織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