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丁在醫院處理了傷口,插在他小腹的方妙音的雙短匕,自然被拔了出來。

處理完傷口,唐丁又出了不少血,臉色蒼白的可怕。

就在唐丁做完縫合手術,在輸血的時候,唐丁從三樓樓窗戶看到一輛奔馳威霆商務車,疾馳電掣的駛了過來,一陣急刹車,停在醫院門口。

緊接著,靳虎山和一臉鐵青的方妙音就下了車,直奔醫院而來。

唐丁一把薅掉輸血的針管,抓起自己的包,胡亂套在脖子上,跳上了窗戶,在治療室輸液的病人驚訝的看到唐丁已經上了窗戶,一拉窗,就跳了下去。

好事的患者,還特意趴在窗戶往下看了看,驚訝的喃喃自語,“這不是一樓啊?”

唐丁從樓上跳下,落在一輛車的車頂,他就勢蜷縮身體一滾,作為緩衝,就從車頂滾了下去。

雖然這高度並沒有讓唐丁受傷,但是因為動作的劇烈,唐丁剛剛縫合的腹部傷口,又滲出了不少血,濕透了上麵的紗布。

靳虎山的到來,並沒有出乎唐丁的預料,不過卻比唐丁預料的要早的多。

在唐丁的理解中,靳虎山有兩個同伴被自己五雷正法擊的重傷,他自己也受了輕傷,按理說不會來的這麽快,而且還跟那個女子會合了,著實出乎唐丁預料。

唐丁動作很快,就在靳虎山和方妙音進入醫院後,他迅速的找到了一輛逃跑的車,那就是靳虎山開來的這輛奔馳商務。

唐丁想的沒錯,靳虎山這樣的人即使下了車,肯定不會拔鑰匙,而且不光沒拔鑰匙,連火都沒熄,唐丁上了車,迅速的倒車,啟動,然後就駛出了醫院。

就在唐丁開車駛出了醫院的時候,他瞥見靳虎山和方妙音的臉出現在急診室治療室的窗口前,兩人臉上的氣急敗壞,可見一斑。

唐丁開車速度很快,一腳油門直接到了底,威霆商務的發動機發出怒吼,電射而去。

唐丁不得不迅速離開,因為靳虎山和方妙音都是化勁高手,如果是在唐丁啟動倒車之前發現自己,那自己根本都沒機會開車遠離。

靳虎山這樣的化勁高手雖然比耐力跟汽車差遠了,但是在汽車啟動前夕,化勁高手的啟動速度卻要快的多,在汽車達到急速之前,就有可能追上唐丁。

唐丁自然不可能一直開著這車逃走,以葉家或者天門的巨大勢力,就算在不知道唐丁在哪的情況下,都能迅速確定他的位置,更別說開了這麽一輛原本就屬於天門的車了。

唐丁開著車直接上了六環,在這裏他才徹底飆起了速度,唐丁打算最多再開二十分鍾,就下車,丟下車再找輛別的車,或者幹脆直接步行。

不過這之前需要找點錢,唐丁在之前把錢都給了機場一個老乞丐,此時唐丁身上身無分文。

唐丁邊開車,邊翻開汽車的扶手箱尋找,果然在扶手箱裏,唐丁摸到了一遝錢,雖然不多,可是按照厚度,也有千把塊錢。

唐丁感慨:看來這人就是要做好事,先前自己給了一個乞丐一千多塊錢,這不在這又發現了一千多塊錢。

“咦?不對。”唐丁拿錢的手一抖,他看到一張百元大鈔上的一個鉛筆寫的名字:徐文麗。

唐丁當然不認識這個徐文麗,他驚訝的是自己先前給了老乞丐的那一千塊錢上也有一張寫著徐文麗。

可是這張寫著徐文麗的錢,怎麽會在這裏?

或許叫徐文麗的人很多,在中國能找出十幾二十萬人,但是這十幾二十萬人中能把名字寫在錢上的就不多了,而且這寫著徐文麗的錢都出現在京都的幾率就更小了,更別說出現在唐丁正在開的這商務車上的扶手箱中。

所有的可能都排除,那這就隻有一個可能,這張錢就是自己先前給的老乞丐的那張。

可是自己給老乞丐的那張錢,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唐丁用單手把這錢點了點,一千二百六十五元,唐丁此時已經從頭涼到腳,這錢的數目正是自己給老乞丐的數目。

唐丁給錢當然不會數數,而是他口袋裏在那天早上從煙城買了機票回來,就兩千塊錢,花了七百三十五買的機票,當然就升一千二百六十五了。

唐丁的心如亂麻,盡管唐丁的心誌堅定,但是此時遇到這樣的情況,他還是不禁胡思亂想。

是老乞丐在自己給了錢之後,就馬上把錢花了?不對,就算花了,也不可能一下全部花光。

是老乞丐出門就遇到了小偷,然後被小偷偷了?可是被小偷偷了,錢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年輕人別胡思亂想了,專心開車吧!”後座一個聲音,突兀的出現。

唐丁一個急刹車,停在六環馬路中央,惹的後車緊急避讓,紛紛鳴笛表示他們的憤怒,更有甚者經過唐丁車的時候,降窗叫罵。

不過唐丁對這些都充耳不聞,他驚訝的轉頭,回望,在奔馳威霆後的厚厚太空艙座椅中間,坐著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雖然衣著打扮跟唐丁在機場過街通道中遇到的老乞丐完全不同,但是麵貌卻赫然就是他!

