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一沒殺父之仇,二沒奪妻之恨,怎麽能算仇人呢?”唐丁笑著說道。

“嗯,你這麽說倒是實話。”方妙音並沒有否認唐丁的話。

“你還沒說那個說我好話的人是誰,我也好好好感謝感謝她。”唐丁問道。

“好吧,告訴你也無妨,你應該也認識,她說了你很多好話,也是她讓我對你改變了觀點。”

“哦,她是誰?”唐丁的語氣有些顫抖,他的顫抖不是假裝的,因為他想到了一個人,一個他一直在尋找的人。

“她叫笑顏,算是我的好姐妹吧。”方妙音說道。

“啊!”唐丁聽到方妙音的話,他心裏湧現巨大的喜悅。終於找到了宗笑顏。

唐丁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道,“那個,我們的確認識,你能帶我去找她嗎?我想親自對她道謝。”

“不行,她不見你。”方妙音說道。

“不可能的,她怎麽可能不見我?”唐丁不相信方妙音的話。

“她就是這麽說的,我隻是原話複述而已。”

方妙音說完即轉身而去。

唐丁沒理會方妙音的轉身而去,他腦中還一直在想著宗笑顏不肯見自己的事。她為什麽不見自己?事方妙音假傳聖旨?還是她身不由己?

唐丁腦子有些亂,他沒想到宗笑顏會在這裏,更沒想到宗笑顏竟然會不見自己。

就在這腦子的胡思亂想中,唐丁睡了過去。

唐丁太累了。

睡了一覺,醒來,唐丁再次整理思路:

首先,唐丁一定要見到宗笑顏,他要看宗笑顏是否是被脅迫?如果不是被脅迫,最起碼也要問清楚宗笑顏不見自己的緣由。

其次,相見宗笑顏的辦法,是跟蹤方妙音。因為方妙音說兩人是好姐妹。

再次,唐丁是一定要從天門逃出去的,雖然他暫時還沒逃出去的把握,但是已經知道這裏的陣法設置,雖然破陣不易,可是這陣法是一定要破的。

破了陣,才能破除天門的保護罩,才能從這裏逃走。

唐丁的計劃是帶著宗笑顏一起逃走。

當然,這其中有個前提,是想辦法恢複功力,如果再能拿回唐丁的降龍法劍等物品,那就最好了。

這三四天,方妙音再沒來找過唐丁,唐丁也隻能專心致誌的研究如何破除這三陣合一的天門大陣。

九宮純陽陣,十八厚土陣,太極兩儀陣,能把這三個陣法非常圓融的融合到了一起,這三個陣法組成了一個堅固的鐵三角,而且這個鐵三角吸收的是整個天山山脈的龍脈之靈氣,並把這靈氣固定在整個天門之內,並且使之散發不出去。

別的不說,單說這三個陣法已經運轉了上千年,就可以看出這三個陣法的穩固。

想破去這麽穩固的陣法並不容易。

當然這不容易是對普通人說的,唐丁是絕對的陣法大師,他對陣法的造詣,已經深入骨髓,對陣法的研究,已經是出神入化,隨心所欲。

三天的閉關研究,唐丁終於找出了這三個陣法可供破解的漏洞所在。

這三個陣法的強悍在於其三陣合一,三陣相互補充,而且能引動天地之力,再加上三陣所在緊扣天山的龍脈龍穴,把靈氣都歸於一處。

但是這天門陣的強悍之處,恰恰也是這天門陣的缺憾所在。

最強點恰恰也是最弱點。

太極兩儀陣,把九宮純陽陣和十八厚土陣連接在了一處,雖然九宮純陽陣和十八厚土陣都是極其厲害的陣法,但是正是因為兩個陣法都很厲害,所以兩個陣法配合起來絕對不會那麽水乳交融,或者說是交叉更準確一點。

即使有太極兩儀陣的拉攏,也是不行的。

所以,唐丁的破陣機會就在這九宮純陽陣和十八厚土陣兩者交叉的地方。

但是唐丁要破陣,首先要恢複功力。當然這並不是說不恢複功力,唐丁就無法破陣。破陣跟恢複功力並沒有什麽直接因果關係。

如果要能找到自己的降龍法劍和紫金葫蘆等物品,那唐丁在破了陣後,逃走的機會會非常大。

就算唐丁不想馬上逃走,他也要恢複功力,至少要找到宗笑顏,還是功力恢複的為最好。

唐丁找到袁俊和,跟袁俊和說了這幾天讓他盡早做做準備。

袁俊和猛的抬頭,看著唐丁,“你想逃走?有把握嗎?”

