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唐丁抽出了一把隻有不到半米長的木劍,都心裏鄙夷。

不過唐丁倒是一本正經的模樣,眾人心道這個人是真傻還是假傻?你當這是小孩子過家家嗎?拿把小孩子玩的木劍?

不管真傻還是假傻,至少膽量還是不小的,竟然敢上鬼船?就是不知道上去能不能下來?

李別鶴把魚叉背在自己身後,又從保鏢處拿了把匕首,別在後腰。

“別鶴?還是別去了。”傑西卡不知何時出現在艙門前,勸阻李別鶴。

李別鶴過來溫柔的跟妻子說道,“沒事的,傑西卡,我想看看這船上到底有什麽?”

“可是,可是我擔心你會有危險。”

“我相信老天是公平的,命運之神不會永遠眷顧一個人,同樣厄運也不會永遠纏繞一個人,我這段時間已經到了人生低穀,我相信我不會永遠低穀。”

傑西卡知道自己丈夫的性格,她也不再勸阻,隻是點點頭,“你一定要小心些,我在這等你。”

李別鶴拍拍傑西卡的肩膀,“放心吧。”

“李董,我勸您別去。”船長依舊堅持自己的觀點,他是個耿直的人。

李別鶴看了看他,然後又看看自己手下那四個低著頭的保鏢,他對這些保鏢太失望了。雖然剛剛他們勸阻過自己,但是保鏢的指責是什麽?保鏢的指責就是保護雇主的安全,此刻自己要上鬼船,這四個保鏢竟然沒一個跟隨的。

船長不跟著自己上去情有可原,他隻是個船長,而且本身對幽靈船極其恐懼,他不跟著自己上去,李別鶴不怪他。但是這四個保鏢,李別鶴卻對他們很失望。

其實,李別鶴也能猜到這幾個保鏢的心理:這四個保鏢雖是自己選定的,也跟著自己很長時間,但是他們卻屬於李氏集團。自己在李氏集團大權被奪走,朝不保夕,這些保鏢們也開始為自己的前途謀劃,他們還想留在李氏集團,想得到李氏集團這份薪水還不低的工作。所以他們才不跟自己走的太近,尤其現在又是要上鬼船,他們當然會借機不跟隨。

而且,李別鶴甚至還懷疑,這四個自己曾經最信任的人中還有李家的奸細,是他們中的某一個人,把自己的很多決定偷偷反饋給了李家。

雖然猜到了這些,但是李別鶴並沒有輕舉妄動,多年的商海沉浮,他還是相當有城府的。

“唐兄弟,怎麽樣?你還去嗎?”李別鶴看著唐丁,問道。

“去,當然去,我最近也很點背,我也想看看我是不是一直點背。”唐丁套用的是李別鶴關於運氣的話。

“好兄弟,如果咱們安然無恙的回來,你以後就是我李別鶴的生死兄弟。”李別鶴重重的拍在唐丁肩膀上。

唐丁微微一笑,“好。”

“兄弟,我先上。”李別鶴準備打頭陣。

正好這鬼船上麵有幾根垂下的纜繩,李別鶴手扯了扯繩子,試了試,感覺這纜繩能夠架的上自己的重量,他腳上一蹬,人就懸在繩子半空。

看得出來,李別鶴平時經常健身,身體素質相當不錯,兩隻手抓住繩子,就能單憑手臂的力量往上爬。

這鬼船上的纜繩,不知道這船有多少年了,曆經風吹雨打,這纜繩卻能拉起一個人的重量。

鬼船的船頭大概比遊艇的後甲板出三四米,李別鶴爬了一半,突然一陣風吹來,把李別鶴吹的蕩了起來,整個身子幾乎蕩成了九十度。

這股風極大,而且是在這一直平靜無風的海麵上,這股風來的很詭異。

李別鶴被吹的蕩了起來,在遊艇上的眾人也都被這陣風吹的睜不開眼。

突然,“吱嘎”一聲傳來,李別鶴手中的纜繩斷了,李別鶴的下方正好是兩船交界的虛處,眼看李別鶴就要落。

唐丁一個箭步上去,在李別鶴的身體剛剛墜落到遊艇甲板的水平處,唐丁一把抄起了李別鶴,而唐丁整個人則用雙腳勾在船舷的欄杆上,他和李別鶴兩人就吊在了欄杆上。

這陣風來的快,去的也快。

一陣,過了就沒了。

眾人都睜開眼,他們剛剛都聽到了那聲纜繩斷裂的聲音,大家看看那斷裂的纜繩,還有空空如也的甲板。

“別鶴,別鶴!”傑西卡第一個反應過來,衝過去想要抓住那正在搖擺的斷裂纜繩,想再看一眼丈夫的模樣。

不過,傑西卡被一個保鏢抱住,這遊艇跟鬼船的連接,並沒有那麽大,隻是觸碰在了一起。所以兩船接觸的地方還是很危險的。

“妖風?這是一股妖風。”