唐丁心中泛起滔天巨浪,麵上再也無法保持古井不波。

讓唐丁不能平靜的,不是在這裏遇到老者,而是唐丁此時此刻感覺不到半點老者身上的氣息,就仿佛是一團空氣坐在車裏似的。

在機場過街通道中,唐丁並沒有從那個老乞丐身上感覺到半點不同於人類的異樣氣息。在唐丁的望氣術的眼中,這老者隻是氣質跟乞丐不同,但是身上的氣息就是普通人的氣息。

可是現在,在這車上,唐丁卻感覺不到老者的半點氣息存在。

唐丁上車後,雖然沒有往後看,因為他在上車前,卻已經用望氣術把這車看了個通透,車上確實沒有人。

唐丁對自己的望氣術足夠自信,因為出道這麽多年,他的望氣術從來沒出過半點岔。

但是就是這從未出岔的望氣術,此刻卻出了岔子。

當然,這也不算是望氣術出了岔,而是唐丁根本就看不到這老乞丐,哦,不能叫乞丐了,就算是此刻麵對麵,唐丁也看不到這老者身上的半點氣息。

而且唐丁不光看到了這老者,在這商務車的太空艙旋轉座椅中,第二排和第三排座椅麵對麵,而且第二排座椅是背對唐丁的,所以,唐丁隻看到了座椅背。

不過在唐丁刻意轉頭觀看的情況下,還是看到了兩個躺在上麵的人。

是在雙清別墅中被自己五雷正法擊倒的劉長風和巴楞。

但是此時此刻,唐丁也不能從劉長風和巴楞身上看到半點活著的氣息,但是唐丁卻可以確認兩人並沒有死。

看不到氣息,人卻沒死?

如果這事存在,那這應該就是這位老者的手段了。

“你就是天王?”唐丁已經從震驚中恢複了平靜。

老者點點頭,“嗬嗬,年輕人,你很聰明,而且也很有手段,不過你可不要再跑了,在環城高速上很危險。”老者對唐丁推崇備至。

“好吧,謝謝誇獎,不過我真有種感覺孫猴子總是逃不過如來佛的手掌心,說吧,咱們去哪?”

唐丁會束手就擒嗎?當然不會,不過在麵對一個實力深不可測的老者,他此刻真是感覺到無計可施。

“走,回醫院接人!”

在醫院接的當然是靳虎山和方妙音,兩人上車後,看到是唐丁開車,並沒有太多動作,甚至都沒感到奇怪,隻是方妙音用眼睛狠狠的剜了唐丁兩眼,眼中的恨意明顯。

此時此刻的唐丁,別說看他兩眼,就是****兩刀,他也沒辦法。

唐丁這幾天從京都機場遭遇天門四子之後,憑借機智逃出重圍。後來又在雙清別墅力敵天門四子,再次用機智逃脫方妙音的追擊,逃出重圍。又在醫院巧妙脫圍,沒料到自己以為的脫圍竟然是自投羅網。

當然,唐丁最沒料到的是自己在機場施舍的老乞丐,竟然是天門之主,天王。

如果沒有天王,唐丁幾乎就把這追捕他的天門四子玩弄於鼓掌。

“去葉家嗎?”唐丁等方妙音和靳虎山上車後,並沒有人說去哪,他就問道。

“去西郊機場!”

唐丁心道看來葉家是不打算在京都處置自己,這是要把自己帶到別處。

不過,唐丁既來之則安之,而且天王竟然也沒換下自己這個司機,依舊讓自己開車,難道他不怕自己跑了?

但是在這深不可測的天王的眼下,唐丁能跑的了嗎?

到達機場後,一家白色塗裝的軍用飛機就等在這裏,威霆直接靠在飛機舷梯旁,唐丁看著靳虎山把他的兩位師弟抬上飛機。

“走,上去。”方妙音看唐丁發愣,推了他一把。

唐丁轉頭看了看,俏臉生寒的方妙音,一言不發。

人在階下囚,廢話根本沒什麽用,走一步看一步吧。

軍用飛機在蘭州機場降落,眾人又轉乘一輛越野車,往山區駛去,唐丁看路標的方向是——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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