唐丁不敢說百分百,不過逃走容易,可是天門的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要如何逃得最後天門人的追捕,這是個難題。

尤其是當唐丁聽到了方妙音所說的一年會對經脈造成的損傷,如果袁俊和真的來了兩年,那他的經脈也被阻塞的差不多了。即使想恢複功力,恐怕也沒這個可能了。

那袁俊和沒有功力,他要怎麽逃得這天門追捕?

再說,袁俊和好像說過自己沒有了雙親,包括妻子兒女都統統沒有,正因為沒有這個,所以袁俊和才會不著急出去,對他來說,住哪裏都一樣,唯獨不一樣的就是,這裏沒有人身自由。

唐丁既然決定了要離開這個地方,他又得到了袁俊和的提醒,所以每天啞巴送的飯來,唐丁就一口不吃,他隻喝這雪山流下來的雪水。

餓了,唐丁就多喝水,隻喝水能不餓嗎?隻能是越喝越餓。

袁俊和看到唐丁已經連續五天不吃不喝了,說話有氣無力,連手指都難以動彈,袁俊和就勸說唐丁別傻了,這樣早晚給自己餓死。

但是唐丁的心誌之堅定,遠非一般人能想象。

既然食物裏有能夠化解功力,消散內勁的藥物,那唐丁就堅決不碰。但是這已經進入體內的毒藥有個延續期,唐丁就必須把這體內仍在發揮作用的毒藥給完全排出體外。

但是這毒藥的潛伏非常深,很難排淨。

唐丁已經堅持了十天了。

唐丁就躺在湖水留下的小流旁,,早已經餓的沒有了知覺,隻憑一股信念在支撐。

幸好袁俊和在唐丁旁邊,過一兩個時辰,就往唐丁嘴裏滴水。但是唐丁的呼吸太微弱了,不用心聽,都聽不到脈搏跳動了,不過有脈搏就是沒死,袁俊和也一直堅持給唐丁滴水。

唐丁就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噩夢,在這個噩夢裏,他變成了非洲難民,沒吃沒喝,每天饑腸轆轆,而且他每天還要走很長很長的路,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天,經過了多少個日夜,終於,他累倒了。

不過他雖然累到了,但是他並沒有放棄,站不起來,就慢慢往前爬著走,衣服,褲子全都磨破了,手指甲也都磨掉了,直到唐丁真的再也爬不動了。

雖然身體爬不動了,但是唐丁就用思想再爬,身體動不了,但是可以讓心靈帶自己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唐丁用心在爬。

大概是用心爬,精神脫離了**的緣故,唐丁竟然感到越爬越輕鬆,越爬越有勁,仿佛渾身充滿了力量,慢慢的,他感覺自己的精神回到了**中,手腳慢慢有了力氣,被磨掉的指甲和肌肉,也都重新長了出來。

終於,唐丁發現,自己又可以站著走路了,甚至他感覺自己還可以跑起來,唐丁的速度越來越快,直到腳步又變的無比輕盈,身體也是越來越輕,自己輕輕一蹦,竟然比之前沒有恢複功力的時候,力量更純粹,內勁更充裕,唐丁的感覺消失的內勁又重新的回到了身體上。

“你醒了?怎麽樣?”袁俊和驚訝的發現已經昏迷二十天的唐丁竟然醒了。

“我很好。”唐丁醒來後,就大口大口的喝著袁俊和給他倒的水。

終於,喝水告一段落。

唐丁的內勁盡複,甚至比之前尤有勝之。

唐丁用意誌力和肺活量,創造了一個不吃不喝活二十天的奇跡。

剩下的就是破陣,找人,然後再逃之夭夭。

可是這幾天,方妙音並沒有露麵,唐丁也無從跟蹤方妙音去哪,也就找不到宗笑顏的所在。

之前,唐丁的確沒注意方妙音住哪,因為這並不是他所能關注的東西。

現在,聽說方妙音跟宗笑顏是閨蜜,唐丁才想起如何跟著方妙音,繼而找出宗笑顏的所在。

可是方妙音是個警覺之人,但是唐丁此時也恢複了功力,不再是之前唐丁沒有功力,在方妙音眼前的無所遁形。

這幾天,唐丁又把自己破陣的方法重新理順了一遍,直到他自己認為的萬無一失。

唐丁沒等來方妙音,但是他仍舊決定馬上行動,因為袁俊和已經跟唐丁說了天門九子都住哪。

唐丁的打算是自己先破了這天門三陣,然後趁著慌亂去找宗笑顏。

唐丁在沒見到宗笑顏麵的情況下,就決定先破陣,實在也是無奈之舉。因為這天門九子,住的地方互相都隔了不遠。以唐丁的功力,想要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偷偷潛入方妙音的房子或許可以,但是卻很難不引起其餘天門七子的注意,一旦引起了他們的主意,唐丁的逃跑大計就要擱淺。

所以,唐丁臨時改變了計劃,先破陣,再去找宗笑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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