“幽靈船!果然是幽靈船!幽靈船的幽靈見有人要上船,所以才平地刮起一陣妖風。”

“這幽靈船果然是上不得的。”

眾人七嘴八舌的討論這幽靈船的恐怖,唯獨宗笑顏不發一語,也不見絲毫緊張之色。她知道唐丁的本事,這點小風能把唐丁吹下去?這當然不可能。

而且,宗笑顏的慧眼如炬,在大風刮的人睜不開眼,她卻把唐丁救人並且用腳勾住船舷的動作,看的清清楚楚。

唐丁的這個動作外人看起來很驚險,但是對於唐丁來說,卻異常的輕鬆。

“傑西卡,我沒事,我在這裏,幸好唐兄弟救了我。”李別鶴在唐丁的幫助下,從船舷處上來,看到傑西卡在哭,趕緊安慰妻子道。

李別鶴上來的地方,距離剛剛要上幽靈船的位置,足有十米遠,可見剛剛那陣妖風之大。

傑西卡跑過去抱住剛剛從船舷處上來的李別鶴。

唐丁輕巧的船舷處翻了上來。

“謝謝你救了別鶴。”傑西卡在激動中仍舊彬彬有禮的跟唐丁道謝。

“別客氣,應該的,我們要一起去探鬼船的。”唐丁輕鬆說道。

唐丁的輕鬆,讓眾人以另外一種目光注視他:唐丁在妖風中,還能瞬間越過十米的距離,空手抓起李別鶴,這讓眾人都十分驚詫。

這簡直都不能用驚詫來形容,而是震驚加佩服。

“好,唐兄弟,咱們再上鬼船。”李別鶴絕對不是個輕認失敗的人。

“別鶴,你?”傑西卡還要再勸,不過她看到了李別鶴堅定的目光,所以她把要說的話都咽了下去。傑西卡知道老公的脾氣。

“放心吧,傑西卡,沒事的,我對唐兄弟的身手有足夠的信心,我也對我們這次探鬼船有足夠的信心。”

這次再上鬼船,就沒用船上垂下的纜繩,雖然這纜繩還有好多。

這次船長找來一條遊艇上的纜繩,帶小船錨的纜繩。

李別鶴甩起來,勾住了鬼船的船舷,試著拉了拉,“唐兄弟,還是我先上。”

李別鶴再不猶豫,雙腿蹬地,一使勁,人就上到了半空。

沒用多長時間,李別鶴上到了船舷,翻上了船,在上麵朝唐丁揮手,“唐兄弟,上來吧。”

唐丁在李別鶴上去後,也嗖嗖嗖的爬了上去,動作敏捷迅速。

兩人上去後,李別鶴朝傑西卡揮了揮手,唐丁也跟宗笑顏回了一個眼神,隨即,兩人就踏上了這艘幽靈船。

打開手電筒,李別鶴取下背著的魚叉,當先照亮了這幽靈船上麵的模樣。

這幽靈船上,入目也很詭異。

甲板破破爛爛,有的地方甚至甲板斷裂,露出了大洞,洞裏黑洞洞的,什麽也看不清楚。

在船的中央,是三層的船樓,因為這艘幽靈船夠大,所以這船樓也是不小,船樓的中間是一根高高的桅杆。

不管是手電筒照亮的地方,還是照不到的遠處,都不見一個人人影。而且這鬼船上靜悄悄,誰也不知道這鬼船到底是怎麽開過來的,是怎麽減速,並靠在遊艇上的。

李別鶴看了唐丁一眼,用眼神詢問唐丁:進還是不進?

“走,進去看看。”

唐丁當先一步,跨在了李別鶴的前頭,繞過甲板腐爛的大洞,直向船艙而去。

首先看的是船艙駕駛室,這裏會有一些有用的信息,諸如航海圖,航海日誌什麽的,這些上麵很有可能記載這艘船的名稱和航向、目的地等信息。

船艙駕駛室的門已經破舊不堪,唐丁一推之下,把門給推掉了,在灰塵揚起之前,唐丁後退了三步,躲過這灰塵。

李別鶴也躲了,但是他躲的慢了一步,被灰塵撒個灰頭土臉。

“咳咳,咳咳咳。”

等灰塵還沒完全散去的時候,李別鶴就當先跨進了船艙,他最希望得到這艘船的具體信息。

在駕駛座位前,有一個高大的座椅,這是駕駛員座位,李別鶴剛一過去,就驚呆了,在這駕駛員座位上,坐了一個人。

準備說來,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死人,還是死人的骷髏。

這骷髏穿的衣服是歐洲近代的海盜服。

為什麽說這人穿的是海盜服,他的衣服倒是沒什麽特別,但是其中一隻眼睛上有個大大的黑色眼罩,眼罩上印了一個大大的骷髏頭。

骷髏頭的黑色眼罩,這幾乎成了海盜們的標配、象征和代名詞。

正因為這個特點,李別鶴才能一眼就認出來這個人是個海盜。